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連著下了五天,終於停了。

殷年騎在馬上,出了京城,還好這一路上的道路還好,只是到了洞明山山莊那幾里路後,便是雜草叢生,道路也特別的泥濘。

殷年是第一次騎馬這麼遠的地方,磨的大腿內側生疼。

三騎慢慢靠近洞明山山莊,只見一座佔地約六畝的危牆。

殷年來到破爛的府門前,昔日輝煌洞明山莊已經不復存在,從府門看進去遍地的青苔與雜草,由於連綿陰雨,地面上積滿了水。

走進去裡面已經沒剩什麼了,除了一堵堵危牆之外,有用的東西都沒留下。

殷年苦笑著,這不相當於推到重建是什麼!還有前面那條路也要重建。

這口袋中的銀錢也不是這樣揮霍的呀!

殷年往裡走竟然看到一棵腰粗的大樹,掙開地磚壓倒高牆長在那處。

這地方太過荒蕪,倒是不遠處的人家的房頂一片青色,用的都是些青色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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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年看了半個時辰之後便回到府門前,等待李先生的到來。

他原本以為此處至少儲存較好,現在這與他想象中可真是天差地別。

不久李莫浪騎馬趕來,他見到殷年便搖著頭說道:

“校尉看來要重建了!”

“看來陛下早就知道這情況了。”

殷年可沒辦法,這就是陛下專門為他們選擇地方。

“募兵情況怎樣?”

殷年對於募兵還是上心的,畢竟這些人以後要一同生活三年。

“校尉,還有三四日就能到位!”

這個時節那些少年都忙於春種之中,因為家中成年男子都差不多在軍伍中,家中重擔就落在少年的身上,所以不太好募齊。

“那好,一旦募齊就讓他們到這來報到!”

殷年覺得讓他們來了就可以從鋪路開始,至於住處也應該自己做。

“可這還沒修繕好?”

“既然來到此處那就要學會想方法!”

這就不可慣著,練兵就是練兵,並且這是軍機營,不是近衛軍,更不是御林軍。

殷年指著幾里外的人家對李莫浪說道:

“對了,那些人家還是要搬離此地!”

“這兩日便開始讓他們搬離此地!”

“不可逞強,土地按照這邊的補貼給他們!”

殷年可不想他們到此處就鬧得民怨載道,這不是他的初衷。

“明白!”

五人騎上馬便離開了洞明山山莊。

張庚從夏國回到京城之後,他每日都無法入眠。

那一百二十五部屬,總是會出現在他夢中。

這些日子,他將埋骨他鄉的部屬的家人都探望了一遍。

離開京城時他們將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放心的交到他手上,回來卻只有他一人。

林原的妻兒已經回到青州,他也託在青州的熟人照顧她娘倆。

海上,劉福又胖了一圈,嘴中罵著髒話。

今日出海是來剿滅海盜的,前些日子竟然劫殺大封船隻。

老李前些日子還罵他怠慢軍務,今日他就帶著水軍出了泉州港。

“他奶奶的,老子有些日子沒出海了,就敢在老子地盤上來撒野,不要被老子找到,找到了老子會將你們釘在甲板之上!”

對於海盜劉福從不手軟,特別是那些不將放在眼中的海盜。

有段時間沒出海的他,還是那麼意氣風發,站在旗艦上,指揮著二十艘艦船,讓他有了半年前攻打越國水軍的樣子。

海平線上出現了幾艘船,上懸骷髏旗。

“兄弟們,開幹!”

劉福打出全速前進的旗語,所有的艦船揚帆,全速追趕這些海盜船。

那些海盜船怎麼會有大封艦隊的艦船快,兩個時辰便將其追上。

劉福打出旗語“放箭”。

艦船上的重弩帶著破風聲,釘在那幾艘海盜船上,海盜們抱頭鼠竄般進入船艙之中,那些沒能逃進船艙的海盜,被弩箭帶入海中,身體被洞穿,四肢被射斷。

海盜零零星星的還擊著,他們那些弩箭還傷不了大封的艦船。

大封的艦船靠近海盜船,大封水軍放下船梯踏上海盜船,殺入船艙中。

不久劉福便見到水軍士兵押著一人從船艙中出來了,劉福順著船梯便來到海盜船上,船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感覺下一刻就要斷裂一般。

桀笑的看著這個邋遢的海盜。

“既然敢劫大封的船,看來你奶奶的膽子不小呀!”

說完就從副將的腰間抽出劍,斬斷那海盜的手掌!

“老子劫了有怎樣?殺了有怎樣?”

那海盜看了一眼斷掌處,大封有何了不起的。

“那就給老子受死吧!不,老子要讓你慢慢死!”

劉福轉頭喊道:

“把老子的工具拿來!”

只見一水軍將一柄錘子拿了下來,還有許多粗大的鐵釘。

“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厲害!”

劉福提起手中的巨錘:

“給老子擺好咯!”

兵士們將這幾個海盜擺在海盜船的甲板之上。

那些海盜哭喊著,黃白之物流的到處都是。

“將軍饒命呀!”

劉福便一錘將那顆約半尺長的巨釘錘入那海盜的手掌之中。

巨大的痛感讓那海盜痛暈了過去。

劉福一遍又一遍的將釘子錘入那些海盜的手掌腳上。

完成之後,將這些海盜船綁在旗艦後面,就回泉州港。

劉福聽著身後海盜船上傳來的海盜淒厲的叫聲,喝著手上的美酒,這種感覺真好。

“陛下,外臣的條件是每年黃金五十萬兩,白銀三百萬兩!”

離國皇宮中,臨安王的使臣看著離國皇帝說出了條件。

“這個數目朕還覺得不錯!可是朕要見到了才出兵!”

離國皇帝覺得值了,雖然不能佔到涼國的土地,但是這個數目還是挺可觀的。

“陛下,這些正在來到的路上,外臣希望陛下早日出兵,不然遲了,這些以後就沒有了!”

使臣接道臨安王的命令就是讓離國皇帝早日出兵,也緩解涼國大軍的威脅。

“朕還是得等等!”

離國皇帝覺得還是看到這些金銀之後才為好,空口無憑之事他不做。

“奚使臣,你還是去鴻臚寺將協定簽了,這樣朕與你都放心!”

離國皇帝下了逐客令,他很喜歡涼國的兩個不聰明的人。

對於已經積弱的涼國,離國皇帝還是想看涼國的內鬥,這樣以後離國滅涼的時候就不用費多少兵力。

脫託莫幹看著就在身後幾十米的狼群,取過馬背上的弓,搭箭射向那只衝在最前面的那只狼。

這就是他等來的機會,狼群靠近之後他便可以射殺狼群了。

身為草原男兒射箭與騎馬是他們必須掌握的。

“嗷!”

射出去的那只箭洞穿那只狼的腦袋,倒在地上抽搐,這一箭暫時鎮住了狼群,再次搭弓射向另一只狼,很準再次射殺。

等他再次搭弓之時,狼群四散奔逃。

這一下他便安心了些,剛才這兩箭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虛弱。

他已經幾天沒有閤眼了。

馬兒走得很慢,脫託莫幹也沒有催促。

等他走出幾里之後,他看到狼群一擁而上吃著同伴的屍體。

“這就是草原的現狀!”

脫託莫幹嘴中唸叨了一句。

還好遠處有一座低矮的山丘,今夜他決定就在那處休息一晚,讓他與馬都養好精神與體力。

夏國皇宮中,耶律洪已經有幾天未曾上朝,倒是太醫被他殺了幾個。

就這幾日咳嗽一直沒有停過,每一次都有血咳出來,看來是命不久矣。

耶律元啟這幾日也來,每日都來探望父皇。

耶律元啟眼中帶著焦急,看到父皇咳出血後,他便拿出他的手巾將其擦拭乾淨。

耶律洪已經說不出來話了,看著每日前來的三子,他從來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還能來看他的竟然是他最不喜歡的三子。

耶律元啟將父皇的蓋好之後便出了宮。

出了宮回到王府後,便將那帶著血的手巾,隨意一丟。

然後在盆中將手認真洗乾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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