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那些按捺不住的奸臣小人,早晚有一天會露出馬腳。”金凌洛鎮定自若的慢慢開口,雖有一些人的出現出乎金凌洛的意料,但是此番出行,基本在金凌洛的掌握之中。

“繼續趕路,想必距離西橋村並不遠了,卯時定會到達。”金凌洛吩咐赫連錦榮連夜趕路,此地林多草雜,不是個安全之地,不宜久留。

“寶寶,可否能受的了?”這連夜趕路藍寶寶又懷著身孕,金凌洛著實有些擔心藍寶寶的身體。

“不打緊,一夜車馬而已,身為您的女人受不得這點苦,又怎麼配的上您呢。”藍寶寶近日嘴像抹了蜜般吐語香甜,難不成是看因為景嚴的關係皇上近日總是在吃醋,藍寶寶索性說些好聽的哄哄皇上?

此時的金凌洛如同喝了瓊脂玉液般甜到心坎裡了。

“寶寶如此深明大義,體諒君心,朕好生欣慰。”金凌洛緊緊的將藍寶寶抱在懷中。

兩人相依相偎,似睡非睡的閉著眼,天還未亮,馬車便停了下來。

“公子,我們到了。”

赫連錦榮在帳蓮外輕聲稟告。

“知道了,林公子我們下去罷。”金凌洛睜開了英俊的黑眸,垂下眼瞼輕聲的將藍寶寶喚醒。

“到了?”藍寶寶揉了揉惺忪的睡眸,迎上金凌洛溫柔的視線,一視嫣然。

三人下了馬車,赫連錦榮在前拉著馬,這個時辰挨家挨戶是屋門緊閉,本該是早起燒火做飯的時辰卻看不到一絲炊煙,房頭一隻瘦瘦的狸貓蹦了下來,看了眼藍寶寶便離開了。

黃土堆砌的房子已被風華,整個村子一片死寂。

金凌洛本想即使災亂重生,一般的生活應該還是可以維持的,可是見到此番景象,金凌洛的心生出一絲暗淡。

幾人走到被洪水沖垮的土房旁,水已經褪去,想必人們的心,將永遠無法忘卻這段傷痛。

“你們是什麼人?”一位老婦人的聲音怯怯的在身後的土房內響起。

那人只開了個門縫,看不清臉。

“大娘,我們是路過的商人,能否告知這裡何情況嗎?”金凌洛見既然有人回應那便問個清楚。

“現在疫情嚴重,你們還是早早離開的好。”那婦人說著關上了門,災難使他們的心變得脆弱膽小,不與自己相關的人還是不想過多接觸。

“公子,我們要不還是去村口等候吧,相信會有人過來分發糧食的。”赫連錦榮轉身與金凌洛商量。

“我可沒見到什麼糧食,你們說的是發放米粥裡的那六粒米嗎?”在屋子裡聽見赫連錦榮說糧食的事,這下老婦人終於坐不住了,推開門走了出來。

只見這人一身白色素服,臉上遮蓋著一塊白布,被感染瘟疫的病人只要出現症狀便被直接扔進了書院的院子中,卻沒有醫官去診治,她面遮白布想必是怕被感染到。

“大娘可否告知金某,這邊是何情況。”金凌洛見這位老婦人肯與他們相見,便詢問這西橋村的疫情。

“請先隨我進屋說罷。”大娘在前面引路,幾人邁進小院,進了屋內。

一進屋,對著的供臺上放著一個牌位,是大娘丈夫的牌位,就是在前些日子死於瘟疫。

幾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老大娘搬了個板凳坐在一旁,眼神幽怨的開口:“先前我們西橋村洪水泛濫,許多人家的牛羊都被洪水沖走,莊稼顆粒無收,我那夫君便只好每日去鄰村的財主家幹活,一天累的腰都直不起來,才給半文錢。”

那婦人說著便擦著眼淚:“雖然洪水退了,可是這些水已經帶有病灶,人喝了便渾身起紅疹很是可怕,那日我夫君病倒了被拖到了書院,我和我的女兒去看他,沒想到病情嚴重無人醫治,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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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那婦人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淚水如珠。

“那您的孩子呢?”這一進來並未見到婦人所說的女兒,藍寶寶關切的問道。

“我那孩子體弱,我們母女兩個把她的爹葬了,可不曾想她也染上了病症,官府發現了,便將她拖去書院了,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呢。”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生死未卜,自己卻無能為力,婦人眼淚依舊收不住。

“書院在哪?我們去幫你看看她。”藍寶寶關切的問著。

一旁的金凌洛卻有些擔心,藍寶寶竟然答應去書院,那裡可是疫情最肆虐的地方,一個孕婦可萬萬不能去。

“向東走,過了梨園東北角就是。”聽著藍寶寶說要去幫忙看女兒,婦人暗沉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我可以帶你們一起前去,我老了,就算染上疫情也不畏懼了,只要能再看女兒一眼,便足矣。”老婦人懇求藍寶寶將她也一起帶去,好見到女兒的最後一面。

這份母女之情讓藍寶寶為之動容,忽而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必現在母后也在靈界擔心著自己的行蹤吧。

“沒事的,金公子,我只要將白紗遮面,便不會染病的。”藍寶寶說著將白紗遮住容顏。

“還有兩個你們也帶上吧。”藍寶寶將兩隻紗帕遞給金凌洛和赫連錦榮。

就在幾人剛出門之際,官府的人到了村口,敲了一聲大鑼:“過來領飯,晚了就沒有了。”

聲音剛落便見到那剛才關的緊緊的房門紛紛開啟,一群村民衝了出來,一個個蓬頭垢面,活脫脫像是丐幫出遊。

每個人都拿著大小不等的碗,可是舀在碗裡的只有一勺,一個孩子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端著那碗珍貴的米粥,蹲坐在路邊喝了起來。

金凌洛撇到那孩子碗裡的哪裡是粥,根本就是米湯,要說六粒米都沒有,可是現在在西橋村糧食如金,水如金。

若誰家能做上一鍋稀飯那絕對是大戶人口。

可是就連這幾粒米的白粥,都不能每個人都分到,一位行動遲緩的老者看著空空的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身邊的孩子也是餓的哇哇大哭。

“朝廷難道沒有給你們下發糧食嗎?一個村子本就人數不多,為何只給這點糧食。”那幫發粥的人正要離開,金凌洛等人便來到那人面前質問。

“朝廷就發了這些,我們也是照吩咐辦事,你們是何人就敢這麼對本大爺說話。”被金凌洛威嚴的聲音震到了,一開始還編造著謊言,隨後便猖狂的大喊。

“說,糧食都去哪了?”金凌洛示意赫連錦榮上前壓住了此人。

“幾位大爺,輕點,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糧食我真的不知道都去哪了。”那人哭喊著繞過他,一個衙役而已,面色紅潤體格健碩,絕不會和百姓一起餓肚子。

分發過來的糧食皇上記得清清楚楚,寫著兩百擔,可是現在卻是這般情形。

“被帶到書院的病人為何不找人去給醫治?”金凌洛在一旁想瞭解,這件事官衙到底多少過錯。

“我們找了,可是沒人敢醫,也就只好如此了。”那人怯怯的開口,說的好像自己很無辜一樣。

“走,待我們一起去書院。”金凌洛示意赫連錦榮壓著這個衙役,讓他也感受一下,身處窘境的心情。

一行人,一路向東,路過一片梨園,梨園的地上滿是落在地上爛了的果實,一片荒寂。

一進入書院,撲鼻的惡臭被風捲著湧入鼻息,身邊的衙役發出作嘔的聲音。

“走。”赫連錦榮在那人身後狠狠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進門裡。

“梅香,梅香!”那婦人趕忙跑了進去,拼命的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過了很久才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回應她。

婦人抱起女兒,看著奄奄一息的孩子哭得悲痛欲絕。

藍寶寶趕忙上前,金凌洛輕輕的拉住了她,可是還是被藍寶寶掙脫了。

藍寶寶上前試了一下梅香的鼻息,呼吸還很均勻,想必是飢餓所致。

此時的藍寶寶感覺到梅香身上的病症並不正常,空氣中藍寶寶隱約嗅到一句魔界的氣息。

突然藍寶寶腰間的紫玉發出了白亮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直至將藍寶寶包圍在裡面。

“青狐,你可知錯。”幽幽的從藍寶寶的頭頂發出女子的聲音,婉若天籟。

白光刺痛著藍寶寶的眼眸,讓她不敢睜開眸子。

待適應了些許,眼前的女子讓藍寶寶大驚失色。

是靈界的聖母。

原來這枚紫玉是當初聖母贈與白風止的,怪不得當初白風止什麼都可以給她把玩,偏偏這個紫玉卻給不得。

此玉中有一聖母精魂,可在危機關頭救人於水火,現在這一屋子的生靈受難,聖母自會現身。

“你可知,西橋村大水卻是與你有關。”聖母慢慢道來。

“為何與小女有關,我只是化身為人形來報答恩情的。”藍寶寶卻是不知大水還真的與自己有關,難不成聖母也想怪在她頭上。

“你不殺伯樂伯樂卻因你而死,玉蓮,秀珠,還有那日對你使刑罰的太監宮女,你干涉了人界的事,故而引發了天災,若不想他人替你受罰,以後你身背兩苦,身體之苦,情感之苦,你可願受得。”

聖母輕聲道來,人有人戒,靈界也有靈界的規矩,藍寶寶化身為人與人結緣已是大忌,可是她當初便是知道的,聖母仁慈,但是規矩不能亂。

只得藍寶寶從今往後,軀體折磨,情也波折。

“罪狐甘願受罰。”

藍寶寶跪下身去,輕輕回應。

“你腹中的胎兒,會平安生下來,念在你一直真心向善,這便是靈界對你最後的仁慈,以後你要好自為之,這一株玲菸草贈與你,可救此地百姓脫離水火。”

話音悠悠的遠去,藍寶寶看了眼腰間的紫玉補在發光,方才時間靜止,自己與聖母出現在結界當中,藍寶寶伸進衣襟發現確有一顆玲菸草。

“這書院內是否有廚房?”藍寶寶轉身問那位衙役。

“往西走過了長廊最後那一間便是。”衙役怯怯的指了指西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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