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生活是柴米油鹽;有人說,生活是把解不開的鎖。音樂家說,生活是首無字的歌;文學家說,生活是篇悲喜交織的故事。哲學家說,生活是頭頂的天空與腳下的土地。對梨村的人來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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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首先是大臉白菜,紫皮茄子,大紅燈籠椒,是黃澄澄的稻穀,是白生生的麵粉,其次是什麼,他們還沒有想過,等大米白麵了再想也不遲。將來有一天,生活也許還是玫瑰,生活的全部應該有味道,嘗得出酸甜苦辣;還有氣味,辨得出清與濁,香與臭;有色彩,赤橙黃綠;有形狀,比如圓與缺,當人的慾望膨脹或私心發了芽,生活就會變形變味變色,最終變質。

而今梨村的人們是那麼渴望有滋有味的生活。而現在生活以及幸福就是那黃澄澄的稻穀,誰敢動它,就是要他們的命根子。

夜深了,月亮躲進了雲層,曬穀場上也逐漸安靜下來,只剩幾個值夜班的人。

旭旭衝了涼,躺上床,閉上眼就睡著了。

隔壁的花臉貓“喵”了幾聲,不知哪家的嬰兒“嚶嚶”地哭了兩聲,遠處村道上隱約傳來一聲狗叫,月亮累了,也懶得出來,梨村散發著幽藍的氣息,谷堆旁值夜班的熬不住開始打盹兒。

夜深深,夜沉沉。

現在,梨村壩下走來十幾個人,悄無聲息,赤腳行走在村道上,他們內心慾望膨脹。走近了一看,輕一色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虎背熊腰,個個肩背背兜,手拿大瓢,他們要去哪裡沒人知道。

這群人默默地從旭旭家外走過,輕手輕腳來到曬穀場,用手裡的瓢,往背兜裡裝稻穀,值夜班的已酣然入睡,不知誰家的狗叫了一聲,這群人嚇得趴在谷堆邊上,停了手,轉身剛想跑,什麼東西絆了腳,七八個人撞倒在一起,背兜裡的稻穀“嗐”地灑了一地,手裡的瓢落到地上發出“璫璫”聲。

曬穀場上值夜班的拿起手裡的傢伙,衝了過去,不由分說,亂打一通,那十幾個壯漢,也不是吃素的,手拿大瓢左擋右推,但哪是對手,一會兒功夫全被打倒在地。

谷堆旁躺著一個,滿臉血紅,燈光下一動不動,其餘的被綁著,嘴裡塞滿稻草,村長還沒有到。

旭旭家在曬穀場旁,關於稻穀的美夢只得暫時打住,揉揉惺忪的眼,想讓自己從夢裡爬出來,可太困了,旭旭倒頭就又睡著了。女人穿上衣服,帶上手電筒向曬穀場走去。

走在村道上的這個女人是懂生活的,在她看來,生活首先是有質量地活著,吃飽肚子固然可喜,但那不是可貴的生活,生活的可貴在大米白麵之上,那理應與精神有關。可生活多數時候給她開著玩笑,她只得像蝸牛一樣活著,隱藏思想和情感,在那靜謐的夜晚,她把自己的思想與情感一筆一筆描成蝸牛,有時是縮在殼裡像死了一樣趴著的,有時是從硬殼裡伸出頭呼吸的,有時卻是揹著重重殼爬著的……

現在她行走在晚風中,涼風吹動她的發,她覺得蝸牛雖卑微,但每種靈魂都應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對她來說這意義叫蝸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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