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白霄轉過身看向他們,凌厲地目光從封巍身上滑落到藍寶寶的臉上,心裡頓時生出一股輕蔑感。

這個***也有老糊塗的時候,竟然想用美人計來困住王爺,真不知是該說他蠢呢,還是該說他低估了對手。

“把人交給我吧。”白霄對封巍揮了揮手。

封巍看了一眼還在發呆地藍寶寶,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方才領命退下。

藍寶寶吃痛回神,趕緊向對面的人行禮,“小人拜見白將軍。”

白霄幾步走到她跟前,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內侍,這下子連臉上都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剛才二人離得遠,光線也不大好,所以藍寶寶並沒有看清楚白霄的臉。她只是非常奇怪,堂堂的佑督衛大將軍,為何會專程在這裡等他們?

關於這位白將軍,京城和宮裡也有不少傳言,這也是個年少成名的人物。而且聽著還非常勵志,白霄本是寒門出身,卻憑藉著一身高超的武藝和多謀善慮,年僅二十五歲便坐上了佑督衛的第二把交椅。

除此之外,他的外貌也是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藍寶寶忍不住偷偷觀摩了兩眼,怎麼說呢,如果把凌王形容成天邊高不可攀地明月,那麼這位白將軍就如同夜空裡璀璨地星辰。

他襯托著明月,卻又不失自己的光彩。

從視覺上來看,初次見面的人應該會更加願意和白霄相處,因為他的面相看起來更加有親和力。當然這只是在和凌王的對比下,如果和普通人相比,他也是個讓人敬畏的存在。

藍寶寶以前在刑偵隊時雖然畫過不少兇徒的樣子,可是她很少出現場,也很少能有機會見到兇徒本人,所以此時此地面對氣場這麼強硬的人,她依然會忍不住緊張、忐忑。

“跟我來吧。”白霄看著這個不斷走神的內侍,也沒有心思和她多言,丟下四個字便徑直往外面走去。

藍寶寶以為白將軍是來親自為她安排住處的,結果到地方才知道,這廝竟然是叫她過來守夜的。

身為佑督衛裡的大將軍,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府邸。

藍寶寶嚴重懷疑,這位白將軍之所以住在佑督衛,就是為了故意刁難她,可是她沒有證據,也沒有權利去反抗。

所以她不得不認命,可這要是在為凌王守夜,她好歹也不算太虧,至少能在凌王那裡刷刷存在感。

清明節剛過,三月天的夜晚還有些寒涼。

藍寶寶穿著一身單薄的圓領袍衫,在白霄門外哆哆嗦嗦守了三個時辰,天還未亮,她便因為飢寒交迫再加上睡眠不足,昏昏沉沉地靠著柱子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周圍總有各種聲音吵來吵去的,到後來她又感覺有人踢了自己兩腳,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嚴厲的聲音,“起來,起來,該幹活兒了。”

藍寶寶有輕微的起床氣,睡眠充足的時候倒不會發作,可在她又困又餓的時候,心裡的火氣瞬間就爆發出來了。

“有完沒完,就不能讓人好好睡個覺嘛,我……”

她惱怒的睜開眼,視線瞬間就對上一張俊朗冷厲的臉龐,當下就徹底被驚醒了,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向來人行禮。

“小人拜見白將軍,將軍起身了,您昨夜睡得可安好?”

白霄挑眉瞪著跪在腳下的小內侍,忍不住腹誹一句,這小東西的臉怎麼跟唱戲似的,說變就變。

“本將軍叫你過來守夜,你自己反倒睡得很香嘛。”白霄語氣不善地說道:“瞧瞧這都什麼時辰了,主子都出門好一陣了,你卻還在悶頭睡大覺,平時江總管便是這樣教導你們的?”

藍寶寶聽完他的話方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屋外睡了這麼久,抬頭一瞧,天色果然已經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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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再看向白霄,對方身上竟然穿的是朝服。

她還以為自己才剛閉上眼睛一會兒呢,結果這位白將軍都已經上完早朝回來了。

思及此,藍寶寶趕緊又低下頭為自己求情,“小人知錯了,將軍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小人計較,小人以後……”

“哼,若非事態緊急,本將軍定要好好管教你。”白霄不悅地打斷她,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往院子外面走去。

藍寶寶當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立刻爬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出去。

哎,在皇宮裡生活了三個多月,使得她深切地體會到一個真理,伏低做小並不可怕,能好好的活著才是真本事。

她可不想再挨板子了,那滋味簡直……嘖嘖,不好形容,總之不是人能忍受的。

藍寶寶跟著白霄一路跨過幾條街,最後終於走到了一家名叫“天馥居”的酒樓。

沒錯,她是走著過來的,而白霄則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其冷漠行為簡直令人髮指。

“將軍,咱們是來這裡辦案的嗎?”縱使身心都受到了慘痛的折磨,藍寶寶還是要努力保持著良好的態度。

一隻腳剛踏上樓梯的白霄,忽然間頓住身體,轉身看向後面那個亦趨亦步滿臉狗腿的小內侍。

藍寶寶被他突如其來的審視眼神給嚇住了,忍不住往後退開兩步。

“你不是會畫畫嗎?帶你來見一個人。”

白霄說完以後,便繼續往樓上走去。

藍寶寶也不敢多問,跟著來到三樓最裡面的房間。

記得凌王昨天說是一樁失蹤案,她還以為會在佑督衛見到報案人,要不然也是在報案人家裡,怎麼現在卻跑到酒樓來了?

難道是外來的客人?

抱著一絲疑惑,藍寶寶很快就見到了報案人。

對方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看衣著打扮,還有行為舉止,似乎是個小廝之類的家僕。

進屋以後白霄沒有廢話,直接對著那個小夥子說道:“人帶來了,把你家少爺的長相再和他說一遍。”

小夥子看向藍寶寶,眼裡很快閃過一絲驚豔,但當他看到藍寶寶身上的衣服以後,眼裡就剩下惋惜和尷尬了。

他的眼神變化很明顯,藍寶寶自然也注意到了,索性她對自己的身份已經適應了三個多月,不能說對別人眼光完全不介意,但是也能做到平靜接受。

“東西小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勞煩這位公公隨小的移步到書案旁。”小廝向藍寶寶行了個禮。

藍寶寶悄悄看了一眼白霄,見對方並未看他們,方才抬腳跟上小廝。

書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不過除了紙,其他的東西對於藍寶寶來說都沒有用。

她看到那小廝準備研磨,便出聲阻止,“且慢,我只需要一張紙,筆我自己帶了。”

她說著便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支自制的炭筆,隨後看向小廝說道:“那個你…你叫什麼名字?總不好一直你你的叫。”

小廝一愣,過了會兒才回道:“小的叫、叫喜承。”

藍寶寶點頭說道:“好,喜承,適才白將軍說是你家少爺失蹤了,那你把你家少爺的年紀,性情以及樣貌都細細的說一遍。”

“少爺今年剛剛及冠,是個飽讀詩書溫文爾雅的人,平日裡待人接物也都極重禮節……”

一個時辰以後,藍寶寶終於在喜承的不斷描述中,拿著炭筆修修改改了許多次,稍顯吃力地完成了一幅畫像。

本來按照她以前的進度,一幅畫像最多隻需要一個半小時,短的時候幾十分鍾就能完成。這次之所以如此費時費力,只因為自制的炭筆和紙張都不是專業的工具,她還需要時間來磨合。

喜承看著畫紙上的人,簡直就和真人一樣,好像少爺就站在他面前。

“您真是太厲害了,這畫上的人和少爺一模一樣,就連眼神也如出一轍。”喜承被這奇妙的畫風給震驚住了,激動地說道:“佑督衛果真名不虛傳,小公公這妙手丹青……”

喜承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打斷了。

白霄拿過畫像觀摩了幾眼,眼底深處快速閃過一抹驚歎,但臉上卻依然是那副嚴肅的表情。

“你再多畫幾幅出來。”白霄對藍寶寶吩咐了一句之後,便轉向喜承說道:“今日佑督衛便會張貼尋人告示,我們的人也會出動去尋人,你且留在這裡等訊息。”

藍寶寶聽到白霄的話,險些沒忍住丟給對方一個白眼。

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懷念複印機,想要多少張就能影印多少張,既方便又快捷。

縱然心裡有諸多不滿,藍寶寶也沒有膽量反抗,只能苦哈哈地又返回佑督衛,被扔進一間屋子裡連續作畫三個時辰。

再這麼被折騰下去,藍寶寶覺得自己很可能會過勞死。

“喂,起來吃飯了。”

藍寶寶剛忙完,準備趴著睡會覺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略微耳熟的聲音。

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險些用衣領勒死她的侍衛封巍。

“你怎麼才出現,我何時才能回宮?”面對一個侍衛,藍寶寶瞬間變得很有底氣,連帶著語氣裡都充滿了怨氣。

“等案子結束,你自然就能離開。別磨蹭了,趕緊吃飯,待會兒王爺要見你。”封巍不耐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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