三番兩次,三番兩次。司馬衝也有煩了,喝道:“滾!”喝聲出口,人已經朝前直撞而去。

青年笑了。司馬衝難道認為他的腦袋比劍光還鋒利?居然直接撞過來。只是他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現就僵住。司馬衝竟然真的衝破了劍光。那些劍影擊在司馬衝的身上紛紛破碎。等他想閃避,司馬衝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一拳轟出。

砰!一聲巨響。青年連同他身前的盾牌被轟飛了出去,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一時之間也調動不起法力,只能直直向後飛出。巨大玄龜此時正好張開大口轉向這邊,青年連驚叫都來不及,就被玄龜一口吞了下去。

嬰寧此時已經撲到了範採荷身前,她受了傷,法力有些不續,索性連防禦光罩都不撐開,只是全力指揮著兩儀環朝範採荷攻去。司馬衝衝破了青年的攔阻,立刻手中靈光一閃,將九錫伏魔仗抓在手裡。輕輕在仗身上一拍。兩條黑色的蛟龍從仗身上飛出,朝嬰寧纏了過去。

嬰寧聽到身後風聲響起,不及多想迴環一斬。一條蛟龍被斬散成了靈光,但是另外一條卻饒過了他的兩儀環,將她捆了個結實。嬰寧大怒道:“司馬衝!你竟然對我出手!”說著,她不顧身上纏繞的黑蛟,依然指揮兩儀環朝司馬衝攻去。

撲。撲撲撲!一道道靈光閃閃的靈符突然從範採荷的手裡飛出,貼在了嬰寧背後。嬰寧本來就被捆住,又沒有防護罩,哪裡閃避得開,立刻被這些符籙貼在了身上。她身上的法力頓時一滯,攻想司馬衝的兩儀環也從天空墜落,被司馬衝撈在了手裡。

“要不要我把她的嘴巴也貼上?”範採荷的輕笑聲傳入了司馬衝的耳朵。

司馬衝低聲笑道:“多謝。後會有期。”說著,身形往前一竄,一把抱住了下墜中的嬰寧,朝天邊飛掠而去。周圍之人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竭,一見司馬沖走,立刻也要趁機逃遁,卻見突然浮現出了無數的妖獸,密密麻麻,佈滿了整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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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通,為什麼你這樣的修為,帶了一個人,居然還可以跑出來。”司馬衝帶著嬰寧飛馳了半天,遁光才剛剛放慢,一個懶洋洋的男子聲音就傳入了司馬衝耳中。緊接著一個身批甲冑裡的怪人出現在了眼前,他渾身被甲冑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迷迷離離,如同兩團閃動鬼火的眼睛還可以看到。

司馬衝停下了遁光,放開了嬰寧。然後輕輕一拍儲物袋,一十三個幽魂鈴飛了出來。眼前這人出現得悄無聲息,司馬衝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和修為,這是來到此地之後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物,司馬衝不得不慎重行事。

甲冑男子笑道:“哦?看你的表情,難道還想與本尊動手?”

司馬衝並不答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的一隻幽魂鈴上輕輕一彈。叮!一聲清脆的響聲,鈴鐺一隻接一隻地響了起來。司馬衝手中靈光一閃,雷電極被他抓在了手裡。猛然往前一送。

當!甲冑男子一抬手,用手中的長劍格開了雷電極,同時劍光一轉,朝司馬衝刺了過來。司馬衝大驚失色,差點被這平平常常的一擊命中,連忙倒退。無往不利的幽魂鈴竟然失去了效用。

甲冑男子看著司馬衝的表情道:“你這一招平平常常,被我架開有這麼值得吃驚麼?”

司馬衝正要說什麼,突然面色一白,額頭冷汗淋漓。他立刻取出了一隻丹瓶,倒出了一粒丹藥服下。這是嬰寧祖父給他的天王保心丹。甲冑男子雖然不為所動,但是幽魂鈴的反噬卻如期而至。

叮!司馬沖服下了天王保心丹,再次敲響了幽魂鈴。幽魂鈴感覺到了司馬衝心中的疑惑和決絕,奏起了一曲高亢激昂的樂曲。可惜一曲還沒奏完。甲冑男子突然兩手一抱,十幾道飛刃從他背後飛出,直取司馬衝的各處要害。

這一次司馬衝有了防備,立刻手中靈光一閃,一左一右兩面盾牌被他抓了出來擋在身前,同時又服下了一顆天王保心丹。現在他可以肯定,幽魂鈴對此人沒有效果。連大成修士都逃不出幽魂鈴的蠱惑,為什麼眼前這人可以不為所動?難道他是超出了以往那些大成修士的存在?

這般想道,司馬衝一拍儲物袋,一大沓符籙被他抓出來,拋了出去。砰!砰!砰!上千只符靈浮現在了四周,朝甲冑男子一哄而上。司馬衝則一把抓住嬰寧,把她身上的符籙撕開飛快道:“你快走!我暫時擋住他!”

嬰寧剛才還在怒氣沖天,此時卻平靜地出奇,只是搖頭道:“我不走。一起對付他就是了。”

司馬衝苦笑道:“你受傷不輕,哪裡幫得上忙。我打起來還要顧著你。你走了,我打不過也可以跑。不然帶著你怎麼能快。”

嬰寧遲疑道:“那,我們在哪裡會合?”

司馬衝想了想道:“我們出來的客居,你記得位置吧,就在哪裡。三天之後我若沒來,你也不必等了。”

嬰寧聽到這話一驚,卻哪裡還肯走。司馬衝眼見自己的符靈一隻一隻地往下掉,急急道:“別婆婆媽媽了。我不會死。我保證。你知道,我說的話一向算數。”說著,抄起了雷電極就往前衝。

嬰寧咬了咬嘴唇道:“你……你一定要來。我絕對會等你!”她知道自己現在確實是累贅,只好目送司馬衝進入了戰團,這才駕起遁光朝遠處飛去。

甲冑男子一看嬰寧離去,立刻頂著眾符靈攻擊,朝嬰寧追了過去。但是他還沒飛出多遠,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盤,耳邊聽到司馬衝一聲大喝:“雷鳴天下!”

當!當!當!當!圓盤飛快地旋轉,漫天的雷光刃片如同雨點一般落下,打在了男子的甲冑之上。連司馬衝自己都不敢硬接的這一招,甲冑男子居然坦然承受,一撥雷光飛刃過後,居然沒能在甲冑上留下半點的傷痕。

司馬衝面色陰沉。男子抬手之間滅殺了這麼多的符靈,他已經知道對方身上鎧甲堅硬了,沒想到連兩件靈寶的合擊都無法傷害對方。這一招已經是他攻擊力最強的一招了。

甲冑男子看了看頭頂旋轉的圓盤,也不忙反擊,只是輕笑道:“哦?靈寶合擊?少見。少見。你還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瞧瞧。”嬰寧已經走遠,他也不忙追。反正這女人受了傷,也跑不快。

司馬衝手上靈光一閃,雷電極和逆鱗盤被他收了起來。同時一拍胸口大喝道:“萬木大陣!”

唰!司馬衝身上金光一漲。無數的巨木從身體內飄出,按照陣法排列,把甲冑男子困在了其中。甲冑男子不慌不忙,任由司馬衝從容施法,只是微笑著搖頭道:“不行,不行。木陣有什麼用。”

司馬衝冷冷道:“還沒完。”說著,身上火光一漲,他整個人就包裹在了一團火焰之中。“這些都是萬年以上的鐵木。小爺要將你這層鐵皮熔鍊掉!”司馬衝口中說著,身上的火光朝四面八方激射,密密麻麻的巨木瞬間被點燃,入目處成了一片火海。

身後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嬰寧有好幾次都想返身飛回去。不過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司馬衝說的對,她現在受了傷,去了也是個累贅。嬰寧心中又甜又苦。忍不住喃喃道:“哼,司馬衝。我受傷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你若不替那妖女擋那一擊……”

甲冑男子盯著司馬衝。他身上的鎧甲雖然已經被燒得發紅,但是他卻一點難受的表現都沒有。萬木大陣雖然暫時困住了他,但是司馬衝這把火卻也在燃燒這些巨木,等一下,巨木被燒盡,這大陣也就不攻自破了。不過,這火焰的厲害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司馬衝看著甲冑男子突然放聲大笑。笑聲是暢快之極,一點都沒有作偽。

“你笑什麼?”甲冑男子淡淡開口道。

司馬衝大笑道:“難怪我的攻擊沒有效果,難怪你身上沒有氣息外洩,難怪你移動無聲無息。你這具鎧甲裡面根本沒有身體。”

甲冑男子依然淡漠道:“這很奇怪麼?”

司馬衝點頭道:“對。沒錯。是我一開始就會錯了意。”說完,司馬衝一張口,將龍王廟噴了出來。

甲冑男子怡然不懼淡淡道:“又有什麼花樣?”

司馬衝嘴角一彎,也不答話,而是朝龍王廟一點指,輕喝一聲道:“鎮!”

龍王廟靈光一閃,瞬間到了甲冑男子的頭頂,狠狠一壓而下。甲冑男子早有防備,同樣身形一閃,想要閃避開來。可惜,龍王廟壓下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只聽砰地一聲。甲冑男子身不由己,整個人被壓進了地裡。

司馬衝手一揮,漫山遍野的火焰和巨木都消失不見。他落下了遁光,走到了甲冑男子的身前道:“閣下是自己出來呢?還是等我一點一點地把你這硬殼掰開?”

甲冑男子不屑道:“哼。別說大話了。從來就沒人能破開這鎧甲。你鎮住我也不過鎮得一時半刻。等你法力不濟。本尊照樣生龍活虎。”他倒不是吹牛,曾經困住,鎮住,封住他的人不計其數,但是最後都被他脫困而出。眼下這破廟比起那些厲害的禁制根本不值一提。

司馬衝笑了笑,搖頭道:“我不需要破開鎧甲。我只要你別亂動就行了。”說著,一拍一隻漆黑的靈獸袋。辟邪獸被司馬衝放了出來。

辟邪獸現在是遍體鱗傷,精神不振。司馬衝指了指壓在龍王廟下的甲冑男子道:“開飯了。今天吃田螺。看你有沒有本事吸出來。”

甲冑男子一見辟邪獸立刻大吃一驚,他不認得辟邪獸,但是一種不妙的預感卻浮上心頭。事到如今,他再想從甲冑裡跑出來已經遲了,那無疑將自己的元神暴露在了這妖物和司馬衝面前,他只能祈禱這鎧甲夠堅固。

辟邪獸當然拍馬也敢不上甲冑男子的手段。不過現在甲冑男子一動也不能動。對於魂魄有天生剋制的辟邪獸只是用長長的舌頭在甲冑上一舔。一隻金色的小人就被它舔了出來,男子還來不及驚呼,就被辟邪獸的長舌一卷,送進了嘴裡。甲冑再堅固也沒有用了。

司馬衝松了口氣。把龍王廟一收。只見地上有一具金屬雕像,是一隻天將,天將手中是把長劍。一旁還有一隻儲物袋,一具男子的肉囊。這肉囊天靈蓋大開,顯然是元神出竅了。不必說,這就是被吃掉的那元神的肉身。

將雕像抓在手裡端詳了一陣,司馬衝覺得很眼熟。略一回憶就想起當年在小還星時,慕容小克擺攤,攤位上就有這麼一具雕像,當時慕容小克還奇貨可居。從它可以硬抗這麼多符靈攻擊、硬抗鳳凰火焰,再硬抗龍王廟的重壓種種,這東西的堅硬程度可想一般。也虧司馬衝有辟邪獸,不然壓住了他也拿他沒辦法。

“你贏了呢。”一聲輕笑傳來。

司馬衝笑了笑道:“不是說叫你先走麼。”嬰寧靠近他不是沒發現。只是沒有閒工夫,而且控制了場面他也不必再急著催她走了。

嬰寧嘆了口氣道:“我還想回來看看你陷入苦戰的模樣,哪知你頭髮都沒亂。”

咚——咚——咚——三聲奇異的鼓聲響徹天地。司馬衝一驚。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疑問:“這是怎麼回事?”說著,剛收起的雷電極重新被重新握在了手裡。

嬰寧聽到鼓聲卻喜道:“是通關了!”隨著嬰寧的話音,天空之中出現了五彩祥雲,祥雲之中落下了無數的光片,有圓有方,如同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地落下。等這些光片臨近,司馬衝才看清楚,這些光片其實是一道道的光門,如同他進來時的那門形孔洞一樣。

司馬衝將雷電極和辟邪獸都收了起來,四下看了看道:“這麼多門,走哪一道?”這些光門密密麻麻,形狀雖然大同小異,氣息卻完全不同。

嬰寧笑道:“每一道門都是通向下一關的。走吧。”說著,朝最近的一個圓形拱門走了進去。

拱門之後是個小小的房間。房間的佈置很典雅,內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榻。桌子上除了茶壺茶杯。還有一隻一尺見方的玉盒,玉盒靈光閃閃,似乎裝了什麼好東西。嬰寧一進到房間立刻上了大床,盤膝坐下,開始閉目療傷。司馬衝則是拉開了椅子坐下,伸手去摸玉盒。

“喲。你好啊。年輕人。”司馬衝的手還沒碰到玉盒。玉盒上突然白光一閃,冒出了一個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他開口打過招呼之後,立刻伸手抓起了桌上的茶壺,嘴對嘴喝了一大口靈茶。

從這老頭出現的方式來看,他似乎是盒子的器靈。司馬衝伸出去的手慢慢縮了回來,不動聲色地盯著老頭一舉一動。他相信,對方肯定會給他一個說明的。

將茶壺放下,老頭上下打量了司馬衝幾眼道:“恩。比上次遇見的小子沉得住氣。”說著,伸手一拍玉盒的蓋子。玉盒應聲而開,露出了裡面裝著的一大塊仙玉。

司馬衝面色一動,就要伸手去抓。老頭卻一拍蓋子,把玉盒蓋上道:“哎。別忙。年輕人,你應該看得出。我是器靈。我的任務呢,就是看住這盒子裡的東西。你想拿走,必須得按規矩。”

司馬衝盯著盒子道:“什麼規矩。說來聽聽。”

老頭笑了笑道:“規矩很簡單,那就是打賭贏過老頭子我。這盒子裡的仙石就是賭注。”

司馬衝眉頭皺了皺道:“打賭?賭什麼?”

老頭立刻來了精神道:“賭天命!”說著,伸手在桌面上一抹。桌面立刻變得如同鏡面,一些影象從模糊漸漸清晰,是一個熱鬧非凡的集市。

司馬衝大驚失色道:“映世寶鏡?”

老頭搖頭道:“不是,不是。這是老夫按照印象臨摹出來的。當不得真。法力一盡。這鏡子就消失了。”說著。他動手把茶壺茶杯玉盒撥到了一邊繼續道:“來。我們就賭一賭……這個孩子。賭他日後的成就。”

一家大宅子內。一個脖子上掛著一隻長命鎖的孩子正在抓周。他的身邊擺著王亥算、倉頡簡、財滿星、洪崖樂、官星印、食神盒、將軍盔、串鈴、伊尹鑊、魯班鬥、陀螺樂、酒令籌筒一十二般物件。孩子的長輩則在遠處屏息靜氣地觀看。

只見這孩兒當先抓起了面前的將軍盔。搖了三搖,丟到一邊。轉而去抓魯班鬥。魯班鬥滾了兩滾,又被他丟到一邊,繼而抓起了酒令籌筒便不放手了。一旁看著中年儒生面色有些不好看,他是中年得子,如今兒子抓起的是酒令籌筒,難道是個酒肉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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