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把小孩兒帶回了日日鮮, 一路上問了些情況, 小孩子叫王田,是離集市不遠一個村子裡的孩子, 爺爺去了以後沒人管才流浪到集市上來的。

趙淺見他一身髒兮兮,跟個黑泥猴一樣,到了酒樓便讓周哥兒帶他去洗個澡, 換身乾淨衣裳, 沒想到小孩子卻有些扭捏的不去。

“我已經十歲了,讓哥哥跟我一起去………”

趙淺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年紀不大點羞恥心倒是挺足, 不過這也是好事兒:“是我沒有安排好, 那我跟你去。”

王田朝他鞠了一躬,又滿含歉意的看了周哥兒一眼。

“沒事,去吧,我給你找衣服。”

小二們見趙淺把小泥猴領走以後, 紛紛湊到周哥兒身前去:“這孩子哪裡來的?”

“趙哥新招來做工的。”

黃二搓了搓下巴:“我看著不大點兒能幹啥啊?”

“端茶倒水, 跑腿總成的。”周哥兒頓了頓又道:“你們放心吧, 不會搶你們的飯碗。”

黃二嘿嘿笑道:“瞧你說的哪裡話, 我們還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不成。”

趙淺領著王田去衝了個澡, 趁著洗澡的功夫,他在想給他安排點兒什麼事情, 日日鮮這邊的人手已經夠多了,而且讓個小孩兒剛進來做事兒就上這種酒樓的話,估計會放不開, 能來的起日日鮮的也都是些有點錢的人家,到時候稍有不慎得罪人家就不好了。

燒烤鋪子那邊都是些糙老爺們兒,到時候讓王田跟著過去打打下手,出去送送燒烤什麼的還不錯,畢竟是個男孩兒,出門比女孩兒哥兒都方便。

在他思量的功夫裡,王田很快洗完出來了,泥猴子取出了一身的汙垢,頭髮捋直,除了瘦一點,還是個眉目端正的孩子。

衣服是裁縫鋪裡臨時買的成衣,沒有量身定做的合適,王田太瘦了,所以穿著看起來有些寬大,不過孩子顯然是好久沒有穿過新衣服了,一直不停的摸著衣角,模樣十分的高興。

和周哥兒招呼了一聲後,他便帶著小孩子去了燒烤鋪子。

“趙大哥,這間鋪子也是你的嗎?”

趙淺點點頭:“我平日裡在這邊賣燒烤,只有晚上才會回日日鮮。”

“那您可真了不得,之前我沿街乞討的時候,聞到過這裡面烤串兒的味道,香的都讓人走不動路。”

“還挺饞嘴。”他笑了一聲,開啟裡屋的門,指著裡頭那張小床:“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早上早些起來開鋪子門,夜裡關門的時候串烤串兒。”

總算是有了個住處,不用風餐露宿,王田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趙淺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教他如何切肉穿串兒,平日裡在哪兒去買調料,一系列事情教導下去,小孩子學的很認真,用心總是什麼都快的,而且這個時代的孩子早熟,接受能力遠比他想象中要強上很多,更何況王田還是個吃了不少苦頭的村裡孩子,對待來之不易的機會比常人都要珍惜。

第二天,他從日日鮮過來的時候,王田已經把鋪子打掃乾淨開門了,意外的是連帶著把燒烤架裡的炭火都升好了。

“你吃早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王田笑著道。

趙淺暗自覺得倒是個可塑之才,也不枉費他花了一番功夫在他身上。中午些時候,胡三兒駕著牛車進了巷子,上頭是新鮮的海貨,到了門口,胡三兒從牛車上跳下來,鋪子裡的人便過去幫著卸貨下來。

“日日鮮那邊已經歇下了,剩下的都是這邊的。”

“成。”趙淺把收海貨的錢結給了胡三兒,兩人歇氣時坐在桌子上喝茶。

趙淺瞧著不斷往裡頭搬的海貨,道了一句:“我怎麼覺得海貨沒有往常多了,怎麼,最近村裡海產不好打?”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胡三兒放下茶杯,憤然道:“下魚村的人不知哪根神經沒有搭對,竟然造了船去海邊打漁,跟咱們村裡的人搶著幹!”

趙淺眉心一緊:“怎麼會這樣?當初不是協定了下魚村的人種地,上魚村的人打漁嗎?現在下魚村既種地又打漁是什麼意思!”

“是這個理兒,但是下魚村的非犟著說是我們把村子建的離他們很近,佔了他們撿柴的山和要種的地,現在他們村就跟著要去打漁了!”

趙淺道:“下魚村的人這麼多年沒有去打過漁,就算先輩有些打漁的本領,但是疏於練習,到這一代還能打嗎?打漁可是技術活兒。”

下魚村的人世代生活在海邊,風吹日曬過多少日子,打漁的功夫都還說不上有多嫻熟,時而也有漁民葬身海底,這下魚村的人哪裡來的勇氣,要去搶著幹這容易丟命的活計。

胡三兒嘆了口氣:“先前你不是讓村民們抬高賣海產的價格嗎,那當兒村裡人都想著是幫你一個忙,沒有想過海貨真的能夠賣出去,哪成想把價格提升到了史前最高,竟然還有人成堆的買,那段日子村民們賺了不少銀子。可正是因為這樣,下魚村的人得到了風聲,見海產賣的這麼貴,可比他們種地強多了,加上今年莊稼收成不好,下魚村的人便看上了這塊兒香餑餑。”

“他們可精明著,也不會把船兒劃遠,我們幾代人摸出的安全海域,就讓他們給佔著了,倒是也不阻止我們去打漁,可是現在海面上的船隻多了,那麼海域就不好打漁了,下魚村的人沒技術,但瞎貓碰著死耗子,總是能有些收穫,現在兩個村子就比誰出海的早,晚了就只能遠海去打撈,可誰敢跑遠啊!”

“村民們個個怨聲載道,但又沒法子,下魚村的人有了海貨後就在集市上漫天叫價,現在鬧的海貨都不好賣了。”

事情有些棘手,這下魚村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趙老大,咱們帶人去村裡把他們轟走不就是了!”一旁的週五插了句話。

趙淺擺了擺手:“不能總是用武力解決問題,趕得走一次,難免下一次還是得來。”

說著,他望著胡三兒:“我跟你去一趟村子,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當即,兩人就駕著牛車回了村子,兩個爺們把牛車趕得快,比以往到要快些,到村口時,胡三兒把牛車栓上,和著趙淺一起去了海邊。

好些時候沒有到海邊上來了,趙淺瞧著海水退到了當初的村子外,以前建造村子的那片兒原本還有些破壁殘垣,都被村民們規整到一處去了,免得觸景傷情,也免得擋著打漁。

這會兒海面上的船隻遠比趙淺想象的多,放眼望去,四下皆是。本村的人他都認識,現在陌生面孔居大頭。

“瞧瞧吧。”胡三兒望著海面憤憤道。

海上的漁船見到趙淺回村了,都從船上站起來,衝他揮手,大老遠就吆喝上了。趙淺也跟他們招呼,村子裡的人待他還是那麼熱情,這種親切感是在集市上體會不到的。

見到有動靜,下魚村的人也紛紛看向了海灘。

“那不是趙淺嗎?”

“這二甩子以前還在咱們村子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現在倒是聽說在集市上開了鋪子,飛黃騰達了。”

“誰他媽知道是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做成的。甭管那些面子上的,他好端端的跑回村子幹什麼,我看是想鬧事!”

這個時辰也差不多要收活兒了,慢慢有漁船往岸上靠,下魚村的船隻也跟著靠了過去,不多時空蕩的海灘上就多了不少人,從船上下來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海貨。上魚村的村民們提的都要多些,一來是趙淺收生蠔,那玩意兒佔傢伙的很,所以看著多,二來技術是要好些,更容易打到魚。

下魚村的人不打撈生蠔,集市上不好賣,他們先前見著上魚村的人喜歡打,還以為是好賣,結果跑了幾趟集市都無功而返,後來知道是趙淺在收後,也就沒有在打撈了。

見著不斷上岸的人,趙淺隨意拉了個下魚村的人問道:“大哥,我想問問你們村子裡的人怎麼突然來打漁了。”

被拉著的那人甩開他的手,大聲吆喝道:“幹什麼!海又不是你們村開的,憑什麼不能來打漁!”

一聽到風聲,下魚村的人便一窩蜂似的圍了上來。

“想找麻煩是吧!”

趙淺的脾氣一時間便被磨沒了,現在下魚村的人個個理直氣壯,他自認為語氣還算和善,在下魚村人的耳朵裡卻像是變了味道一般,完全一副不講理的樣子。

村長從船上下來,怕他真跟下魚村的人幹起來,連忙拉住了他,下魚村的人這才罵罵咧咧的散去。

“兩個村子都罵了好幾回了,照樣沒個結果。”村長焦著一張臉。

趙淺嘆了口氣,確實是件難事兒,就算打上一架,哪裡輸了哪邊贏了也管部桑事兒,他們既然都費錢造了船,肯定是準備要一直打漁下去,不會被三言兩語就說退。

必須要跟村裡人安排穩定的夥計才行,打漁本來就是不穩定的差事兒,飢一頓飽一頓,現在又有下魚村的人參合,日子就更難了。但是村裡的人不少,一時半會兒他也找不到讓大家做什麼。

村長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在集市上生意也忙,這也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兒,總歸是日子難些,慢慢熬說不定下魚村的人就不來打漁了。”

趙淺知道村長是怕他擔心,到時候會去找下魚村鬧事,他寬慰了村長兩句。

“走,去家裡坐坐。”

晚些時候,日日鮮打了烊,周哥兒聽週五說趙淺去了村裡,他便沒有等他吃晚飯,小二們走後,他往裁縫鋪去拿前幾日做的衣服。

這會兒天還沒有黑,就是有些昏沉了,集市上的人都陸陸續續往家裡走,燒烤鋪子下午沒有開,整個巷子都冷清了很多。

他順道多走了幾步路去把王田叫上,讓他一起去裁縫鋪子裡,也好量量尺寸做兩件合適的冬衣。

“周夫郎,您來了。”裁縫鋪裡的掌櫃見著他挺高興的,這幾日陸陸續續來定了好些衣服,除卻他們兩口子穿的,還有店鋪小二的衣裳,都是些大生意。

“我跟趙哥的衣服做好了嗎?”

“好了,我還說讓小二給您送過去,沒成想讓您跑一趟。”老闆把衣服拿出來:“您瞧瞧。”

周哥兒把衣服抖開,瞧瞧了尺寸,倒是都是準的,他又摸了摸針腳,沒想到還挺結實細密的,他就怕裁縫鋪裡生意多,做衣裳不認真,倒是他多慮了。

他把剩下的錢結給老闆後,指著一旁的王田道:“跟他量量尺寸,做兩件合身的衣裳。”

“好咧!”

老闆讓小二領著人進去,好奇的問道:“這孩子咋沒見過?”

看模樣差不多十歲的樣子,周哥兒瞧著也不大,不可能是趙淺和周哥兒的孩子。

“是幫趙哥在燒烤鋪子裡打下手的孩子。”周哥兒沒多說王田的身世。

老闆伸長脖子多瞅了兩眼,倒是也沒再所說什麼。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比來時暗了很多,一直都表現的很成熟的王田,回去的路上都蹦蹦跳跳的,這才像是個孩子。周哥兒看著他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候像這麼大的年紀也同樣開始忙前忙後,承辦了家裡的很多夥計。

不過比王田幸運的是,他的父母健在,不幸的是親人具在也每個人給他做件像樣的衣服,全是撿大哥穿過,不能再穿的衣裳穿大的。

“救命啊!救命!”

他正出神的想著,忽然一陣急促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眸子一睜,王田指著前頭:“哥哥,在前面!”

像這種時刻他出門的次數很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聽見叫喊聲分明是個哥兒,他不能見死不救,於是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小心翼翼的往生源地過去。

王田緊緊抱著裝衣服的包袱,跟在他身後慢慢靠過去。

“非禮啊!”

“嘿嘿,小美人兒別叫啊,大哥只是想讓你一起喝酒,嗝!”

周哥兒靠近才發現,是個瘦精精的漢子喝醉了酒想輕薄人,他舉起棒子在那漢子的後腦勺上就是一下,砰的一聲,漢子醉醺醺的汙言碎語戛然而止,隨後別過頭看著拿著棒子的他:“你竟然敢打我!”

周哥兒心裡咯噔了一下,寒毛都起來了,莫非自己力道太小?

他睜大眼睛,正想叫那地上的小哥兒快跑,男子竟然晃晃悠悠的倒下了。長松了口氣,他把棒子扔在了地上,抬眼一瞧,發現地上的小哥兒居然是前幾天在酒樓裡吃飯的暴脾氣哥兒,他不由得心情有些複雜起來。

見人一張白嫩的臉上掛著兩串淚珠子,全然沒了見他那日的神氣,原來是個紙老虎啊,他不由得嘆了口氣:“你沒事吧?”

莊清然翹著嘴,在臉上擦了擦,攥著周哥兒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聲音悽然:“是你啊。”

周哥兒見他可憐巴巴的,一張臉上還是灰,像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一定是嚇壞了:“天都黑了,你一個人還跑出來幹什麼?”

“我讓小僕役給我買燒烤去了,可是去了半天都沒回來,我一個人著急,就出來找找嘛!”說著莊清然就氣憤起來:“誰知道這小集市的民風一點兒都不淳樸。”

他往地上昏過去的漢子身上踹了一腳,周哥兒連忙把他拉住:“今天燒烤鋪子沒有開門,你要吃明天我讓趙哥烤些,到時候讓人給你送去就是,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莊清然拽著周哥兒的衣袖,像塊牛皮糖一樣粘著:“我就住在客棧裡,也不知道小僕役回沒回來。”

周哥兒敏銳的察覺到:“你的意思是還不想回去?”

“我覺得你長得高也挺好的,不僅好看還可以保護自己,又自力更生,身為一個小哥兒也不受束縛出來做事兒………”

“你別說了。”周哥兒覺著雞皮疙瘩的起來了:“不要以為說好話我就讓你跟著了。”

“求你了,你就帶著我吧,我不敢一個人待在客棧裡。”莊清然奮力的擠出了兩滴眼淚出來,淚眼汪汪的仰著頭看著周哥兒。

“真拿你沒辦法。”

出來一趟,屁股後頭就又多了個人,到日日鮮時,王田就自個兒回燒烤鋪子了,周哥兒領著莊清然進屋去,他倒了被熱水給他,這會兒趙淺還沒有回來。

往日裡燒烤鋪子關門的比較晚,就算趙淺在集市上這個時辰也不會回來,但是他是回村裡了,周哥兒難免心裡還是不放心,他點了一個燈籠掛在門口,等趙淺回來也能照亮一些。

莊清然坐在大廳裡,喝著熱水,大大咧咧的把玩著手裡水杯,瞧周哥兒在門口看了好幾回了,問道:“你在等誰啊?等你們老闆?”

周哥兒走過去,有些自豪又有些羞怯道:“那是我夫君。”

“你夫君?”莊清然很意外,嘴巴一撇卻沒好話:“倒是長得有模有樣的,不過待你也太差了吧,怎麼讓你做些粗活兒累活兒,我瞧著你們應該挺有錢的,怎麼也不至於讓你一個哥兒出來。”

“我自願做這些的,跟趙哥沒關係。”周哥兒見他自在的很,哪裡還有在外頭哭唧唧的模樣:“倒是你,來這裡就不害怕了,不擔心我們是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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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壞人還能救我嗎?你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周哥兒道:“那壞人還把壞寫在臉上不成。”

莊清然衝他撅了撅嘴,不答他的話反而道:“我肚子餓了,好想吃燒烤,我今兒聞客棧裡的人吃,那味道真讓人嘴饞。”

說著,還真擦了擦嘴角,周哥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周少雨,少雨,你肯定知道燒烤鋪子在哪裡,帶我去吧。”

周哥兒連忙推開又纏上來的人,沉著眸子道:“你別叫我少雨,叫我周哥兒就成。”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自己叫什麼了,只有趙哥才能這麼叫他………

“怎麼就不能叫了,你也可以叫我清然。”

周哥兒站了起來:“不叫!”

莊清然嘻嘻笑道:“不叫就不叫嘛,但要是你不帶我去燒烤鋪子的話,我就要叫你少雨………”

周哥兒夾著眉心看著他,莊清然眨了眨眼睛,又叫了一句。

“鋪子是我們家開的,今天趙哥有事出去了,沒有開門,我還騙你嘛!”

“那我去鋪子裡瞧瞧新鮮也好啊!”

“走吧,走吧!”莊清然把人拽著往外走,拖不動便又撒嬌:“少雨~”

“走走走,帶你去!”

周哥兒把門鎖上,一個人低著頭往前走,他長得高,步子跨得快,莊清然要跑著才跟得上:“你等等我啊!待會兒我走丟了怎麼辦!”

“就那麼幾步路,怎麼走的丟!”周哥兒面上不耐煩,卻還是停了下來。

到燒烤鋪子的時候,王田還沒關門,留了一扇小門,小小的身影這時正在裡頭穿明天要的燒烤串兒,周哥兒覺得這孩子還挺踏實的。

“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周哥兒回頭去看了一眼莊清然:“看吧,我都說沒有營業。”

話畢,他進屋去幫著王田穿肉串兒,剁蒜蓉,莊清然轉了一圈兒後,覺得這鋪子遠不如日日鮮,真沒想到那麼好吃的燒烤是從這裡賣出去的。他逛倦了便也湊到忙活著的兩人跟前,瞧著放了辣椒鹽醃製的肉,眨巴了一下眼睛。

周哥兒連忙把肉串兒端開,他怕莊清然忍不住把生肉給拿來吃了。

“少雨,這家鋪子是你們家的,那你也應該會烤的吧?”

“別叫我,我不會!”

“少雨~”

“你在叫我就把你趕出去!”周哥兒沉著臉說話有些嚇人,莊清然閉上了嘴巴,捂著嘴從他身邊退開。

周哥兒本以為他會消停一下,沒想到折身便又去纏著王田了。

“你在這邊打下手,那你應該也會一些吧!我都一下午沒有吃東西了,晚飯都沒吃~”

王田滿臉侷促,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周哥兒。

“甭管他!”

“少雨~”

周哥兒:…………

作者有話要說:  熱烈慶祝作者君第一本突破二十萬大關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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