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

三娘目光閃爍,眸有百轉千回,迅速在秦守身上打量一週,未發現有儲物袋之類的裝錢的物件。

“他們的山寨在何處?”秦守平靜問道,目光卻極為炙熱,壓抑太久也不好,總要找地方釋放一下,老闆娘待他不錯,不想拆了她的鋪子。

三娘見他要彷彿倒,連忙跑到他身邊坐下,攙扶他的胳膊,手則不安分的向他懷中摸索去。

剛入衣襟,就被秦守抓住手腕,笑問:“老闆娘,你這行多久了?”

可恨之人許有可憐之處,秦守不是濫殺之輩,何況她只圖錢財,未謀性命。

她收手回來,瞥了眼秦守,道:“忘了。”

自己倒了碗酒,酒不清,帶著濁意,她痴痴的望著碗底,見酒糟沉下,一飲而盡,有酒順著嘴角流出,連成線打在胸口的衣服上,胸口的衣服漸漸模糊起來,若隱若現的朦朧。

“其實你剛才是在救我。”秦守又倒了碗酒,與三娘同飲,挑眉問:“對吧?”

“誰願意救你,死了才好。”

沒好氣的剜了眼秦守,嘴硬心軟。

她早知張旭會動手,無論是讓秦守走,還是後來的阻攔,都是擔心張旭會傷他性命。

秦守沒有在意,隨意問道:“他們有沒有欺負過你?”

“呵,他們?”三娘譏諷的笑出了聲,目光微垂,道:“他們那裡敢,也就平日裡敢來佔些老孃便宜,供他們飽飽眼福。”

秦守挑眉看著她,從張旭的話中,也能知道三娘背後有倚仗,只不過這是什麼倚仗,他就不得而知了。

她連飲八碗酒,酒罈已經見底,沉下的酒糟粘在陶製的底部,她趴在壇口看著,輕蔑一笑,揮手將空酒罈推翻,又喚道:“拿酒來!”

鋪裡小二提酒出來,見她醉意沉沉,臉上紅暈散開,彷彿墨水在紙上渲染。

目光遊走,從腳跟至領口,藉著微敞的領口,窺裡面凹凸春光。

啪的一聲碎了碗,三娘瞪著他,“還不快滾!”

小二不敢多待,留下酒罈就回了鋪子。

三娘趴在桌上,眼神迷離,看著秦守,笑意濃重,道:“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怕我?”

秦守道:“你醉了。”

“我知道。”她又飲一碗酒,道:“正因醉了,才跟你講這些。”

“我也是曾有丈夫的,可是這世道亂,十年前,他得罪了寨子裡的人,就被他們殺了,可是我女兒是無辜的,她才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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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垂清淚兩行,那日家破人亡,丈夫慘死,女兒被惡人挑在槍頭,開膛破肚。

“我也是那日被擄來的,他們本來已經打算好了讓我做什麼三當家的夫人。”

“到山腳下,遇見了一個昏倒的小姑娘,和我姑娘一個年紀,寨子裡的人也要把她抓進寨子,說要養大了暖床,就一起帶上了山寨,路上我給她喂了食物和水。”

“她在半路上醒來,很乖巧的一個孩子,與我很親近,當天晚上,是我成親的日子,寨子裡來了一個穿的像根韭菜,寨子裡的人都叫他韭菜人,他卻很厲害,見到小姑娘時,殺了半個寨子的人。”

“後來在被那小姑娘訓斥了一聲,他就停手了,帶著我一起離開了寨子,像我這種死了丈夫,又被土匪抓上山的女人能幹什麼?只好在這裡開了家酒鋪營生。”

“後來才知道,他為了找那小姑娘,把周圍的山寨翻了個底朝天,殺了不少人,我藉著他的名頭,才得以安生。”

“起初他還帶著小姑娘常來,本以為那是女兒,後來才知道那是他師姐,再後來他們不來了,有五年了。”

“這群人賊心不死,最近又想爬上老孃的床,還有其他寨子的人不安生,誰知又來了青衫小哥,也說那小姑娘是他師姐,屠了不少山寨,才讓這群人安分了起來。”

“唯獨這黑雲寨與我有些關係,青衫小哥沒有動手,但去了趟寨子,留了東西,說是要給一個過路人,你說他好不好笑,居然留東西在土匪窩,肯定早就被那群土匪分了去。”

她眼底溼潤,看著秦守,問道:“該不會,那小姑娘也是你師姐?”

秦守沒聽她的話,看著她醉倒,眉毛皺著。

小姑娘。

韭菜人。

青衫小哥。

說的不會是寒霜和薛染,還有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幽冥宗三堂主吧?

還留了東西。

……

太陽掛在山腳,圓月朦朧的懸在東方。

三娘睡了兩三個時辰才醒來,正巧對上秦守的眸子,連忙打量自己的身體,發現未出任何事,深深的剜了眼秦守。

又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

“她不是我師姐,是我大姐。”秦守的話讓三娘一驚,又問道:“黑雲寨在什麼地方?”

雖是猜測,但真有可能是女巫寒霜。

三娘指著一座山,道:“就在那座山上。”

秦守隨意在桌上撒了幾塊靈石,離開了酒鋪,三娘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真有錢,老孃這輩子真是與那小姑娘有緣,可惜不知道她叫什麼。”

黑雲寨。

木樁捆作的圍牆,門兩側有瞭望臺,臺上站著巡邏的土匪,一眼就瞅見了站在門口的秦守。

一枚弩箭射在秦守腳尖,瞭望臺上有人道:“不許再往前了,你是什麼人?”

秦守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在他的目光下,秦守動作很快,剎那山寨門已經被拆開,一根根像是被狗啃過的半截木頭滾落。

“你想要幹什麼!”

瞭望臺上的人剛說完話,就已經和秦守平視了,腳底的瞭望臺在剎那被秦守拆了乾淨。

壓抑了很久的天賦,在喝酒後完全爆發出來,比以往都要兇猛。

秦守不看這人,看著黑雲寨的房子,一座一座連成一排,目光炙熱。

他彎弓搭箭,弩箭射在秦守背上,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弩箭反而炸開。

下一刻,瞭望臺徹底塌了,他人被壓在一堆被狗啃過的半截木頭下。

秦守的速度很快,迅速向黑雲寨的房子撲過去。

今天不動手。

只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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