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惠夫人身子驟然搖晃了一下,她死死的看著朱安。

朱安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請夫人節哀!”

惠夫人緊咬著唇瓣,她眼淚無聲的落下,她不停的問著朱安:“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這樣?”

“奴也不知啊!徐太醫說服下假死之藥後,人不會有任何痛苦就彷彿睡著了一樣,待三日後便會安然醒來。”朱安也是一臉疑惑不解。

惠夫人再不看他一眼,她步伐凌亂的朝外走去。

她帶著徐太醫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匆匆去了天牢。

姜禾公主早已氣絕身亡,她七竅流著黑血,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阿禾……”惠夫人雙手顫抖將她擁入懷中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即便不用徐太醫診治,惠夫人也知阿禾這是中毒而亡。

果然,徐太醫檢視了姜禾公主一番拱手看著惠夫人說道:“夫人,公主這是中毒而亡。”

“阿禾這是中了什麼毒?”惠夫人淚眼模糊的看著徐太醫問道。

在她的注視下徐太醫緩緩搖了搖頭。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日之後,我要你告訴我阿禾究竟中了什麼毒?”惠夫人面色陰沉。

“諾,夫人。”徐太醫怎敢不從。

惠夫人可不止是來看姜禾公主這麼簡單,她此行可是有備而來。

她抱著姜禾公主哭了片刻便離開了。

天牢中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才離開沒有多久,齊王也派來太醫。

第二日一早,齊王頒旨昭告天下,姜禾公主自知鑄成大錯,愧對燕國公主,愧對齊國百姓,是以自縊而亡。

“哈哈哈……”惠夫人知曉後,她仰天大笑了起來。

她總算知曉什麼叫做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明知阿禾是中毒而亡,卻從未想過為阿禾報仇,一心只想著快快瞭解此事好給燕國一個交代。

何其無情?

今日早朝之上十分熱鬧。

才剛剛上朝,姜鈺便呈給齊王一塊青銅令牌,上面赫然刻著一個策字。

看著這塊令牌,在場文武百官無不微微一怔。

齊王淡淡的掃了那塊令牌一眼,看著姜鈺問道:“你這是何意?”

眾目睽睽之下姜鈺拱手說道:“回稟父王這是昨晚從北苑的湖中尋得的,從前兒臣未曾細想,如今細細一想縱然阿禾惡作劇命人把燕公主與季氏阿嫵推了下去,可那麼多侍衛當下便下去施救了,為何還是沒能把人救上來,由此可見季氏阿嫵所言不假,湖底有人蓄意謀害燕國公主,兒臣這麼一查果然查出證據來,據兒臣所知王兄府上每個侍衛都有這樣一塊令牌,可見正是王兄蓄意謀害燕公主。”

他聲音一落,當下所有人抬頭朝姜策看去,姜策面上一點波瀾都沒有,更無半分驚恐,他一副泰山崩頂面不改色的氣度。

在眾人的注視下,姜策緩緩站了出來,他看著齊王拱手一禮:“父王,兒臣冤枉。”

齊王沒有開口。

姜策看著姜鈺開口質問道:“孤有一問,孤為何要害燕公主?”

“任誰都看得出來我與燕公主兩情相悅,燕公主勢必會選我聯姻,王兄自然是心生嫉妒才命人殺了燕公主。”姜鈺說的倒也合情合理。

姜策瞬間便笑了,他含笑看著姜鈺說道:“既是如此當日孤為何要力薦父王徹查真兇,若孤記得不錯當日你可是言之鑿鑿的說季氏阿嫵就是真兇,極力阻止父王命人徹查真兇。”

他說著一頓不等姜鈺開口便接著又道:“難不成你當時便知是姜禾公主命人把燕公主推入水的?”

姜策字字珠璣。

“王兄真真是言辭如劍啊!分明是你蓄意謀害燕國公主又嫁禍給阿禾,經你這麼一說倒似我有意陷害你一般。”姜鈺據理力爭。

姜策定睛看著他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那塊令牌便是鐵證如山,縱然你舌燦如蓮也休想狡辯。”姜鈺冷冷看了姜策一眼,他抬頭看著齊王拱手說道:“父王,縱然阿禾有錯也罪不至死,如今她自縊而亡,還請父王重責真兇還她一個清白,莫要讓阿禾含冤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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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將目光落在姜策身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姜策問道:“你怎麼說?”

“父王,在此之前燕公子帶人在別苑整整搜查了一日一夜,為何他一無所獲?到王弟這裡隨便一查便尋到兒臣的令牌?”姜策看著齊王拱手一禮擲地有聲的說道。

姜鈺正準備開口,齊王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他沉聲說道:“寡人昨日已經抓到楚國的細作,為何燕公主會溺水而亡?為何這塊令牌出現的如此及時,一切都是楚國細作所為,為的便是挑起齊燕兩國的戰亂。”

齊王一句話便下了定論,由不得任何人反駁。

他這句話何其精妙,片刻之間楚國已是齊國與燕國共同的敵人。

如此一來就是燕公主死在齊國又如何?

齊國也不過是受害者罷了,燕國既然誠心結盟又怎好向齊國提別的條件。

姜禾公主既然已死,齊王便給她留了一具全屍,他已經命人將姜禾公主焚了,不僅如此還下令給她修建了一座公主墳。

朝堂上發生的事惠夫人已經知曉,她不停的在想究竟是誰害了阿禾。

一下早朝,姜鈺便去了啟雲宮。

惠夫人面色不佳的躺在榻上,他坐在榻邊看著惠夫人說道:“母妃,你要節哀順變,阿禾已去,可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母妃左右的。”

“阿鈺,阿禾並非自縊而亡,而是中毒身亡。”惠夫人眼中一片寒芒,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姜鈺。

姜鈺並不知此事,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惠夫人問道:“是誰?”

“我原本準備讓阿禾服下假死之藥,趁機將她救出來,可她一服下藥便中毒身亡了,徐厚與朱安皆是我信得過的人,自然不會是他們,可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惠夫人滿目陰霾的說道。

“我也不知,想來母妃也知道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了,什麼楚國細作?我根本不信,分明是父王有意袒護姜策罷了,看來父王到底還是看重他這個嫡子,而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庶子罷了。”姜鈺憤憤不平的說道。

惠夫人眸光一凝,她緩緩垂下眸子。

她已經將懷疑的目光落在齊王身上。

以麻姑這個年紀最少也要停喪三日,可天一亮,季嫵便命趙婆子準備好馬車,她帶著麻姑的屍體回到鄉下莊子。

她與麻姑最愜意的日子莫過於在鄉下的這些日子,她想麻姑最想回來的是這裡,而非待在冷冰冰的季家。

她想安心的在這裡陪麻姑兩天。

天一亮,季蔓便命人去打探季州的訊息。

季嫵那邊沒有了動靜,她已經季伯言已經出面救下季州,怎料季州沒有回青松學院,季家的人也未曾見到他。

季蔓一下子便慌亂了起來,她帶著季嫵命人給她送來的那根手指匆匆去了季家。

可是季家守門的僕從根本不讓她進去。

她記得團團轉可也只能在門口候著季伯言。

她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季伯言才下朝回來。

他下了馬車看都不看季蔓一眼提步便走。

“父親,阿州呢?你可見阿州了?”季蔓張開雙臂攔住季伯言看著他問道。

季伯言理都不理她。

季蔓顫抖的拿出那根血淋淋的手指看著季伯言說道:“阿州可是父親唯一的子嗣,父親連他的生死都不顧了嗎?季嫵昨晚找上太宰大人府邸,非說是我派人擄走的麻姑,為了威脅我把麻姑交出來,大晚上的她命人送來阿州這根血淋淋的手指,我以為父親已經知曉了,顯然季嫵並未讓父親知道。”

“你說什麼?”季伯言提步進了季家。

他與季蔓匆匆來到季嫵的荷香院。

荷香院什麼都沒有。

季伯言面色一沉,不等他開口,季蔓便看著他說道:“我已經派人去尋過了,阿州也不在青松學院。”

“阿嫵呢!阿嫵去哪裡了?”季伯言扭頭看著一旁的僕從問道。

“大長公主一早便帶著麻姑的屍體離開了。”一旁的僕從拱手說道。

季伯言帶著季蔓匆匆去了鄉下莊子,季嫵能去的也只有這裡。

莊子門口已經掛滿了白。

季嫵正跪在麻姑的靈前為她守靈。

季伯言帶著季蔓闖了進來。

“季嫵你把阿州弄到哪裡去了?”不等季伯言開口,季蔓厲聲質問著季嫵。

她穿的花枝招展的,與白色的靈堂格格不入。

“出去,你不配站在這裡。”季嫵緩緩的抬起頭,她淡淡的看了季蔓一眼。

那一眼令得季蔓膽戰心驚。

她話音一落陸離一道掌風將季蔓掃了出去。

“啊……”季蔓一下子摔在院子裡。

季伯言看著季嫵說道:“阿嫵,你就看在阿州是你弟弟的份上饒了他吧!況且麻姑失足落水,此事也與阿蔓無關。”

“阿州不見了與我何幹?”季嫵漫不經心的看了季伯言一眼。

阿瑤與阿喬將季蔓從地上扶了起來,季蔓衝著季嫵大聲嚷嚷道:“就是你命人送來阿州的手指威脅我,還揚言要把阿州給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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