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回握著他的手,溫柔一笑,說道:“她們說的都只是自己的猜測,當不得真。事實究竟為何,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判斷,你只需相信自己。”

金飛羽用力點頭。

“既如此,為何還把自己關起來呢,你又沒有做錯事,反省什麼呢?”藍寶寶笑著調侃一句。

金飛羽頓時紅了臉,彆扭的抽回手,偏頭說道:“我、我就是氣不過,不想看她們罷了。”

藍寶寶失笑,“哦,是嗎?你這是在躲她們?還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呢,明知她們所說失實,你還要多想,難不成因她們的幾句話,你心裡就動搖了?”

“我沒有!”金飛羽氣惱地瞪她,放佛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沒有就沒有,兇什麼!”藍寶寶擺手,雙手一合做出求饒的姿勢,“悠悠眾口,各有各的想法,堵是堵不住的,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嗯,我記住了。”聽她說的如此有誠意,金飛羽這才緩了臉色,疑惑地問道:“對了,寶哥哥怎麼突然來了?難不成是淮嬤嬤去找你了?”

“不是!”藍寶寶停頓片刻,想著庶妃的事情就算她不說,別人也會說,小家夥遲早會知道,於是語氣平緩地說道:“我是為了庶妃娘娘的事情,你大概還不知道,庶妃娘娘去寺廟禮佛時突然失蹤了,我今日過來便是想畫一幅她的畫像,好叫佑督衛拿著去尋人。”

“什、什麼?”金飛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藍寶寶拍拍他的頭頂,安撫道:“別多想,可能只是個意外,與旁人沒關係,我們會儘快找到人的。”

金飛羽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放鬆,眼神越來越沉。他親身經歷過母妃的事情,不自覺地也擔心庶妃娘娘的失蹤,會不會也像母妃那樣呢?

“小羽,你記得庶妃長什麼樣嗎?可否為我描繪一番,我便直接在你這裡畫上一幅。”藍寶寶似是看出他心中的憂慮,趕緊轉移了話題。

金飛羽吶吶地想了片刻才恍然搖頭,“後院裡那些娘娘們,我總是分不清楚誰是誰。”

藍寶寶也料到他記不清楚,小家夥以前就說過,王妃很少讓他與後院裡地妾室們打交道,自然也不會熟悉了。

“好吧,那我再去後院問一問。”藍寶寶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準備告辭。

金飛羽有些不捨,急忙問道:“需、需要我帶路嗎?”

“不用,我認識姚良娣,她可有幫我。”藍寶寶笑著搖搖頭,臨走前又叮囑一句,“還有,你也別再鑽牛角尖了,淮嬤嬤他們都很擔心你,我走了。”

“囉嗦!”金飛羽紅著臉撇了撇嘴,直接背過身不看她了。

藍寶寶笑著離開,去後院找到芳菲,大約是知曉佑督衛會再來人,竟有不少妃妾都出現在芳菲苑裡。

藍寶寶對這些人尚有印象,畢竟之前就在這裡交流過一次,當時只有側妃、淑妃和沈姬不在,而這次前兩位是不可能出現了,那位沈姬竟也不在。

在眾人七嘴八舌地描述中,藍寶寶頭腦發脹地完成了庶妃的畫像。

“寶公公當真是畫技了得,這畫的竟如真人一般,連氣韻都有七分相似呢。”

眾人看過畫像,有人忍不住驚歎起來。

“先前寶公公也為我們作過畫,卻是照著真人畫的,那可是十足十的傳神,當時我們都驚歎了。沒想到您竟如此有本事,憑空也能畫的這般傳神,難怪能得凌王殿下的垂青呢。”

“就是啊,我也聽說凌王殿下對寶公公可是百般寵愛呢。”

“而且凌王殿下也不娶妻納妾,身邊只有寶公公一個呢!”

好端端的話題突然轉到凌王身上,再瞧這些人一臉的八卦,個個笑得那樣詭異,藍寶寶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諸位,不知你們對庶妃娘娘的事情有何看法?”

此話一出,先前熱鬧的議論聲瞬間止住,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固,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在這麼敏感的時候說人是非。

王府裡接連出了這麼多事情,明眼人都能猜到,這些八成與懸空的王妃之位有關,有資格競爭的不能多說,免得引火燒身。

沒有資格競爭的也都不敢多言,有些人甚至覺得這是先王妃留下的詛咒,誰敢妄想王妃之位定然會受到懲罰。

重則像側妃那樣死於非命,輕則像庶妃今日這般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她們雖喜歡八卦,還特地趕來芳菲苑想聽佑督衛的人說些庶妃的事情,卻不敢再像王妃失蹤那次,口無遮攔地議論不休。

芳菲明白她們的顧忌和擔心,於是揮手說道:“妹妹們在這裡也坐了許久,想必都乏了,回去休息吧。”

近日殿下雖想扶側妃為正妃,但因為側妃身子不好,府裡的一應庶務都是由姚良娣來打理的,她手握實權,眾姐妹自然也不敢得罪她。

現下聽她攆人,眾人如蒙大赦地紛紛退下。

藍寶寶倒是沒有急著走,待人都散去,便發現宣袂兒竟還沒有走。

那還是像初次見到時那般,溫婉文靜地端坐在椅子上,身上透著一股淡然清逸的氣息,不小心和藍寶寶對上視線時,還羞赧地垂下眼簾,那模樣和之前在雅和樓見到時簡直判若兩人。

藍寶寶甚至有點懷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兩個宣袂兒,要不然性格怎麼會差那麼多呢。

“寶公公,您應該也知道了,最近咱們晟王府正在為選正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芳菲看著藍寶寶說道:“不瞞您,自側妃姐姐不幸離世後,殿下便又屬意了庶妃姐姐。此番庶妃姐姐又出事,府裡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而我在這些流言中是最有嫌疑的。”

藍寶寶倒是也猜出一點兒,她只是不太明白晟王的想法,既然如此寵愛芳菲,還把掌管庶務的實權交到她手上,那為何不直接把芳菲扶正呢?

芳菲見藍寶寶不說話,臉上若有所思,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想法,便也跟著沉默了。

宣袂兒反倒開了口,“寶公公,庶妃姐姐為人謙和淡然,在府裡不曾樹敵,或許她失蹤之事只是誤會呢!最近府裡確也發生不少事情,奴家覺得不過都是巧合罷了。”

“王妃姐姐是因病去世,而側妃姐姐早前就因為滑胎一事備受打擊,心中鬱結漸深,已經不只一次出現過自殘行徑,想必這次是因為選為正妃一事,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才會想不開。”

宣袂兒鮮少在外人面前說這麼多話,竟感覺有些氣短,緩了緩才說道:“兩件事情本是毫無干係,只因發生的時間太過微妙才會引來猜疑。”

“所以宣孺人覺得,這些事情背後並無人算計,都只是巧合罷了?”藍寶寶反問一句。

宣袂兒又低下頭,柔聲說道:“這只是奴家淺見,庶妃姐姐的事情尚無定論,奴家也不敢妄議。”

藍寶寶點點頭,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你們可知曉庶妃在府外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芳菲和宣袂兒想了想,最後皆是搖頭。

庶妃此人很是低調,眾人只知她並非京城人士,家中背景也十分淺薄,之所以能做到庶妃這個位置上,全憑那全府無人能及的美貌。

只是再美地臉看久了也會覺得無趣,剛入府那兩三年她過得風光無限,很快就升了庶妃的品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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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兩年殿下的注意力又被新進府的幾位美人們分散了,漸漸地庶妃也不再那麼受寵了。倒是因為那不爭不搶的性子,在波譎雲詭地後院裡成功化解了許多明槍暗箭。

藍寶寶沒有在晟王府久待,在芳菲那裡問不出什麼以後,便急忙趕回佑督衛。

就在她忙著庶妃的事情時,那位讓她朝思暮想地王爺終於回府了。

金凌洛回府以後便從蘭管家那裡聽說佑督衛有案子需要藍寶寶幫忙,上午就被叫走了。

金凌洛聽後一陣失落,腳步不自覺放慢了,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待步入和光同塵,便看到偏殿裡那兩個婢女正抬著一隻箱子走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金凌洛走過去問道。

哐當一聲,箱子直接從兩人手中摔落,險些砸了兩個人的臉。

湯鴛和桑枝急急忙忙跪下行禮,誰也沒想到殿下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還突然過來同她們說話,當時就把她們嚇住了。

木箱沒有落鎖,被她們這麼一摔就把蓋子給甩開了。

金凌洛低頭往裡一掃,發現裡面放著七七八八的雜物,半個木箱卻都溼透了。

桑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急忙解釋道:“前日下過一場雨,奴婢們沒有注意到衣櫃上面的屋頂漏水,竟把整個衣櫃都浸透了。今日才發現,便想把衣櫃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晾曬。”

金凌洛聽後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剛要轉身離去地時候,突然瞥到一堆雜物中還放著一隻精緻的木匣,十分眼生,不似王府之物,也未曾見阿寶拿出來過。

“這是何物?”金凌洛指向木匣問道。

桑枝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那木匣也是想了片刻才有些印象,記得寶公公對這只木匣諱莫如深,不免感到頭疼。

如今卻殿下看到了,她是否要拿出來呢?

“拿來讓本王瞧瞧。”金凌洛吩咐道。

桑枝在心裡對藍寶寶說了聲“對不住”,便咬牙將那木匣拿出來,雙手遞給殿下。

金凌洛沒有接,抬手開啟蓋子,目光一掃,便看到裡面躺著一枚翠綠的玉佩,以及一支極為眼熟的東西,當即就沉了臉。

桑枝在旁邊嚇得不敢抬頭,深深覺得殿下身上的氣息簡直太可怕了。

金凌洛默了半晌才拿起玉佩和那支姻緣籤,看著玉佩上的“堂”字以及那句“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的籤文,手背上青筋暴起,險些把那姻緣籤捏斷。

在佑督衛忙到傍晚時分,藍寶寶便回了王府。

接下來就是尋人的事情,沒有她上場的必要,索性就先在王府等訊息了。最重要的是她還惦記著殿下,上次兩個人算是不歡而散,她還沒有好好和對方道個歉,解釋清楚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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