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故作嗔怒姿態,本就不願將雲溪雲瑤還有梅香當做下人對待,若三人以貴妃身份疏遠藍寶寶,藍寶寶著實會極為難過。

待雲溪雲瑤扶藍寶寶上了床榻,雲瑤提燈,拂袖滅了燭光,幾人輕跺出門,各自睡下,只於窗前月華梳即,枝椏搖曳。

次日清晨,聞得窗外鶯啼嚦嚦,藍寶寶喚了聲,雲溪雲瑤還有梅香便拿著浣洗盆,娟帕,漱口盞,輕步推門進來,服侍藍寶寶起床。

“唔。”在漱口時藍寶寶只覺著胃裡難忍的絞痛,不住的作嘔。

“娘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該去叫李太醫過來啊。”雲溪見藍寶寶此症狀頓時有些慌亂,在雲溪換亂之際,雲瑤已經知會梅香去御醫院找李太醫過來。

門外守衛之人聽聞靈貴妃身體異樣,自不敢多加阻攔,赫連錦榮在此之前也再三吩咐過,他們再此守衛的任務便是護得靈貴妃周全。

“李太醫來了。”梅香踉蹌的推開門,引得李太醫進屋,雲瑤將藍寶寶床榻上的薄紗放了下來。

“娘娘,您的宮中是否焚香?”只聞李太醫進門沒有直接到藍寶寶的床榻邊來,而是三步並兩步走到梳妝案前,拿起那焚了滅了的香爐。

藍寶寶透過薄紗見李太醫將香爐拿起,語露疑雲的開口答道:“是前日竹嬤嬤從皇太后那裡得來的,有何不妥嗎?”

見李太醫神情凝重,藍寶寶甚是不解,難不成這薰香有貓膩不成。

“回稟貴妃娘娘,老臣還是建議您不要薰香,這樣會造成胎位不穩,嚴重者則會滑胎。”李太醫轉身展眸看向藍寶寶床榻的方向,沉穩的開口。

“請李太醫速速過來幫我加娘娘瞧瞧,我加娘娘今日晨起便覺異樣。”說著雲瑤接過李太醫遞過來的娟帕放置藍寶寶的手腕之上。

看著一臉凝重的李太醫屋子裡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娘娘您這是妊娠反應的症狀,胎位實有些不穩,待老臣給娘娘開幾副安胎藥,喝下便會好些。”雲溪雲瑤,還有梅香聽聞李太醫如此說,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下。

李太醫思索了半刻,繼續開口道:“貴妃娘娘,這幾日您就不要出去走動了,天寒對腹中胎兒不利,您若是悶得慌宮中今日進貢的八哥可拿來為娘娘解悶。”

“八哥?那是何物?還有七哥六哥嗎?”云溪跟著雲瑤自小入宮,卻從未聽聞有此物。

“老臣所言‘八哥’是一種會學人語的小鳥,你說一句它便學一句,機靈的很。”見李太醫聲情並茂的描述著,惹得云溪真想尋得一隻,每日好好賞玩。

“那只八哥現在在何處?”藍寶寶也是有些好奇,明媚的桃花眼中洋溢著點點閃耀。

自己是修行了五百年故因此會知曉凡人語言,可那小鳥,難不成也是妖仙所變。

“想必,已經送至皇上的寢宮了,昨日,向宮內運送貢品的官員在半路歇息,被我們瞧到,向我們好肆誇耀,惹得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想去瞧上一眼。”

李太醫卻也是沒有真正見過這次會人說話的八哥。

“娘娘,你跟皇上說說,讓他將此鳥贈與你便是。”云溪在一旁極力慫恿,她還真想瞧瞧,到時候好向其他嬪妃宮中的宮女們炫耀一番。

“若貴妃娘娘尋得此寶,望貴妃娘娘知會老臣一聲,老臣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也想見見這稀罕物。”

李太醫見藍寶寶為人親善不像其他嬪妃那般專橫無理,便想與之親近。

照說起來,藍寶寶這些人間靈物應是知曉的,可她生性自由,不喜識物,從前倘若有不懂的便會白風止討教,白風止都會一一為他解惑,沒成想今日卻孤落寡聞。

可是怎麼向皇上尋得此鳥呢?

“娘娘,奴婢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雲瑤慢慢的開了口,順勢看了眼正在整理藥箱的李太醫。

李太醫見雲瑤有所顧慮便知不好在此久留:“貴妃娘娘,藥方給您放在桌子上了,只要按量吃上兩日必將有所好轉,那老臣便告退了。”

“李太醫,您且慢……”藍寶寶示意雲瑤去櫃中取了兩隻建窯茶盞,交予李太醫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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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這……”李太醫為難的回話。

“李太醫,自本宮入宮以來,一直你都盡心盡力為本宮醫治,若不是有你,恐怕腹中胎兒也活不到今日,聽聞李太醫你喜好收集各窯的杯盞,本宮尋得兩隻不知李太醫是否喜歡?”

藍寶寶示意云溪將自己上身扶起,將兩個白段子繡合歡花的鵝毛枕頭放在身後,略帶威嚴的開口。

藍寶寶意識到,這宮中明爭暗鬥,每個人都心懷叵測,人人都在為自己打算,但是在一般時刻不會輕易與人為敵,若好處給的多了,自會成為‘自己人’。

李太醫看著杯盞心中歡喜,卻不表露與顏,這便是多年在宮中摸爬滾打累計的經驗和掩飾,李太醫隨即將杯盞小心翼翼放入藥箱之中:“那娘娘的好意臣便收下了,謝貴妃娘娘賞識。”

說著李太醫又向藍寶寶深深地鞠了個躬,方才退出玉林宮。

見方才雲瑤欲言又止,云溪不禁好奇的問道:“姐,你說的好計策是何計?”

“娘娘,昨日見您案上有一副畫,此畫可是皇上所贈?”雲瑤所有所思的開口問道。

“姐到底是何計策,我怎麼沒聽懂?”云溪不解的問道,藍寶寶卻聽懂了雲瑤話中的含義,既然今日雲溪能出玉林宮,說明現在玉林宮的守衛並不是對藍寶寶禁足,而是在保護藍寶寶的安危。

“那幅畫卻是皇上所贈。”藍寶寶軒一軒眉淡然的開口。

“既然如此,娘娘你可畫上一幅畫回應皇上,或者提幾句詩也罷,我們做為您和皇上的信使。”

雲瑤冷靜的分析,藍寶寶聽聞之後,覺知甚好。

雲溪雲瑤與梅香一起將文房四寶從櫃子中取出,吹落了上面浮著的灰塵,擺在了書案前。

原本空無一物的書案上,有了一絲書香的氛圍。

藍寶寶被扶著過來,端坐在木椅上,剛提起筆,三人再加一狐趴在書案對面眼巴巴的看著藍寶寶下筆。

“能別這麼看著本宮,你們……有你們在本宮便無從下手,你們還是出去為好。”藍寶寶第一次將三人一金攆了出去,這是要寫何詩何句,還要揹著人。

三人很是識趣,麻利的便起身退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你能畫好嗎?”突然小藍用狐語對著藍寶寶便質疑道。

“你知道什麼,一人有助於靈感的迸發,你個小東西恐是不會懂的。”藍寶寶不以為然的反駁,沒想到小藍還蠻伶牙利嘴的,倒是有幾分像她。

說著藍寶寶提筆沾了墨汁在宣紙上揮舞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藍寶寶抬首,小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是在拿你的臉當畫紙嗎?”

聽聞小藍嗔笑,藍寶寶忙走向銅鏡前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容顏,卻是星星點點不知是何時甩到臉上的墨汁。

“娘娘,畫好了嗎?該用午膳了。”雲溪端著餐盤推門進來知會了一聲。

這時藍寶寶示意小藍將畫卷上,小藍用前面的兩個小爪輪換著,迅速將畫卷成一個圓筒。

“娘娘,您怎麼都畫到臉上去了,云溪這就去取浣洗盆來。”

云溪見狀立刻轉身去取盆和娟帕。

“云溪,跑什麼?”雲瑤端著渙洗盆和娟帕迎面走了過來,喊住了云溪。

“你說我這腦袋,正要去取呢,忘記午膳前也是要用到的。”

隨後云溪和雲瑤一道回到了藍寶寶的房間。

藍寶寶接過娟帕輕輕沾了些水,對著鏡子輕輕擦拭去臉上的墨汁,一副嬌豔欲滴的絕美容顏呈現在銅鏡之中。

藍寶寶吩咐云溪和雲瑤將此畫送予皇上手中,找來一隻玉盒將畫軸置於其中。

“娘娘,我們可以看一眼嗎?”云溪很是好奇的問道。

“不可。”這個不能被外人知曉,只能皇上一人獨享,藍寶寶果斷的開口道。

隨後云溪便一直帶著疑惑離開了玉林宮,去往壽安宮,

“你畫的如此,是怕被那兩人笑話你吧。”小藍在一旁嫌棄的說著,此畫他可是一直在藍寶寶身邊看著的,若此畫皇上能看的懂,那便是真的深知女兒心了。

“皇上,玉林宮的宮女云溪和雲瑤到了門外,說有東西要交予您。”今日朝堂之上國丈給皇上施壓,說後宮無道,皇后小產死去的靜妃只是個替罪羊,真正的巫蠱之人是藍寶寶等等針對藍寶寶的言詞。

使皇上龍顏大怒,當時便氣得轉身離開了大殿。

回到壽安宮後金凌洛滿面愁雲,群臣的壓力不容小覷,如今國丈的勢力已然壯大,選才之舉必須早日施行。

如今各個地方的文人才子也已經在趕來都城的路上了。

聽聞雲溪雲瑤出現在宮外金凌洛晦暗的眼神忽然生出一縷光芒。

“讓她們進來。”金凌洛揮了揮衣袖,來到書案前坐下。

“拜見皇上,靈貴妃娘娘命我們將此畫交予皇上手中。”雲瑤端著玉盒小心翼翼的放置皇上的書案前。

“靈貴妃身體如何?”這幾日金凌洛想著少些去玉林宮,但心繫藍寶寶的安危,正好雲溪雲瑤到此,便可一問。

“回皇上,我加娘娘有些許害喜的症狀,不過,李太醫去瞧過了,這些時日恐怕我們娘娘都要臥床休養不得多走動。”雲瑤將藍寶寶的情況如實稟報。

金凌洛心想,這藍寶寶生性好動,若不讓她下地走動想必藍寶寶定會無聊至極。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這時那只八哥突然開了口。

金凌洛這才記起,還有這小東西在這兒,昨夜叫了一個晚上,金凌洛險些將它剁了。

“皇……”云溪剛要開口便被雲瑤拉了回來。

“云溪你可有話要與朕講。”皇上瞭解云溪的性格,心直口快,心中藏不住事情。

“姐,這也是為了咱家娘娘好。”既然皇上允許開口,云溪便不顧雲瑤鋒利的目光,直言不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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