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剛好就把臉給劃得面目全非。”藍寶寶小聲嘀咕一句。

她聲音雖小,但是仵作離她很近,馬上就解釋道:“死者身上也有多處劃傷,不過的確很可疑,因為面目被毀傷的太嚴重,不合常理。”

之後屍體便被抬回佑督衛,仵作進行第二次的深入檢驗。

白霄和封巍繼續率眾在城外搜查,藍寶寶隨金凌洛先回佑督衛,江令尋則負責回宮向陛下稟報情況。

一個時辰後,仵作再次呈上屍格,金凌洛看過以後,藍寶寶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檢視。

然而……她看不太懂,只得向仵作請教道:“這句話是說死者生過孩子了嗎?”

仵作只得藍寶寶非常得殿下的歡心,當下也不敢怠慢,客氣地解釋道:“對,就在最近幾個月。”

“那這句呢?是說她沒有中毒嗎?”藍寶寶指著一行字問道。

仵作點頭道:“對,沒有中毒的跡象,進一步確認是溺死,口鼻內藏著不少淤泥和綠藻,應是在河裡溺死的。”

那就是說,先溺死再拋屍河裡的機率變小很多。

“哦對,這上面寫的死亡時間,是在十六到十二個時辰之間,也就是說她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天?”藍寶寶再問道。

“不錯。”

藍寶寶緩緩看向旁邊坐著的殿下,棋妃失蹤已經快三天了,可死者的死亡時間卻不超過兩天,這麼一推算的話,棋妃失蹤之後的幾個時辰裡還好好活著。

如果按照十六個時辰來算的話,她最早也是在失蹤後的四個時辰以後才被殺害的。

那這中間的幾個時辰裡她去了哪裡?為何遲遲沒有現身呢?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死者真的是棋妃嗎?

從身高、年紀、衣飾以及曾在短時間內有過生產經歷來看,的確都和棋妃符合。

但是最重要最能證明死者身份的那張臉,卻已經血肉模糊,無法用來辨認。

這傷的未免太過巧合了,不得不讓人懷疑。

江令尋回宮不過一個多時辰,聖旨就十萬火急地下達佑督衛。

雖然沒有親自看到陛下的怒火,但是從聖旨上的內容來看,陛下定然氣得不輕。

限佑督衛在兩日之內必須確認死者的身份,五日內必須破案。

藍寶寶覺得這個任務著實艱鉅,用兩天時間去確認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大概只有現代那些高科技才能完成吧。

除非白將軍他們能搜尋到非常切實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死者的身份,要不然這件事情真的很難辦。

眾人在城外搜尋幾個時辰,天黑時方才回來,結果真是天也不助他們,最後只拿回來一隻杏色的香囊。

據說這只香囊還是在河底找到的,距離發現屍體的地方只有一尺遠,應該是從死者身上掉下來的。

香囊裡存放著的各種香料粉末已經被河水稀釋,只剩下少許乾花也都被泡溼泡爛。

看香囊的做工和材質,應該就是宮裡的東西。

香囊地顏色和棋妃身上的白衣顏色相近,所以祭祖當日也沒有人刻意注意她身上是否戴著這樣一隻香囊。

這樣一件物品,就如同死者身上的衣飾,根本不足以證明死者的身份。

“明日一早去請綾綺殿的人過來一趟。”金凌洛放下香囊說道。

封巍抱拳回道:“是。”

當晚,金凌洛和藍寶寶都沒有回王府,直接在佑督衛歇下了。

藍寶寶自覺回到以前住的房間休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目光凝在某處,半晌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抬手扯出那一節幔帳,反覆尋找檢視,嘴裡嘟囔著:“不對啊,我記得這裡有我的塗鴉啊,換成新的了?”

封巍說,這個房間自從她住過以後,就一直空置著,沒有安排其他人進來住過。

為什麼突然換了幔帳,難道她的塗鴉被發現了?

思及此,藍寶寶忍不住吞嚥一口口水,眼裡閃爍著心虛的光芒。

記得那個塗鴉原先是凌王的臉,後來她做了修改,改成女子的形象。

也不知道收走幔帳的人有沒有看出那是以殿下為原型來畫的,萬一再稟告給殿下……

嘖嘖,藍寶寶不敢再想了。

要是已經被人發現,估摸著她也不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可能就只是重新換了一張幔帳而已。

藍寶寶這麼安慰自己,殊不知早在她醉酒斷片那次,凌王就已經發現了那幅塗鴉,只不過一直沒有發作罷了。

在一通胡思亂想中終於睡著,次日天未亮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封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小藍起床,隨我去鍛鍊。”

他一連喊了三聲,聲音清朗洪亮,藍寶寶猛然驚醒,躺在床上怔忪片刻,直到對方又能敲幾下門,嚷著她要是再不出來就直接破門而入了。

藍寶寶慌得趕緊應一聲:“起了起了,我起了,先等等,我穿個衣服。”

說著趕緊手忙腳亂地束胸,自從之前穿過女裝以後,她就再也忍受不了晚上睡覺時還要束胸。

畢竟還是在發育中,她穿女裝時雖然仍束胸,不過因為束地沒有那麼緊,長時間處於憋屈狀態的兩小團終於得以釋放,等回到王府時就發現,竟然比之前長大一圈。

那幾天把她愁的啊,每次都把胸纏地死緊,生怕被人看出來,好幾次都險些喘不過氣。

白天已經備受折磨,夜裡就想讓自己放鬆一下,免得真把自己給纏壞了。

正好她回來王府以後,就獨自住在偌大的偏殿裡,平時和光同塵的人也少,沒有人會跑去她的房間,她就心安理得地解了束胸睡覺。

所以當她留在佑督衛休息的時候也習慣性地解開束胸,直到剛剛封巍說要破門進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此處並不安全,當既就又慌又怕。

封巍站在門外等著,好容易把人給盼出來了,看她滿臉通紅,神情好似還有些慌亂,頓時流露出了曖昧不清的笑容。

湊到她耳邊輕聲調侃道:“一大清早的你就如此興奮?看不出來你外面這麼孱弱,精力倒是旺盛,殿下才一日未寵幸……”

“閉嘴吧你!”藍寶寶越聽這話越不對勁,當即紅著臉在對方腿上狠踢一腳。

封巍吃痛,馬上收住話頭,見對方是真的有些惱了,忙討好似地哄道:“噯,哥哥就是開個玩笑,哥哥錯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藍寶寶又橫他一眼,兩個人便往外走去。

“你不是要去宮裡請人嗎,怎麼還有功夫在這裡閒聊?”藍寶寶邊活動著手腳邊問道。

封巍笑著說道:“時辰尚早,也該叫人睡個好覺不是。來,跑起來,別偷懶。”

說著,他就先原地跺起雙腳。

藍寶寶不滿地挑了挑上嘴唇,緩慢跑起來,嘴上還不忘噎對方一句:“你倒是讓我也睡個好覺啊!”

封巍跟在她旁邊,一巴掌就招呼上她的後腦勺,“說什麼呢,哥哥我好心過來陪你鍛鍊,你倒好意思嫌棄。你這身子骨實在是不行,好好練,你不是還想學騎馬嗎?沒有個強壯的底子,你怕是連馬韁繩和都控制不好。”

他這一巴掌看似用力,但其實只夠把藍寶寶的腦袋推得往前一晃,絲毫感覺不到痛。

藍寶寶裝模作樣地哎呀一聲,瞪過去說道:“你少唬我,騎馬又不需要太大的力氣。”

封巍不和她爭辯,又說了幾句激烈她的話,很快藍寶寶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有力氣再看他一眼,更別說是鬥嘴了。

痛苦的一個時辰,在藍寶寶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掉的時候,終於給熬過去了。

封巍正要帶她去吃飯,便跑過來一個衛兵,說是殿下叫藍寶寶過去。

藍寶寶一怔,看向封巍問道:“殿下沒有去上早朝嗎?”

封巍聳肩道:“為了案子唄,時間有限,殿下只得先告了假。”

藍寶寶瞭然點頭。

“行了,你快去吧,殿下還等著你呢。”封巍輕輕推了她一把,便轉身先走了。

藍寶寶向旁邊的衛兵道了個謝,也顧不得全身汗津津的,直接趕去殿下的院子。

她到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早膳,她剛行完禮,殿下便示意她坐下。

藍寶寶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等我先去院子裡洗把臉。”

金凌洛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聽她說話的時候,因為紊亂的呼吸聲音都有些發抖,光潔細白的額頭上佈滿汗珠,便指向不遠處的盆架好心提醒她:“那裡有清水。”

藍寶寶忙道聲謝,跑過去一番洗漱後,又迅速折回來坐下。

“讓殿下久等了。”

金凌洛見她額角處有水珠沒有擦乾淨,便順手幫她抹掉,動作自然且嫻熟,放佛經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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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寶寶卻被他的動作嚇住了,愕然愣在那裡,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金凌洛自始至終都是一派從容淡定,見她發呆,便在她額頭上輕彈一下,提醒道:“吃飯。”

沒有人知道,早在他收回手的瞬間,他也被自己的動作給驚住了。下一刻又覺得這樣也不錯,看著對方因為他的觸碰而反應巨大,心裡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心情複雜地吃完早膳,藍寶寶就找了個理由逃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一個時辰以後,封巍就從宮裡回來了。

藍寶寶聞訊趕去停屍房,裡面已經站著幾個人。

殿下、白將軍、封巍自不必說,旁邊還站著一位年過四旬的嬤嬤,以及一位二十多歲的宮女。

那位嬤嬤藍寶寶沒有什麼印象,但是那位宮女,她至今都沒有忘記對方那張臉。

正是當日在綾綺殿指責她詛咒棋妃的藍衣宮女,好似叫西秋。

顯然對方也記得她,二人剛剛對視上,西秋便立刻縮回視線,心虛地低下頭去。

藍寶寶不動聲色地向其他人行禮,金凌洛示意她站過來。

現在恐怕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藍寶寶是凌王的男寵,而且非常受寵,此番情境下,藍寶寶和西秋的立場已然顛倒過來,也難怪西秋會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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