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巍向她確認道:“您覺得,淑妃要麼真的知道皇后坑害您的事情,畢竟她與皇后關係匪淺,或許這件事情她們兩個都有參與,所以淑妃才能拿的出證據。要麼害您的人就是淑妃,她卻把事情拖到了皇后身上,對嗎?”

棋妃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

“最後想要確認誰是兇手,還是要仰仗凌王殿下。”

馬上就是早朝時間了,封巍便先帶著棋妃下去,金凌洛稍稍活動一番僵硬地四肢,藍寶寶伺候他洗漱,換上朝服。

“殿下,您真的打算替棋妃隱瞞嗎?”藍寶寶為男人整理好身上的朝服,不太放心地問道。

金凌洛低頭看著她,抬手拂過她的鬢角,把玩著一縷垂落的髮絲,最後輕輕別到她的耳後,語氣曖昧地問道:“阿寶可是擔心本王嗎?”

藍寶寶又被這個稱呼整出一身雞皮疙瘩,略微僵硬地錯開男人直勾勾的視線,低頭提醒道:“殿下,時辰不早了,再不出發就趕不上早朝了。”

面對她的顧左右而言他,金凌洛只當是害羞了,抬手輕輕刮過她的鼻子,溫聲道:“下去休息吧。”

手指拂過鼻樑的時候,藍寶寶感覺自己整個胸口都是一陣酥麻,癢癢的,像是有人拿著羽毛輕輕剮蹭。

直到對面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外面刮進來一陣風後,她猛地回神,睏意頓時席捲而來。

一整宿都沒有睡覺,她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躲在自己屋裡睡了一覺,醒來時天色已大亮,估摸著也該有十點鐘了吧。

竟然沒有人過來叫她起床,就連總喜歡折騰她跑步的白將軍和封巍也沒有過來找茬。

看來最近真的很繁忙,尤其是現在又抓回來不少人,工作量瞬間增加了不少。

藍寶寶吃過早膳以後便去隔壁找燕然,發現人已不在,找人問過以後才知道,她一大清早就被白將軍請去牢裡了。

牢裡?難道是要讓她當面指認馬灃的罪行嗎?

想到燕然對於馬灃的恐懼和莫名地順從感,藍寶寶心頭猛跳,趕緊趕去大牢。

結果,她又一次被攔在了外面,不管怎麼說,守門的衛兵都不放她進去。

藍寶寶心裡挺失落的,事到如今,她還是沒有資格隨意進出大牢,可見白將軍並不信任她。

最後只能怏怏往回走,沒走多遠,突然遇見一個熟人。

“小人見過棋妃娘娘。”藍寶寶向對面的人行禮。

現在棋妃已經找到,肯定是不能再把人放出去了,所以暫時安排棋妃住在佑督衛裡。

昨晚又重新經歷一次這兩三個月的心路歷程,棋妃的心情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她在房間裡休息了兩三個時辰便睡不著了,吃過早膳以後,便走出來散心。

整個佑督衛差不多快被她走了個遍,心裡那股躁動的情緒總算逐漸平緩下來。

“你叫藍寶寶?”棋妃看著對面的小公公,長得當真是細皮嫩肉,精緻又漂亮,難怪能引得凌王殿下如此青睞。

藍寶寶直到現在還記得棋妃曾經想置她於死地的事情,自然而然對這位棋妃娘娘的感覺並不好,原本打算行個禮就離開的,但對方顯然沒有這個打算。

“是。”她點頭應一聲。

棋妃又對著她打量片刻,眼神去針般,放佛能穿透藍寶寶的皮囊看到內裡。

藍寶寶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微微低下頭,想著趕緊找個藉口離開。

“本宮有事請教寶公公,換個地方說話?”棋妃突然又開口。

藍寶寶迅速蹙了一下眉頭,面對這個曾經要害自己的人,她不自覺就警惕起來。

棋妃似是看出了她的防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說道:“這裡是佑督衛,你還不放心嗎?”

說的也是,棋妃已經不是從前的棋妃,這裡也不是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方。

一刻鍾以後,藍寶寶來到棋妃的房間。

“把門關上。”棋妃坐下來吩咐道。

藍寶寶有些猶豫。

棋妃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聞寶公公近幾日與本宮的兄長走的很近……”

啪的一聲,房門被藍寶寶迅速關上了。

心裡萬分忐忑,棋妃這是何意?她不是一直躲在寺廟裡嗎,竟然對面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兄長非常固執,明明是個豪爽不羈的性子,卻偏偏在有些事情上過於吹毛求疵,比如他的姻緣。”最後幾個字放佛意有所指。

藍寶寶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棋妃這是知道她欺騙了駱小將軍,要來找她算賬嗎?

“他今年已有二十有四,卻一直沒有成親,身邊連個可心的婢女都沒有,不管父母怎麼勸都勸不動,寶公公可知為何?”棋妃像是吐露心事一般地說道。

藍寶寶很想放自己不存在,但現實卻是,她只能僵硬地點頭迎合:“為何?”

“兄長很固執,他只要自己認定之人,就連父親都拿他沒辦法。”棋妃說道。

藍寶寶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幸好棋妃也沒有打算讓她發表意見,很快又說道:“兄長是駱家唯一的嫡系子孫,將來是要承襲家業的。雖然因為兄長的固執,家中二老已經不再強求駱家未來女主人的出身,但至少也該是個清清白白的人。”

藍寶寶依舊沒有說話。

棋妃看她片刻,嘆口氣,語氣難得柔和下來,“本宮與兄長已有三年未見,這次再見面,兄長嘴邊卻經常提起一個人。”

藍寶寶的指頭微動,緊抿著嘴唇。

“寶公公,兄長知道你的身份嗎?”棋妃突然問道。

藍寶寶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回道:“小人與駱小將軍只是萍水相逢,小人亦不敢高攀駱小將軍,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小人與駱小將軍的交集也只能止步於此。”

“你是個聰明人。”

棋妃看著她,臉上露出苦悶和擔憂,嘆道:“怕是兄長太過於執著了。”

藍寶寶真的無話可說,她已經非常避嫌了,也沒有給過駱小將軍任何暗示。

可是別人的感情又豈是她能左右的,棋妃突然說這種話,難道是想讓她出面徹底斬斷駱小將軍對她的情絲嗎?

屋子裡正安靜著,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屋門被大力推開,哐當一聲,門外立刻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藍寶寶在驚愕地同時忍不住抽了抽嘴臉,真的是說什麼來什麼啊。

這位駱小將軍竟然毫不顧忌地闖進了佑督衛,還成功找到了自家小妹。

“你、你們?”

駱堂今天一早才得知棋妃行蹤暴露的事情,神經瞬間緊繃,想著萬一凌王把人直接帶去宮裡邀功,小妹連同他們駱家只怕都得吃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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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好還可能被有心人編排個欺君之罪,那事情就嚴重了。

他神思不寧地跑去宮裡打聽情況,發現宮裡非常平靜。然後他就想到了佑督衛,又馬不停蹄地趕過去,抓住衛兵詢問情況,可這些人竟然是一問三不知,擺明了是不想說實話。

駱堂擔心棋妃的安危,當下就拿出潑皮無賴的架勢,不顧阻攔,硬生生闖進佑督衛,找了幾處院子才終於把人找到。

可眼前又是什麼情況?藍姑娘為何也在這裡?

難道是小妹經常聽他唸叨藍姑娘,所以想藉機看看她?

“兄長?!”棋妃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驚愕。

駱堂還沒來得及說句話,聞訊趕過來的封巍就打破了屋子裡有些詭異的氣氛。

他抬手揮退那些跟過來的衛兵,向棋妃和駱堂行了個禮,便走到藍寶寶身邊。

“你沒事吧?”他低聲問道。

藍寶寶搖搖頭。

駱堂見他二人如此熟絡,甚至於言談間透露著些許親暱之感,心裡頓時不是滋味,想到藍姑娘對著自己總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模樣,當下就握緊了拳頭。

封巍自然也察覺到他的神色不對,尤其是朝他射過來的眼神,活像是和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棋妃也注意到自家兄長的變化,心裡隱隱生出擔憂,主動開口打破僵局,“都坐吧,先把誤會解開。”

她一開口氣場全開,頓時就把屋子裡流竄的躁動給壓制住了,

駱堂給自家小妹面子,當下就收回視線,轉而對藍寶寶露出和善地笑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跟著就坐了下來。

封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深深覺得這位駱小將軍比狗皮膏藥還難纏,到現在還想打小藍的主意,真以為他們殿下沒有脾氣嗎?

封巍護短般地把藍寶寶護在身後,站著對二人抱拳道:“看來駱小將軍也知道棋妃娘娘並沒有遇害,卻還是糾纏著咱們佑督衛不妨……下官身份低微,自不能說什麼。不如二位先通通氣,等到我們殿下回來以後,咱們再好好說道一番。”

他一開口就直戳他們的痛處,棋妃和駱堂自知理虧,也沒有怪罪他的無禮,正面面相覷時,封巍已經護著藍寶寶離開了。

駱堂不捨地看向門外,只恨不得背上生出翅膀,能馬上飛到藍姑娘面前,同她好好說上幾句話。

棋妃嘆口氣,提醒他:“兄長,在北疆你可以隨心所欲,因為那裡你說了算。可在京城,許多事許多人你都碰不得,小心引火燒身。”

封巍連拉帶推的把藍寶寶從棋妃房間帶出來,剛想提點她幾句,卻發現對方在發呆。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有反應,乾脆用力推了她一下,藍寶寶瞬間回神,迅速整理好七零八散的思緒。

“你怎麼還在這裡?”藍寶寶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昨天棋妃交代了那麼多事情,已經明確指出曾經坑害她的人,要麼是皇后,要麼是淑妃,再不然就是二人合謀。

棋妃根本沒有死,所以也不必再調查那個所謂的殺害棋妃的“兇手”,現在需要追查的是棋妃的訴求。

所以藍寶寶以為封巍肯定一早就進宮去了。

其實封巍早就派人去宮裡打探情況了,他則留在書房裡整理有關棋妃一案的所有線索,將之前的所有猜測全部打碎,配合著棋妃自己交代的時間線,將案情又重新梳理一遍,整理出來一條最新的來龍去脈。

然而他還沒有整理結束,就被駱小將軍的突然出現給驚動了,趕過來一瞧,小藍竟然也在裡面摻和一腳,他瞬間有種心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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