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城裡,衛惶瞧見手下將士已經沒多少士氣了。就在夜梟軍攻擊的第二天,越國軍隊開始攻打白沙城,本就沒士氣的封國將士們再已沒有一戰之力,很快便潰敗,衛惶見不敵就帶著還能戰鬥的將士來到第二防線樓雲城。

這一戰減員四萬,傷兵無數,現在能戰鬥的將士已經不足十萬。

衛惶看著城外越軍軍營,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敗了。

巨巖城,將軍府。

殷年打量著那個少年,半個月前這個少年進入將軍府,整個巨巖關警備提升了不少。雲將軍都對其畢恭畢敬,從雲將軍的態度和這少年的年紀殷年已經隱隱約約猜到這少年的身份,他不說破,那自己也不必戳破。

殷年雖然很好奇皇帝為何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時卻出現在戰場上。但也就只是好奇而已。

兩人在這幾天相處下來,已經熟絡了許多。畢竟已經能聊到“早安”等此類話題。

殷年一如往常早起在偏院裡鍛鍊身體,自己這瘦弱的體格本就該各種折騰。

肖伯杵著柺杖在院角看著鍛鍊的三少爺,由於少爺先天不適合練武。從出生至今從未接觸過武學。現在對也十四歲的少爺來說是一種煎熬。

從最基礎的馬步開始,殷年從最開始堅持不到一刻鍾到現在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殷年用來半個月的時間,自己還真不適合練武。在二哥眼裡自己最多是長得強壯了些。

趙勉一開始對那個住在偏院的少年很是好奇,還以為是雲升在巨巖關的私生子,後來從管家口中知道這個少年是發現夜梟軍的人。還和那個自己封的忠勇校尉是親兄弟,也從管家口中得知這個少年是出名的書呆子。

聽到書呆子這個形容詞後,就對其少了些好奇,金鑾殿上書呆子一撈一大把,反而對其兄長殷牧有些新的認識。雲升對其稱讚有加,對待下屬也挺好。兩人年齡相仿,對於像殷牧這樣在戰場上拼殺的人,趙勉更有好感些。

”小年,該用飯了。”

“肖伯,馬上就來。”

殷年憋著一口氣,現在全靠意志撐著。

再堅持半刻鐘後,汗流浹背的癱倒在地,現在是在逼自己的潛力。躺在地上看著天,突然一張臉出現在他眼前。

“你這身體不適合練武,怎麼這麼拼命?”

趙勉這幾日留意到這叫殷年的少年每天早上就開始折騰自己。

“為什麼?讓自己強一點,逃跑時不想再連累其他人!”

殷年喘著粗氣,這還是第一次離當朝最高權位少年這麼近,雖然說話間表現得毫無威嚴,即使他隱藏的很好,但上位者終歸是上位者,殷年只好壓住心中那些慌亂,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被很多雙眼睛盯著,要是有異動,自己便交代在此。

“逃跑?連累別人?”

趙勉看見院角處的肖伯,瞬間明白了殷年的這句話的含義:“的確。”

趙勉伸出手,殷年將手搭在趙勉手上,趙勉一把將他拉起來。

“你說的很對,強大,就連逃跑也不會連累他人。”

趙勉明白這個世界自己強大才是立足之本。

“總是依賴強大的人站在前面,總有一天自己獨自去面對那些被強大的人給擋住的困難,再到那時,才發現自己一擊即潰,還不如現在有人擋在前面時,讓自己也變強。”

殷年擦著臉上的漢水,略有深意說道,他知道趙勉能聽懂,這些也算對自己說的話。

“變強大!個體強大就是笑話,我給講個故事,從前有一個村子,村裡有兩個話事人,其中一個話事人來得早,在村民中有威望,而另一個話事人深得村長的喜愛,那個得到村長欣賞的話事人想改變這個村的窘迫,村民支援的話事人反對其改變現狀。村長支援他看好的話事人,村民支援的話事人總是從中作梗,眼看村長欣賞的話事人的想法開始走上正軌,但支援其的村長每幾年就死了!”

殷年將沏好茶遞給趙勉,趙勉接過茶喝下,潤了潤嗓子。

“村民支援的話事人成了這個村絕對話語權,打壓村長欣賞的話事人,剪去已經開始發芽的希望。最後還殺死村長欣賞的話事人。他到死才明白這些村民害怕變化、害怕事情變得自己無法掌控。所以他們寧願原地踏步,過著窘迫生活。”

趙勉看著殷年無奈的笑了笑,就講了一個故事,想法太天真,趙勉早就看煩了朝堂之上那些官員的爭鬥。

肖伯看倆少年聊得很投入,就將飯食端了進來。兩人便移步石桌坐下。

“故事很精彩,我如果是他就應該找些聰明的人跟隨自己,結局便不會身死了。”

殷年喝著粥,看著對面的趙勉說到。

趙勉笑了笑,眼前這個少年想法還是太簡單,倒是塊璞玉,日後細心雕琢,能成才。可惜今日後便要回京,出來有些時日,也得到白沙城來的情報,白沙城已經落入越國大司馬手中。不然會與這個叫殷年的少年成為朋友,日後更能為他所用。

成少監來到趙勉耳邊說著話。趙勉吃驚張著嘴巴,要不是在院裡,他一定懷疑自己在做夢。

“哈哈哈,和你聊得很開心,但今日我便要離開巨巖關,日後若來京城,我們還會相見的。”

兩人雖然這幾天沒有什麼交集,但趙勉不想錯過這塊璞玉。但成少監帶來的訊息足以改變戰局了,今日便要回京城。沒等殷年回話便往院外走了。

殷年看著趙勉,腳下生風,看來戰場形勢有重大改觀,殷年便笑著搖搖頭,開始大口吸溜碗中白粥,現在身體很重要。

肖伯恢復得很好,過不了幾天自己也要回鄢城。前兩天梁先生來信他也回到京城,讓他儘快去京城,明年初春太學要開始入學,他便從好友那拿到一個名額。推薦他入學。

京城,梁府,十年沒回到這地方,沒有一點變化,全靠好友們為他打理庭院,回來後與老友們一聚,現在的老友們大都是些閒職。有的在翰林院編書,有的在太學成了教授。那一場打擊已經過了十年,沒想到那些人還這樣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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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老友聊天時,從老友口中得知太學要納學,便在好友處求得一名額給殷年,還被好友嘲笑許久,說當初說好不收弟子,沒想到這麼快就為了弟子要太學名額。這也太上心了些!梁先生不置可否。

梁先生看著院裡梁離孤獨身影,就開始心痛了,來到京城的梁離融不進老友們那些閨女中去。每次哭著問她小年哥哥什麼時候來找他,梁先生心都碎了,沒想到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年。

皇宮中,皇太后看著手中的軍表,笑著對旁邊的假裝哭泣的趙齡兒說道:“你哥哥馬上就要回來了。”

“真的嗎?母後!”趙齡兒先是開心的看著皇太后,突然表情變得傲嬌,嘴裡嘟噥著:“哼哼,回來了又怎樣,出去玩都不帶上我。”

對於皇太后來講,雖最開始對於皇帝將軍事指揮權全權交由將軍指揮是不太認可的,但現在看來皇帝的做法很正確。

殷牧看著巨巖關外的越國軍營,這幾天來越國軍隊就再沒有在進攻了巨巖關,這樣殷牧很疑惑。前幾天雲將軍帶來一個少年,他也和那個少年接觸過,那少年談吐間對自己好像很滿意。殷牧從兩軍開戰後便在城牆之上,心裡還是十分掛念著二弟與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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