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武林第一世家和第一大幫都來了人,江湖上名門望派幾乎半數以上有門人到此,表明整個武林已經達成共識,今天沒個態度,看來無法收場。

黃權略有遲疑,另外三人對望一眼,色中仙甄歡喜道:“承蒙各位大俠仁厚,在下等感激不盡,在下三人雖素來名聲不好,不待見於各位大俠,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大奸大惡之事,這次在山莊做事,也是有難言之隱,唉,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罷罷罷,生死有命,從此我們兄弟三人不再插手山莊之事,歸隱山林,退出江湖便是,黃莊主,承蒙一直以來多有關照,我等自向去東翁說明此事,以免黃莊主為難。”

說完向眾人及黃權一一抱拳示意,然後退到一旁。

想不到三個大仙退堂鼓打得那麼溜,四個莊主,原來也是烏合之眾,並非鐵板一塊。

這時,山莊侍衛也趕到了,殿後的公輸勝並沒有阻攔他們,往道旁一讓,放他們進去了,這班黑衣侍衛中還夾雜著一個林中暗哨,侍衛個個刀已出鞘,站在黃權身後,可是這幫人武藝平平,對大局沒啥幫助。

黃權見頃刻自己便成了孤家寡人,大勢已去,向前一步道:“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鄙人雖非俊傑,也懂利害輕重,勢不由人,我理當也應退出,可惜我們四人縱然答應你們,亦命不久矣,你們也難保我們周全,左右俱是一死。”

說吧神色黯然,酒色財三仙也同樣戚戚然。看來這職業經理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沒經過董事局同意自行辭職,居然還有掉腦袋的風險。

路之遠道:“酒色財三仙行事雖有不端,形跡放浪,但罪不至死,我們總會力保周全,黃大莊主麼,哈哈哈哈。”路之遠忽然縱聲大笑,神情古怪,黃權一愣,突覺腦後生風,不及細想,往前一縱,轉身打出兩顆骰子,只聽噹噹兩聲,骰子嵌入對方鋼刀,阻住了偷襲之人的第二招攻勢,順勢拔刀在手,這才覺著後背劇痛,不知傷勢有多重,又驚又怒道:“名門正派,竟也偷襲於人,黃權何罪,要下殺手?”

背後偷襲的竟是身著林中暗哨服飾之人,一招得手,頓時提刀戒備,守在一旁。

酒色財三仙忽見雙方動手,吃了一驚,又不敢出手,那班侍衛見三位莊主居然沒出手,一時楞在那裡。

路之遠輕拍著手大聲道:“飛鏢改成鐵骰子,這樣偷襲也會被你逃脫,我不禁有些佩服於你了。”

黃權哼了一聲道:“莊上有嚴格的規定,各司其職,暗哨不能出莊禦敵,我早疑心此人有假,所以提防。”

路之遠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們弄巧成拙了,其他不相干之人請退至一旁,不要插手。黃大莊主,原來我們想堂堂正正的擒殺於你,奈何你太歹毒狡猾,對你講江湖道義,是對良善的殘忍,只怕道義兩字有靈,也絕不會答應,我們非為神仙境之事殺你,而是因為,你才是真正的鬼手!”

路之遠此言一出,酒色財三人聳然動容,不自覺又後退一步,賓遜差點咦的一聲就要叫出聲來。

黃權一愣,哈哈大笑道:“你們剛剛在莊裡殺了一個,說他是鬼手,現在又說我是鬼手,想來殺我,如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草菅人命,還背後偷襲,自詡名門正派,真是天大笑話!”

路之遠瞅著黃權,冷冷道:“忍了那麼久,你頭上和眉毛上也要撓撓癢了吧?”

黃權一聽此話,不禁又是一愣。

路之遠又道:“用藥把滿頭頭髮變成一毛不生的光頭,又把眉毛刺激的那麼長,把自己搞成七老八十的樣子,鬼手,真是辛苦你了,只不過用了藥的後果,是頭皮眉毛都要癢吧?現在已經忍了那麼久,很辛苦的,你還是撓撓吧,你看你眉毛都在跳了,何必忍得那麼辛苦,嘖嘖嘖。“

黃權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路之遠接著道:‘把自己從瘦子吃成胖子,大眼睛變成了小眼睛,雙眼皮撐成單眼皮,左撇子不用左手改用右手,就差一點擠回娘肚子重新來過了,鬼手,你真是有能耐有心機,心機似海深啊。”略微停頓,路之遠又道:“可惜可惜,還是喜歡吃醋吧?金槐山莊裡一半的山西老陳醋是為你準備的吧?當年因為小腹被我師兄踢傷,現在還是要蹲著小解吧?另外,你還是最喜歡女人的腳吧!”

月亮已經升上來了,銀盤斜懸,月光似水,賓遜在山中練就夜視能力,如同白晝,路之遠說到最後幾點時,賓遜看到黃權握刀的手不自覺顫動了一下,嘴巴一動欲待爭辯。

路之遠大聲道:“你別急,我還沒說完,你收買不入流的小蟊賊,故意在他拇指和臉上做傷疤,花了你很多銀子吧?當然,反正你這銀子也來得容易,都是不義之財,你又故意放出風聲,說那人是鬼手所扮,自己卻又乘機下黑手,殺了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放煙霧,故布疑陣在先,又來個死無對證在後,精彩啊精彩,可是真正的鬼手哪有這麼容易被殺,那人被我打中兩塊碎銀受傷,為何開口就叫大莊主,而不叫離他最近的二莊主,這不是很奇怪嗎?人在生死關頭,出於求生本能,都會暴露真實想法,而那蟊賊的真會想法就是:我趕緊喊大莊主救命。沒想到等來的是大莊主的兩顆奪命骰子,大莊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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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佩服,一派胡言,編的很精彩。”

“死到臨頭,還死不承認,你也算是個成名人物,你以為金槐山莊插不進我們的人嗎?”路之遠忽然大喝一聲:“鬼手,你敢脫下扳指,讓大夥瞧瞧你拇指上的傷疤嗎?我們把你抓起來,餓你個十天半個月的,只怕你就恢復原樣了。”

一聽此言,黃權舉起握著刀的右手,眼睛直勾勾死死盯著自己拇指上碩大的扳指,良久道:“戴著扳指握刀其實很不舒服,我早就想把它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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