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修士對於這魯掌櫃似乎有些忌憚,他一開口說話,眾人就都散了,司馬衝看在眼裡,再看吳之舟的神色,心中也知道這魯掌櫃在這塊地面是個人物,當即笑道:“這怎麼敢當?”說著,手輕輕一推,那藥瓶被一股柔和之力一阻,便重新飛回了魯掌櫃的手裡。

魯掌櫃笑容不變。也不去抓那藥瓶,任由它漂浮在一旁。只是兩手一抱拳道:“在下姓魯,草字飛天。不瞞小哥。吳兄弟手中的那塊天青石對在下非常重要,還請小哥能成全,至於價錢不是問題,材料、丹藥、法寶、靈寶都好說!”

天青石?司馬衝眉頭輕輕一皺,這東西的名稱他好像聽過,想了一下,司馬衝想起來,當年在那條古怪的河流上,那擺渡的艄公就說過這東西。司馬衝當即開口道:“天青石對在下也頗為重要。不過魯掌櫃若能用鳳凰膽、仙靈茱來換,在下也不是不能考慮。”

魯掌櫃聽得司馬衝口氣有鬆動,只當他要漫天開價,但是聽到鳳凰膽、仙靈茱這兩個名字,立刻笑容一僵,呆立當場。似乎被這兩樣東西的名稱嚇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強笑道:“哦!原來如此。小哥原來也是為了那事,倒是在下冒昧了,冒昧了。告辭,告辭!”說完,轉身便走。

眾人正奇怪這魯掌櫃怎麼走得這麼乾脆,哪知他才走出了幾步又轉回了身。抓起了剛才沒拿走的百元丹,看了看司馬衝和眾鬼將又笑道:“其實。小哥就算湊齊了,只怕也趕不上的。據我所知,已經有人湊得差不多了。不過這百元丹在下還是送給小哥,交個朋友。”說完,將百元丹往司馬衝身前一推,朝眾人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魯掌櫃一走。吳之舟便伸手抓過了藥瓶,拔開塞子辨認了一下道:“大人。丹藥沒問題。”其實何必他來檢查,對丹藥,司馬衝比他可在行得多。

司馬衝點了點頭,從吳之舟手裡接過了丹藥道:“你們都跟我進密室,我有話說。”眾鬼將點頭應允,跟著司馬衝往一間密室走去。

從密室出來時,司馬衝已經變成了孤身一人。他的手腳也已經恢復。百元丹對於天劫的傷勢確實有奇效。剩下的就要靠靜養了。金眼雕這時候從靈獸袋內跑了出來站在司馬衝的肩頭道:“雖然我知道那鬼柳子對你沒什麼用,但你把這些陰寒之物全給了這些鬼修,他們說不定可以籍此突破修為,到時候你怎麼控制得了?”

司馬衝笑道:“鬼柳還是當年蕭小瑜種下的。我一直沒把上面的鬼柳子摘下來,其實只是因為這原因而已。至於無法控制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這一次修為提升,我多了一些明悟,包括山河社稷圖的真正性質和效用。所以對於他們的控制你大可放心。何況,他們找到了不少好東西,賞罰總要分明的。”

“前面的兄臺請留步!”司馬衝正打算到交易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靈藥種子之類。身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司馬衝看了看左近無人,於是回過頭。立刻看見一名笑容可掬的青年正快步走過來。

青年一來到司馬衝的身前立刻抱拳道:“在下是許聞道,不知道兄臺願不願意和在下一起去做一單買賣?”

司馬衝皺了皺眉。還未說話。許聞道立刻介面道:“兄臺不必疑心,實在是這交易站內已經沒人了。我們又正缺人手,這才來問一問。”

其實剛才司馬衝走出密室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沒往心裡去。現在青年這麼一說他才發現,不光是眼前,連交易站內那些店鋪都只剩一下結丹期、元嬰期的修士留守,有的店鋪直接關門大吉。看來真的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許聞道看著司馬衝吃驚的表情笑道:“有異寶出世,大家都趕過去了。所以才會這樣。怎麼樣?兄臺心動沒有?”

司馬衝還在沉吟,許聞道已經拿出了一張契約書道:“那,這是銀色共命契約。我們已經有三個人了。加上兄臺的話,總算多上一分機會。如果僥倖奪得了寶物,自然也是我們四人平分!”

司馬衝看了看契約書,終於點頭道:“好!去看看。”說著,在契約書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他倒想看看,驚動了這麼多修士的寶物究竟是什麼。順便試試吳之舟交給他那幾樣東西的威力。並且有契約書在,也不怕對方設什麼陷阱謀財害命。

許聞道比司馬衝急得多,一見司馬衝同意了,登時一喜,招呼一聲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一出了陣法籠罩立刻喚出了一隻紫色的大海鰩。看到這海鰩,司馬衝不禁想起自己養那只。自己那只星背海鰩每天只會喝酒睡覺,智力又低。他幾乎都要遺忘了。許聞道此時已經站在海鰩背上喊道:“上來吧!我這紫鰩魚比一般的遁光快。”

司馬衝也不廢話,縱身躍到了許聞道身旁。嗖!紫光一閃,紫鰩魚已經帶著二人已經到了百餘丈外。它只是悠閒地拍著兩翅,速度卻快得驚人,比司馬衝的御風舟也分毫不差。許聞道直到此時才略松了口氣對司馬衝笑道:“實在是時間緊迫,在下失禮了。還未請教兄臺的姓名。”

司馬衝笑了笑道:“方天正。”

許聞道點點頭道:“方兄。不久前有人渡天劫,方兄是不是知道呢?”

司馬衝點了點頭。

許聞道繼續道:“那修士渡劫的地方以前挖出過一隻三足大鼎靈寶。這個也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可是就在剛剛修士渡劫之後,有人經過那片被雷電劈得坑坑窪窪的地方,卻意外發現了一處地下工事。”許聞道不等司馬衝提問就先解釋了起來。

司馬衝一驚。什麼?那片土地下還有地下工事?把自己不是白白錯過了一個上天賜予的發財機會?許聞道笑道:“不必說,地下工事自然是當年在小還星交戰的勢力挖掘的。這名發現了地下工事的修士很快就在裡面找到了不少的戰略物資。不過他也觸動了當年留下的機關,被困在了裡面。他只好發出各種訊號和傳音符。”

後面的事情不必青年說,司馬衝也可以猜到七七八八了。難怪交易站裡的人走得這麼乾淨。二人正說話,突然迎面又有兩道遁光飛來。司馬衝一探查到兩道遁光中的氣息,便知這是契約書上另外兩人。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邋邋遢遢,凌亂的頭髮用一根草繩繫著,腰上有個酒葫蘆。女的略有幾分姿色,一身粉色長裙。

女的一見許聞道便急忙道:“怎麼?才找到一個?剛剛又出來一件靈寶了,是天元門的人帶出來的。”

許聞道苦笑道:“已經不容易了。交易站的人早沒了。哦。這是方天正,方兄。這是盧飛燕盧姑娘,這一位是慕容兄弟。”許聞道簡單地給其他介紹了一番,隨即煙急火燎地往現場趕。

那姓慕容的修士多看了司馬衝幾眼。司馬衝故作不知。心中卻苦笑。這不是當年有數面之緣的慕容小克麼。沒想到他也修煉至了化神期,還來到了小還星。他現在的容貌經過改扮,倒也不怕被慕容小克認出來。其實就算認出也沒關係。這小還星各種寶物多的是,如今也沒人會再為那把殘缺的天罡劍費力追逐了。

四人很快到達目的地。才半天功夫不到,司馬衝剛才渡劫的地方已經被挖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長寬都有幾十丈。深坑之中有數個入口。每個入口都有各個交易站裡商家的店員。不必說,他們是想第一時間把此地出土的東西收走。這倒讓司馬衝略安心。至少不必擔心被他人盯上,找到東西之後只要跑出來交給隨便一個商家,那別的修士也就不敢出手搶奪了。

許聞道看了看三人道:“進去吧。我們已經遲了。”說著,身形一閃已經往一個入口竄了進去。三人自然也是魚貫而入。通道寬有一丈多,高有八尺,對於地下工事,這已經是了不得了,因為他們放眼望去,通道根本看不到頭,而通道兩旁還時不時出現分岔路口。這實在是一個浩大的地下工程。

司馬衝的目光很快就被通道出口兩旁的一些金屬碎片吸引:“哦?是傀儡?”

慕容小克喝了口酒,點點頭道:“是傀儡獸。剛才堵在門口,被大家一起出手擊毀了。”

司馬衝隨手抓起了幾塊碎片端詳了一下。這些碎片看起來很新,完全沒有鏽蝕,和外面到處可見的垃圾不一樣。看來這地下工事被儲存得相當好。其中的機關一定也還全部保留著。其他人自然同樣看出了這一點,紛紛祭出了護身的法寶,這才繼續向前。

通道地面是普通的青石,頂上是沒有切割平整的大石塊。他們一路前進,除了偶爾從某一個通道的深處傳出一兩聲短促的慘呼,幾乎沒有任何聲音。這讓四人不由得更加地警惕。看不見的危險總是更讓人心驚。在走到一個岔路口時,突然有四五團黑影毫無徵兆地撲了出來,分別襲向四人。四人都是吃了一驚,紛紛四散開,這通道用來走路還可以,用來拼鬥就太狹窄了。

司馬衝本來也打算閃避,不過他的位置正好在中間,閃避開撲向他的黑影必然會撞上別人,或者撲向別人的黑影,他只好不閃不避地硬接。好在他已經看清楚,這些是長得和豹子差不多的機關傀儡獸,就算被撲倒,他也有自信不會被其所傷。

砰砰!散開的三人已經各自施展手段抵住了撲向他們的傀儡獸。司馬衝則是直接用兩手抓著巨豹的兩隻鋼爪,不讓它壓下。一旁一隻沒有對手的巨豹看出了便宜,一下朝司馬衝撲了過來,看樣子準備先合力幹掉一人。

其他三人此時雖然自保有餘,卻分身乏術。眼見司馬衝一人被兩隻傀儡獸夾攻,只當他必然要受傷了,都紛紛別過了臉去。這時候卻聽到司馬衝一聲輕笑,接著一聲大喝道:“開!”撕拉。讓人牙根發酸的金屬撕裂聲,司馬衝兩手一分,被他抓住兩隻前爪的傀儡獸被一下撕成兩半。緊接著‘砰’地一聲悶響。撲向司馬衝的另一只巨豹也被司馬衝一腳血蹬了出去,嵌入了頭頂的石塊之中。

三人這才吃了一驚。好大的力氣。司馬衝的動作卻未停,將手中的半邊傀儡獸一仍,快走幾步,一手抓住正在石塊正掙扎的巨豹的尾巴用力往下一慣。咔嚓一聲,也不知道這傀儡獸的身上什麼東西折斷了。巨豹立刻頭顱一歪失去了行動力。但司馬衝卻不放心,他舉起拳頭狠狠幾拳轟在了巨豹的頭顱上,將金屬豹頭轟成了一塊鐵餅,這才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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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衝這邊一停,其餘三人這才回過神,紛紛加緊了手中的攻勢。其實這些傀儡獸倒不是當真多厲害,只是此地狹窄,他們大部分本事都在法寶和法術上,不比司馬衝的拳頭靈活。為了不波及他人或者轟塌通道,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現在司馬衝發了威,他們自然只好也拿出點本事來。

“救命……救我!”就在三人也分別將傀儡獸擊毀後,在他們斜對面的通道中突然有聲音傳出來,緊接著一陣沉重的叫聲隨之而至,一名渾身血汙的修士從遠處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來。不知道他是受傷太重還是法力不濟,雖然是逃命卻沒有御氣飛行,而他的身後正有一隻圓木桶正咕嚕嚕地滾動而來。

司馬衝沒有動,其他三人也沒有動。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誰也不願意貿然出手。滿身血汙的修士越來越近。眾人已經能看清楚這修士的臉了。但是一看清楚這修士的面目,司馬衝幾人都是面色一變,這修士的臉上嵌了一塊比臉蛋小一號的一張笑臉面具,面具深深地嵌入臉龐,這種程度的傷害根本沒人能活著。

慕容小克沉聲道:“一起出手!那是傀儡蛹!”說著,慕容小克張口一噴,烈酒如同一條白練從他口中噴出,直擊那修士的面龐。

其實不必慕容小克開口,其他人也準備出手了。這修士顯然有問題。只見一隻青銅小錘,一把鋼銼先後飛出,小錘直打後面滾動的圓桶,鋼銼著閃著火光緊追在慕容小克的烈酒之後。司馬衝則摸出了一隻黑色的皮手套帶在手上,凌空一拳擊出。一隻透明的拳頭立刻從手套上飛出,直擊那修士的腹部。

哧!烈酒最先噴到了修士的臉上,彷彿烙鐵浸入冷水的聲音。哧哧之聲不絕於耳,面具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修士渾身一抖,僵在了當場。許聞道的鋼銼隨後而至,直接撲地一下扎進了修士的面孔,從他的後腦穿出。砰!司馬衝透明的拳頭打在了修士的腹部。打碎了一件貼身硬甲,並在他小腹擊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盧飛燕的青銅錘沒有建功。青銅錘打在了圓桶上,圓桶只是略頓了頓,繼續向前滾,一下就撞到了修士的屍體上。慕容小克此時又祭出了一把飛劍。飛劍直飛而出,沒有攻擊圓木桶和修士的屍體,而是往地面的笑臉面具狠狠一斬。

“當!”火星四濺。慕容小克的飛劍被反彈了起來,而那圓木桶也‘嗖’地一聲將修士的屍體吸了進去。眾人四雙眼睛看著,卻沒有一人看出來木桶是從哪裡將屍體吸進去的。

吸入了屍體的圓木桶凌空一翻,立了起來,撲撲撲的幾聲之後,木桶周圍長出了手腳,頂上還冒出了一顆面目稀爛的頭顱,正是剛剛那具屍體。而地面上的笑臉面具也自行飛了起來,蓋在了面目稀爛的頭顱之上。除了慕容小克,其他人都露出了驚詫之色。他們還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

慕容小克沉聲道:“一起攻擊它的面具,其他部分很堅硬。方兄,此地行動不便,你就負責別讓這東西靠近過來,攻擊的事就交給我們了。”說著,手中靈光一閃,他的飛劍一個盤旋再次朝木桶人的面具上擊去。

司馬衝點了點頭,站在了眾人身前。這麼點大的通道,他閉著眼也不會讓這木桶人穿過去。不過這東西有必要這麼慎重麼?“當!當!”慕容小克和盧飛燕的法寶已經擊在了木桶人的面具上,木桶人是絲毫未損。倒是許聞道的鋼銼從旁邊一擦,在面具上磨開了一道小口。他的法寶磨比刺威力更大。

木桶人此時不等眾人繼續攻擊,立刻蹬蹬蹬地衝了過來。司馬衝目中精光一閃,他正要試試這東西有多堅硬,立刻迅捷出拳,四五道拳風朝木頭人襲了過去。嗖!嗖!嗖!不等拳風接近,木桶人手腳一縮,縮排了木桶裡。只有頭顱還嵌在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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