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眼裡, 他統治下的百姓不僅僅是淳樸,善良, 還異常地熱情。

在笑著詢問了他的名字和大致的情況後, 司天安將名字中間的天字去掉,變成了司安,然後, 他就變成了羅蘭口中的小安,秦冬陽嘴上的安哥, 再下一輩口中的安叔。

“小安,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司安點頭, “三叔,給你添麻煩了。”

“你太客氣了, 舉手之勞而已。”

羅蘭笑眯眯地說道:“你爹現在這樣的情況, 你可要撐住,保重身體, 否則,你的身體垮了,你爹靠誰去啊。”

“嗯。”

皇帝再一次點頭。

“去休息吧,我讓我們家老五給你看著。”

羅蘭給他安排的房間就在隔壁。

躺在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很硬的床上,枕頭, 床單,被罩都是細棉布,嗯, 蓋著還挺舒服的,聞了一下,什麼香味都沒有,暖洋洋的,應該是才曬過不久的。

從京城趕過來,雖然作為皇帝的他沒怎麼受罪,但焦慮著自家親爹的病,一直也沒怎麼睡好,今天又真真實實地將親爹從縣城背了過來,他是真的有些累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了,和往常一樣,起床就去看他爹。

結果。

進門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這個樣子,事實上是和太上皇醒來的時候差不多,一睜開眼睛,不是熟悉的宮殿,沒有他喜歡的薰香,床板很硬,被子有些重,再轉動著眼睛看著四周,狹小的房間,粗糙的傢俱,一瞬間,太上皇就想了許多。

難不成是自家當皇帝的兒子將他扔到這麼一個破爛地方來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

不會的。

自家兒子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他還是能夠分出來的,哪怕他真的是看錯了,皇帝兒子為了名聲也不可能會這麼對他的。

作為一名當過皇帝的老頭,再危機的情況都能輕鬆地做到不動聲色。

這房間裡不還有一個人嗎?

努力地想要張嘴說話,結果,只發出了一個不成調很是細微的聲音。

守在一邊看書的秦冬陽聽到動靜,立刻放下書,走上前,露出一個十分老實憨厚的笑容,“叔,你醒了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

怎麼回事?

他不記得他的子侄之中有這麼一位憨憨啊?

不能說話,便用疑惑地眼神看著對方。

“叔,你是想問安哥嗎?他在你隔壁休息。”

安哥?

司天安?

他哪裡冒出來這麼個弟弟的,他這個當爹的怎麼不知道。

太上皇是滿腹的疑惑,結果,比他的疑惑還要著急的是他的肚子,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個月,每日裡都靠著藥湯吊著性命的他,一醒來,肚子會餓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只是。

為什麼肚子的叫聲要那麼大?

丟人。

實在是太丟人了。

太上皇的臉都有些發熱。

“叔,你稍等一下啊。”說完這話,也不等他回答,大步走出了房間。

然後,一個白麵無須的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乾瘦男人突然出現在床前,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不過,眼裡還是能看得出來他是十分激動的,“聖人,您終於醒了,這些日子,可擔心死奴才了。”

太上皇眼睛一瞪,對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聖人息怒,您昏迷後,宮裡的太醫是束手無策,還是皇上下了砍頭的聖旨,才找到了一線希望,您現在不在宮中,這是給您治病的地方。”

說完這話,乾瘦男人的就消失了,同一時間,秦冬陽踏進了房間。

於是。

皇帝醒來後,就看見了秦冬陽喂自家親爹吃飯的場景,然後,高興地說道:“爹,你終於醒了!”

雖然之前那麼折騰,親爹依舊沒有往更糟糕的情況發展,但皇帝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爹這麼快就能醒過來的,實在是太驚喜了。

太上皇看了一眼穿著麻布的兒子,嗯,確認了,這就是他家的蠢兒子。

不理。

張嘴。

秦冬陽立刻又喂了一勺子。

一碗粥下去,太上皇看著秦冬陽,秦冬陽看著太上皇,他很清楚對方還想吃,只是,“叔,您先等等,我爹去請大夫了,您現在的情況,不知道能不能吃多了,得等到大夫過來,看過以後再說。”

憋屈。

太上皇其實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肚子沒飽,有些難受。

“爹,老五說得有道理。”

司安跟著說道。

太上皇不理會,直接閉上眼睛,好在,羅蘭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大夫就被帶了進來,診脈的結果和太醫差不多,因為不知道兩人的身份,說話就直接得多。

至於為什麼能醒過來,可能是迴光返照。

呃。

看著司安的臉色不好,羅蘭陪著笑將人送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司安正在守在太上皇的身邊,一臉的難過。

這天晚上,秦家所有人都睡了以後,有太醫出現在太上皇的床邊給他把脈,皇帝瞪大眼睛看著,“如何?有好轉嗎?”

太醫是真的很想說有的。

但這樣的事情他不敢撒謊。

然後,被踢了一腳,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由著其他人拎著離開秦家,出了秦家村,衣衫都被汗水打溼了,惶恐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下,又度過一次,只是,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頭啊。

太醫也不好當啊。

“小安,小安。”

這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羅蘭和秦冬陽就出現在司安的窗前,伸手推著他,暗地裡保護皇帝安全的人刀劍都已經出鞘,彷彿只要他們敢輕舉妄動,就立刻讓他們身首異處。

“三叔。”

皇帝睜開眼睛,很快就清醒過來,“我們村的人每天都是早上這個時候打拳,我想著要不給你爹也再做一次,你說呢?”

“好。”

皇帝可不管什麼迴光返照,又或者太醫說沒有好轉的話,反正他就知道,來這裡不到半天,他爹就醒了,嗯,想想和以前有區別,就是那一套拳,起身,立刻精神抖擻地跟上。

太上皇更鬱悶了。

哪怕他身體虛弱,需要多休息才能恢復元氣,可被幾個手腳不算溫柔的男人一會兒抬著左右翻滾,一會抓著他的手腳胡亂擺動,有的姿勢在他看來還很是羞恥,又是轉脖子扭腰的,這麼大的動靜,他即使是想睡也睡不著的。

迴光返照的第一天,太上皇依舊在床上躺著,嗯,若是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就是一日三餐吃得比較多,也能說不算太長的話了,當然,上廁所的次數也再增加。

秦冬陽他們雖然不介意照顧老人,但太上皇不願意啊。

這事只能由皇帝來了。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他們有一堆的奴才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太上皇還是很感動的。

“最開始是擔心我們的身份,嚇到他們,反而對你的病不利,來了以後,我才發現,這樣其實也非常不錯,朕的子民真是太好了。”皇帝笑著說道。

這話太上皇反駁不了。

迴光返照的第二天,太上皇已經能面無表情地看著三個大男人和他擠在床上,開始做他們所謂的“打拳”運動,第一次他沒什麼感覺,第二次只覺得渾身沒有那麼痠軟了,而這第三次,除了汗水以後,他感覺身體都要輕鬆多了。

特別是洗過澡以後。

將這事告訴給自家兒子,“朕覺得朕快要好了。”

“要不找太醫來給你看看吧。”

“算了吧。”

太上皇直接否定了這話,“朕可不想看見他們那一臉的恐懼模樣。”

那倒也是。

皇帝也沒勉強。

“對了,朝中宮裡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嗎?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不會。”

皇帝搖頭

太上皇也就是問一句,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朕這次要是真的能度過此劫的話,你可要好好獎賞一番這一家人。”

“那是肯定的。”

第四天,太上皇已經有心情八卦了,“你有沒有覺得秦家有些怪啊!”

“哈,爹你說的是哪一方面?”

現在叫“爹”皇帝是十分順口。

“就我所知,民間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說法,可你看看他們家,飯都是各吃各的,早上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也沒有一個前來問候長輩的。”

皇帝默,爹不說他還沒發現,爹一說,還真是,“那要不我找人查一查。”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

皇帝秒懂。

查,但不能說是滿足爹的好奇心。

第五天,皇帝要查的事情,那是很容易的,秦三江一家子都被查了個底兒朝天,包括可能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的秦安安。

當然。

這並不是關鍵。

若是之前秦三江為了兒子能夠活得更好,付出了多少,他們看著有多感動的話,那麼,後面秦春山三兄弟的做法就讓他們有多憤怒,多厭惡,太上皇氣得差點就病發了,“這等不孝之子,就應該處死。”

皇帝贊同。

然而。

等他們冷靜下來,就很容易發現,哪怕是兒子再沒良心,他們若真是這麼做的話,傷心難過的估計還是秦三江。

“哎!”

太上皇嘆氣,“當爹的都不容易啊!”

皇帝點頭,想著自家的兒子,很是感同身受。

可不做點什麼,他們又替秦三江憋屈,這可是他們認可的三叔和三哥呢。

只是。

兩人都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出手教訓,秦夏雨和秦秋果竟然先挑事兒。

太上皇雖然精神一日好過一日,但他之前真的是大半個身體都已經踏進了閻王殿,所以,要下床還是需要一些日子的。

但皇帝不一樣。

他爹休息的時候,難得的機會,他就像體念一下他子民的生活。

秦冬陽做飯的時候,他問,“你不是讀書人嗎?怎麼還做飯啊。”

“爹孃以前為我做過飯,現在他們年紀大了,我給他們做,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話司安還反駁不了。

然後,蹲在他身邊,最開始是跟著玩,後面會搭把手,漸漸地他自個兒都能上手了,當第一次做好一碗粥遞到他爹跟前的時候,一口口喂完,才不經意地問道:“爹,你覺得今天的粥好喝嗎?”

“不好喝,有一股糊味。”

太上皇實話實說。

皇帝默,回去繼續研究。

他走以後,之前的乾瘦男人出現在他的床前,“聖人,你明知道這是皇上親手做的,多難得啊,怎麼著也要誇一句吧?”

“誇他,就他那手藝值我誇嗎?”

太上皇笑著說道:“別人家的兒子能做,我家的為什麼就不能做了,還不讓實話實說,矯情,還有那麼難吃,我都還吃完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乾瘦男人直接就匿了,畢竟太上皇說得也有道理。

當然。

皇帝的年齡雖然比秦冬陽和秦苗苗大一輪,但因為是平輩稱呼,所以,他除了基本的打招呼,一般是不會和秦苗苗這個未出嫁的姑娘接觸的,自然秦苗苗也不會往他跟前湊。

又一次跟著羅蘭打獵歸來,幫著一起收拾獵物。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銅盆躲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這還沒完,晾衣服的女人,也就是他最開始見到的時候罵人打架的其中一位,以一種抑揚頓挫的聲音開口說道:“這世界上啊,真的是什麼人都有,跟路邊的癩皮狗一樣,不要臉得很,淨想著白吃白喝的美事兒,……”

皇帝直接就愣住了。

雖然他知道,村子裡的女人罵起人來,那叫一個兇悍,完全沒有半點他認知裡女人該有的一切美好品質,然而,第一次被人這般的指桑罵槐,感覺怎麼說呢?

不生氣。

很新奇,還有點怪異。

畢竟癩皮狗,不要臉,白吃白喝這樣的詞出現在他身上,那絕對是生平第一次。

好吧,他承認,作為一國之君,他很是大度,這女人在他眼裡,就跟地上的螞蟻一般,這世上有幾個人會和螞蟻計較啊。

羅蘭原本是不想管的,可聽著對方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小安,你等一下。”

然後。

站起身來,抄起一邊的棍子,衝著秦夏雨而去,一句話不說,噼裡啪啦一頓打,“消停了嗎?”

原以為被打以後,秦夏雨會不鬧了。

結果。

不僅僅是他,還有秦秋果也冒了出來,“爹,我覺得二嫂說得沒錯,你要是錢多,糧多,就多照顧一下你的孫子孫女,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瘦的,這麼便宜兩個外人,你是不是傻啊!”

“三弟!”

“三哥!”

秦春山和秦冬陽同時吼道。

“大哥,五弟,難道我們說得不對嗎?”

“二哥,三哥,我就想問一句,自從我們分家以後,爹可曾要過你們一文錢,吃過你們家一粒米?”秦冬陽開口問道。

“老五,我這是為了你不值啊。”

秦夏雨和秦秋果不想得罪秦冬陽。

“你那麼有出息,秦苗苗一個丫頭片子,分家的時候她憑什麼分到和你一樣的東西,再有,你現在沒有娶妻生子,不知道養家有多困難,爹現在便宜一個外人,到時候損失的還不是你。”這話秦秋雨說得很是誠懇,彷彿他真的是一個為弟弟考慮的好兄長。

“二哥,三哥,你們過好你們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我們不用你管,再有,你也管不著。”

秦冬陽沒有好氣地說道。

“冬陽。”

兩人還待繼續說,卻直接被秦冬陽打斷,“二哥,三哥,我要再聽見你們說一個字爹的不是,或者兩位嫂子的指桑罵槐的話,我就直接去找村長和族老,讓他們將你們趕出秦家村,嗯,這樣的話,大哥,四姐還有我就可以分了你們現在的房子,和田地。”

“你。”

兄弟兩看著秦冬陽。

“我是認真的,別再來招惹我們了,我對你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秦冬陽說的是實話,就二哥和三哥的樣子,還有臉說他爹傻,爹在他心裡是再聰明不過的人了。

皇帝原本是抱著看戲的心情的,只是等到結束以後,見到三叔走回來,原本挺直的背脊已經有些彎曲,雖然依舊笑眯眯地對他說:“小安,讓你看笑話了,他們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別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看著說完這話,就埋頭處理獵物,渾身散發著悲傷氣息,雙手都有些顫抖的三叔,他其實更想說,“三叔,我沒有放在心上,你別難過,他們不值得。”

只是。

這樣的話,他也不能說,因為這樣會拆穿三叔努力表現出來的毫不在意,那樣只會讓三叔更難堪。

等回到自家爹面前,皇帝就沒有掩飾臉上的陰沉。

太上皇的臉上也不好,“所以呢?我們在這裡住了快十天,你一文錢都沒給?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的摳門?人家說我們白吃白喝也沒錯啊!”

皇帝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想著,等離開的時候,再給他們一個大驚喜嘛。”

太上皇有些無語。

“那我現在給錢?”

皇帝真的是不缺錢。

“給了他也不會收的。”太上皇開口說道,若是沒有這事還好說,“還是等走之前說吧。”

“嗯。”

皇帝其實也是這麼打算的。

二十天的時間,時間進入七月份,天氣越來越熱,太上皇第一次下床,有著兒子和老五扶著,走出了在他看來十分狹小的房間,雖然走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在小院子的樹下躺著,但總的來說,這是一件大喜事。

嗯。

皇帝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讓太醫再把脈,對方要再說出迴光返照的話,他覺得他可能會親自動手,掐死他。

“司老哥,你這是要快好了。”

羅蘭笑眯眯地說道:“這樣,明天早上我們就在院子裡打拳。”

太上皇點頭。

皇帝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天晚上,太醫把脈,眼裡閃過驚喜,雖然很微弱,但太上皇的身體生機已經出現,脈搏也慢慢地變得有力,“恭喜皇上,恭喜聖人。”

太醫眼眶都紅了。

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但這意味著他和他家長輩的命保住了。

“爹,你聽到了沒有,你的病快好了。”

“嗯。”

太上皇也很高興,不過,面上要淡定許多,“行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對了,那套拳,從明天起,你好好學。”

既然能讓身體虛弱的老五變得健康,那麼,自家兒子多學,然後每天練,肯定對身體也是有非常大的好處的。

“好。”

只可惜,信心百倍的父子兩,皇帝還好,一套拳下來雖然累得不行,但總算是能堅持,可太上皇,也就是最開始的幾下是他自個兒努力跟著做的,後面的依舊是被動打拳,和以前的區別在於,地方更大一些而已。

接下來是一天比一天好。

他們也發覺了這套全的好處,畢竟身體上的變化,自己最清楚了。

這一天,皇帝已經可以扶著太上皇在村子裡溜達,讓他也看看他的子民是多麼的可愛,再一次碰到七叔,聽著他和一堆老頭說著皇恩浩蕩,讓他們六十歲以上的老頭老太能夠無後顧之憂的活著。

那一句句法子內心的感激,讓父子兩都格外高興。

只可惜,這樣的高興只維持到回秦家之前。

秦家的院子裡,秦家趕過來幫忙的壯漢和一群外來的,表情和神態一看就不是好人,手裡拿著武器的十來個漢子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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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夏雨和秦秋果跪在地上,滿身是傷。

“怎麼著?白紙黑字,你們想賴賬不成?”為首的大鬍子一臉的囂張。

羅蘭只是掃了一眼地上的兄弟兩,“不賴賬,我們給錢。”

不然。

能不如何。

誰能想到,秦夏雨和秦秋果會欠那麼多的錢,對方還是上次他們給苗苗說親的人家,那事情就很明顯了,兩人事情沒辦成,直接被下了套。

對方倒是想得美。

要麼給錢,要麼給人。

還不止是苗苗一個,他們家還要出一個姑娘。

對方倒是有些震驚,“看清楚,兩千兩,少一文都不行。”

“我知道。”

羅蘭點頭,他很清楚,對方是想要人,或許是為了出一口氣,也或者是因為老五的關係。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給人的。

“老婆子,去拿錢。”

張氏點頭。

這一次,她真的是將錢箱子全都拿了出來,“老頭子,不夠的。”

這些日子老頭子打獵雖然快,但也沒有那麼多。

“沒事。”

羅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放心,我會解決的。”

開啟箱子,裡面有五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些將近一百兩的碎銀子以及一張店鋪的房契,加起來也最多九百兩,抱著箱子,轉身笑看著身後的人,“各位親人,家裡出了這等事情,真是給我們秦家村丟臉了,我想請各位幫幫忙,我這裡有已經有九百兩了,你們幫忙湊一湊,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我們秦家的姑娘如那樣的火坑。”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 3 ̄)づ

┭┮﹏┭┮ (>人<;)對不起 今天沒完結 明天一定會完結的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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