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中段,一場大雨下了兩天一宿,可謂是江河爆滿,平地水都沒腳脖,這種天氣在水澤區的夏季,不說一個月五七回,也得有那麼幾次。

武威國等聯軍沒能將秦軍攔在諶江對面,只好撤退,但是這場阻擊戰卻也讓秦軍失去了十幾萬人,傷者無數,諶江上漂浮著都是秦軍焦糊的屍體,灘地上也是成堆的死屍和哀嚎的傷者。

舞陽候沒能籌集到足夠的木料架橋,但是秦國的民夫運來了船隻,尚城國被迫協助籌集了木材運來。

於是舞陽候開始架橋渡江,羅利在上游撒了幾十桶火油,大夥燒江,讓渡江的秦軍大吃苦頭,近乎一般的渡船燒燬,浮橋也沒剩下,只有在下游最窄處那個地方木橋存了下來,因為到了那裡,火油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沒有對十幾座木橋造成多大破壞。

秦軍傷亡了近二十萬才搶灘,武威國高鳩無奈下令撤退。

雙方的戰力不在一個檔次,舞陽候派的先遣搶灘的並不是精銳,都是那些犯了罪的奴兵,屬於炮灰一類的,雖然看起來損失很大,但是並沒傷及秦軍根本。

秦軍搶灘成功,還沒來得及打掃戰場救治傷員,大軍度過三分之二時,一場突將的大雨,不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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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西北漢子那經過這場景,大雨一下就是兩天一宿,可要了人命,木橋渡船被沖毀沖走,剩下二十多萬人無論如何也過不來了,最要命的是糧食等物質,還在北岸沒來得及運過來。

最悽慘的還是那些傷者,根本就沒人顧及到他們,很多人就那麼滿是怨恨不甘的死去。

那些屍體在江邊的直接被暴漲的江水卷走,剩下的就地掩埋。

兩天一宿,飢寒交迫的秦軍,又減員了幾萬人,在南岸最後清點了一下,不足五十萬人。

舞陽候一臉寒霜的聽著彙報。

“現在我們迫切需要的是糧食,軍士們兩天沒進食了。”

徐風滿臉的苦澀。

“沒糧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舞陽候冷聲道。

舞陽候的意思是放任士兵去搶,不然怎麼辦,五十萬人的糧食他上哪去弄。

然而就在雨剛停下來時,江北岸突然響起喊殺聲,舞陽候徐風等急忙向江邊跑去,但見北岸烈焰騰空,殺聲四起。

“完了!”

徐風跺腳。

糧草被燒,沒過江二十多萬人被圍剿。

程仟的二十萬人馬,蘇汕國出兵十萬,就連尚城國一些自發的義勇軍都出現在戰場上,從天亮開始到日落西山,秦軍二十多萬人,不是被殺,就是被迫趕下了諶江,基本上全滅。

舞陽候一臉鐵青,但是毫無辦法,眼看著敵軍押著那些肩扛揹負糧草武器的民夫離去,再看看那些冒著青煙的儲備倉,他知道這次南征失敗了。

“傳令,延諶江向下游進軍,要想不被餓死,就自己想辦法。”

舞陽候沉思良久做出了向蘇裡國進軍的決定,南下已不可能了,那裡遍地水澤,大雨過後根本搞不清哪是旱地哪是水澤,弄不好誤進沼澤那就死定了。

舞陽候選擇蘇裡國,算是明智選擇,沿著諶江往下游走,有很多武威國的城鎮,一路搶掠,用不了十天就到了蘇裡國西部最富裕的兩座城,宜春城和,宜陽城,只要拿下這兩座城,補給就有補給了,在那裡站住腳,過諶江西岸(到這裡諶江向東北折去),拿下蘇汕國,就又打通了連線秦國之地。

雖然蘇汕國和秦國隔著松山,但可以沿著松山向西南方向進入尚城國境內,在轉道松山口就能進入秦國,也就是他們的來路。

但是在找到村鎮前的找東西充飢啊,所以這時候就得各顯其能了。

摸魚、吃野菜、吃樹皮、草根,甚至都出現了吃人肉的現象,那些受了輕傷活動不便的人,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這時候各級長官也都沒心思管那些閒事了,當前最要緊的是填飽肚子。

五十餘萬的飢餓軍隊一走一過就像過境的蝗蟲,從諶江變算起十幾裡寬的地帶可謂是寸草皆無。

在鄱陽湖一座湖心島上,聯軍大營中。

“蘇傑將軍正整軍備戰就來不了了,大家也不用等了,情況緊急,大家一起商議一下,我們的下步計劃。”

馬舒負責聯絡,這個會議是他主張開的。

“舞陽候的意圖大家都明白了,秦軍的處境大家也都知道,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眾人議論了起來,不過還好,沒有出現不良現象,最後大家一致決定追擊剿滅這股秦軍,至於分戰利品的事,誰也沒提,這可是個好現象。

徐昌肖楚龍等會心一笑,現在危機還沒解除,聯軍還沒有離心現象發生。

“秦軍現在急需的是糧食,馬大人事先吩咐人,將秦軍要路過的地方村鎮人等疏散走了,唯有諶定城已來不及疏散了,以傳令諶定城城主堅守,我們得儘快去救援,不然諶定城一旦被攻破,秦軍可就能得到最少三天的糧草,那可就讓秦軍喘過氣來了。”

高鳩有些凝重的道。

“這場大雨對秦軍不利,可對我們一樣不利,我們的軍隊被大水隔離成幾十塊,想要聚集起來很難,不知道各位有什麼好辦法。”

羅利一直沒言語,他在地圖上反覆檢視丈量,聽到高鳩求計,這才抬起頭來。

“高將軍,離諶定城最近的有幾處屯兵處,多少人馬?”

“噢,有三處,大約二十萬人。”

“我記得江北撤過來的人帶過來不少漁船,還有這那些疏散走了的村鎮,可以拆些不料,令人扎些木排,你看這有三條河流通往諶定城,如果動作快些,應該來得及救援諶定城。”

羅利的話讓高鳩眼前一亮,不由幾步來到羅利那張桌子前,兩人趴在地圖上商量了一會,高鳩就快步離開了。

馬舒等人等高鳩走了,都來到羅利那張桌子前,看著羅利畫的那些藍線,最後彙集的一個圈上,等看明白後不由沉思不語。

其實羅利的這個主意並不複雜,而作為本土的高鳩雖然是總攬全國兵馬的大將軍,但是黎江以北他很少踏及,和很少研究地圖,所以對這裡的地形地貌還不如羅利這個外人瞭解得多。

這場大雨江河爆滿,水往東流,而他們的軍隊都在上游,如果有船,軍隊可以乘船順流直接就到了諶定城,羅利從地圖上就找到了至少三條路過諶定城的河流。

船不夠可以想辦法籌集木料做木排,雖然水澤地帶樹林少,可是疏散走的那些村鎮有房屋,先拆了用上過後補償人家不就是了。可是除了羅利這些人都沒有去想,所以大家看明白後羞愧不語。

這就看出來軍事素質來了。

羅利還不是專業軍人,只是一位江湖宗門的管家。

、、、、、、、、、、、、、、

天黑後張顯和珞瑜又來到北城牆下,這次他倆隱蔽身形,又是月黑風高夜,而且零零星星的灑落著雨點,更加掩飾了他們的身影。

四丈高的城牆對珞瑜來說上去有些困難,但是對於張顯來講不算什麼,他的縱雲術的確是逆天的輕功之術,他帶著珞瑜幾個縱躍就攀到垛口處,探頭向裡面望去,巡邏的士兵從眼前走過,在他們離開五六步遠時,兩人迅速翻過垛口,一閃身就來到女牆邊,見下邊沒人,躍身跳了先去,像兩片落葉般落在地上。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

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去北寒宮?”

“對。”

“殺人?”

“也是也不是。”

“、、、?”

“先聯絡上繆坤再說。”

北城這邊幾位荒涼,很少見到人影,這地方除了打入冷宮的妃子,就是關押犯了錯卻不致死的宮人,很遠都見不到一隻宮燈,黑沉沉陰森森的有些滲人。

兩人朝著有燈光的地方摸去,北寒宮雖然是冷宮,但是即便叫做宮,那也就是很大的建築物。

雖然打入冷宮的妃子很難在翻身,但是那也是國王的妃子,有人侍候著。

今天楚威王抽風竟然來了北寒宮,說明他窮途末路時又想起了美貌如仙的莊妃。

張顯估計是庒晟和庒嫻勸說楚威王欲帶著莊妃跑路。

“就是這裡了。”

兩人走了一陣,就發現有很多帶甲武士,這說明楚威王就在眼前這個宮殿中。

“接下來怎麼辦?”

找到了楚威王,珞瑜不明白張顯要做什麼。

“等。”

“哦。”

他們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約莫快到二更天了,因為這段時間上京城之變,現在城中連打更的都沒有了,只有按直覺判斷了。

“你在等什麼?”

“別急,快了。”

張顯將珞瑜攬在懷裡,靠在牆上,嗅著珞瑜身上的香氣,特別享受。

珞瑜臉色緋紅,想要掙扎,卻又覺得在溫暖的懷抱中,特別安逸。

“咚咚、、、、”

“嗚嗷、、、、”

忽然王城正門方向鼓聲震天,號角嘶鳴,接著便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開始了,嘿嘿、、、”

張顯在珞瑜額頭輕吻了一下。

“跟緊我,不要衝動。”

“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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