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看著在校場的少年們愁眉苦臉的在沙地上練習著。

這些沙子是從開山地方收集過來堆在此處的,就是好讓少年們練習寫字,畢竟毛筆與紙張不便宜。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這些少年雖然已經開始適應識字寫字,但是總是很快就忘記。

好在這校場旁立著一塊三丈寬的板子,將每日的學的字都寫在上面,每當休憩時那裡便圍滿著人。

每日教授了三十個字,也是人們傳信最常用的字。

殷年看出來其中有不少人很會記這些字,殷年有了之前叫林秀兒他們識字的經驗之後,便也知道他們容易出錯的地方。

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他只好讓林恩與孔平輔助他來教授這些少年,而後就讓那些先學會的人,去教那些沒有學會的。

一來讓不會的學會,二來就是讓學會的加強印象。

第一天就有人不認同他,就在他教識字的時候擾亂秩序。

特別是以潘春為首的一群人,這些人不想識字,也不屑讓殷年教他們。

但被凌府的部將拿進專門為這四人各自準備一間狹小石頭房子,這是一間沒有光亮石頭房子,並且每間小房子相隔很遠,不可以說話,若是說話就加一天,這一待就是五日。

有的少年羨慕他們每日不用識字與修建軍營,每日有人從小視窗送飯。

今日是第五日,也就是三人放出來之時。

只見三人被放出來那一刻,沒有哭喊,若不是能走路,大家都以為三人就如死人。

三人蓬頭垢面,身上臭氣熏天,特別是三人就像呆傻了一般,連走路都小心翼翼,害怕被再一次被關進去,變得不再暴躁。

殷年向李莫浪解釋道:

“這便是禁閉的效果!”

這個就是大封大軍中最殘酷的軍法之一“禁閉”,這個是凌澎交給他的,他說此法百試百靈,當時殷年還不相信他,現在看來的確惡毒。

“不就關一個禁閉嗎?為何他們會這樣!”

李莫浪還是不能理解,這本該很輕鬆的,有吃有喝的待著裡面,為何出來會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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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讓人生出恐懼!這樣的恐懼比身體上的疼痛更直擊人心!”

殷年這一套也是凌澎給他說的,他當時調笑的問他是否被關過,當時就搖頭離開他,殷年便清楚了,凌澎這樣的人都懼怕這個禁閉,那麼這個禁閉的威力可想而知。

本想是建那些緊閉房子是用來訓練他們的,沒有想到讓這四人先進去了。

“那如此危險,那裡面的姓潘的少年怎麼辦?”

李莫浪便擔心起來,這姓彭的少年前兩日狂罵都尉,然後這就多加了兩日。

“應該也無大礙,只是出來之後就再也不想進去了吧!”

殷年略有深意的淺笑,這是七天,就如凌澎所言這是軍營之中最嚴厲的酷刑,出來之後就會像變了個人一樣。

這也是日後殷年訓練這些少年們在禁閉中的時間,因為以後他們大都去到諸國執行軍務,若是被抓住那就不是關禁閉這麼簡單了。

“沒事那就好!”

李莫浪聽完都尉所言,也就心安,他可不想弄出人命。

那些少年也看到此幕,當初他們對那個小房子有多麼嚮往,現在就有多害怕,嚇得他們認真識字,更賣力的修建軍營,他們可不想進入小房子中。

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們都要進入那裡面待上七日。

時間日復一日過去,半個月後的封國大殿之上。

“可還有愛卿要奏!”

趙勉掃視大殿之上的朝臣,今日的早朝讓他心中大亂。

剛才他從兵部尚書口中得知離國正式向涼國宣戰,可是離國大軍只是在邊境上與涼國大軍相互對望,他就明白涼國臨安王一定與離國皇帝達成了協定。

若是如此原本強大的涼國肯定會被離國乘這個機會吞下,他明白何為唇亡齒寒,那麼離國下一個目標就是大封。

大封沒有任何能力與這只離國巨獸相鬥。

“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趙勉看著一個站在最末的官員一瘸一拐的從官員中走出來。

“可有何事要奏!”

趙勉見這臣子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身著天青色的官袍,此乃御史。

湯林跪在朝堂上大聲說道:

“臣要彈劾戶部侍郎鮑雲凱貪墨!”

“鮑愛卿可有此事!”

趙勉本就不悅,竟還有此等之事。

戶部侍郎鮑雲凱出列後連忙跪下喊冤道:

“陛下,臣冤枉,臣不曾貪墨半分銀兩,此乃血口噴人!”

鮑雲凱瞪著眼看著湯林,他知道湯林為何人,其父為禮部侍郎湯玥檢。

趙勉看著跪在地上的湯林說道:

“愛卿彈劾可有證據?”

他也覺得鮑侍郎不是貪腐之人,此人家中沒有多與之人,就老母親和妻兒,還有一個老僕,用錢花度之上甚是節儉。

“陛下,臣是有證據的!”

湯林不急不慢的從懷中掏出彈劾的摺子遞給成少監,成少監接過摺子後呈給陛下。

趙勉越看臉色越難看,這上面所貪墨財物加起來百餘萬兩白銀,他從不曾懷疑過的鮑雲凱盡然會是如此之人。

“鮑雲凱,你還有何解釋的?”

趙勉聲音很低沉,手中的摺子被他扯爛。

“陛下,臣沒有貪墨,還望陛下細查!”

鮑雲凱將腦袋狠狠的磕在地上,血流如注,他不明白他已經做的如此隱秘了,為何還是被人發現,現在他只有打死不認。

朝堂上沒有人替他說話,丞相王鍾逸冷眼旁觀,禮部尚書孫伯易低著頭數著大殿上地磚的劃痕數量,其餘的人事不關己沒有任何動作。

湯林用一字一頓質問道:

“永貞三年三月初二,親仁坊一套三進院子鮑侍郎是否買下?永貞四年冬月二十,崇仁坊一套四進院子鮑侍郎是否買下?其它的就不用下官一一說明吧!鮑侍郎!”

這些證據全部出自於丞相之手,對於丞相他是信任的,畢竟他們都還有一個人要對付。

湯林的話就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扎在鮑雲凱的心上,鮑雲凱直聽得心驚膽戰,說不出任何話語,只得行屍走肉般機械地磕著頭。

“你可還有話說!”

趙勉緩緩起身,不怒自威。

鮑雲凱將血肉模糊的腦袋抬起,盯著陛下顫抖的說道:

“臣.......知罪!”

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暈倒在大殿之上。

“來人,拖下去吧!”

趙勉聲音很輕,不帶一絲感情。

很快從大殿之外進來兩個御林軍將暈死過去的鮑雲凱拖出大殿,鮮血如珠摔落與大殿之上。

趙勉再次掃過群臣,大殿上的官員氣若寒蟬。

趙勉走到一半回頭盯著湯林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陛下,下臣湯林!”

湯林跪在地上,眼中帶著一絲喜氣。

“朕記住了!”

說完趙勉拖著疲憊的身體消失於屏風之後。

“退朝!”

對於有些人來說今日黃門的聲音就如仙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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