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著宿主氣得她的鬼影都快要冒煙了, 深覺得作為一個好系統,現在可不是震驚的時候。

“親, 別生氣, 你們家墨墨還算不錯?”

安慰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零其實自己都沒有什麼底氣。

但事實也是,相對於植物人老大, 殘疾人老三,和一個人獨自承受著這一切的老二, 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四, 除了童年不幸福, 父親不喜,後媽心黑, 弟弟陷害, 最終在十五歲的時候被趕出家門之外,還是稱得上“不錯”兩個字的。

“你懂什麼。”

羅蘭想到她剛剛到的那一天, 迎接她的就是有關墨墨鋪天蓋地的醜聞,那天晚上,要不是她動作快,那麼大的一輛貨車壓過去,楊墨還有活路嗎?

估計死後,都還帶著一身的汙名。

沉著臉想著。

書中的劇情就是沒有她參與的。

那是不是說, 劇情裡,楊墨就死在了那天晚上,別看有關楊墨的文件袋面上書寫著蠢貨兩個字, 但羅蘭可以看得出來,駱陽很在意和他命運相似的四個兄弟,若是墨墨死了,駱陽絕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的。

估計會像謝亭在地下室所說的那樣,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半點令他們留戀的,就會做出報復社會的過激行為。

後果。

羅蘭也能猜得到。

一個人再聰明,再厲害,都不可能和整個社會對抗的,最後的結局要麼在監獄中度過一生,要麼就是在被抓前就死了。

駱陽一出事。

謝亭怎麼辦?

植物人賀源要怎麼辦?

難怪明明謝蘭都不知道四兄弟的存在,還依舊會成為她的牽掛。

親兒子一個個不得善終,她作為母親,會產生莫名的牽絆也很正常。

默默地將文件袋放回原來的位置,最後再將相框放進去,然後把保險箱的門關上,當然,也沒有忘記那一根頭發絲。

“親,你打算怎麼做?”

看著這樣的羅蘭,零有些害怕。

“我需要想一想。”

羅蘭盤腿飄坐在駱陽的床上,黑著一張鬼臉,很認真地思考,規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樓下的謝亭,睡了一個小時,睜開眼睛,失望地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沒夢到,果然是要等到晚上才行。

另一邊公寓裡。

振作了,準備努力的楊墨,第一時間拿出手機,從裡面找出“老大”的號碼,打了過去。

“喂。”

那邊很快就接了,“老三,你沒事吧,這些日子電話也不接,我剛還想著,等手裡的專案做完以後,就過去看你呢。”

“沒事。”

楊墨笑。

這是他讀大學時的舍友,因為他讀書早,再加上跳級,是寢室裡年齡最小的,也是最受照顧的,哪怕他們寢室一共只有三個人。

“我跟你說,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你要是想要繼續演戲,就要臉皮厚一些,看開一些,知道嗎?我告訴你,那些人,純碎就是嫉妒,嫉妒你演得比他們好,嫉妒你這麼年輕就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別理他們啊。”

“知道。”

楊墨再次點頭。

“還有啊,我和老二的話一直都是算數的,你要是真不想混娛樂圈的話,無論是來我這裡,還是去老二那裡,都可以,放心好了,有兩個哥哥一口吃的,就絕對餓不著你。”老大接著又說了好大一堆。

半個小時過去了,看對方還沒有停下的樣子,楊墨不得不打斷,“老大,我找你有事?”

“說。”

這個字說得格外的爽快。

“我記得,你說過,你爺爺是天師?”

聽到他這麼問,那邊的老大愣了一下,點頭,“是啊。”

“我想問問你,鬼都有些什麼喜好?”

呃。

“老三,你沒事吧?”老大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

“沒事。”

楊墨想了想,開口說道:“最近接了一部有關靈幻題材的電影,想要瞭解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

接著,作為老大的就說了他所知道的,不過,在最後,還補充了一句,“老三,拍電影可以,別太入魔,要相信科學,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老三的演技太好,他好多時候看著,都覺得老三不是在演戲,老三就是電影裡的那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擔心,老三會走不出劇情裡的角色,新聞上不是說了嗎?明星演員這些,最容易得抑鬱症了。

“嗯,我知道。”

然後,兩人有聊了好一會兒,直到電話發熱,提示該充電,才結束。

那邊掛了電話的老大想了想,就給宿舍老二打了電話,兩人約好同時有空的時間,準備去看看老三。

嗯,要親眼確定老三的精神狀態,他們才能放心。

楊墨接到通知簡訊,心裡一暖。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們。”

七點的時候,羅蘭準時出現在了楊墨的公寓裡,飯菜也準備好了。

鬼姑娘吃得依舊很多。

飯後。

楊墨準備收拾碗筷。

“我來。”

金色的大字憑空出現,眨眼間,碗筷就變得乾乾淨淨,發光發亮,跟新的一樣。

楊墨愣了愣,然後鼓掌,“你好厲害!”

分別的時候,羅蘭想著他們意外叢生的四兄弟,“有錢嗎?”

“你想買東西?”

楊墨楞。

老大說,鬼買東西用冥幣的啊。

“我想買黃紙。”

雖然做鬼,可以進店裡隨便拿,但羅蘭是誰,能做偷東西的事情嗎?

“我帶你去吧。”

他怕買黃紙的人,看著憑空出現的錢,被嚇死。

想想那樣的場景,都挺逗的。

“嗯,謝謝。”

於是,兩人一起出門,楊墨看著,他記得的一家香燭店,是在一條小巷子裡,車子進不去,只好停了車,走過去。

等買了黃紙出來。

羅蘭直接抽了一張,用鬼氣畫了一道護身符,“你隨身帶著,若是有危險,可以保護你的。”

楊墨看著手心裡的符。

“謝謝。”

“不客氣。”

想了想,她還有另外三個娃兒,第一次當媽,雖然已經做鬼,但也得一碗水端平,“我再拿三張,其他的你放好,我有需要再問你拿。”

還真不客氣。

楊墨覺得,可能是因為兩頓飯鬼姑娘吃得很滿意的關係。

“好。”

點頭。

將其他的黃紙放進車裡,“去哪兒,要我送你嗎?”

“不用,車子太慢,我還是用飄的,走了,拜拜!”

一行金色的大字,出現後很快就消失,楊墨卻能從這字跡裡感覺到她的歡樂,笑了笑,這樣也挺好的,他都該向鬼姑娘學一學。

羅蘭直接去了醫院。

她的大娃兒就在駱陽的醫院裡躺著,一個個病房地穿梭,直到內心出現波動的時候,湊近一看,床頭上的卡片果然寫著賀源兩個字,羅蘭直接掀開被子,檢視他的情況,從乾淨的身體就可以看得出,他被照顧得很好。

嗯。

陽陽是個好娃兒。

確定了他身體狀況以後,松了一口氣,他的情況,比起小亭亭要好得多,只要能醒過來,活到一百歲估計都不是問題,但小亭不一樣,必須要花大功夫治療,長時間的調養,這期間他的身體還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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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沒關係。

有她在,一定可以的。

繼續投夢。

只可惜,她描繪的環境在進入賀源的夢中時,就變成了漆黑一片。

一點亮光都沒有。

這是腫麼回事。

然後。

就有聲音響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成,我知道你和小源的母親沒有任何關係,可看著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孩子在我面前晃悠,我還是受不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要推他的,我只是沒忍住。”

女人一邊哭泣一邊用懺悔的語氣說著噁心的話語。

天成是誰?

出去要查查。

“別哭了,婉兒,小源沒什麼事情,爸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這樣,還有一個月,小源就上小學,我送他去寄宿學校。”

男人的聲音響起。

這樣的對話一直在持續。

羅蘭聽得臉都黑了。

“小恆今天又哭了,老師說他的成績比他大哥差遠了。”

“小源不是說他高考的時候感冒了嗎?為什麼發著燒也能考滿分,小恆那麼努力,知道這事,不知道該多傷心。”

“爸到底是怎麼想的,小源還不滿十八歲就讓他進公司,並且直接將總經理的位置給了他,也不怕他年紀小,壓不住嗎?”

最開始是女人對小源,估計就是賀源每次都不小心地出手,後面直接就那不知道是什麼鬼的小恆說事,呸,賀源優秀,你兒子蠢,和他有什麼關係。

再多後來,就是公司的事情。

聽了這麼多。

她對賀家的懷疑就更多,豪門爭權奪利,謀財害命的事可不少。而賀源,在這種的家庭環境下,還能成長得如此優秀,可見她不僅僅是腦子聰明,心智也很堅強,這樣的人,很容易招那些沒本事的人嫉妒。

不氣,不急。

說了三遍以後。

羅蘭總算沒那麼氣了。

受了這麼多的苦,報仇的事情,還是留給四個孩子,不然有仇無處報,憋在心裡容易造成心理扭曲,嗯,她在地下室就察覺到了,陽陽和小亭都已經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問題。

一會兒得去疏導。

仇要報,但他們還年輕,人生不應該只剩下報仇的,他們的母親,謝蘭是那麼開朗自信的一個姑娘,她早逝的人生,延續在四個孩子身上,應該更加陽光燦爛才對。

從黑漆漆的夢裡出來。

羅蘭在床邊又守了半個小時,然後,做了一個同樣的護身符,看著靜靜躺著的大兒砸,嘆了一口氣,控制著鬼氣,從他藍色的絲質睡意上抽出幾根絲線,纏成繩子,串過護身符,掛在他的脖子上。

放心。

很快就能醒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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