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直接就被羅蘭的鬼話給噎住了。
等到楊墨把兩樣都準備好, 羅蘭立刻就湊了過去,比起香燭, 她還是更喜歡飯菜一些, 因此,先伸手,拿起筷子, 夾了一塊紅燒肉,吃進嘴裡, 嗯, 真好吃, 還是記憶中的味道。饒是有心裡準備的楊墨,他的肉眼就只能夠看到筷子自動地立起來, 夾了一塊肉, 然後肉就消失了。
看著這樣詭異的場面,吞了吞口水, 等適應後,才開口問道:“好吃嗎?”
羅蘭用筷子在空中劃出兩個金色的字,“好吃。”
三秒鐘後。
字跡消失。
“你真厲害!”
楊墨真心誇獎,雖然是生平第一次見鬼,可這絕對是一隻活得比人更開心的鬼,這從她的飯量就能看得出來。
五個菜有四個葷, 一個素,再加上一碗湯,並且都屬於量不少的那種, 再加上米飯,全都進入鬼姑娘的肚子裡。
他都沒好意思開口說,那其實是兩個人的份。
算了。
自己一會兒在出去吃吧,下次一定要記得多準備一些,
看著全都空了的盤子,楊墨默默地將香燭遞了過去,“這個吃嗎?”
“不吃。”
羅蘭搖頭,既然做鬼也能正常吃飯,那她就不會考慮香燭,吃飽了,就應該做正事了,手指在空中寫下一句話,“我要走了,我還有事情要做。”
嗯?
鬼姑娘還要做事?
那。
“晚上用準備你的晚飯嗎?”楊墨開口問道。
“要。”
羅蘭立刻回答。
“七點鐘,晚飯時間。”
“好,我會準時的。”
羅蘭寫完,人就飄了出去。
等確定鬼姑娘已經離開後,楊墨用手支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拍了拍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隻鬼都有事情做,他又怎麼好意思繼續當鹹魚,嗯,要振作,要努力。
羅蘭飄進駱陽別墅的時候,只有小亭一個人。
他坐在大廳裡,對面的電視裡,放著的是楊墨所演的電視劇。
不過。
他似乎並沒有看進去,手裡抱著一個抱枕,眼神和表情都是呆呆的,顯然是在走神。
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嘆了口氣,這才上樓。
她沒有看見。
謝亭感覺到腦袋冰涼,疑惑地看向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現,又抬起左手,覆蓋在腦袋上,好半天才放下,接著想昨晚上的夢,嗯,或者今天晚上還能做同樣的夢,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哭出來。
然後。
又看向外面的天色。
盡情散發熱度的大太陽足以說明離天黑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哎。
一天怎麼就那麼長呢?
要不?
躺著睡個午覺,也許就能夢見了。
謝亭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將輪椅移到沙發旁邊,按下兩個按鈕,輪椅的靠背就放了下來,駱陽特意給他設計的,是和沙發一樣的高度,扭動著屁股,用左手支撐著身體,慢慢地挪到沙發上,拿起一邊疊好的薄毯子蓋好,調低電視的聲音,左手放在小腹上,閉上了眼睛。
羅蘭完全不知道樓下還有人在等著她入夢。
飄進駱陽的書房,直奔保險箱。
回想著昨晚他開密碼箱的動作,慢慢地重複中。
“親,你可真行,做人都沒見你這麼偷偷摸摸的。”零嘲諷道。
“零。”
羅蘭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個詞,叫鬼鬼祟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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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零發覺,宿主變成鬼以後,嘴皮子好像都利索了許多,它完全不是對手。
“這個駱陽,可真小心。”
保險箱開啟的一瞬間,一個約莫五釐米長的頭發絲,從裡面掉落,羅蘭撿起來,放到一邊,這才拿出裡面的東西。
最上面的就是謝蘭的照片,是以京城大學大門為背景,照片中的人,穿著綠色t恤,黑色百褶裙,白色的運動鞋,短髮妹妹頭,雙手比出剪刀手靠著她笑顏如花的臉頰。
嗯。
僅僅是看著這照片,就讓人覺得心情愉快。
將照片放到保險櫃上方,裡面的資料真不少。
用文件袋分門別類地放好。
羅蘭開啟最上面的一個,然後,震驚了。
原主竟然有四個兒子。
不僅僅是叫她媽的小亭,駱陽和楊墨竟然都是他的兒子,還有一個叫賀源的,是四個孩子中的老大。
駱陽老二。
謝亭老三。
楊墨最小。
雖然有大小之分,但事實上,四個孩子,都是在一個月出生的。
羅蘭基本可以確定,這四個兒子就是謝蘭的牽掛。
星空間裡的謝蘭,比她更加震驚,有兒子這事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消化,就知道她已經有四個兒子了,她才二十多歲好不好,能不懵才怪,得緩緩。
“零,遮蔽。”
掃了一眼接下來的資料,羅蘭立刻對零說道。
像謝蘭那樣開心樂觀的姑娘,這麼陰暗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比較好。
“好。”
聽到一下子就變得冰涼的聲音,零也不敢多說,立刻就執行了羅蘭的話。
這些人。
該死。
開場真是很簡單。
四個公子哥為了所謂兄弟情的一個玩笑,或者說突然奇想的決定,就用科學的手段,讓四條小生命來到這個世上,原本的打算是想著,四人擁有一個母親,父親又是一輩子的好兄弟,以後肯定也會像他們一樣,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至於母親。
駱陽在屬於自己的那個文件袋裡詳細地記錄了他記得的所有事情。
小時候,父親駱長君是這麼告訴他的,母親就是為了錢財才接近他的,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懷了他的骨肉,想要憑著肚子嫁進駱家,只是,她品行不端,被拒絕後,便偷偷生下孩子,以此威脅父親,拿了一大筆錢就走了。
這是駱陽用紅色的筆,手寫的,從那銳利的筆鋒還有用力的程度,就能看得出來,他心裡有多憤怒。
接下來才是他調查到的真相。
十五歲以前,他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畢竟家裡的父親以及後娶的阿姨對他都很不錯。
哪怕他們對弟弟更好,他也以為是因為弟弟身體不好的原因。
直到那個狂風暴雨的晚上,他開著車,在馬路中間,遇見了一個殘疾人。
羅蘭知道。
那殘疾人就是謝亭。
憑著高智商,已經從醫學院畢業,在自家醫院工作的駱陽,原本是不想管的。
結果,對上殘疾人熟悉的雙眼,沉默半晌,才將他帶上了車,送進了醫院。
殘疾人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從裡到外,需要治療的地方也太多,所以,但凡能想到的檢查,都做了,這其中就包括了血型和dna。
幾天後。
檢視檢查報告,翻到了這一頁。
過目不忘的他,第一次懷疑了他的記憶,直接調出了自己的,一對比,愣了好半天。
因為母親的關係,自小就沒幾個朋友,性子陰沉的他,並沒有聲張。
事實上,這個時候,他都沒有懷疑父親,而是覺得這個殘疾人,很有可能是他不負責母親造的孽。
直到殘疾人養得差不多。
“你是誰?”
駱陽直接問。
“我只記得我叫範涵,我爸叫範彥辰。”殘疾人對於救他的人很是感激,或者,這一次,他能夠他逃脫那個可怕的地方。
“你是範涵?”
聰明的駱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範涵,範叔叔不是說,他身體不好,去國外治療了嗎?
就像是範涵四歲被拐,到現在都能記得自己和爸爸名字一樣,駱陽對他同樣是印象的。
不。
這不是最重要的。
他若真的是範涵,那麼,為什麼自己和範涵有同一個母親?
父親和範叔叔為何從來沒有提過?
駱陽多聰明的一個人。
哪怕心裡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依舊能帶著溫柔的笑容,回家和羅長君他們吃飯,拿著東西去范家做客。
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要取得別人的頭髮,對於駱陽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那一刻,駱陽可以說整個人生都被顛覆了。
他救下的殘疾人確實和範叔叔是親生父子關系,而他和殘疾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確認無疑,而他和駱長君的父子關系,就更加不用懷疑。
所以。
父親撒謊了。
範叔叔也說謊了。
都是騙子。
那麼。
他們以前所說的話,有可能都是假的,騙子的話,都不能信。
於是,駱陽又開始調查他的母親。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兩年的努力,終於見到了母親,卻是在墓地,年輕姑娘的燦爛笑容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光。
而這兩年,他還查到了另外兩個兄弟。
資料到這裡基本就結束了。
但下面還有他用紅筆寫下的一行大字。
母親的交通事故是否真的是意外,(待調查)。
羅蘭有些明白,為何地下室的實驗室裡有那麼多的照片了。
等看完後面的資料。
她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無恥。
簡直是太無恥了。
四個孩子的成長都可以說是非常不幸的,而駱陽是表面上看起來竟然是最幸福的一個。
特別是看到駱陽的註解。
大哥交通事故成為植物人是否是賀家所為,(待調查)。
謝亭(駱陽將事情告訴他以後,範涵用了好長時間才走出來,直接改了母姓,取亭字,也有蘭亭自成一脈之意。)被拐,這些年被虐待是否和謝家有關,(待調查)。
羅蘭很清楚。
所謂的待調查,實際上駱陽心裡十分的懷疑,差的就是證據。
蹲在保險箱前面,羅蘭感覺整個鬼都要被怒火燒著了。
要這些都是那些人做的。
不用駱陽都手,她不折磨得他們生不如此,她就不姓羅。
別說是她。
就是系統都很震驚。
竟然還有這麼壞的人?
重新整理了它對人性的認知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