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都有每個城市的夜景,雖大同小異的燈火通明,但仍然有著不同的味道和不同的氣息,當飛機經過南江城上空時,許安世坐在窗邊,往下看去,像是積木般成型的建築,繚繞在這座臨海的城市中。

與長洲城一般同為二線城市的南江城,背靠著海,江之都的名號也應徵著南江城的歷史,雖然夜幕降臨,但能夠感受到南江城比長洲城優雅,也比長洲城柔美,更值得一提的是,下了飛機時,許安世能夠清楚的聞到露水與花草融合的清甜氣味。

在上飛機前陸瓷給家人發了簡訊告知自己會和男朋友回去,陸瓷的家人似乎非常樸實,表現得很開心也很歡迎許安世的道來,但陸瓷一直沒有跟自己的家人們透露許安世的身份,想必也是因為怕許安世介意吧。

下了飛機,沒有專車接送的三人場面些許有點孤苦伶仃,劉已正在手機上查閱著來往車輛和去酒店的路線。

陸瓷從左側挽著許安世的胳膊,許安世推著行李箱,劉已像是孤寡老人一般踉踉蹌蹌的跟在許安世的左後方。

此時,不遠處的隔欄外有兩男一女朝陸瓷招手,周圍吵鬧的聲響並不能聽清楚他們說些什麼,但許安世敏銳的觀察力微微一打量,便知道這應該是陸瓷的家人。

陸瓷指著那三男一女,朝許安世說道;“我爸我媽和我親弟弟。”

許安世哦了一聲,面帶微笑的看著陸瓷的家人們。

距離不到一米遠,那個一米七的男孩便朝陸瓷喊道;“姐。”

陸瓷嘿嘿一笑,鬆開了挽著許安世的手臂,在男孩的頭頂蹭了幾下;“小遠,又長高了。”

陸瓷嚴肅的介紹道;“這是我弟弟陸遠,我爸陸海北,我媽,尊敬的李南珍女士。”

介紹道自己母親時,陸瓷開心的挽著李南珍的胳膊。

許安世有禮貌的喊道;“叔叔阿姨好,我叫許安世,你們叫我安世就可以。”

打量了陸海北和李南珍一番,在長洲城時也聽說陸瓷說過自己的父親陸海北,是一家外企的部門小組長,吃不飽餓不死的那種,李南珍自己開了一家小麵館,自負盈虧,但好的是生意還行,陸遠才上高中,放學時會去李南珍的麵館幫幫忙,麵館只開到晚上七點,等李南珍回到家,陸海北剛好做完飯,一起度過一個晚上的家人時間。

陸瓷看著自己父母有說有笑的樣子,想必這一家子一定很溫馨吧。

陸海北的打扮極其普通,中年夾克,穿著普通舒適專注於柔軟度的便鞋,髮型好像是刻意梳理過,但那地中海的造型還真沒什麼可梳理的。

李南珍也就稍微打扮了一番,沒有詩君的仙氣,也沒張懷玉的精緻,但也會在過年過節時特意找個理髮店電個卷兒,普普通通的人家,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說的做的,都極為平淡。

陸遠更是與其他高中生相似,幾顆青春痘顯示著陸遠還正直青春,但一米七的身高也足夠了,只是想不到陸海北無非也不到一米七,李南珍也相差無幾,怎麼就生出了陸瓷這麼個一米七三的大高個。

就在介紹完家人時,陸瓷回過頭來,一點都不吝嗇的挽著許安世的胳膊;“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我的男朋友,許安世,在長洲城的一家大集團上班。”

終究,陸瓷還是沒有準備向家人透露許安世的真實身份。

許安世也懂陸瓷的想法,只是如果陸瓷介紹劉已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只見。

劉已直接上前慈祥微笑的跟陸海北握著手;“你好,我姓劉,是安世的伯伯,閒來無事,就隨著兩個年輕人出來逛逛。”

“老劉老劉,你好你好,看樣子我有棋伴兒了。”陸海北與劉已似乎相見恨晚一般,緊緊握著手,遲遲沒有鬆開。

“喲,老陸還會下棋呢,那真得好好討教討教了。”

這時兩人才鬆開手,陸海北謙和的微笑;“不敢不敢,玩玩兒嘛,走走走,車在外邊,回家聊。”

幾人結伴而行。

陸瓷朝許安世示意了一眼後,許安世點了點頭,陸瓷則是上前去挽著自己母親的手臂,燦爛的笑著。

許安世和劉已故意的放滿了腳步,距離前面一家人有兩米遠左右。

許安世小聲的詢問;“劉爺,什麼時候學會下去的。”

“我老人家會的東西比你吃的飯還多,別一驚一乍了,入鄉隨俗。”劉已白了許安世一眼。

許安世點點頭,就過過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不過來南江城也別忘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專案和油水可撈。

走到機場門口。

一輛休旅車,剛好是七人座。

否則劉已還得自己找車。

開著車,陸瓷和自己的母親一直聊著家常和自己在長洲城是怎麼認識許安世的。

而一邊開車的陸海北和坐在副駕駛的劉已也一直交談著棋藝心得,搞得許安世坐在第三排孤苦伶仃。

而陸遠坐在自己身邊正專心的按著手機螢幕,時不時的會看一眼身邊的姐夫許安世。

一會,陸遠把手機放在許安世的眼前,問道;“姐夫,玩兒遊戲麼?”

許安世看了一眼5V5競技手遊,搖搖頭,笑著拒絕;“你姐不讓我玩遊戲。”

兩人的音量很小聲,陸遠點點頭,像是找到了同夥一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瓷,後在許安世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姐是個母老虎,以前在家的時候她也不讓我玩遊戲,但是現在去別的地方上班了,就好多了,我爸媽不太管我玩遊戲。”

“同意。”許安世點了點頭,小聲的回應。

此時。

陸瓷突然回過頭,雙眼帶著威懾的看著許安世;“倆大男人嘰嘰喳喳說什麼?”

陸遠有些恐懼的連忙藏起手機,將手機塞回自己的手袋裡,搖搖頭;“沒沒沒,問姐夫功課呢。”

“問功課?你個理科生問一個文科生功課?真有你的,手機別藏了,願意玩玩吧,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陸瓷哼了一聲說道。

許安世和陸遠兩人尷尬的笑笑。

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左右。

差不多午夜十二點。

車輛達到了一家中檔小區的門口,這似乎不是陸海北的車,進了停車庫時還小心翼翼的挺好,避免剮蹭。

一番周折。

終於到了陸瓷的家。

中檔小區,中間樓層,冬暖夏涼,一百四十平左右,四房兩廳。

平日裡只有兩口子和陸遠一人,這屋顯得有些空擋,可許安世和劉已來了,這房間一下子滿了。

“隨便坐隨便坐。”陸海北攙扶著劉已,指著沙發道。

劉已呵呵一笑道;“老陸,這天兒不早了,明天我再來拜訪你吧,我跟安世訂了酒店。”

陸瓷也在等著許安世說話,但許安世遲遲沒有說話。

這時陸海北不願意了,笑罵道;“唉,老劉,這可就沒勁兒了啊,酒店哪裡有家舒服呀,這地兒大,晚上讓安世和陸瓷擠擠,你委屈一下睡客房,可不就完了嗎。”

許安世和陸瓷對視了一眼,陸瓷得意的朝許安世抬了抬頭,看,我家開明吧。

劉已有些猶豫的回過頭,許安世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既然陸瓷想要多留在家一些,那就順了陸瓷的願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有打擾了,老陸。”劉已經過了許安世同意後,便朝陸海北笑笑。

陸海北無所謂的擺擺手;“什麼打不打擾,我還得謝謝老劉來陪我下棋呢,那我這就帶你去房間瞧瞧。”

隨後指了指陸瓷;“你帶安世去你自己的房間,放放行李,洗洗早點休息。”

“好的,父親大人!”陸瓷興奮的點了點頭。

“你個鬼靈精。”陸海北拿陸瓷沒辦法的搖搖頭。

分配好了房間。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已經快到一點鐘了。

有些犯困的許安世依靠在陸瓷的床上躺著看著書,有些凌亂的頭髮還未吹乾。

此時陸瓷一邊擦拭著長髮,一邊看著許安世;“怎麼樣,我家不錯吧。”

許安世打量一下四周,皆為粉紅色,這陸瓷的公主心還真不小,就連書桌上放著的膝上型電腦外殼都是粉紅色的,還自己身邊那只一米五長的粉紅色凱蒂貓。

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想不到也有一天會睡到公主的房間裡。”

突然。

陸瓷如狼似虎的直接翻了個身,將許安世壓在身下,咬著下嘴唇,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你是白馬王子,還是青蛙王子呀。”

此時許安世的臉頰上微微泛起了紅暈,有些害羞道;“。。。”

“怎麼還害羞了呢。”陸瓷嘻嘻一笑,並沒有放過許安世的打算。

許安世面對著雙手緊緊按著自己雙手的陸瓷,輕輕一笑;“你想要我是什麼王子,我就是什麼王子。”

一夜翻雲覆雨。

在粉紅色的被褥上,凌亂不堪。

睡衣被草率的丟在床尾,許安世睜開眼時,房間裡只有幾絲陽光,但抓起床頭櫃的手機一看,已經快要十一點。

陸瓷還埋在許安世的懷裡呼呼大睡。

與在長洲城一般,許安世戰戰兢兢的起床,生怕吵醒陸瓷。

穿上黑色高領毛衣,踩著棉布拖鞋,出了門。

果不其然,兩個老人家在茶几邊上專注的下象棋。

李南珍正在廚房擺弄著鍋碗瓢盆,陸遠拿著手機去櫃子上取飲料的時候碰巧撞見了許安世,眉頭微微一挑;“那倆老人家,天還沒亮就下棋,到現在,整整五個小時,可怕吧?”

許安世跟隨著陸遠的眼光看著劉已和陸海北,這還真是相見恨晚。

鑽入洗手間準備洗漱。

想在這裡找東西並不難,只要認準粉紅色就行,從牆壁上摳出粉紅色的牙刷,再抓起架子上粉紅色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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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洗洗刷刷後,來到茶几邊上坐下。

陸海北朝許安世問道;“安世,會下棋不?”

“您和劉伯伯的戰爭可別牽連我,我去廚房看看阿姨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許安世搖搖頭,一臉的拒絕。

在廚房已經聽見說話的李南珍便是喊道;“安世啊,你就在外邊看看電視吧,晚點就能吃飯了。”

“行吧。”許安世回應道。

無奈之下。

只好走到空曠的陽臺。

許安世想著。

如果自己不是大少爺,是不是也應該過著這樣的生活,雖有喧囂,但自我清淨,雖有敵意,但自我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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