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吉還沒走出皇宮中,御林軍沿著宮牆間立陣而出。

鄒吉回首看著御林軍首領站在他面前。他臉上很沉靜,慢慢的閉上眼睛,看來陛下還是不信任他。那句伴君如伴虎的確沒說錯,他就要交待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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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陛下讓你近些時日便住在皇宮之中,等此事過後丞相就可回府上!”

丞相聽到御林軍首領這句話後,有些出乎意料。

“陛下還說,讓末將問丞相可有話帶回府上?”

“將軍便給府上報句平安就是!”

鄒吉想過身死,卻沒想過陛下還是寬厚。

“丞相,末將肯定會帶到!”

御林軍首領做揖便要帶領御林軍往宮外去。

“將軍等等,本官問問將軍深夜出宮做甚?”

鄒吉將他心中的疑問問出來,他有些搞不懂陛下派御林軍出宮做什麼!

“丞相,陛下讓令末將出宮去將那些皇子殿下在國都中的親信抓起來!”

“不可!如此做便會打草驚蛇!將軍就在此處等等!本官便去面聖請陛下收回成命!”

丞相覺著陛下如果走了這步棋,那面臨就是滿盤皆輸!

“那末將便在此處等陛下手諭!”

御林軍首領拱手,如丞相所言,如若出錯他也逃不了干係。

曹睿見丞相前來求見,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

丞相急匆匆的走進御書房,一臉誠恐對陛下說道:“陛下,此事不可為!”

“丞相,慢些說,此事為何不可為?”

“陛下,此事如果做了,那些殿下將會不再信任陛下!”

“朕好似明白了!那多謝丞相提醒!那丞相這些時日便在這宮中住下,朕在此事上的還多與丞相交流!”

曹睿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最開始本想將丞相給除去,讓這個計劃更周密些,便設了這個局,就是看丞相是否向心與他。看來這試探下來,不用斬殺丞相也可行。

鄒吉雖不知這是個局,但從陛下的表現上已經看出些端倪。

封國京城,御書房中,趙勉自從除夕之後便開始打聽那女子的下落。

“陛下,有訊息了!”

“快快說來!”趙勉瞬間來了興致。

“陛下,城門將說是那晚那小姐就出了城門!後來便沒見過!”

成少監將得到的訊息告知陛下。

“什麼,你說那女子不是京城之人,那便在京城外各縣去找尋,朕就不信她是突然冒出來!”

趙勉雖覺得蹊蹺,但這樣的女子在各縣中應該好找。

“陛下,這事太后已經在過問了,老奴該如何給太后答覆?”

這幾日來太后從公主處得知陛下有愛慕之人後便召他過去,問起此事細微。

“這些還得朕親自說與母后,你便不必放在心上!”

趙勉雖知道母后是對這件事很在意,但這總歸是他自己的事情,對於刑部尚書之女他還是沒有想立其為後的打算。

“對了,聽說那禦侮副尉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可有訊息還有幾日進入京城?”

趙勉先放下那女子的事情,自從殷年踏上來京城之時,他便也知曉。這些都是從辛少府處得知的。

“陛下,老奴得知禦侮副尉離京城不到三日路程!”

成少監便從上次傳來的情報推算著。

“那些這些時日京城百官可有動作?”

趙勉想知道這些時日朝堂上的悠悠諸公可有何動作,他們這些狐狸連他這皇帝都敢欺騙,這些時日由於是上元節不上朝堂,趙勉還是得知道那些愛卿的動作,他最近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他還得需要些信任的人手,他想將這朝堂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陛下,各位大人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府上會客!只是這幾日丞相與各部官員來往有些密切!”

成少監將這幾日等到的情報稟告給陛下。

“丞相!”

趙勉雖不知丞相為何如此做,但他確定丞相派系在上次劉福在朝堂之上的羞辱,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去報復劉福。這些年來趙勉早就知曉丞相派系的那些計倆。

“陛下,還有一事便是梁吉梁致遠,這梁吉入京以來便與其舊黨來往密切!”

陛下從巨巖關回到京城之後便讓他盯著梁吉。

“來往密切?”

對於一個遠離朝堂已十年餘的人,趙勉沒什麼懷疑,但他從梁致遠為殷年要了一個太學生的名額來看。趙勉就知梁致遠並沒想再入朝堂,現在只是在給他弟子殷年鋪路而已。

“以後就不用盯了吧!”

“喏!”

殷年越往北行,殷年便看到更多的百姓生活。其中不乏富庶些的州縣,也只不過百姓在冬日中不會忍機挨凍而已,其他州縣大都有些貧苦。

煬州離京城不過三日路程,煬州是封國產糧大州,煬州是一片平原,這裡水網密佈。

殷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原來這便是封國的立國之本。

現在這個時節百姓們已經開始在田間勞作,老農駕耕牛在田間拖著鏵犁耕耘這這片田地。

老農見一位公子站在官道田埂旁,便停下手中活計。

“公子,你已看老漢耕田都快半個時辰了!”

“老人家小子只是看看!老人家您繼續吧!”

殷年微笑的對老農說著。

“老漢覺著一位公子看著老漢我耕地總是不好的!”

說完老農將犁扛在肩上,牽著牛從田走出來,他也該回家用飯去。當老農走過殷年身旁時,老農見這少年公子沒有像縣城中的那些公子哥般躲讓,這讓他有些好奇。

“公子還挺特別的!”

“老人家,從哪點看出小子的不同?”殷年微笑著。

“什麼不同?就是公子沒有公子哥的傲氣!”

“老人家,小子有一個問題可能問否?”

殷年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好奇這麼好的田畝一年的產出是多少!

“公子請問吧!老漢知之必答!”

老農將肩上的犁放在路旁。

“老人家您這田一年的產出為多少?州府的稅率幾何?”

“老漢這田為四畝五分,產出二十石!州府稅率為十五稅六,公子問這些是何意!”

老農不知這公子為何問起這些,像這樣的公子不該對於這些農事好奇。他們不是應該是想看村中那家小娘子好看嗎?

“老人家,稅收之後可有富餘?”

“公子這個得看收成,老漢所說的二十石是收成好的豐年,這樣的年成肯定有些富餘的,如果遇上旱澇年,那就有些困難,你不知雖說我們煬州是朝廷最大的糧倉,這稅收也是封國七州中稅收最高的!”

“各地不同稅率?”

這讓殷年有些好奇,還有這麼一回事。

“的確是的!其實就煬州與青州稅率高於其他州縣而已!”

殷年知道煬州是產糧大州,可青州為何稅率不同?

雖然殷年不解,但是老農牽著他的牛便走了,他還要回家吃飯,不讓家中老伴會生氣。

殷年懷著不解便上了馬車。

離國京城中,皇帝呂續看著從平沙關回來的軍報,看到李奇及部屬被拓跋部全殲後,勃然大怒,他已經在冬獵上經營了十數年,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失敗,去年秋那些韃靼在進攻邊關,這也讓他很是暴怒,看來還是要給這些極北韃靼一個教訓才是。不然有朝一日他往封國攻去時,這後背會很是不安全。

呂續從即位起便開始謀劃這件事,封國他志在必得。

呂續剛從涼國得到訊息,涼國老皇帝已經駕崩,這對他來說便是天大的好事,他與這涼國老皇帝已經爭了快大半輩子了,這次上位還是他那沒啥權謀的大兒子,這不是給他機會又是什麼。

他已經早已對涼國雲州的馬場有了佔有之心,這些年來這涼國為何壓他離國一頭便是涼國鐵騎。

兩次戰爭都敗在騎兵之上,這讓他覺著可恥,其實群雄之中他離國的騎兵也是位立前茅的。卻總是被涼國壓著一頭。呂續覺得拿下雲州之後,離國的騎兵必將橫掃群雄。

呂續前些時日聽說封國有支戰無不勝的水軍,這讓他有些忌憚。

能深入越國京都生擒越國老皇帝逼其停戰,這樣的一支水軍誰不害怕,可能不怕的只有涼、夏兩國吧!因為他們是在沙漠戈壁之上建國。

最近的劉福喜歡站在旗艦之上,看著手中這支水軍,他看著那些自豪的水軍將士,他也跟著自豪,單憑孤軍深入便是奇功,得讓各位將士們高興些。

雖然太守李雲也勸說過別讓水軍將士太過安逸。這樣會變成一群驕兵。但劉福覺得該放鬆的時候就放鬆,該打仗時絕不含糊。

這些時日以來,殷牧便沒再去將軍府,因為他不敢見那位小姐,雖然雲將軍幾次派管家前來找他去將軍府,都被他推脫掉了。

他明白自己還是不敢面對她,可能是自己還沒勇氣,雖然每次會衝動的想要她成為自己的家人。但自己也害怕不能給到她一個安穩的家。因為他的命便是在戰場之上,因為他已經愛上戰場的味道。

雲若這些日子已未見到殷牧,上次父親邀其來府上過除夕夜,他也沒來,這讓雲若覺得這可愛的人已害羞過頭了些,今日她便來到這間破舊的院子前,她敲響院門。

“來了!”

殷牧聽到有人再敲門,他猜想這次便是將軍府管家又來了,便跑出房間去開門。

打開門出現的是那熟悉的面龐。

“怎麼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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