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衫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空氣好像在一瞬間變得稀薄,鋼琴曲也斷了,隨後一個穿著卡通上衣的少女走了過來,大笑著坐到衫雲的身邊;“老大,我們走吧,凝姐姐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說完,轉過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好啊,許安世,我是冉涵,嘿嘿。”

“先玩去!聊正經事呢。”衫雲一副溺愛的摸了摸冉涵的腦袋,捏了捏有點嬰兒肥的臉頰,說完便是朝咖啡廳某個角落的胖子點了點頭。

僅憑眨眼之間,胖子就到了許安世的身邊,伸出手臂;“許安世先生,久仰大名。”

胖子元戎和冉涵走後,衫雲敲了敲瓷咖啡杯的銀勺子;“嘿,對我說的,有興趣麼?”

“這不鬧著玩麼?別說興趣,讓我感覺都有點好笑了,我們聊點接地氣兒的吧?為什麼要找我?”許安世呵呵一笑,從懷裡掏出雪茄,自顧自的點燃。

其實在許安世的心裡,眼前這個叫做衫雲的男人與自己的理想相差無幾,都是想建立自己的規矩,掃盡天下不平事,但是這件事要做到,談何容易?難於登天都不足以形容這件事的困難程度。

攪亂世界?這世界上所有的戰力都會反對,聽著起來甚是縹緲。

“我的字典裡就沒有不可能三個字,北方和西方的人都想獨善其身,在自己的地方高枕無憂,還不如直接退休養老去呢,所以相對於他們來說,我對你更有興趣一些,等你統一了南方,我會帶著七星苑來住你,剷除西方北方,將整個華龍攬入懷中,到時候我們就是固若金湯的盟友,我的夢想就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點看天空,你能想象全世界都要聽你發號施令的感覺嗎?”

許安世想了想,微微一笑;“雖然這也是我的夢想,不過我完全沒必要和你聯盟,而且是在這種節骨眼下。”

“還真是個懂得思考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的邀請和甜頭就自掉身份,但是我對這個世界上的各個勢力,可要比你瞭解得多。”正當衫雲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窗邊的白凝和杜淮等人對他使了眼色,站起身。

衫雲和許安世最後一次握手;“我帶著誠心來與安和集團聯盟,希望到時候別讓我失望,被西方或者北方打敗,等你成王時,我會再來找你說這件事。”

淡淡的笑了笑,許安世說道;“靜候佳音吧,這件事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需要心理準備。”

“後會有期。”

“再見。”

目送著衫雲越來越遠的背影,許安世心想;“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不過真是對胃口,理想相同做事也會更默契一些,七星苑應該都是怪物級別的高手,否則他也沒有底氣說出這種話,要是這種人對於集團爭霸感興趣,又是一個異常強勁的對手吧?一個嶄新的時代悄無聲息的來了,今後肯定出現越來越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人,巨浪已經開始咆哮,誰都沒有駕馭巨浪的能力。”

這場傾盆大雨將整個華龍給籠罩,讓各處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雨霧。

五魏城,櫻花社大本營。

西龍也看著雨越下心越煩;“李青山居然真的去了安和集團,而且還當了安和十二,王毅也回去了,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又多了一層阻礙,這訊息真是刺耳,流川,我們要想想對策了。”

現在的西龍也很煩躁,腦子跟漿糊似的,因為他覺得情勢越來越不容樂觀,就算是軟禁了一個李太歌,得到李家的人手控制權,顧東來一來,也會馬上失去,而且面對的是安和集團如此強大的對手,難免還是徘徊。

“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安和集團知道李太歌被軟禁的訊息。”流

川反駁道。

“你是瘋了嗎?安寧公司有一個專業的情報組織,就算是幾十年前的情報都能給你翻出來,再說了,李青山這個人證在,能不把情況說出去麼?”西龍也無奈的苦笑道。

狂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流川在這邊唉聲嘆氣。

“李太歌護法跟安和十二比起來,未免有些太嬌弱了,我不是長他人志氣,安和集團那可怕的戰鬥力擺在那呢,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我就怕顧東來在回來的路程中,安和集團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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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怎麼說顧東來在華龍也有關係,安和集團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進攻五魏城?”流川又是一副難看的臉色望向西龍也。

“那許安世還有做不出來的事?連贖月娘娘都敗了,一人跑到別人的低頭去滅了那邊的神,在鬼國我們也差點著了他們的道,雖然我們在安和集團還插了一根針,但是我不覺得對我們有什麼好消息,引鬼崖已經和李家解除了聯盟,安和集團現在的目標只有我們一個,而且華龍對於我們自古就有一種恨意。”西龍也無比煩惱的抓了抓頭髮。

狂僧輕捻著佛珠,笑道;“對於安和集團來說,這卻是一個妙筆生花,楊霜大小姐應該會幫助我們的吧?”

“可不是嗎,再怎麼說她也是我養大的。”西龍也笑得很陰險。

“現在我們的處境非常尷尬,如果想要顧東來那邊刮刮油水,就要把李家建設起來,但是一邊又要防著安和集團,想要對抗安和集團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們沒有五謀,而且像是白髮惡鬼,飛仙女帝他們可都是頂尖的戰場控制者,全都是以一敵百的怪物,你說,我們要怎麼打?”流川嘆著氣,說道。

現在西龍也終於能夠輕微的感覺到李太歌為什麼會選擇退隱這條路,要戰勝如今的安和集團,靠著自己的力量,太難了。

一道鮮紅的閃電,在一個眼眸深邃的男人眼裡劈開,站在傲宇集團八十八層的落地窗前。

這個割據了華龍西方,主都位於西方最大城市鳳凰城,傲宇集團坐落在這鳳凰城的正中央,為最高層數的建築,葉家獨子,葉予是這個城市的主人,不,準確來說,是整個華龍西方的主人。

葉予辦公桌上有一份檔案,被人翻了一半,葉予每天都會收到來自安和集團的訊息,這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雙手負背,目光深沉,看著從眼前落下去的如同線條一樣的雨,聽著這一聲聲震撼胸膛的雷聲。

葉予很喜歡看下雨,尤其是傾聽雨水拍打萬物的聲音,也喜歡看在雨中逃竄的人群,可能雨天對於葉予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也不一定。

透過落地窗,葉予將鳳凰城的一大半都進入眼底,鱗次櫛比的大廈都比傲宇大廈矮了一份,這種俯視一切的感覺對男人來說是一種莫名的快感,尤其是看到那些成功人士矮上自己一頭時,令人格外的有愜意。

雷聲依舊滾滾,屋內安靜得甚至有一絲蒼涼。

伴隨著門的一聲吱的開啟,一個全身穿著淡藍色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帶著面紗,有一種古代文弱書生的感覺,拿著一柄潔白的摺扇,腳尖一塵不染,身後緊跟著的一群保安。

“對不起,葉先生,我們已經盡力阻止他了,可是他不聽我們的,見這行頭我們也不好強制動手,我們這就把他趕出去。”

葉予搖搖頭;“不要這麼沒禮貌,先出去吧,有人找我,我非常樂意。”

“請坐。”

這葉予說實話,和許安世有些相似,都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和霸氣沉穩,有些魄力,還有些氣量。

這個穿著淡藍色長衫的男人並沒有

坐下,面紗隨著吹進來的冷風輕輕飄動著,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但是他整個人給人是一種飄逸和清冷的感覺,像是深山雅士一般,充滿了文雅和輕柔。

“你是?”看著他這一身打扮,讓坐又不讓坐,站在原地的樣子,讓葉予瞬間感興趣。

男人淡淡的站在那裡,隨手從懷裡掏出一把穀穗,攤開手,面向葉予;“如果葉先生有興趣的話,來選一顆吧,也許在下可以幫您算算,您的時運如何。”

見男人如此舉動,保安紛紛怒氣衝衝的湧上來;“你是哪裡來的江湖神棍,葉先生沒時間陪你玩這種遊戲,識相的趕緊出去,別逼我們用非常手段。”

葉予臉色突然一沉,聲音低沉的說道;“不是讓你們都出去嗎?給我退下。”

這一喝,讓保安們膽戰心驚,紛紛鞠躬道歉;“是,葉先生,我們這就出去。”

當房間的大門被關上後。

葉予笑了笑;“見笑了,手底下的人有些衝動,如果是選個穀穗的話,那就這個吧。”

說著說著,葉予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股掌之間選了其中一顆。

“鶴立雞群,顯得很獨特,聽聞鳳凰城的葉予先生以仁義為名,今日一見,不同凡響。”男人解開了面紗,看著葉予選中的穀穗笑了笑,只見男人的面容只能用絕美來形容,通常美這個字是來形容女人的,可是這個男人絕對配得上美這個字。

不光是從微弱的動作還是那溫文爾雅的體態,甚至是一顰一笑都顯得很是優雅,令人賞心悅目。

“天意,在下斗膽一言,如果哪裡不對,望您海涵。”說完,男人撐開摺扇,這時葉予才察覺到他穿的是一雙老布鞋,那布鞋明顯有些年歲了,但卻保持得如此整潔。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葉先生擔心的是安和集團吧?放眼整個華龍,已經是三足鼎立的狀態,在這幾天,五魏城必定淪陷,許安世的野心不容小覷,這種和平的狀態只是明面上的,一旦牽扯到什麼的時候,自然這樣的局勢會不攻自破,別說華龍,連整個世界都會大亂,但是這種和平的狀態,不管是安和集團還是傲宇集團都會得到助長,對於葉先生來說可不算是壞事。”

葉予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滿臉驚慌的看著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男人。

“你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如果只是道聽途說,我不信。”葉予的驚恐裡,是滿滿的欣賞。

“請葉先生再看看。”這個男人的眼神裡沒有一點點的驕傲和自豪,反而是一臉的平淡,就像是他說的,天意。

葉予仔細的看著男人手中一整把穀穗,只有三顆是與眾不同的,長得奇形怪狀,卻異常的壯大,其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像是已經敗壞的穀穗散落在周圍。

看完之後,葉予的雙眼猛然一怔;“這就是,三足鼎立?”

“葉先生的悟性不錯嘛,這三顆飽滿的穀穗就是如今華龍最強的三個集團,北方無雙集團,南方安和集團,還有西方的傲宇集團,而其他零散的穀穗就是一些漏出苗頭的小集團,和一些過氣的並且富有威望的老人,例如許禹天,蕭齊,顧東來,慕佬等人,他們也會幫助某個集團,但是毫無疑問,這三個集團位於無數的集團之上,自然顯得鶴立雞群。”

葉予啪啪啪拍著手掌;“雖然素未聽聞,但居然對華龍的局勢有如此獨到的見解,而且對於許多後起之秀瞭解得詳細,佩服,真是令人佩服。”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閃過了憂傷,但是一下就被敏銳的葉予察覺到,這股憂傷裡透露著深深的期盼,這樣的人是非常少見和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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