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一回命熊渝還是沒能跟明正冰釋前嫌拉近距離,熊渝真心放不下明正,跟明正的聯絡還是靠中元,這讓熊渝很鬱悶,現在熊渝說什麼明正也聽不進去,明正一門心思要找到玲兒的下落,他難免會不理智,熊渝很擔心,但是因為藍道行他分身無術,只能千囑咐萬囑咐中元跟挺了明正。

中元已經成長為熊渝的左膀右臂不容等閒視之了,中元自我感覺很爺們,對熊渝打了包票,一定看管好明正,有了新訊息及時告知熊渝。

生活就此岔開了,中元沒事就跟明正,而熊渝一門心思想著把藍道行擺平了,輔助他宮裡宮外站住腳,徐階交代的這個任務是熊渝心頭重點。

順子小客棧就在大柵欄的街尾,中秋節的喜慶氣氛有些濃了,大早上街上賣桂花糕月餅的小販格外多,叫賣聲甜甜糯糯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順子小客棧門口梧桐落葉,桂花飄香。

熊渝換了儒雅一點兒的裝扮,看見藍道行時,藍道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坐在自己房裡悶頭不語。

桌子上有兩碗餛飩,一大盤子包子。

“還沒吃?”熊渝把椅子上藏藍的道袍扔給藍道行,藍道行還在為昨夜熊渝的排斥而耿耿於懷,故意的使小性子耷拉著臉子,這樣子的藍道行讓熊渝看著又好氣又好笑。

“等你一塊吃!”藍道行知道熊渝吃飯了,但是口氣還較勁。

“好吧!在家沒吃飽。”熊渝想著夏芸做的雞蛋羹一小碗,肚子真沒填滿,熊渝坐下來一斜眼,藍道行眉開眼笑的套上了袍子,就好像賭氣佔了上風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一碗餛飩出溜溜下了肚,熊渝放下碗看著藍道行。

“說說你的計劃!”熊渝看著藍道行放下筷子才開口,他就想知道藍道行什麼時候回宮。

“待會兒咱去菜市口看行刑!”藍道行一眉開眼笑那股子吊兒郎當的勁兒就出來了,熊渝就不想看他這嘚瑟勁兒。

“有人問斬?”熊渝皺了下眉頭,菜市口問斬的近來都是官場中栽下馬的官員,而不管是外放的外臣還是京官基本都是不在嚴黨的人,有在嚴黨分子也是炮灰。

熊渝莫名的一陣緊張,徐階進入內閣,被嚴嵩打壓的具體內幕熊渝並不詳盡瞭解,但是旁聽還是有所瞭解的,所以熊渝格外緊張菜市口問斬的人,如果是非常人物,徐階一定會通知自己出手保護的,這是徐階說過的,但是,這件事自己沒有接到徐階的任何訊息,也許與當局或者徐階無關。

其實,熊渝並不知道徐階知道的晚了,根本來不及部署熊渝轉移當事人東廠就把人給抓了,根本沒用摺子轉內閣呈奏,嚴嵩幾句話就讓皇上勃然大怒隨即下旨查辦,說是查辦根本沒走司法正途,皇上口令今天菜市街問斬的快速朝野震驚,舉朝震驚的事兒多了,很多人已經麻木了。

“啊!聽說是個外放保安州的官,十萬火急的進京人昨晚才進城就被東廠拿了,今天就推出來菜市街問斬。”這是今早的特大新聞。

藍道行看熊渝呆愣了一下,熊渝的眼角抽搐一下:“保安州?”

保安州就是梅棋父親沈辣發配的地方,熊渝聽聞暗河屢次派人到保安州刺殺沈辣未果,沈辣前陣子被刺殺的訊息熊渝也知道,不確定是真是假,梅棋趕赴關外也有好一陣子了,不知道今天問斬的官員是不是跟沈辣有關係。

熊渝想著出了神。

藍道行奔著看熱鬧的心,一看熊渝表情就疑惑了,他湊近了熊渝也跟著皺眉頭。

“怎麼你認識?”藍道行想想也不可能。

熊渝搖頭,即使是嚴世藩的人他也不盡知,如果是徐階一頭的他也知之甚少,熊渝這才發現自己對朝局的無知影響了自己對敵我的判斷。

熊渝忽然起身一把拉住往後退步的藍道行:“走,看看去!”

藍道行應著看著熊渝臉色討好的說:“到時候瞧我的!我包打聽!”

菜市街的街口,日頭照著臨時搭起來空蕩蕩的監斬臺,離慣例午時三刻的監斬時間還早,周圍雖然有指指戳戳的路人,但是遠沒有達到行刑時人頭爆棚的高峰狀態。

菜市很近,熙熙攘攘的叫買叫賣,提籃擔擔的穿梭,一切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張大紅榜前擠滿了販夫走卒升斗小民,有識字的搖頭晃膀念著官文告示,下面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一片。

陽光從茶棚縫隙篩落,星星亮閃在熊渝的身上,臉上,熊渝的表情讓光斑打的光怪陸離。

這個角度有些遠,但是足夠觀察監斬臺周圍了,大紅榜前的人疙瘩也讓熊渝注目很久。

茶鋪的老闆已經絮絮叨叨了很長時間,熊渝只是喝茶,倒也不悶,藍道行拽著鴨子步從街對面過來,瓦藍的天空下,監斬臺,遠處的槐樹冠上家雀盤旋不去,各種嘴臉摺疊,幾座毗鄰的酒樓店肆飛簷翹腳,斗拱彩繪都積壓在以監斬臺為中心的空間裡,都擠壓在熊渝的視野裡。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人們好像習慣了這血腥的檯面,這臨時閒置的監斬臺看起來無關痛癢。

熊渝的心始終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發悶,越來越悶,有種想要歇斯底里的感覺。

熊渝嗅到了血腥和殺氣。

“熊大!”藍道行發現?熊渝的視線已經穿透自己不知他落到何處。

“今天要斬的這個人卻是姓劉,叫劉直,聽說是個七品官,問斬的罪名是外官擅自進京,兼有勾結鹽運司走私鹽引的罪名。”藍道行屁股落在椅子上,看著熊渝。

熊渝拳頭頂了一下鼻子:“劉直!劉直!”

熊渝沒印象,他沒聽逍遙子或者徐階提過這個人,名字完全陌生。

“對!劉直,人稱劉三劍,聽說幾年前因為捲入什麼案子而被貶官降職。”藍道行因為不摸底細而不好意思起來,看著熊渝一個勁兒的撓頭,熊渝卻勾頭另有所想。

外官擅自進京是大忌,不為官的熊渝都知道,久在官場的劉直豈會不知?

沒有旨令,這個劉直豈會犯大不忌私自進京?

走私鹽引?

熊渝冷笑一聲,一個被貶官的七品芝麻小官走私鹽引?

鹽引是什麼?

鹽引專制豈是這等外官所能接觸倒賣的?

藍道行看著熊渝忽然的勾唇冷笑,眼神微微虛眯出鍛打的寒光,藍道行麻溜的出溜到櫃檯,那裡有兩個白胡子正在交頭接耳。

熊渝回頭找藍道行的時候,藍道行一臉嘚瑟的回來了。

“這個劉直被貶官的原因是因為一個叫沈辣的同鄉觸怒皇上,他沾包被株連才貶職外放!”

熊渝心裡轟隆一聲。(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