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淺回集市時, 天已經徹底暗了, 集市街道上的燈籠好些都滅了,到日日鮮時門口的燈籠還亮著, 他心裡一暖,幾步上了臺階,敲了敲門, 卻沒人應答。

門口都點了燈籠, 沒理由不在家啊,他猜測周哥兒是不是睡了,又敲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應後, 他折身往燒烤鋪子去, 這一過去倒是找到人了,不僅找著了人,還瞧見燒烤架子上冒著白煙,肉串兒在上頭髮出滋滋的聲音。

他快步過去, 佝著背認真翻烤著肉串兒的王田嚇了一跳, 手上的刷子啪的一聲抖落在了地上:“趙、趙大哥………”

站在一邊的周哥兒和莊清然也愣了一下。

莊清然見風塵僕僕歸來的人凶神惡煞的杵在大門口, 把燈籠的光都給擋了一半去, 背光黑黢黢的一張臉怪嚇人的, 他連忙拉著周哥兒的衣角,躲到了他身後:“少雨, 你夫君看起來怎麼那麼兇?”

周哥兒怕趙淺看別人擅自動了他的東西會生氣,急忙上去解釋:“趙哥………”

趙淺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身旁,沒等他說話, 夾緊眉毛瞪著無處躲藏的莊清然:“你叫他什麼?”

“他、他不是叫周少雨嗎?我、我又沒有叫錯。”

“叫錯了!”

周哥兒心裡美滋滋的,但還是給可憐巴巴的莊清然使了個眼色。

“呵呵…………”莊清然會意,衝趙淺笑了笑:“周、周哥兒。”

趙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王田見注意力從莊清然那兒轉移到自己身上,禁不住腿抖了起來,他低下頭不敢看趙淺的臉。

“這是你烤的?”趙淺瞥了一眼燒烤架子,上頭有幾串兒烤肉,還有幾個生蠔。

“趙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弄這些東西的,我………”

趙淺把地上的刷子撿了起來,拿過帕子擦了擦,隨後又遞還到王田手上:“烤燒烤的時候要用心,再不翻就要糊了。”

王田愣了一下,抬頭看了趙淺一眼,趙淺沒有搭理他,反倒是轉身到桌子面前坐下了,他心裡雀躍不已,趕緊把燒烤翻起來。趙大哥竟然沒有怪他,嚇的他後背一身冷汗,好在虛驚一場,不過他有點弄不明白,為什麼莊清然就是叫了哥哥一句他就那麼生氣,自己動了他的燒烤架子也沒發脾氣。

周哥兒見趙淺沒有訓斥王田有些意外,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莊清然見沒事兒了便又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板凳上,伸長脖子等著燒烤。

“你哪裡來的?”趙淺對這小哥兒有印象,說過周哥兒的人他印象都會比旁人深一些,原本把他當客人,還是有些表面上的客氣,可竟然還叫他的人!

莊清然應了一聲:“噢,我是少………”

叫順口了!見趙淺的臉瞬間又沉了下去,他連忙乾咳了一聲:“是周哥兒的朋友!”

周哥兒趕緊辯駁道:“不是!他就是路上撿來的,死活要跟著我回來。”

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趙淺盯著莊清然看了幾眼,悠悠道:“你嘴巴這麼厲害,誰瞎了眼敢非禮你啊?”

莊清然不服氣插著腰:“誰叫本公子美豔動人呢!”

王田年紀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莊清然臉上有點掛不住,罵罵咧咧道:“你烤好了沒!大人說話小孩子偷聽什麼!”

“那你也好意思纏著小孩子給你烤吃的。”

趙淺起身到王田身旁去,嘗了嘗他烤好的肉串兒,他聞著烤的味道其實還是有些驚豔的,這孩子跟著自己還沒兩天,能像模像樣的烤出來已經很不錯了,之前看著他空閒的功夫愛站在一邊看,還以為是嘴饞好奇,沒想到竟然是在偷偷的學習。

“烤的有點老了,味道偏麻,燒烤的味道沒有一個絕對的標準,畢竟每張嘴巴偏好的味道都不一樣,有的吃的鹹一些,有的愛辣一點,還有的說不定就剛剛喜歡你這麻的,如果味道偏向於其中的某一種,會討得一部分人的喜歡,當然,同時就會失去一部分不喜歡麻的顧客。所以味道要把控好,不能太偏向了。”

莊清然迫不及待的吃著烤串兒,咕隆道:“你要求怎麼那麼多,我覺得挺好吃的!”

“如果遇見每個客人都像這種不挑的,那你運氣不錯。”趙淺說話的功夫,自己動手烤了一把羊肉串兒和魷魚,遞了一根給王田:“你再試一試我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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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田期待的嘗了嘗,一張因為營養不良而蠟黃的臉上滿是享受:“趙大哥你烤的實在太好吃了,難怪每天來咱們鋪子的人那麼多。”

趙淺道:“你年紀還小,很多東西下功夫都容易學。”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幾天觀察下來,發現這孩子不僅踏實,烤燒烤竟然還有點天賦,好好培養一下,以後也不用他守著鋪子了,出去一趟沒人烤燒烤,鋪子就只能關上,挺虧的,要是有個繼承人也不錯:“你以後就別叫我大哥了,叫師父吧。”

輕飄飄的道了一句,王田卻覺得有千斤重,啪嗒一聲跪到了地上,當即就給趙淺磕了個頭,咚的一聲砸在地板上,王田抬頭還傻笑著:“師父!”

周哥兒望著兩人笑了笑,莊清然卻用手肘蹭了他一下,小聲道:“你夫君把好手藝都傳給別人了,你還笑,以後你們的孩子呢?”

這話被一旁的王田給聽了去,一張小臉分外的嚴肅,當即發誓道:“拜在師父門下,我王田這輩子都會為趙家做事,絕對不會自立門戶!”

趙淺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孩子倒是有些義氣。

“好了,別跪著了,起來吧。”

他把烤好的燒烤盛在盤子裡,端到桌子上,幾個人一起當宵夜吃,莊清然美滋滋的搓了頓飽。

盤子都乾淨了,趙淺望著莊清然道:“吃也吃飽了,也該回去了吧。”

莊清然摸了摸口袋:“我沒有帶錢出來,能不能先賒賬?”

“我們趙家請朋友吃飯是不收錢的,你不是說你是少雨的朋友嗎?現在吃完了就趕緊回去,住哪兒,我送你去。”

莊清然一邊感動是周哥兒的朋友真好,一邊又縮到了周哥兒身後:“你送我?孤男寡男的………”

趙淺瞪了瞪眼睛,滿臉嫌棄:“我對你這種矮子沒興趣,趕緊跟我起來。”

“我不想回去,小僕役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一個人在客棧多不安全,就收留我幾天嘛,到時候我爹來了,一定會讓他好好酬謝你們的。”

“周哥兒~”

趙淺沉下眸子,他見著周少雨動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果不其然:“趙哥,要不就讓他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在給他找一個新的客棧?”

媳婦兒都求情了,他還能說什麼………

夜裡,趙淺躺在過道上,睡著原本給莊清然打的地鋪,鞠了一把淚,聽見裡頭時不時傳出來的說話聲,心裡很是複雜,他是幹什麼要做這些好事來懲罰自己。

第二天早上,周哥兒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地鋪收拾好了:“那小子呢?”

周哥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還在睡。”

他甩了甩手臂,扭了一下痠痛的胳膊:“讓他睡死過去吧。”

話畢,他牽著周哥兒去樓下吃飯。

日日鮮給員工提供三餐,小二們都會趕早來吃早飯,其實趙淺這也是為了鼓勵小二們來上工不遲到,平日裡小二們來,兩口子都已經吃過了各自去忙各自的了,鮮少看見兩人一起吃早飯。

黃二勾著孫熊的脖子:“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兩人竟然在一起吃早飯。”

孫熊揮開他的手:“再不過去吃飯,那群飯桶就把飯吃完了。”

趙淺喝了碗白粥後便沒有胃口再吃下去了,今兒他在,往常愛吹幾句的小二都悶著頭沒說話,他給周哥兒夾了些鹹菜下飯,也不知道平常跟這群糙老爺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搶不搶的過。

“平日裡都吃得飽嗎?”於是他假惺惺的慰問了一下員工們。

小二們愣了一下,還是孫熊開口道:“早上有饅頭,中午有肉菜,吃的很飽。”

其餘的小二反應過來也趕忙附和道:“吃的飽吃的飽。”

雖然他們吃的都是酒樓裡當天沒有賣完的菜和肉,但是放眼望去,能有日日鮮這麼好條件上工的地方還真沒有,這才是大家上工都打起精神極少偷懶的原因,畢竟老闆和小二都是相互的,老闆待他們好,他們自然會好好上工,誰都怕丟了手上這份差事兒。

“要是吃不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說出來,我也好酌情改善。”

“謝謝老闆,我們已經很知足了。”

大家其樂融融的吃著早飯,樓梯上突然發出塔塔的聲響,伴隨著主人的慵懶,腳步聲也像是沒有睡醒一樣。

大夥兒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樓梯,黃二瞧著那蓬著頭髮的年輕小哥兒,筷子啪嗒一聲落在了桌子上,這不是那天來樓裡的客人嘛!這………分明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啊,樓裡只有老闆和老闆郎兩個人住…………

小二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趙淺…………老闆好福氣啊!

“莊清然你能不能洗把臉再出來!”趙淺儘量壓制住自己要噴出來的火氣。

“吃飯了啊!周哥兒你咋都不叫我一聲。”

姓莊的完全無視趙淺的話,突突下樓在桌子邊上找了個空位坐下:“誒,去給我拿個碗過來。”

黃二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不是你是誰啊?趕緊去!”

有了飯碗,莊清然毫不客氣的吃起來,小二們反倒是斯文了起來,趙淺搖了搖頭:“我過去了。”

趙淺走後,莊清然更輕鬆了:“這鹹菜不錯,能不能再去拿點?”

早飯過後,周哥兒對莊清然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你怎麼這麼急著趕我走啊?”

“我不是趕你走,你在外面家裡人會擔心的。”

“我家不在集市。”莊清然把他拉到了一邊,小聲道:“我家在縣城,我是偷偷跑來的。”

周哥兒睜大了眼睛,他就說從來沒有在集市上見過他嘛:“集市離這裡可不近,你幹什麼跑出來!”

“我聽家裡的僕役說這裡有好吃的嘛,正巧聽到我爹也要到這邊來辦事兒,所以我就想跟他一起來瞧瞧,可是說什麼他都不讓我跟著,我只好先來咯,到時候再跟他一起回去就是了。”

周哥兒長嘆了口氣,哪家有這樣的孩子也真是夠頭疼。

“那你爹什麼時候來?”

“誰知道他的。”說著,莊清然便跑去了後廚看海產去了。

三日後…………

趙淺新收復的賭坊提前開張,當日,狄光祖急匆匆的趕到賭坊,趙淺正照顧著賭坊裡的生意,被狄光祖拉到了樓上。

“你這是怎麼了?”

狄光祖喘著氣道:“我得到訊息說縣令大人來咱們集市上了!”

“那又如何。”

“雖然官府不管賭坊的事情,但是咱們還是得注意著些,若是有面生的人混進賭坊裡,客氣些,這些當官兒的多多少少都好些賭,到時候想來玩玩兒,手底下的人不小心得罪人就壞事了。”

“你這邊的賭坊新開張,魚龍混雜,更要注意些。”

趙淺眉毛一緊:“我心裡有數了。”

他長了心眼兒,賭坊卻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賭坊修繕好後,這邊也有住處,莊清然賴在日日鮮不走,他只能天天打地鋪,今兒就留在賭坊裡好好睡一晚上,他忍著脾氣不趕莊清然走還是有些想法的,周哥兒本來就沒幾個朋友,他不在的時候幾乎悶著不說話,莊清然臉皮厚,話又多,也許兩人多待會兒,周哥兒會有些改變。

賭坊是白天黑夜都要開門的,他讓鍾九把兄弟們換著值班,自己則去燒烤鋪子打了一趟,過去的時候沒想到胡三兒居然在這個時辰送海貨來了。

“今天怎麼回事?”他過去幫著把海貨拖進鋪子裡。

胡三兒揩了把汗水:“我是有事情跟你說才把海產順道送上集市的。”

天黑了還特地來,趙淺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問道:“是下魚村又來鬧了?”

“也不能說是鬧,昨天官府的人到咱們漁村去了,說是要在那邊製鹽,需要一些人手,能跟著官府的幹事,銀子穩定,哪家哪戶不想去,一時間大家魚也不打了,全都跑到縣令面前,說是願意去幹,兩個村子的人誰都怕對方搶了好差事兒,然後就打了起來,現在人都被官府給扣押了。”

“在官府面前也能打起來,不被關押就奇怪了。”

胡三兒急道:“那咋辦啊?”

趙淺摸了摸下巴,官府來這邊製鹽是件好事,這時候的製鹽技術落後,當初他剛到這裡的時候,就曾打過製鹽的主意,但是畢竟走私鹽是大罪,要殺頭的,他便不敢擅自冒險,現在官府的人來了,說不定還能成點兒事,談的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把村子裡的事情也給一併解決了。

“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你去賭坊睡吧,明天一早上,我跟你一起回村子裡。”

胡三兒點了點頭。

“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辦,出去一趟,王田,收拾好就把鋪子關了。”

天將將亮,趙淺便和胡三兒駕著牛車往村子裡去。日日鮮裡正在吃飯的莊清然見今天早上沒有看到讓他食慾都會減少的男子,心情大好。

“周哥兒,你夫君今天怎麼沒在?”

“他去村子裡了。”

“去村子裡幹啥?”

趙淺走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他確切的是幹什麼,於是胡謅了一句:“打漁吧。”

莊清然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連忙道:“那不就有海嗎!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海呢,你帶我去看看海吧!”

周哥兒沒理會他:“不行,我要招呼客人,沒空。”

“天天都這麼忙,小哥兒會老的很快的,到時候趙淺就不喜歡你了,要時不時出去散散心。”

周哥兒蒙著耳朵,轉身便去了後廚,莊清然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叨叨,這幾天他已經習慣自動摒棄身邊的話癆了,等他忙活了一陣子後,驚奇的發現莊清然竟然不見了。

他問了小二們,都說沒有看見,他心裡不禁有些著急,人要是又丟了,到時候家裡人找過來怎麼辦,他慌慌忙忙跑到街上,見著莊清然竟然在打聽怎麼去村子,他一把將人拖著往回走。

“別拽我啊!”莊清然掙不過周哥兒,只會哇哇大叫:“疼,疼啊!”

周哥兒把他甩進屋裡,本想訓斥他幾句,沒成想人卻紅了眼睛:“我在家裡他們只會把我關在家裡,好不容易跑出來一趟,就是想把沒看過的多看看嘛,指不定哪天家裡就把我嫁了,以後就更出不來了。”

“你別哭了。”周哥兒心軟,扔了塊帕子過去:“我帶你去就是了。”

莊清然擦了擦眼淚,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你真答應了?”

周哥兒沒說話。

“少雨,你真好!”

周哥兒叫了輛牛車,兩人顛著往村子去,莊清然從來沒有做過牛車,屁股被顛的生疼,但是新奇蓋過了疼痛。

趙淺走的早,到村子的時候,還沒有到中午,村長聽說他回來了,連忙去接他。

“不是說官府的人來了嗎?怎麼沒有瞧見?”

村長背著手,像是蒼老了很多:“住在下魚村呢,下魚村的村長哄去的。”

“那被關押著的鄉親被放回來了嗎?”

“還沒呢,家屬都來我這兒哭了好幾通了,我這兒也沒法子啊!”

“我去見見縣令。”

村長道:“那你說話可得小心些啊!”

“放心吧,我知道。”

他是一個人去下魚村的,剛剛到村子就有人攔著他,倒不是官府的人,而是下魚村的村民:“趙淺,你來我們村幹什麼?”

“我來村子做什麼還要給你報告一聲?”

“哼,我就是怕有些手腳不乾淨的人來村子做些糟心事兒。”

趙淺懶得跟眼前的漢子理論,一把將他揮開,兀自走自己的,那男子踉蹌了一下,想罵上兩聲,但是又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扛著鋤頭抄著小路去了另一個方向。

“村長、村長!趙淺來咱們村子了!”男子是急著去了村長家報告訊息。

這當兒官府的人住在村子裡,趙淺來了,肯定就是想來搶香餑餑:“他來湊什麼熱鬧,在集市上酒樓好好開著,掙的錢還少嘛!莫非還要搶個活兒做做不成!”

“是啊,那怎麼辦啊?”

“趕緊帶人去攔著,別讓他找到縣令大人!”

兩人急匆匆的去喊人,趙淺不識得下魚村的路,不過他猜想縣令肯定會住在最好的地方,於是朝著房子最新的地方去,縱使找到了方向,但七拐八繞的還是沒有村子裡的人來的快。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過來,下魚村的人拿著棍棒,像個瞎子一般嚷嚷道:“打流氓!”

就想把他往村子外趕,他嗤笑了一聲,偏就杵在原地不動,有漢子見狀把棍子揮了過來,趙淺順勢奪過,反手一棍子過去,那男子被打的嗷嗷叫,村民沒想到他真敢動手,一時間像是惹了民憤一般,通通亂棍朝他來。

他倒是不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但是一雙手難免使不過來,偶爾還是會被掃到兩下,聲勢鬧大了以後,官府的人趕了過來。

“鬧什麼鬧!本官在這裡,你們這群刁民還敢鬧!”

聽見頗具威嚴的聲音村民們慢慢收了手,村長見縣令過來了,率先狗腿的跑過去:“大人,冤枉啊,我們純屬自保,他才是刁民,是他先來我們村子惹事兒的。”

趙淺抖了抖衣裳,打量了一眼這所謂的縣令,圓滾滾的身材,倒是跟之前的丘貴生一樣富態,不過精神氣倒是要比丘貴生強上很多,他像模像樣的給縣令行了個禮:“草民趙淺參見大人。”

縣令閱人無數,見他不懼自己,而且衣著氣質也不像個村夫,沒有理會村長的話,問道:“你來這下魚村幹什麼?剛才又是怎麼回事?”

“草民是上魚村的人,在集市上開了間酒樓,今早聽說縣令大人來村子裡,想著大人千里迢迢過來不容易,便想來請大人去酒樓嚐嚐當地的特色菜,招待大人,沒成想剛到下魚村便被村子裡的人追著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縣令抬了抬眼皮,瞧著眼前恭敬的人,心裡倒是有些微動容,畢竟這村子條件實在是太差了,蚊蟲極多,若不是來臨海邊看情況好早些把朝廷的事情辦妥,他怎麼在這邊,氣人的是這群刁民竟然還多次生事兒,家裡家外的事情已經是讓他煩心不已。

他朝一旁的師爺使了個眼色,自己卻沒說話。

師爺乾咳了一聲:“此番大人來漁村就是想體察一番民情,也瞧瞧當地的特色,既然集市上還有特色,那便去看看。”

趙淺眼裡露出一抹笑意:“恭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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