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一貫任性今天破例,當熊渝沒有看著她說出不許她跟隨的時候,夏芸一絲絲的任性忤逆也沒有。

大腦一片空白的夏芸只是一味的看著熊渝,表情弱智呆萌。

熊渝的臉鐵青,夏芸一直等熊渝的眼睛,但是熊渝卻不和她對視,夏芸心慌慌,沒有底,所以從不害怕的她忽然害怕起熊渝來,夏芸聲若蚊蠅的討好說:“我會準備好玲兒和可嵐的牌位,等你們回來。”

“好!”熊渝鏗鏘有聲的語調僵硬,然後大步騰騰下臺階,受了刺激的熊渝大腦也一片空白,他不想可嵐了,他就想著殺人,唯有殺人。

“買些桃子!”明正也不看夏芸,嘶啞的叮囑夏芸:“要新鮮的!”

想必玲兒喜歡吃桃子。

夏芸清楚的答應,不僅想著可嵐愛吃什麼。

街上的人很多,十里桂花街十里桂花香。

中秋節!

喜氣洋洋的中秋節!

天癸樓熊渝不認識,明正很熟悉,京城的大街小衚衕除了皇宮大內,沒有明正不熟悉的。

“你們有一盞茶的功夫!”梅棋一身男裝眉眼清麗,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凜然的殺意,她有一點兒不甘做後勤,隨著熊渝勾頭看著街邊的桂花樹低沉嗯了聲,梅棋的凜凜殺氣瞬間斂去,知道此間只有熊渝能夠殺人於眨眼之間,心中不甘盡數散去。

梅棋從關外帶了多少人手,京城她有多少人手熊渝和明正都不摸底,熊渝和明正慣於跑單幫,加上中元也就是三人幫,比起梅棋鋪展有序的組織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但是濃縮的都是精華,熊渝以一頂百,他的重要性非人數眾多可比較。

站在陽光堂堂的街上,明正在前熊渝在後,陽光燦爛的沒的說,而熊渝和明正的臉臭的不像話。

一盞茶的功夫!

梅棋說的清楚就一盞茶的功夫,吳大不可能獨上天葵樓,他的身邊除了點綴陪樂的美人定是身手不凡的死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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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桂花街緊北頭就是巡城司的鋪口,巡城兵出動到天葵樓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而這個巡警鋪裡也是錦衣衛的一個點。

這是明正瞭解的。

一盞茶的功夫真是精打細算,事端頻出,今天的暗殺只能泛起細微的漣漪。

現在的梅棋終於又是那個冷靜佈局的梅棋了。

熊渝和明正不說話,梅棋也不廢話,她和她的人隱在桂花樹蔭裡先於兩人去了天葵樓。

兩個人默默無言不緊不慢的走了半條街,大咧咧的陽光下各自舔抵自己的傷口,安慰的話不用說。

“待會兒你捅心窩還是砍腦袋?”熊渝讓兄弟先挑,他聽見明正牙齒磨礪發出瘮人的聲響,熊渝的腮幫子也咬的很累了,痠疼的跟咀嚼了一夜的硬骨頭。

明正愣了一下,就一下,熊渝就趕上一步跟他並肩了:“只能選一樣,只能出一次手。”

若非一盞茶的功夫緊迫,熊渝倒想慢慢的給他千刀萬剮。

熊渝舔了舔乾乾的嘴唇,也不知是流血過多還是流汗過多,從裡到外的幹,一說話嘴唇就裂了小口,舔舔好受點。

“心窩!”明正想看看熊渝,但是沒看,自打昨夜他兩誰也沒看過誰,看什麼看,自己哪兒疼他就哪兒疼,一個德行。

等殺了吳大,要不要和這個傢伙抱頭痛哭一下?

“那一刀你一定要恰到好處!”熊渝眼澀澀的,他使勁擠了一下:“千萬不要過了!”

熊渝不是怕明正下手慢,而是怕他太快了,那個傢伙來不及心疼就死了。

“我有分寸,倒是你不要先於我讓他的腦袋搬家。”明正暗啞的嗓子有點走音,聽著一點都不想明正以前的大嗓門。

“我會等你讓他心疼了再落刀。”

怎麼能不讓他心疼一下呢?

死——太便宜他了。

熊渝和明正分贓完畢,兩個人一同望了眼白晃晃的太陽,同時心疼了一下,同時皺起了眉頭,然後眉峰舒展又同時一臉冷漠肅殺向天葵樓走去。

天葵樓的夥計身上都有桂花糕和月餅的香味,很美好,更讓人刺激。

梅棋引領,熊渝看了看穿錯不息吆喝菜名的夥計,這還沒到午時,樓下大堂裡就猜拳行令熙攘熱鬧了。

緩步上樓,開了瓶的花雕酒酒香撲鼻,夥計拖著酒盤給熊渝讓路,熊渝摁了摁絡腮鬍靠著欄杆一抬頭,梅棋在一處門口一抖袍襟。

熊渝記住了那個雅間,叮呤一陣珠簾玉翠之聲,雅間裡一個楊柳細腰粉面桃腮的小娘子歡快的飛著錦帕出來,熊渝讓路,明正讓路,那知喜笑顏開的小娘子不是下樓,而是如蝶般扶欄衝著樓下嬌滴滴的喊了一嗓子:“給加個壽糕,要快嗷!”

聽得樓下夥計應聲,這個小娘子步搖生輝,扭了腰肢就進了雅間,裡面又是一陣好聽的珠簾叮呤。

壽糕?

高壽啊還真是!

熊渝領了梅棋的眼色,明正已經按捺不住領先熊渝一步進了雅間。

一張桌子盤碗層疊,兩旁四人,居中一人正端起酒杯,陰惻惻的笑容剛漫上眉梢,明正熊渝挑簾而入。

盤碗清脆的撞擊剛起,熊渝暴起白骨禪意,居右的二人色變突起的身形被瞬間株連摧毀,剛好被突進的熊渝踩成爛泥,居左的大腦袋漢子已經被明正割喉,美嬌娘在捎帶腳的大手掌劈於桌下。

明正也就比熊渝慢了一步,一步就足以讓居中的吳大做出來判斷,這個判斷決定了他的生死,他閃電的抬手,袍袖裡的短弩直指一步之遙的熊渝,這麼近不用瞄準,必殺!

一步之遙的距離,熊渝省卻很多力氣,他只是用了一根手指而已。

沒有聽見美妙的卡簧勾動弩箭電射的聲音,只眼見得吳大的眼白越來越大,黑眼珠孤懸,他眼見得自己手臂不屬於自己指揮,眼見得手臂詭異的下垂,詭異的是手臂垂了,短弩居然落在了熊渝平託的手掌上。

這個片刻不離身的短弩可是被他牢牢固定在右手臂上的啊!

他以為手臂在短弩就在的!

下一個眨眼,左邊,明正的短匕準確的插入他的心臟,明正平靜的一手轉動手腕,一手猛然薅住吳大冠玉的髮髻,與此同時,右邊,熊渝的短匕也劃過吳大的喉嚨,手起頭落,熊渝明正各退一步,腦袋搬家的吳大端端正正在椅子上,獨自血湧如泉。

誰也沒有多餘的情緒,明正把吳大的腦袋放在他的身前,臉前一盤醬牛肉,吳大的嘴角抽搐,他興許是餓了。

梅棋在外面接過夥計送上來的壽糕,遞過珠簾倒手,熊渝接過來,看也不看反手扣在瞠目結舌的吳大腦袋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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