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各自回府後,緊閉府門。

京城官場迎來封國十一年來第一次變化。

今年的寒冬還未至,卻有很多人渾身發冷。

這一場雪提前降落在封國的京城中,不得不使官員們裹緊官袍,讓這股寒風吹進他們的衣袍之中,不然他們及肥胖又虛弱的身體被吹回故里。

但是城中的其他人就是另一種心情,特別是那些太學院中的太學生無比激動,這正是他們的春天。

當然還有另一類人同樣很是欣喜,這原本一成不變的朝堂上開始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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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想起他們十年前的樣子,有些與這些人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殷年翻過大山終於看到這位於邙山半山腰處的賊窩,那裡的佔地倒是不大,但是那山寨的後面便是一處懸崖,這懸崖至少有三四十丈,倒是有個天險的模樣。

殷年便決定繞到這懸崖之上,他在上面倒是好觀察,但是就這樣爬上去就很困難,那是因為山的另一側也是佷險,若是一步踏空就有可能把命留在此處了。

殷年說做就做,不然沒了光這夜晚就更困難,白白增大危險,這樣的事他是不做的。

全部隊員開始行動,悄無聲息的潛入這片叢林中。

他們可相信這一次他們必將成功收集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殷年與龐會開始往邙山的後山爬去。

殷年在前面,因為他身材並不像龐會一樣如同頭狗熊。

殷年背上綁著一條繩索,如同猿猴般在山壁上輾轉騰挪。他要到沒到一處便將這繩索綁在一處,讓龐會順著繩索往上爬。

殷年的方法就是不動他身上的那條繩索,他用中間段繩索綁在他們兩人中間那些有承受力的地方,這樣就不會出現兩人的一起掉落下去的可能性。

殷年是不可能承受得了龐飛的體重,若是發生事故他將會跟著龐會一起墜入山崖。

這樣的山崖他還第一次爬,他在往前攀爬之事,都會再三確認著可行才能通行。

爬這樣的陡峭的崖壁讓殷年很吃力,好在他曾經在洞明山山崖上有過這樣的經歷。

這山崖突如其來的起了濃霧,讓他很難看清前方,同時他也很難看到龐會。

但是好在殷年他們在天暗下來之前攀上了這座山崖。

龐會有些氣喘,他回過頭看著這至少四十多丈的崖壁,有些後怕。

他此時對隊正有了些佩服。

他看著沒有已經氣息平和的隊正,小聲的說道:

“隊正,這怎麼下去呀?”

他可知道什麼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是這樣的山崖,剛才他有幾次差些掉了下去,幸虧綁在腰間的繩子,他才沒有掉下去。

殷年淺淺一笑,兩人下山對於他來說很簡單了,和上山一樣便行了。

“下去,還是我先下去!”

話畢,殷年便拿出一張羊皮紙,他要乘著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開始繪製這山寨的佈局。

殷年趴在崖邊,居高臨下,他可以看到很清楚。

雖然他這樣做沒有多大意義,但是這是練兵,他就得都做些雖然對現在沒多大關係的事情,但是至少他們收集的情報更加完善。

這樣就能讓這些少年們以後對情報更加的精細,也可以讓封國軍隊少一些損失。

天黑之後兩人啃著乾硬的麩餅,沒有說話。

連續兩日的觀察,殷年將每一處的房屋都標好了名字,就如那東南處的大屋就是那山匪大當家的住所。

當然殷年在閒暇之時還將山匪數也大致的數了數,暗哨他也能看得很清楚。

這個山寨中有不少小孩子與婦人,這些年來這裡的佔山的山匪有自己的家人。

殷年猜測這裡的山賊的女人,應該大都數是在各處搶來的。

殷年將這些收好之後就要下了山,與眾人集合將得到的情況彙總之後,他們就去往另一處盤踞的山匪。

殷年沒等多久兩兩歸來。

“將你們所得到的情況報過來!”

殷年將他記錄的羊皮紙拿出來,對一對。

眾人吃驚的看著那羊皮紙,這上面記載的與他們打探到的出入並不多少不同,這讓他們很吃驚。

但是他們也沒有好奇沒多久,龐會就將隊正帶他上到懸崖的事告訴了他們。

很快他們便不知不覺的離開了邙山。

至於那邙山山匪的大當家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來過他的地盤。並且還將他的山寨摸得個透徹。

他倒每日過的安逸,冬天到了之後,從邙山過路的商隊也很少了,所以他覺得放過那些人,讓自己的手下好好休憩,明年有是一個忙碌的年成。

他聽聞涼國與封國關係緩和了,兩國間貿易也重新開始,這對於他們這樣的靠路吃飯的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訊息。

他很滿意,他一臉自得看著身邊的美人,這美人還是他前些臉在路上劫來的,經過這些年的馴服,終於臣服在他的胯下了。

這些年他一直不敢將他的勢力做大,是因為他經歷當年封國軍隊的剿殺,雖然當時他並非山寨中的主要人物,但是那些封國軍隊不分老幼全部剿滅。

那樣的場景對他現在也有影響,他現在手下能拿刀之人不下兩百,婦孺三四百人。

所以他也不敢做的很大,不然就會引起那些封國軍隊的注意。

每次出去劫道他主要劫那些涼國商隊,還有就是那些封國小商隊,儘量不去招惹那些權貴的商隊,不然就會引火上身。

他沉迷在不久的美夢中,他的好日子就不遠了。

涼國皇帝曹睿終於將自己的四弟臨安王曹錕與其妻兒,及其奚氏的族人全部斬首。

他相信現在涼國疆域中不再會出現如奚氏那些的家族。

這次他從臨安奚氏的各處搜的金銀不下於三千萬兩,其中還不說其他的財產。

曹睿想到這些資產如果用於收買涼國的百姓,他可能真的會被自己這個四弟給推翻。

這筆銀錢相當於涼國十年的稅收,這還不說還有奚氏的產業帶來源源不斷的銀錢。

當然現在這些全部都是他的產業了。

但是用雲州換這些銀錢他很心痛,他覺得將這些無頭屍體吊起來鞭屍,也不能解決他心中的那股惡氣。

現在他只有儘量讓涼國努力的爬起來,這樣他就不用忌憚離國老賊,他還想從離國老賊的手中拿回屬於他的雲州。

他可不想面對先祖時提不起腦袋。

夏國皇宮中,耶律元啟背著手看著夏國與越國的交界處。

殿中站著就是現在夏國陛下第一寵臣、也是夏國第一權臣楊功,現在的夏國朝堂上楊功一系可真是如日中天。

雖然他們這些人的品級不高,但是他們這些人被陛下信任。

“陵常,你覺得這處怎樣?”

耶律元啟向楊功指著越國西北處的昌州。

“陛下,昌州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雖一半為沙漠,但另一半的麥子不錯。”

楊功肯定知道陛下為何此般。

“的確不錯,朕想看看你還有其他的推薦沒?”

耶律元啟手指在越國的疆域上滑動,言語有些輕佻,就像在開玩笑。

“陛下,臣覺得昌州東邊的湄洲倒是不錯,那裡離越國都城很近,出產的是稻穀,並且那裡與封國接壤!”

楊功在看看了那疆域圖。再次開口說道:

“陛下其實越國整個國家都不錯!”

楊功前些日子就看穿陛下的心思,但是作為臣子他是不可能在陛下沒有講出來時,他就說出來,這乃是侍君的大忌。

“陵常倒是有個大志向!”

耶律元啟哈哈一笑,現在的越國已經很爛了,封國在提防離國,這就是他的機會。

“不知陵常以為朕需要多少軍隊才能拿下越國?”

楊功看著陛下耐人尋味的眼神,它就明白此次陛下當真要攻打越國。

“陛下,您也知道,越國號稱有八十萬大軍,去年與封國一戰越國傷亡二十萬左右,今年春天越國南方土著叛亂,越國軍隊遇到瘧疾又去了八萬,還有就是越國將三成軍隊解散!”

楊功停頓了一下,他在算越國有多少戰力。

“現在越國可戰的軍隊不過四十萬,比我大夏多不了多少!”

楊功知道大夏歷來都是兵少,但是身在西北的大夏,軍隊彪悍,作戰勇猛,與越國四十萬敗軍不值一提。

“朕恐封國坐收漁翁之利,陵常覺得此事如何辦?”

耶律元啟知悉他們幾個國家隨時都在提防各自,他現在就怕自己在正面與越國作戰,封國帶兵進入越國,佔領越國。

現在的越國太過虛弱,恐怕封國軍隊不用調動封離邊境的大軍,就靠封越邊境的大軍就能在越國土地上橫行。

“陛下,臣覺得我大夏的軍隊要像閃電般奇襲越國,在越國與封國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佔住更多的越國土地!”

“不錯,陵常的想法倒與朕不謀而合!”

耶律元啟就是想用他手上那支奇兵從沙漠中殺入越國的昌州,一路殺往越國都城,在這一路的後面派其他大夏軍隊進駐。

“陛下,此事如此必成!大夏千秋!”

楊功很激動的跪倒在地,他當初是看到過那支軍隊的,看來陛下的意思就是讓那支軍隊進行奇襲。

如果成功大夏就有稱霸的能力,就不再被身邊幾個國家牽制。

“陵常起來吧!朕要你去做一件事,此事有些艱難,不知陵常可有意前往否?”

耶律元啟臉上帶著微笑,手指有頻率的敲在越國的都城處。

“臣必將萬死不辭,還望陛下明示!”

楊功再次跪倒在地,他怎會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那好,陵常你便起來吧,既然陵常已此般說了,朕也不用繞彎子,朕希望陵常作為夏國使臣出使越國!”

耶律元啟倒也沒說其他,將出使越國之事告知楊功。

“陛下的意思,讓臣麻痺越國皇帝!”

楊功知道此中兇險,他在越國定是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會命喪與越國。

“正是此意,開戰之時,朕會傳密信與你!離開越國!”

夏國的君臣間開始了密謀如何拿下越國。

封國京城就不一樣了,百官低眉卻一人揚眉,現在作為陛下欽定的吏部員外郎,他現在就要開始將冊子上的官員攆出京城。

禮部尚書害怕得罪其他官員,便將此事全權交予湯員外郎去辦。

那些冊子上的官員的確就是被攆出京城的,府上被湯員外郎給抄了去。

但是對於這樣的處置,百姓覺得不夠,這些官員就得入獄。

當然百姓中對這陛下欽定的湯員外郎很是推崇。

京中有不少女子慕名而來,卻見到身體不健全的員外郎後,又默默的走了。

當然春風樓倒是火了起來,不少士子名正言順的沉迷於煙花之地,畢竟這員外郎當官之前就沉迷在這煙花之地,這才能一舉成為陛下眼前的紅人。

封國士子不過幾日的時間就開始變了。

趙勉聽到這樣的事情之後,只是覺得很荒唐,這就是現在封國的士子,一個個都如草包一樣,毫無能力,還妄想一步登天。

這些士子已經爛了,趙勉覺得連牆都扶不上,他也不奢望這些士子能改變封國。

諸國都在尋求變革,若不變革就要被淘汰,這就是規則。

當然現在幾個國家的皇帝都有著遠大的理想,可誰知道最後站到最後,誰才是最後的獲利者。

大封的京城永遠是車水馬龍,黑狗再次走在朱雀大街上,身邊的幾個山匪早就看呆了,這一切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他們感覺這就是所謂的天上人間。

“大哥走吧!”

黑狗看著這些鄉下的山匪對京城的一切都好奇時,有些想笑,好在是憋住了。

“黑狗,原來你他娘過得很滋潤吧?”

那二當家眼中瞟著那些從他身邊路過的女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覺得這京城什麼都好,太多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物,讓他有些走不動道,他覺得自己就不該上山為匪,要是到京城來之後,他混得應該很好吧。

“大哥,你怎會覺得小弟就能在京城中混得很好呢?”

黑狗知道這些人只是看到了京城中的繁華,他們沒有見到過這裡的陰暗。

黑狗陰鷙的一笑。

對了,他自己就是那陰暗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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