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大膽猜測

封巍和白霄連菜都沒有吃上一口，兩個人已然對著先喝了三杯。

藍寶寶在旁邊看著都要替他們的胃著急了，空腹喝酒易醉還傷胃啊。

三杯過後，封巍招呼藍寶寶吃菜，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讓她也參與進來。

初時藍寶寶也不覺有異，可吃著吃著忽然想到他們三個第一次喝酒時的情景，當時殿下就在身邊。

她還是被兩個人攛掇著喝了酒，後來就醉了，然後斷片了，不記得後來又發生過什麼事情。

再後來，封巍似乎沒有再拉著她喝過酒，可是看今天的情形，他應該是挺喜歡喝酒的。

為什麼呢？是嫌棄她的酒量不好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旁邊兩個人喝著喝著就開始了行酒令，藍寶寶已經跑偏地思緒立刻被強行拽回來。

思緒這麼一跳躍，忽然就跳到了曹家。

她立刻按住封巍的手腕，說道：“我今天看到曹家來了訪客，你知道是誰嗎？江嬤嬤，她竟然在這種時候去曹家，旁邊還帶著一個人，我沒有看清楚臉，但應該就算駱小將軍。”

封巍和白霄立刻安靜下來，等到她把話說完，封巍就問道：“如何肯定是駱小將軍？”

“我今天出門時碰到他了，後來坐了他的馬車。雖然他去曹家時換了身裝束，但那身形還有走路的姿勢和速度，應該不會錯。他們離開曹家坐的馬車，也是駱府的馬車。”藍寶寶非常肯定地解釋道。

“你遇到駱小將軍了？怎麼沒人告訴我，他又糾纏你了？”封巍的重點儼然跑偏了。

藍寶寶有些無奈，想要拉回正題時，白霄卻開了口，“我是後來才聽說駱小將軍去佑督衛鬧事了，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這下子封巍和藍寶寶都非常驚訝，他們都以為白霄是知道此事的。

“我那天一直在宮裡，後來參加了宴席，只是聽陛下提過一嘴駱小將軍鬧事的事情，並藉此機會敲打他幾句。後來因為要去刑部檢視卷宗，便提前離席出宮了。”白霄解釋道。

封巍點頭表示理解，便和他敘述了一遍當日的事情。

等他話音落地時，白霄看向藍寶寶的眼神又變得復雜詭異起來。

藍寶寶也是滿臉尷尬，誰能想到，那駱小將軍會對她一見傾心呢。

哎，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罪過啊。

“你剛才說駱小將軍糾纏寶公公又是怎麼一回事？”白霄回過神以後，便捕捉到一句重點。

提到這個，封巍臉上露出諱莫如深地表情。

“駱小將軍第二天就來佑督衛打探小藍的訊息，還正好被殿下撞上。你們當時不在場，不知道殿下的眼神有多麼可怕。”

封巍說著還特別配合地打了個寒顫，繼續道：“駱小將軍也是個缺心眼兒，殿下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他還是一個勁兒地打聽‘你們這裡不是有個廚娘叫藍寶寶嗎，她人呢？’當時我都想上去把人打發走了，生怕殿下翻臉親自動手。”

“沒想到咱們殿下愣是壓抑著情緒，到最後也沒有如他所願，駱小將軍只得悻悻離開。我還以為經此一戰，他也該知難而退了，結果他居然又來佑督衛堵人。”

封巍看向藍寶寶追問道：“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不對啊，你今天沒有穿女裝，他沒有發覺自己被騙嗎？”

藍寶寶一言難盡地丟過去一句：“去問守門的那兩個兄弟，我現在懷疑我的資訊都是他們透露給駱小將軍的。”

“我明明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還給我編排個什麼廚娘的身份。今天他倆也在極力掩護我的身份，那駱小將軍真的是個缺心眼，別人一句話他就相信了。”

封巍聽出來她這是窩了一天的火，馬上配合道：“你放心，回去哥哥就給你報仇。”

“唉，別別別，我可不想得罪人，就是隨口抱怨兩句，本來這件事情也不是他們起的頭。”藍寶寶趕緊擺手。

佑督衛裡的人她一個都惹不起，將來還想去裡面做事呢，現在得罪了人，以後就不好混了。

封巍忽然想到這件事情好像是他起的頭，又想到那日駱小將軍離開以後，殿下那足以殺人的眼神，不覺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白霄在旁邊聽著聽著就很想看看藍寶寶穿女裝的樣子，究竟有多好看，居然能讓一個害怕姑娘的男人，立刻就病情好轉，甚至是主動出擊來追姑娘。

殿下會不會也是因為藍寶寶的女裝太過誘人，所以才泥足深陷的？

“嗨，先不說這個了。”封巍心虛地轉移話題，“你剛才說，在曹家看到了駱小將軍和江嬤嬤？”

話題轉的太過突兀，藍寶寶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頭：“對。”

“駱小將軍比棋妃大了三四歲，應該也認識曹董氏，不過一個被趕出駱府的奶孃，值得他一個少爺記掛這麼久嗎？還在這種時候跑去曹家，這不擺明了讓人懷疑他嗎？”封巍有點兒搞不懂這個駱小將軍的行事風格。

要麼這其中必有隱情，要麼他就真的是個缺心眼。

“我覺得此事有必要問問。”藍寶寶說道。

白霄卻說：“此事先別急著求證，他們既然敢白天過去，若有問題肯定早就想好對策了。把人叫過來也問不出什麼，反而會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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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將軍的意思是？”藍寶寶的態度瞬間就軟了下來。

“他們要是異常，肯定也早就猜到官府的人在盯著他們，所以盯梢的人繼續。另外再派一撥人，好好查查那曹董氏近段時日的動靜。”白霄說。

藍寶寶忽然想到白天的時候，駱小將軍在走出曹家堂屋之時，的確往客棧看了過來，這麼一想他們應該是猜到了。

“我有一個想法！”封巍突然開口說道：“我覺得棋妃或許沒有死。”

白霄用詢問地眼神看著他。

封巍解釋道：“駱小將軍剛來時，的確是怒氣衝衝，甚至還和咱們佑督衛叫板。到後來他兩次來佑督衛，嘴上說是為了追查棋妃案子的進度，但其實都是衝著小藍來的。”

藍寶寶忽然被他點了名，還沒來得反應過來，臉上先露出一絲窘態。

隨後仔細一回想駱小將軍的種種神態，好似真的沒有傷心難過，是他太過薄情？還是有別的原因讓他無法真心的難過起來呢？

一頓飯吃完，從酒館裡走出來，外面已是月明星稀、萬家燈火。

偶有一陣秋風出來，沁骨透涼，藍寶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抓緊領口。

白霄和封巍都喝了酒，這會兒倒是感覺不出涼意，只是被風這麼一吹更上頭了。

封巍喝完酒話就多，也喜歡粘著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藍寶寶喝完酒有點兒像，只不過他酒量好，而且不會斷片，比藍寶寶能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

他像上次在曲州城喝完酒一樣，粘著藍寶寶說話，不停地追問駱小將軍有沒有對她怎麼樣？擔心殿下知曉後會傷心生氣。

藍寶寶被追問的頭疼，一臉嫌棄地把人推給白霄。

往前走了幾步，便忍不住回頭看著白霄問道：“將軍，殿下何時才能回來？”

白霄也是微醺醉意，眼神不若平時那般犀利冷酷，一手按住還想胡鬧的封巍，一邊回道：“不知。”

藍寶寶失望地回過頭，想著一定要儘快搞清楚駱小將軍去曹家的目的，這裡面很可能藏著破案的關鍵。

回到佑督衛，封巍的酒意已經散去大半，白霄的眼神也逐漸恢復清明、堅定。

“剛才只顧著說那駱小將軍了，倒忘了正事。”封巍搖搖頭，看向二人說道：“時辰尚早，去我屋裡說？”

其他兩個人自然沒有問題，很快來到封巍屋裡坐下。

“喝杯水！”

封巍分別給二人遞過去一杯白水，問道：“葛餘佑的案子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白霄手裡握著白瓷茶杯，平靜地說道：“其餘那些和葛餘佑有過過節的人，不難調查，兩天時間就把他們摸透了，暫時能夠排除嫌疑。至於那位楊公公……”

白霄把茶杯裡的水喝完，杯子放回桌子上，繼續說道：“我把楊家和葛家從頭到尾都調查了一遍，當年兩家的案子倒是沒有什麼異常，楊熾和葛餘佑進宮以後，的確還保持著親密的聯絡。”

“關於兩個人後來在宮裡發生的種種恩怨，我也旁敲側擊地從楊熾那裡打探過虛實，他倒是機警狡猾，說話三分真七分假，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

“他要是無辜的，就不會這樣遮遮掩掩的，除非心裡有鬼。”封巍說。

白霄點頭說道：“後來我去查了他在葛餘佑失蹤前後那幾日裡的行蹤，沒有任何疑點，而且有充足的證據和證人證實他並沒有出過宮。”

“像他這樣身份的人，完全可以找人代替他出宮走一趟。”封巍又插一句。

“的確，我已經派人去仔細排查那幾日出宮的人，暫時還沒有訊息。”白霄解釋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楊熾雖然沒有出過宮，但他的的確確去找過葛餘佑，那之後葛餘佑就失蹤了。楊熾也承認他去找過葛餘佑，兩個人打了一架，之後楊熾就回仙居殿了，從那之後就沒有見過葛餘佑。”

“他說過去找葛餘佑的原因嗎？何時找的？何時走的？”封巍問道。

“原因，無非就是說葛餘佑幫著棋妃坑害淑妃和皇后，他一時氣不過，就找上門和他理論，然後兩個人就動了手。至於時間，他說間隔太久記得不大清楚，約莫是戌時到亥時之間，前後不超過一個時辰就離開了。”

藍寶寶聽白霄前半段的語氣，儼然是不相信楊熾那個打架的理由。

宮裡很多人都知道那晚兩個人打過一架，所以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楊熾選擇坦白。那麼他們起爭執的真正原因，真的是因為各自的主子嗎？

“白將軍，您是不是也不相信葛餘佑和楊熾之間真的反目了？”藍寶寶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