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希,要不就算了吧,可能人家真地是不方便呢?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別跟他計較了。”勘探隊的隊員們相互對視了兩眼,他們大概也覺得南門希的話有點過。覺得這個女的也怪不容易,替同伴背鍋不說,還要受南門希這樣的擠兌。

“不行。”南門希說得乾脆。

“我這是在維護我合法的權益。我作為一個消費者在我的利益我的權利受到侵害時,我有權利維護……”

“一進來就聽見亂哄哄的,怎麼回事?”南門希正說得振振有詞,忽然從樓下的大廳裡傳來一個洪亮的中氣十足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四十來歲圓頭大臉的男人從酒店的一層大廳門口走進來,來到了樓梯口,然後噔噔噔地上樓。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這個男人的身上。隨著他的上樓的動作向上移動。

大家還在愣神兒,那個男人已經走上二樓,立在了眾人面前。這個人的個子很高,吃得白白胖胖的,那派頭,那身段,完全的一種我的地盤我做主的樣子,其實他還真就是這家酒店的老闆。

他掃了一遍眼前眾人,又看了一眼濺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最後把目光落在語嫣的身上:“怎麼回事?”

語嫣知道什麼事也瞞不過去了,她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只是她在說的時候自動的過濾掉了他和小雨在門前偷聽的情節。更是把因為小雨突然轉身和那個女人相撞改成了小雨急著去隔壁收拾,不小心和那個女人撞到了一起。

南門希倒沒有因為這些細節跟雨珊糾纏,他只要讓老闆知道兩點就可以了,第一,是那個小雨撞壞了他的酒瓶,撞灑了他的酒。第二,那個小雨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出現。沒有給他做任何的解釋沒有給他道歉。

老闆的眉毛擰到了一起,他的目光盯住了語嫣:“你是說是那個新來的雨……雨……什麼來著,打壞了這位先生的酒瓶,弄灑了他的酒?”

“是的,不過小雨不是故意的。”語嫣慌忙解釋。

“那不重要,我就問是不是她弄壞的。”

“是……”

“我就知道她做不好,一副半殘不殘的樣子。也不喜歡言語,一看就是個蠢笨的貨。哼。她人呢?她人去了哪裡?闖了禍也不知道出來處理,躲能躲得過去?”

“我……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語嫣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好把事情全部說出來。

“語嫣,你說的這都是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啊。那個小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讓你這麼照拂她,不會是你家的親戚吧!”

語嫣尷尬:“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親戚,以後就別再多管她的閒事。等她回來,讓她先幹一個月,把今天的賠這位先生的錢給抵了,你負責監督她。她要是錢沒抵完就跑掉,所有的損失就從你的工資裡扣。你現在先去把這玻璃掃了,這滿地的渣子,扎到人人怎麼辦?沒眼力見的傢伙。都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語嫣有些憋屈,本想再跟老闆哀求兩句,可是看老闆的臉色,知道現在說話除了火上澆油,其它一點用也沒有,只好忍著委屈,哈了下腰,退了下去。

因為理虧,這個老闆為了把事情壓下去,同時也為了他酒店的信譽。最終老闆不但免了南門希他們的飯錢,還以這瓶酒兩倍價格付給南門希現金。南門希還想要求那個小雨出來道歉,大家一致勸說他見好就收。南門希這才作罷。

因為這頓飯免費,南門希又臨時地讓服務員加了兩個菜。

這頓飯雖然有這一個小波折,但是因為這這頓飯被免單而後續也變得祥和而愉快,只是大家在酒宴結束後,並沒有真地捂著口袋裡的錢裝傻充愣地昧掉給南門希兒子滿月的禮錢。讓既沒有出錢又請了客,還收了不少禮金的南門希賺得缽圓盆滿,讓他直接公開地宣誓:“明年……兄弟們等我回去加把勁兒,明年,爭取明年這個時候,讓我的女人把我家二小生出來,到時候還在這裡,還在這家酒店,我們不見不散。

大家的呼聲比學校升旗時的合唱還要整齊,還要認真,還要嚴肅,大家異口同聲:“我們不認識你!”

“切,你當誰稀罕認識你們,我稀罕的是你們肋骨條上的毛爺爺。”

大家罵了他兩句不要臉,互相攙扶著上了那輛大發,碾著那灰黑色的積雪消失在蒼茫的天地盡頭。

南門希在酒店門口立了好一會兒,直到那輛車消失,直到耳邊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寧靜,直到一種濃濃的惆悵又縈繞在心頭,他才嘆了口氣,把西服的衣領豎起來,把脖子一縮,就要鑽進那輛路邊的桑塔納裡面。

就在這時他的衣袖被一隻手緊緊扯住,他扭過頭這才發現身邊還有一個嬌弱俏麗的女人。他這才想起,這是自己昨晚在酒店自己花了一百塊錢租來的一個女人。只不過他把這個女人提供的特殊服務換成了讓她陪著自己參加這次酒宴。

這個女人當時暗示他,其實可以先為他服務了再陪他去喝酒吃飯。他搖頭。那個女人詫異地把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他被看得發毛,直接甩出一句,爺的身體沒毛病,只是爺的興趣變了,也不喜歡女的。

這個理由雖然很牽強,但是也很好的阻止了這個女人繼續為他服務的要求和願望。他也得以在女人的窺伺下和她同住在一個床榻上而相安無事。

其實,南門希不是故意騙那個女的,他也不是浪子回頭要做回什麼正人君子,而是,他真的對這種事失了興致,好像和雨珊經歷了那次刻骨銘心的互動以及驚心動魄的打鬥、逃亡之後,他的那種yu,wang便像深埋海底的沉船,銷聲匿跡。他的心也像一汪死水,總是掀不起波瀾。

雨珊,雨珊好像只有這兩個字可以讓他的心在那些漫長寂靜的夜裡,讓他的心拂過一陣陣糾痛,泛起一絲絲苦澀。雖然這種感覺並不好,但是可以讓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這個軀體還是年輕和有活力的。

他的生活好像也變得平靜,除了每天按時的上下班,就是把自己交給一瓶瓶的酒,啤酒白酒只要是酒,他就喜歡,他就要毫無顧及地買來,放入自己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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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前, 他看上去活得很恣意,也很灑脫,也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內心深處的悵惘和不安。

南門希看了兩眼這個女人,他的眉頭輕輕的挑了挑:“我記得,我給了你錢了……”

女人點頭,可是她的手依舊死死地抓住南門希,她的眼睛盯著南門希的眼睛,眼神裡好像還透出了那麼一絲哀怨。

“怎麼個意思?”南門希稍稍用力甩開她的手:“我們說好了的,你陪我過來參加飯局,飯局結束後我們各奔東西、互不相欠。你現在這樣……”

女人的嘴輕輕地撅起來,眼睛盯著地面,掃著自己那雙鞋子,扭捏著雙腿:“大哥,我看你喝得有些醉了,要不我開車把你送回去吧。”

“不用。”南門希開啟車門。

“大哥。”那人看上去有些著惱:“好歹我們也是有過交易的,你不能用完我,就把我甩到這裡吧。我穿的可是高跟鞋,你看我的腳都磨腫了,我是為了你才穿成這樣的,你應該把我送回酒店吧……”

南門希的腦袋有些暈乎乎地,感覺女子說得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兒。

他招呼女人,讓她上車。然後,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汽車。汽車緩慢啟動,行駛在不算太熱鬧的街道。女人坐在他的旁邊,神色緊張地一個勁提醒他慢點,再慢點。

南門希 心裡清楚,但是手腳不太聽使喚,車子開得也是歪裡歪斜,忽快忽慢。幸好,路上的車不多。南門希也算安全地把車子開到了小鎮郊外的幾排低矮的平房前面,房子的年代看上去已經很久遠,窄小的門窗,已經昏黃到看不清東西的玻璃,以及只有半截圍牆的小院讓,一切都讓這裡看上去暗仄、陳舊、落敗。

南門希把車子停在路邊,示意女子下車。女子開啟車門,把腳伸下去,忽然身子一歪,哎呦一聲痛呼。緊接著整個身子跌倒下去。南門希被她嚇了一跳。睜大有些醉意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崴到腳了,腳痛!”女人**著,手緊緊扒著車門,身子卻向下墜著。

“真麻煩!”南門希嘟囔了一句,開啟車門下了車。他踏著腳下的灰黑的雪水繞過車頭,來到車子另一側,發現那個女人已經整個地坐到地上,她的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屈著,一隻高跟鞋掉在一邊,褲子和腳上沾了許多的雪水。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伸出右手拉住那女子的胳膊,然後用力一扯把那女子扯了起來。女子被拽了起來,卻好像根本掌不住平衡,身子一歪,倒向南門希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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