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古董莫名其妙的把試題引向了我最擅長的方面……但果然沒那麼簡單啊。

我看著攤在工作臺上的這些零件陷入了沉思。這裡有些是我自己拆下來的有些是和別人換的。但現在人們已經開始了第二階段——畫設計圖。我想繼續搞到新的零件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說是零件倒也沒有零散到哪裡去。畢竟老古董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半天。從零開始根本來不及。

我也得開始畫設計圖了啊。

抬起頭看了眼牆上的魔導器。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

環顧了一圈。果然所有人都沒有去吃飯的打算。

真是一群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冷笑了一聲。將手伸進桌前的魔導陣中, 取出紙張。鋪平。

製作魔導器可是體力活。我以前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想著反正就一頓飯不吃熬熬也無所謂。然後就被殘酷的事實狠狠的打了臉。

整個後期的組裝雕刻全部崩潰。我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機能。在沒有能量補充的情況下我根本拿捏不好力道。一直在裝不上去和直接捏碎的深淵中徘徊著。

快點畫完吃飯吧。

用膠帶將四個角粘上。深色的透明魔導陣同時於紙上浮現。不過這並不會放出什麼牛逼的魔導術, 只是用魔導陣做出來的多合一畫圖尺具。

左手三指輕點旋轉, 從組合中選出水平尺。在用水平尺矯正到畫紙畫板完全水平後把透明的水平尺推回原位,選出直尺,在畫紙中心開始畫大框。

畢竟是做過了無數次的事。說不上行雲如水但也是熟練的可以。

當人全身心投入一件事後也沒有注意力在意其他的事了。等我完全畫完了設計圖後一看魔導器, 正好到了十二點。

環顧了一圈四周。所有人都在埋頭畫著圖紙。看來這群能使用魔導器的幸運兒不像我,平時都沒自己動手做過啊。

我將手套脫下。塞回面前的魔導陣裡。在最後確認了一遍無誤後拉開了尺具魔導陣。原本的迴路拉開, 重組。最後成為了一個矩形的魔導陣,大小恰好能整張紙全部蓋住。

透明的魔導陣在我鬆開的瞬間降下。將整張紙蓋住, 最終碎成了光點消失。

這樣就算是用魔核薄膜覆蓋了一層了。雖然已經無法修改, 但除非有人用強破壞力的魔導術轟它外都不會損壞。

……我心有餘悸的轉過頭, 看向了身後的老古董。

上帝啊他還是站著一動不動的盯著我這邊。這人不會累不會餓的嗎?

我無語的轉過頭。簡單收拾了下桌子。準備去吃飯。

“哦呀。那個聖恩露斯的姑娘要去吃飯了呢。”

端莊的貴婦輕聲說道。黑髮的少女動作很輕。除了三個監考官外沒人發現她的離開。

“的確。也是吃飯的時間了。”老紳士看了眼牆上的魔導器。隨即看向一旁目光始終粘在少女身上的男人, “艾德文。去吃飯嗎。”

某老古董的腦袋隨著少女離開的身影轉動著, “不吃。”

“那我們兩先去吃飯咯。”

“去吧。”

兩人看著緊盯著少女工作臺的艾德文,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艾德文其實是很喜歡聖恩露斯人的吧。畢竟是她的國家。

否則怎麼會如此擔心。即使不吃飯,也要親自為她守著呢。

……

講道理我真的怕老古董喪心病狂起來把我設計圖一把火燒了。

不過。即使他再龜毛本質好歹也是個追求公平公正的好老師。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我端著餐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忐忑的想著一邊隨意舀了勺土豆泥, 直接塞進嘴裡。

然後我的臉就扭曲了。

這什麼玩意啊真是!!

強壓著吐出來的慾望。我強硬的將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雖然汙染物已經沒了但那股噁心的感覺仍殘留在嘴裡, 久久不散。

我一臉糾結的用叉子分開了土豆泥。無語的發現在其貌不揚的外表下,居然是一團五顏六色的碎末。

看這樣子裡面有魚有肉還有菜還有水果……什麼鬼。這是十全大補丸嗎。

我一臉嫌棄的把目光從“土豆泥”上移開。看它是那些菜里長得最正常的我才買的。結果本質還是黑暗料理嗎。

以前只是對拜德的軍糧唯恐不及。誰能想到拜德所有的菜都恐怖如斯。不是把東西煮熟了搗在一起就可以稱之為料理的!這是在浪費食物啊!

我憋屈著一張臉,從餐盤裡端起沙拉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著。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感受那油膩橄欖油後更加恐怖的味道。

如果不是下午還有考試我根本連沾都不想沾。看來以後沒辦法吃食堂了,上街吧。

原本計劃中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我黑著臉擦了擦嘴, 起身離開。反正時間還早,準備去魔導和動物學那邊看看。

雖然拜德學院很大但學院裡處處立滿了路標,只要不是路痴到無可救藥的人都不會迷路。

在路上隨便找了個高年級生問了魔導和動物學的考場在哪裡。抱著書的學生雖然不耐煩但也告訴了我位置, 只是還不等我說聲謝謝他就快步走開了。

……真是忙碌啊。

我將目光從他遠去的身影收回。朝著最近的動物園走去。

拜德是內陸國家,背靠著拜倫高山。野生動物無論是數量還是種類都很多。平常還會時不時會接到附近村民救助、驅趕野生動物的委託。如果有受傷嚴重的動物,往往會帶到學院的動物園靜養。

順便也在不危及他們生命安全的情況下拿他們做做研究。(我怎麼感覺這個才是主要目的。)

學院的動物園是露天的,但是有強大的結界防止動物跑到外面。雖然整體在學院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型的建築。但他的內部卻全是由魔核製成的複合玻璃隔出的小房間。在隔離動物的同時方便觀察。

雖然是動物學的考場。但大門卻沒有人守著。我很輕易的走了進去。

然後出乎意料的。迎接我的就是一陣比一陣浪的慘叫。

無論男女同樣悽慘的叫聲驚得我本能後退了一步。然而在看見玻璃隔間中拿著醫療用魔導器瑟瑟發抖的男男女女,一瞬間反應過來的我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看來不止魔導器學。動物學也搞了“實踐”啊。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少年少女們倒地還是太年輕了。在看見獅子老虎狼時即使有防禦魔導器的保護也不敢上前一步。只能無助的抱著醫療箱在角落裡哭爹喊娘。

無語的將目光從被老虎圍著打轉,根本一動都不敢動的少年身上移開。我繼續在動物園裡尋找著菲奧娜的身影。

粉色的嬌小身影十分顯眼。很快我就在動物園的最裡間找到了她。

“我不會傷害你的哦……一點都不疼的。馬上傷就會好的。”

雖然她極力的想要用溫柔的語調去安撫。但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不過不同於那些動都不敢動的考生。嬌小的菲奧娜至少向著目標前進了一步。

雖然這一步有點小小小小小。

菲奧娜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依舊緊抿著唇,雙眸緊盯著前方。而我也順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隻窩在角落裡,呆看著少女的兔子。

……嘛。

我用無神的死魚眼看著這鬥智鬥勇的一人一兔。總感覺這和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但。

在看菲奧娜那無比嚴肅的模樣時,我還是沉默了。不管難度如何,至少她是認真對待著的。

這就夠了吧。

在對玻璃那頭的菲奧娜無聲的說了句加油後,我轉身安靜的離開。

還好我不是報考動物學。

否則豈不是被活生生的氣死?

我長嘆了一口氣。如此欣慰的想到。

……

在以魔導見長的拜德。競爭最激烈的一直是魔導學的考試。不僅人數歷來最多,平均素質也是最高的。

這也意味著。“天才”最多。

說實話。阿諾德雖然在聖恩露斯是當之無愧的最強的“天才”。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放之整個大陸之上,能不能稱之為“天才”都成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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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擔心啊。

我抬起頭。望向遠處巨大的半圓形結界。

那是“魔導·時停”。今年的魔導學也喜聞樂見的搞出了新花頭。聽高年級的人說今年的考題十分簡單粗暴——“放出你最強的魔導術。”

魔導·時停內外部無法互相干擾。拜德也是怕有考生天賦異稟,直接一個“炎爆”“凍結”把整個學院轟到天上去。

也不知道阿諾德的最強魔導術是什麼啊。

望著遠處淡紫色的結界,我出神的想到。

然後下一秒。黑色的眼瞳猛地緊縮。

只見遠處那巨大的魔導·時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下而上的凍結成尖銳的冰柱。

然後當整個結界都被冰柱覆蓋後。

冰柱連著整個結界。就這麼在陽光下,破碎成了無數的冰色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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