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覺睡醒後,藍寶寶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凌王殿下了。

幸好她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人,藍寶寶心情複雜地抱腿坐在床上。

回想夢裡的畫面,她已經忘得七七八八,卻獨獨記得自己和凌王……接吻的畫面。更詭異的是,夢裡的觸感很真實,嘴唇好像也帶著溫度。

那麼的真實,真實到她險些以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幸好醒過來了,幸好凌王不在她身邊。

藍寶寶用力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之後幾日倒是相安無事,藍寶寶也逐漸習慣了和凌王同床共枕,那天的夢她也刻意避開不再去想。

眼看著鄭懷磬身上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而那位呂新大人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倒是大夫說過,說他恢復的很好,繼續保持下去,過幾日定能甦醒。

還要再等幾日,這拖拖拉拉下去,也該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吧。

兩日後,巡察使大人來到光陵城,入住光陵驛站。

那時藍寶寶正在集市上買菜,無意中聽到這個訊息,便趕緊回去告訴凌王和封巍。

誰知這二人早就收到了訊息,她在大門外撞上他們。

“正巧,你隨殿下去一趟驛站吧。”封巍接過她手裡的菜籃子,用眼神示意堂屋的方向。

藍寶寶瞬間就明白了,他這是要留下來看著鄭懷磬,畢竟直到現在他們也無法確定對方的目的。

這次出門沒有馬車,凌王騎著馬,藍寶寶就坐在他身後。心裡有些忐忑,害怕失去平衡,只能緊緊拽著凌王的衣服。

“這時去驛站,會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路上為了緩解尷尬,藍寶寶便小聲問道。

“無妨,此次是巡察使召見。”金凌洛回道。

藍寶寶明白了,這次他們有正當理由出現在驛站,旁人自然不會懷疑。

光陵驛站的規模很大,進去以後放佛是進入了哪個富貴人家的大宅子,六進的院子,巡察使就被安排在最為寬敞的東院。

藍寶寶剛剛踏進東院的院門,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女裝,頓時又不自在起來。

進入驛站以後她就發現了,此次跟隨烏桐過來的人裡,除了有王府的內侍和護衛,竟然還有一些佑督衛的人。

可她記得他們離開京城時,並未帶上佑督衛的人,只怕是他們遇刺以後,這些人才趕過來的。

東院裡全是王府裡的人,而這些人都認得藍寶寶,她剛一出現,馬上引來眾人稀奇又驚詫地審視。

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看,藍寶寶感覺自己連路都快不會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進入屋裡,終於隔絕了外面那些人的目光,馬上又換來烏桐的一番審視。

幸而他礙於殿下在場,目光很快就從她身上挪開了。

“屬下參見殿下。”烏桐躬身行禮。

金凌洛在主位上坐下,沉聲問道:“曲州城的事情進展如何?”

藍寶寶自然而然地要跟著坐下,忽然瞥見烏桐還畢恭畢敬地站著,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的身份,立刻就停止了動作。

不動聲色地挪到金凌洛身後站定。

饒是如此,烏桐還是看清楚了她剛才的動作,最重要的是,當時殿下並未阻止。

上次在蕪橓城見到他們時,烏桐就已經覺得凌王和藍寶寶的關係有些關係,如今再看,他就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當初在王府時,私下裡很多人都在謠傳,說藍寶寶是殿下的新寵,他當時還不相信。

而今……他終於相信了!

不僅相信了,他還有個難以啟齒的發現,只默默感嘆殿下和藍寶寶之間的情趣,委實不一般。

“回殿下,蕪橓城那邊已經查清楚,所有涉事人員全部被羈押,現在就關在光陵城的大牢裡,隨時都可審訊。”烏桐拱手回道。

“具體情況。”金凌洛看一眼烏桐,說道。

烏桐低下頭整理思緒,半晌後才開口解釋:“現在已知蕪橓城內多名官員參與販賣五石散,其中便有銀曹、法曹及各縣鎮等數名官員。”

“曲州城的築積山已經被查封,所有五石散全部被銷燬。城內除了盛家參與販賣五石散,還有曹家以及刺史府等十幾名官員,現下都已被羈押。”

“屬下簡單審問過一遍,得知嶂城也有問題,後查到夕鳳山,方知夕鳳山內有二十多個山洞,裡面藏的全部都是五石散,數量非常大,尚未銷燬完畢。可是嶂城的衙門很奇怪,除了衙役和捕頭等人,所有官員都不知所蹤,查不到蹤跡。”

藍寶寶聽後震驚不已,只聽烏桐所說的,幾個地方的官員加起來,少說也該有二三十人涉嫌販賣五石散。只怕這些地方的官員早已連成一氣,陷在這片官場裡的人,還有幾個是清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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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夕鳳山,誰也沒想到那裡會是儲藏五石散的大倉庫,難怪有人費盡心思的散播有關夕鳳山的謠言,原來是為了阻止別人上山。

楮塢和馗乾兩帶的官場,只怕早就是一潭渾水,互為利益難以分割。

只可憐嶂城和曲州城的百姓們,早已成為這些名利場上的犧牲品。

藍寶寶深吸一口氣,看到凌王的背比剛才挺得僵硬,左邊的額頭上似有青筋暴起。她看不到他的臉,不知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卻能感受到自他體內散發出地逼人寒氣。

殿下定然是憤怒極了!

半晌後,金凌洛發出肅冷的聲音:“查,繼續查,一個都不許放過。”

烏桐迅速拱手應下:“屬下遵命。”

從驛站裡出來以後,藍寶寶還能感覺到凌王身上那股凌厲的寒氣,直至回到封巍那裡也未曾消退。

“殿下怎麼了?”封巍看著回來後直接走進廂房的凌王,心知他心情不好,便小聲問藍寶寶。

藍寶寶瞥一眼堂屋門口,見鄭懷磬並未出來,這才放心解釋了一通。

“難怪殿下這麼大的怒氣。”封巍聽完後也是氣的攥緊拳頭,他們在京城時只是聽說這邊官場的風氣不大好,卻沒想到連帶著馗乾也都跟著全部爛到了根部。

藍寶寶看著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鄭懷磬就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鄭公子。”

藍寶寶向對方行了個禮,又對封巍點點頭,便轉身去了廂房。

自從去過驛站以後,藍寶寶便發現凌王出去的頻率變高了,每次都是單獨出門,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不過應該是和案子有關的事情,這也是他們來此的最終目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光陵城的官衙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城內的氛圍和環境也都非常安逸。

期間鄭懷磬提過要離開,繼續去追蹤烈日堡的餘孽。

但後來被封巍攔下了,告訴他現在有官府的人在全力追蹤,讓他只管安心等訊息。並且他身上的傷才剛好,對方又都是奸邪狠辣之徒,若再碰上不易脫身。

鄭懷磬考慮一番後,覺得封巍說的有道理,就繼續留了下來。

但他覺得總不能一直這麼白吃白喝地打擾他們,索性就攬下了做飯和照顧呂新的事情。

封巍自然沒有意見,最近他們吃飯不是從客棧裡打包,就是簡單的下個麵條。最主要的是,這麵條是藍寶寶負責煮的,那味道……絕了!

藍寶寶也知道自己沒有做飯的天賦,現在有人願意接手,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反駁。

這日,封巍和金凌洛都出門去了,藍寶寶正在院子裡洗衣服,鄭懷磬忽然從堂屋急步走出來。

“小夫人,呂大人醒了。”鄭懷磬激動地說道。

藍寶寶驚訝地站起來,看著對方確認道:“真的醒了?”

鄭懷磬肯定地點點頭。

藍寶寶連忙在裙子上擦乾手上的水,對他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呂新的房間,藍寶寶看著床上的人,依舊和往常那樣平躺著,身體一動未動。但他的眼睛似乎是睜開了一點兒,睫毛微顫,嘴唇也時不時地動兩下,像是有話要說。

鄭懷磬湊過去細聽,又輕聲細語地詢問了幾遍,結果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他剛剛甦醒,還沒有完全恢復,再等等吧。”藍寶寶在旁邊說道。

鄭懷磬點點頭,轉而對藍寶寶拱手道:“他昏迷這麼多天,進食很少,只怕也沒有力氣。我先去煮些粥放著,還要勞煩小夫人先守在此處。”

“好。”藍寶寶理解地抿嘴一笑。

入夜後,封巍先回來,得知呂新已經甦醒,趕緊過來檢視。

這時的呂新比剛醒來時的情況好很多,雖然身體還是動不了,但眼睛已經完全睜開,也能緩慢地發出細微的聲音。

鄭懷磬喂他喝了幾勺粥,他便吃不下了。

他昏迷的這些天裡,幾乎都是靠灌米湯來維持,人已經瘦得脫相,現下能喝上幾口粥算是好的了。

呂新甦醒後,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時睡時醒,這種情況維持了一天一夜,他才終於能正常開口說話。

只不過他的喉嚨非常沙啞,說話時也經常氣喘吁吁,一句話經常分幾次才能說完。

藍寶寶每次聽著,都著急地恨不得魂穿過去替他說完。

經過一番斷斷續續的問答,終於從呂新嘴裡問出一些線索。

原來五石散的事情,最早要追蹤到十年前,當時是盛家開的頭,後來又找上官府合作,互惠互利。

那時的五石散只是小批量生產,而呂新還只是一名捕快,年輕氣盛嫉惡如仇。

八年前,築積山上發生命案,且被害人死狀悽慘。

隨後又有幾人遇害。

衙門便派人去山上調查,結果十幾個人無一倖免,那之後便流傳出有關築積山上有山精鬼怪作祟的謠傳。

官府下令封山,不再追查此事。

呂新卻不信鬼神這套說辭,一心想為慘死的百姓和衙門的兄弟們討回公道?

於是那一日天黑,他避開在山腳下看守的衙役,悄悄潛進築積山。

呂新在山裡摸索了兩個時辰,最後發現了那個溶洞,也發現了溶洞裡的秘密。

但很不巧,他被當場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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