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漁網掛在溪邊一棵樹的裸根上,賓遜慢慢把網拖到岸上,居然還有一條巴掌大的魚困在網裡,賓遜把魚砸死放在邊上,心道:魚兄,對不起,不是故意砸你,你不永垂不朽的話,我就得流芳千古,五臟廟是最好的歸宿,彼乃樂土,適得汝所,您就死得瞑目吧。轉念又想到這魚是閉不上眼的,閉不上就閉不上吧,下輩子我做魚你來吃,大家扯平。

賓遜仔細檢查了漁網,這漁網墜子較輕,網身上破了幾個口子,漁網的甩繩是多股小絲繩絞成的,賓遜弄松了繩子,抽了一股出來,找了個小石塊當割繩子的工具,把漁網口子綁死,抽出條約一臂長的小絲繩,系在一根三尺長的小樹枝上,做成釣青蛙的釣竿。

釣青蛙很簡單,抓個小田雞,砸死剝了皮,把小田雞肉系在繩子上,輕輕抖動小樹枝,那點田雞肉在青蛙眼中就是跳動著的蟲蟲,青蛙會猛撲上去,緊緊咬住,就算被提起來也不鬆口,別提有多敬業多智商不線上了,釣的人一提溜,就可以把青蛙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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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野果青蛙魚都有了,還可以挖點灰灰菜車前草馬蘭頭等野菜,只要冬天不凍死,餓是餓不死了,足夠養好傷再找路出去。

折騰了半天,又累又乏,休息了一會,賓遜把漁網拖到高處翻了塊石頭壓住,到水裡洗了身子衣服,回山洞把魚烤了吃了,簡直是人間美味,雖然烤得一半生一半糊。

第二天果真釣了很多青蛙石蛙,嫌在山洞裡烤火熱,賓遜搬到忽孫墓前的那片小樹林裡烤,把果汁和野菜汁擠在烤蛙上調味。

又過了幾天,身體更加自如,腿傷慢慢好轉,傷口癒合很快,能夠撒網打魚了。偶爾魚和青蛙較多的日子,賓遜會在墓前供上一份,祭拜後扔到溪流中去,留著怕引來野獸。

丹田仍不見好轉,記憶也沒恢復,自己名字、家庭、過往都記不起,但是一見到野菜藥草的,偏偏又知道,這腦袋還算勉強能使用。

接下來的日子,賓遜沒敢到其他地方探探險,怕遇到猛獸,把多餘的果子曬乾,魚和青蛙曬乾煙燻,開始儲備冬糧,雷雨越來越稀少,夜間溫度越來越低,老天在換季。

賓遜在墓前空地每天開始練劍和身手,劍就是一根樹枝。

那天,賓遜照樣恭恭敬敬在忽孫墓前供上一條烤魚,然後回到火堆拿了烤魚,一邊吃著,一邊走到晾果子的地方去趕蒼蠅,忽然感覺身後有一絲異樣,剎那間全身汗毛直豎,賓遜慢慢的轉過身,只見墳墓前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隻毛色純白的猿猴,那猿猴直立著,有賓遜肩膀那麼高,見賓遜轉身過來看著自己也不驚慌,盯著賓遜,慢慢俯下身子,撿了供著的烤魚,轉身就消失了。

還真引來了不速之客,賓遜吃驚不小,幸虧只是猿猴,若是虎豹之類,不知怎麼收場,得在火堆上烤上一根長木頭,萬一真是虎豹來了,燃燒的的長木頭還是會害怕的吧?

賓遜開始更加注意自己身前身後的動靜,當晚在睡覺的山洞口堆放了亂七八糟的樹枝,恨不得能樹上一塊牌子:內有猛男,閒獸莫入。

第二第三天,猿猴沒有出現,第四天,還沒上供,猿猴出現,蹲在墳頭上盯著賓遜。

什麼亮相方式不好,偏要利用墳墓這麼聊齋的方式亮相,詭異森森。

雙方相互打量,那猿猴還帶著把柄,是個公的,通體雪白,毛色素淨,纖塵不染,神色鎮定自若,見人不驚,隱約老大風範,賓遜雖是第二次見那白猿,仍是吃驚,心道:行吧,只要你不惹我,你就是老大,我怕你。

白猿的目光又投向火堆上的烤魚,賓遜估摸白猿沒有惡意,拿了條魚放在一塊石頭上,慢慢的退了回來,白猿氣定神閒的走過去,拿起魚,消失在山林中。

白吃人家的東西,不說謝謝,還那麼神氣,賓遜內心嘀咕,但心中還是蠻高興,至少不是敵猿。

之後幾天,白猿常常出現,不再把魚拿走,而是當場吃掉,有時吃完就走,有時假寐一會走,賓遜見多了也就不怪,自顧做自己的事情,打魚釣青蛙或練功,白猿有時打盹,有時神情專注地盯著賓遜做事。

身體已無大礙,丹田刺痛越來越弱,之前一直練不好的那招雲卷雁嶺,也突然貫通,這是一個虛招,要求人在空中挽出劍花來,過去只能挽出一朵,這次一連都是挽出兩個,賓遜高喊了兩聲,內心甚為自得,正得意間,忽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直奔眼前而來,心中大駭,本能一招舉火燎天,封住眼前,同時身形左移,右手虛刺一劍,一個伏地打滾,遠遠的躲了過去。

立起身來,卻看見是那白猿,也拿了一根樹枝,站在空地中央。

莫非是白猿見自己練功,依樣畫葫蘆,刺了自己一招,都說猿猴善於模仿,看來傳言不假,賓遜心中啞然失笑,一個臭猢猻,倒把自己嚇得狼狽不堪,見白猿仍站在那裡,舉枝指向自己,倒有一派淵渟嶽峙的大家風範,口中調侃道:“嘿,猿兄,不知您是哪派高手,失敬失敬,在下不才,路過寶地,打擾貴府,請猿兄不吝賜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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