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想了想,倒上一杯茶水開始給它降溫。

封巍看著她扇扇子的動作,一時忍俊不禁。

這臭小子是真的傻,殿下要摺扇哪裡是為了喝茶,分明是要給她用的。

“小……”封巍本想提醒一句,但見殿下都不吭聲,想想又作罷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情趣,他還是少插嘴為妙。

“殿下,你們那邊可有收穫?”封巍轉了話題。

金凌洛又看藍寶寶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藍寶寶就非常“體貼”地開了口。

“有,很大的收穫,還遇到一個老朋友,你肯定想不到是誰。”藍寶寶誤以為金凌洛看她,就是讓她來發言的。

封巍實在有些憋不住了,要不是顧忌凌王在場,他肯定會拍桌大笑。

該說小楚和殿下太有“默契”呢,還是該說小楚傻的可愛呢,只要殿下一個眼神,她想也不想就把什麼都代勞了。

“你們遇到誰了?我認識嗎?”封巍配合地問道。

藍寶寶見水溫差不多了,便把茶杯放到凌王跟前,隨後看向封巍說道:“你聽我從頭說……”

她用一盞茶的功夫講完了城南不名坊的事情。

“原來把人都集中到了那裡,難怪我在別處沒有什麼發現呢。”封巍感慨一句,又有些驚訝,“咱們和這位鄭捕頭還真是緣分不淺,走到哪兒都能碰上。”

不知為何,藍寶寶總覺得他後面那句話的語氣有些奇怪。

金凌洛看向封巍。

封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打聽到一些事情,倒是和你們的訊息對應上了。”

“是關於盛家和潘家的,盛家從祖上開始就是做珠寶生意的,據說也曾低迷過一陣,後來交到這一代的盛家老爺手裡,生意又逐漸有了起色。直到現在,盛家在曲州城可謂是商賈大戶,早些年還曾壟斷了曲州城的珠寶生意,城裡開了好幾家分號。”

“只是隨著曲州城的衰敗,他的珠寶店慢慢的就關的只剩一家了,其餘的都挪去外地了。盛家老爺也因為生意的緣故,很少留在曲州城的府邸,這邊的事情都交給他的庶子來打理。”

“最近可在曲州城?”金凌洛問道。

封巍點頭回道:“在,幾日前剛回來。”

金凌洛示意他繼續說。

“還有潘家,釀酒的,城內有自己的酒坊,屬下去看過,規模倒是不小。只是潘家只有這一家酒坊,家裡的富裕程度卻與盛家不相上下。屬下還聽過,這潘家並非是祖業,也並非大戶人家出身,單靠一個半路出家的酒坊,是如何發達的?”

“這種隱秘的事情不好打聽,所以屬下就在潘家酒坊買回來兩壇酒,還請殿下作出推斷。”

封巍說完,便回自己房間抱過來兩壇還未開封的酒。

屋子裡沒有酒杯,藍寶寶便拿出三隻茶杯擺上。

封巍開啟酒罈,一股清淡的酒香四溢出來,藍寶寶聞了幾下便有種微醺的感覺。

金凌洛的眉頭似乎動了動,看到封巍接連倒上兩杯酒以後,便伸手壓住另一只杯子。

封巍不解的抬頭,還未問為什麼,瞥見一旁眼神期待的藍寶寶,頓時就醒悟了。

小楚的酒品……嘖嘖,還是算了。

藍寶寶看著封巍放下酒罈,他和凌王各自喝上一杯酒,忍不住撅了噘嘴。

其實她本來不是很愛喝酒,但是這麼幹坐著看他們喝,心裡又有點兒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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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洛和封巍開啟兩壇酒,都各嘗一杯,隨後兩個人的表情就有了些微變化。

“秋白露,寒潭香。”金凌洛分別指向那兩壇酒,面色低沉道:“皆是宮廷御酒,不會錯。”

“宮廷不是有自己的酒坊嗎?”藍寶寶驚詫道,她好歹還留有原主一大部分的記憶,這點兒事情她是知道的。

封巍也沉了臉,說道:“本該由御用酒坊提供的貢酒,而今卻出現在了曲州城的小酒坊裡,難怪潘家會在短短幾年裡變得這麼闊綽富裕。”

“多少年?”金凌洛問道。

“大概是在十年前。”封巍回道。

十年前,當時先皇還在,金凌洛也不過十五六歲,如今再回想,他好像也記不清當時的貢酒是否是現在這個味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新皇登基時,宮裡的酒就已經是這個味道了。

“潘家的酒能以次充好,被送進宮裡,只怕其背後有著盤根錯節的勢力。”金凌洛說道。

封巍嘆口氣,嚴肅地說道:“馗乾的風氣已是這般模樣,不知那楮塢一帶是否已經從根部爛掉?”

“殿下,咱們還要繼續暗訪下去嗎?”封巍問道。

金凌洛考慮半晌,點頭道:“先把曲州城的事情查清楚,然後就快馬加鞭趕去楮塢。”

次日一早,鄭懷磬就來客棧拜訪了。

“再過兩日在下便要隨舅父去外地談生意,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臨行前,特來拜訪三位,也儘儘地主之誼。”鄭懷磬拱手說道。

“有勞鄭兄記掛了。”金凌洛客氣地回道。

鄭懷磬擺擺手,笑著問道:“你們可有想去的地方,我對曲州城還算熟悉,可為三位引路。”

“我們也是途經此地,想在此歇歇腳,沒成想這裡和嶂城差不多,都如此衰敗。”封巍慨嘆道。

聽到“嶂城”二字,鄭懷磬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曲州城和嶂城還是有不同之處的,至少此地的父母官對百姓負責。”

封巍贊同地點點頭,“鄭兄所言極是,聽說你們盛家和潘家沒隔幾日都會輪流去不名坊施粥,當真是大大的善舉。”

鄭懷磬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道:“舅舅一向樂善好施,總說生意人就該以和為貴。施粥之事是他的意思,也有衙門的示意,不都是為了那些窮苦的鄉親們嘛。”

“他們這番善舉怕是也持續了許多年吧,這才是真正的義士啊。”封巍又感嘆一句。

“在下之前一直在嶂城,對舅舅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只要是善舉,在下都支援。”鄭懷磬又客套一句。

封巍點點頭,“其實有件事情我很好奇,聽說這曲州城已有六七年收成不好,全靠朝廷的扶持才能存活。鄭兄可知原因?”

鄭懷磬想了想,無奈回道:“我已有好幾年未曾來過曲州城,此次在舅舅家,也未曾聽說有何緣故。想來是天公不作美,影響了收成。”

兩年三年收成不好,尚說得過去,可是這種現象已經持續六七年,這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況且他們打聽過,這幾年裡,曲州城並未有過連年大旱的情況,而且雨水也非常充足。

天氣並非收成不好的原因,可是又能有什麼原因呢?

“三位若是沒有想去的地方,不如今天中午便由在下做東,在如意樓設宴款待三位。”鄭懷磬拱手說道。

封巍看向金凌洛,見殿下沒有反對,便回道:“讓鄭兄破費了。”

兩個人又客氣幾句,鄭懷磬便告辭離開,走之前和他們約好,午時在如意樓碰面。

“殿下,屬下出去一趟,午時一定趕去如意樓。”封巍起身說道。

“去吧,凡事小心。”金凌洛叮囑一句。

封巍離開後,藍寶寶也在凌王的示意下回去自己的房間。

臨近晌午時,她重新換上一套乾淨的月白色襦裙,對著鏡子擺弄了一會兒頭髮,最後還是放棄了,馬上珠釵跑去隔壁。

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從她換上女裝以後,每次都是凌王幫她挽髮髻。

有時候她睡覺的時候都很小心,就怕弄亂了髮髻,總是去找凌王幫忙不太好。

而這次的髮髻訂了兩天,實在有些不能看了,所以……

不知是不是培養出了默契,她剛進去,凌王就明白她章幹什麼。

也不說,只是招手讓她在銅鏡前坐下。

藍寶寶乖巧地坐過去,不敢往銅鏡裡看一眼,只感覺凌王挽髮髻的手法好像越來越嫻熟了,而且每次都能挽出不同的髮髻。

“好了。”金凌洛為她簪上珠釵後,說道。

藍寶寶終於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這次是雙螺髻,用銀製的珠釵點飾,中間有紅珊瑚點綴,配上她身上月白色的襦裙,素雅中又不失嬌俏。

之後金凌洛也換上一襲素雅的圓領袍,頭戴玉冠,一派風流俊逸。

藍寶寶又默默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耳朵有點兒發熱。

之前買衣服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他們衣服上的紋飾和顏色都這麼像呢,就好像是情、情侶裝。

記得當時他們身上的衣服,好像都是封巍先看著挑,她和殿下覺得可以就買下了。

男裝和女裝是分開挑的,所以當時她也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肯定又是封巍這個混蛋幹的好事。

如意樓離他們下榻的客棧不遠,所以二人也沒有坐馬車,徒步走了過去。

剛好踩著午時的點來到酒樓,鄭懷磬就坐在大堂裡等著他們,一看人來了立刻迎上。

“鳳兄,鳳夫人。”

金凌洛,字奉之,此次為躲避刺客,便化名為鳳知。

鄭懷磬向二人行完禮,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奇怪道:“鳳二公子怎麼沒有過來?”

“他有事,一會兒便到。”金凌洛拱手回道。

鄭懷磬瞭然地點點頭,又笑起來,做出請的手勢,“走吧,咱們先上樓,雅間已經備好,只等你們過來便上菜。”

封巍趕過來的還算及時,這邊剛開始上菜,他便提著兩壺酒上來了。

“說好由在下做東,還讓鳳二公子破費了,我備了酒,這兩壺便留著吧。”鄭懷磬指著桌子上已經開封的酒客氣道。

封巍看著桌子上的酒,問道:“這是酒樓的酒?出自何處?”

鄭懷磬回道:“據說是店家自己釀的,我開始特意向盛家表弟請教過,說這家酒樓的酒也是一絕,正好讓各位嚐嚐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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