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食死徒艾薇
林一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而恐怖的夢，在夢裡，她不停的重複看到尖叫棚屋，看到納吉尼，看到閃著妖異光芒的毒牙，看到鮮血不斷的從男人的脖頸間湧出，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隨即變成一潭死水……
斯內普死了，在林一的夢裡，她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前世看過的那本書中的人物，還是現今生活在她身邊的斯內普。她拼命掙扎，想從這段週而復始的夢魘中掙脫，可惜卻徒勞無功……
那些可怕的場景編織成一張網，把她緊緊的箍在夢境裡，無法醒來……
“艾薇……艾薇……”
有人在呼喚她，是誰？西弗嗎？
林一凝神去捕捉那個飄渺的聲音……
“艾薇……艾薇……”
聲音又出現了，伴隨聲音而來的，還有一記沉重的痛擊，打在靈魂深處的痛擊……
“啊！”林一在心裡□□了一聲，猛的一下脫離了那個夢境，但是她同時也意識到，那個呼喚她的人，一定不是斯內普！――他不可能這樣粗暴的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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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著眼睛，悄無聲息的把手伸進兜裡，還好，魔杖還在！
“靈魂颶風！”
“白骨之刃！”
“亡靈瘟疫！”
三個咒語一氣呵成，林一緊握著魔杖從床上蹦了起來……
一道耀眼的火光閃過，照亮了整個房間，林一認出這裡是霍格沃茨的密室，但是她的敵人卻已經不見了！
片刻之後，從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雕像背後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她立刻又舉起了魔杖！
“艾薇！是我……鄧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長從雕像背後走了出來，跟他平時的樣子比起來有點狼狽，眼鏡裂開了一點，鬍子上也沾滿了灰塵……
“你可真夠警覺的！居然看也不看，就動手！”鄧布利多訕笑著走過來。
“我以為只有敵人才會對我下那種狠手。”林一收起了魔杖：“再說我那三個咒語，都不足以致命。”
“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對著你的靈魂打了一下，真擔心傷到你……”鄧布利多滿臉的無奈：“西弗勒斯的魔藥太厲害了！我試了快100種辦法，也沒能把你喚醒，不過，你的精神系魔法也很厲害，昏迷狀態中，我都不能走進你的大腦，原本我想用攝神取念叫醒你的……”
“亡靈魔法的大腦封閉術，有自我防護狀態，即便我昏迷了，只要不是我足夠信任的人，也不能走進我的大腦。”林一面無表情的解釋完，隨即問到：“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睡了多久？”
“唔……1996年10月30日，你昏迷了大概4個月吧。”鄧布利多說到。
聽到這個答案，林一暗自松了口氣――還好，一切都趕得上！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說是西弗的魔藥？什麼意思？”林一一連串的問到。
“我想他是不想讓你參與到這場危險的戰爭中，所以騙你喝了魔藥，他胳膊上有黑魔標記，能推測到伏地魔大概什麼時候復活……”鄧布利多說到：“不過，他的愛太狹隘了，他不明白，你所要做的事情有多麼偉大……”
林一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心裡暗自為斯內普的良苦用心感到甜蜜，只是可惜，她不能接受，因為她做不到坦然的躺在這裡等著他去送死……
“虧西弗勒斯想得出來，居然把你藏到了這裡。”鄧布利多環顧了一下四周，感慨到：“放假前，我見你突然消失了，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西弗勒斯告訴我，你家裡有事，提前回去幾天，我也就沒在意。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以為你得到訊息，會自己回來找我，畢竟我們曾經有過約定……但是直到開學，也沒見你回來，問西弗勒斯，他說沒有你的帶領，他也沒辦法找到斯萊特林莊園，我才發現有問題，著手去調查。直到問到桃金娘，她說她最近每晚都很早就睡覺，我立刻猜到發生了什麼，就找藉口把西弗勒斯調走了幾天，來這裡找你了……”
“發生了什麼？”林一明知故問，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必須裝傻。
“伏地魔回來了……”鄧布利多講述了一遍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林一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配合著，特別是在聽到上學期那個阿拉斯託.穆迪居然是個冒牌貨、三強爭霸賽的獎盃居然是個門鑰匙、塞德裡克被殺死、福吉不肯承認伏地魔復活、鄧布利多重新組建了鳳凰社這些事的時候，還添油加醋的驚呼了兩聲……
對於哈利在伏地魔復活現場，看到了蟲尾巴這件事，她也表現出了震驚，同時深深懺悔了自己當年不肯替西裡斯.布萊克擔保的行為，賭咒發誓要立刻跑到威森加摩去擔保布萊克――其實她是在賭，在她的記憶裡，鄧布利多這段時間的威信直線下降，還被取消了威森加摩最高巫師法庭首席魔法師的職位，林一賭他這會兒不敢舊事重提，把本來已經脫離險境的布萊克又揪出來重審！
結果很幸運，她賭贏了！
“那他怎麼樣了？你把他調去什麼地方了？”裝模作樣的聽完事情的經過，林一又開始詢問斯內普的動向，雖然這件事她大概能夠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但是還是需要確認一下才放心。
“他遵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已經重新加入食死徒了。”鄧布利多說到：“至於這兩天，我讓他去了鳳凰社總部，叫那裡的人暫時幫忙拖住他……不過我們也要抓緊時間，現在霍格沃茨來了個烏姆裡奇，她是魔法部派來的人，如果西弗勒斯離開太久，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的。”
“好的，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見伏地魔，等西弗回來，我應該已經加入食死徒了。”林一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艾薇，你等等。”鄧布利多突然叫住了她，一臉好奇的問到：“你打算去哪找伏地魔？”
“我有我的辦法。”林一沉聲答到――這件事她早已想好，不能去找盧修斯，因為他肯定不會答應。所以她打算去找埃弗裡，帶她去見伏地魔。
“找你那些老朋友嗎？馬爾福？”鄧布利多很曖昧的笑了一下，沒等林一回答，又接著說到：“我想你不用了……”
“哦？”林一挑了挑眉毛，不解的看著他。
“這段時間，不只是我在找你，伏地魔也在找你！這幾年你名聲大震，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把你這個亡靈巫師招至旗下……”鄧布利多說到：“我想你現在只要去翻倒巷轉一圈，立刻就會有人帶你去見他的主子了。不過，你要想好怎麼跟他解釋你失蹤的這幾個月……”
“謝謝您的訊息。”林一說到：“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鄧布利多想了想，從兜裡拿出一張小紙條，交給林一看了看，又晃了一下，把它燒成了灰燼，然後笑著說到：“剛才給你看的是鳳凰社總部的地址，你已經透過了我的特許，加入了鳳凰社，你做完事之後，去那裡找西弗勒斯吧，我不想見到你們在霍格沃茨大吵大鬧……”
林一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用亡靈魔法，在密室裡幻影移行了……
果然如鄧布利多所說，林一剛在翻倒巷幻影顯形，一個店老板模樣的人就湊了上來……
“請問您是艾薇.林小姐嗎？”那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欣喜，就好象他面前的是一個裝滿了金幣的錢袋。
林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我的主人非常仰慕您，希望可以跟您共進晚餐。”那個人一臉諂媚的說到。
林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猝不及防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左臂，同時用魔法控制住了他妄圖掙扎的行為，把他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掀開他的衣袖看了一眼，一個醒目的黑魔標記出現在眼前……
“走吧！”沒等那個人說話，林一就開口說到。
那個人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意外的驚喜，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好運居然會降臨到他的頭上！忙不迭的拉住林一伸過來的手，一起幻影移行了……
常年無人居住的裡德爾老宅，最近這半年愈發顯得陰森恐怖，在麻瓜的眼裡，那塊地方已經成了禁地。
林一跟翻倒巷遇到的店老板在鐵閘門口幻影顯形，立刻有一個食死徒迎了出來――是老高爾！
“伯蘭特，你怎麼回來了？”老高爾隔著鐵閘，趾高氣揚的問到。
“我完成任務了！我為主人帶來了那位尊貴的客人！”被稱為伯蘭特的那個人欣喜若狂的說到。
林一往前走了半步，從伯蘭特的背後繞了出來，對著鐵閘裡的人笑了一下，說到：“高爾，好久不見。”
“艾……艾薇！”老高爾的表情有些奇怪，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緊張，不過他還是動作迅速的拉開了鐵閘，把他們讓了進來，帶著他們朝庭院深處的宅邸走去……
林一聽到沉重的鐵閘在自己的身後緩緩關閉，她知道，這一步邁出去，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裡德爾老宅的會客廳，雖然沒有馬爾福莊園那樣富麗堂皇，但也稱得上寬敞，只不過現在的氣氛有一點凝重，因為一個長著一張蛇臉的男人坐在房間盡頭處的一張高背椅上，他的手下分列兩側，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吱扭”一聲，陳舊的會客廳大門開啟了，老高爾和伯蘭特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站在蛇臉男右手第一位，留著一頭鉑金色長髮的男人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臉上立刻失去了血色！
“主人，我找到艾薇.林小姐了！”伯蘭特幾步跑過去，跪伏在蛇臉男的面前，大聲邀功。
“唔……伯蘭特，算你還有點用處……好了，你跟高爾下去吧，我會獎賞你的！”蛇臉男揮了揮手，伯蘭特跟老高爾立刻誠惶誠恐的退了出去，臨出門前，老高爾飛快的掃了一眼右手第一位的男人，神色有一些擔憂。
蛇臉男轉過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女人，用一種嘶啞而悠長的聲音說到：“艾薇.林，好久不見啊！”
“尊貴的黑魔王大人。”林一深鞠一躬，緩緩的開口說到：“我本該一聽到您回來的訊息，就趕來見您的，但是恰好我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還望您見諒。”
“聽到我回來的訊息……呵呵……”蛇臉男發出幾聲陰冷的笑聲，提高聲音說到：“那之前的幾年呢？據我所知，你在1991年就回到了霍格沃茨……”
“尊貴的黑魔王大人，其實自從您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希望可以找到您，但是……”林一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但是我沒有黑魔標記，完全沒辦法聯絡到您，當時我真的很後悔，沒有早一點投靠您……”
“那奇洛呢？你當年為什麼要阻止他去偷魔法石？”蛇臉男質問到。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是您派來的人。”林一一臉的悔恨：“還有後來您做的那些事，我都毫不知情，否則我一定會幫您的！不過……蟲尾巴！當我發現蟲尾巴才是您真正的僕人時，立刻拒絕了鄧布利多要我替布萊克擔保的要求！我知道蟲尾巴自由之後，一定會去找您的！”
“嗯……”蛇臉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站在右手第一位的男人，緩緩的說到：“盧修斯，我看她比你還會說話。”
盧修斯抬起頭看了一眼林一，目光相對的瞬間，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指甲陷進手掌的皮膚裡，卻渾然不覺……
如果說除了斯內普之外，林一還不想讓一個人看到這一幕，那麼這個人就是盧修斯！可惜，她費盡心機，串通鄧布利多調開了斯內普，卻無法躲開盧修斯。來這裡之前，她無數次祈禱，期望盧修斯不會在場――就算他是食死徒的核心成員，也不會每時每刻都陪伴在伏地魔身邊吧？畢竟在這段時間，伏地魔還沒有入住馬爾福莊園！
但是，可悲的是，不知道是她倒黴，還是盧修斯不幸，偏偏趕上這段時間，伏地魔為了潛進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偷預言球的事，幾乎天天都把盧修斯叫來商議……
有一個瞬間，林一很想落荒而逃，因為她不想再去傷害這個男人，可是幾小時之前剛剛掙脫的夢魘，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停在了原地，繼續這場殘酷的演出……
“尊貴的黑魔王大人，我真的是這樣想的。”林一滿臉的誠懇，就差痛哭流涕了。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蛇臉男接著說到：“但是我記得你以前很怕我，連見我一面都嚇得全身發抖，為什麼現在又自己送上門來呢？”
“請原諒我當時太年輕，目光短淺。但是現在您回來了，已經用事實證明，您才是真正的強者，沒有人可以打敗您，所以我來找您，希望可以幫您做一些小事。”林一謙卑的說到。
“小事？你要做的可不是小事……”蛇臉男輕聲說到：“我附在奇洛身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後來我還讓小克勞奇去試探過你的實力，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輕而易舉就打敗了他……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你的亡靈魔法從哪學來的？”
“我的父親那裡。”林一不慌不忙的說出早已準備好的對白：“您應該可以看出，我有東方血統，事實上，我的父親是一位來自東方的巫師，雖然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但是卻把亡靈魔法留給了我。”
“那現在那本亡靈魔法在哪兒？”蛇臉男貪婪的問到。
“毀了！”林一的表情很平靜。
“毀了？怎麼可能？”蛇臉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顯然他認為林一是在欺騙他。
“那不是一本書。”林一坦然的解釋到：“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裡有一間屋子被父親鎖了起來，他不讓我進去，後來他去世了，我終於溜了進去，才知道那間屋子的牆壁上刻的是亡靈魔法……不久之前，我感覺到有麻瓜發現了我家，放走了那間屋子裡的亡靈力量，影響了我的魔力，所以我才匆忙趕回去，徹底把我的家沉入了地底，與漫無邊際的泥土混為一體，從而長久的儲存我的力量。”
“你把一棟房子沉入了地底？”蛇臉男不可置信的問到。
“確切說，我的家本來就在地下，它是一座古墓，我只不過讓它繼續下沉，然後讓周圍的泥土蔓延過來，然後用魔法加速它的腐化而已……”林一進一步解釋到。
“你說你父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那你母親呢？你又為什麼會來英國？”蛇臉男是一個謹慎的人，他在找著林一話裡的漏洞：“你的身世似乎很神秘，連你的好朋友都一無所知。”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盧修斯。
“我10歲那年，一群麻瓜發現了我和我母親，把我們當成妖怪，攻擊我們，我那善良而沒用的麻瓜母親啊，只會帶著我四處逃竄，後來就流浪到了英國，但是艱辛的生活，卻讓她失去了生存的勇氣，沒過多久就自殺死了。”這段話林一在心裡排練過無數遍，說得聲情並茂。
蛇臉男停頓了數秒，忽然開口問到：“既然你那麼早就知道了亡靈魔法，為什麼拖了那麼久才跑回去學？”――在他的眼裡，任何強大的魔法都是具有無法抵抗的吸引力的。
“因為眾所周知，學習亡靈魔法，要先放棄生命。”林一平靜的說到。
“你說的是亡靈試煉……”蛇臉男冷笑著說到：“不要試圖欺騙我，據我所知，亡靈魔法可以讓人獲得永生，有了這個誘惑，又有什麼樣的挑戰不可以去嘗試呢？”
“在亡靈試煉的過程中，只要我還抱有一絲求生的意識，就會徹底死去……”林一解釋到。
“一絲求生的意識……”很顯然，蛇臉男退縮了，在他的心裡，永遠不可能完全熄滅對生命的渴望，他看著林一問到：“那你是怎麼透過呢？”
“當時我只想死，我學習亡靈魔法的唯一目的，是為了自殺。”林一語氣很平靜，但是心裡卻在隱隱擔心盧修斯聽到這句話的反應，可惜，為了贏得伏地魔的信任，她卻不得不說。
站在一邊的盧修斯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但是親口聽林一說出來，卻依然讓他覺得心痛不已，恨不得現在就去把斯內普抓來，再痛打一頓。
“為什麼？”蛇臉男詫異的問到。
“因為那個預言。”林一知道，這件事是必須說出來的，否則很難讓伏地魔相信整件事情。她略微停頓了一下，讓臉上浮現出一絲極力壓抑的痛苦表情，聲音嘶啞的說到：“當年我很愛西弗勒斯，但是後來他知道了那個預言是我說的，卻要殺了我為那個女人報仇……”
蛇臉男楞了一下，故意沉聲問到：“那現在呢？你們又在一起了嗎？”
“沒有。”林一搖了搖頭：“經歷了那樣的事，我怎麼可能再愛他？”
“但是我聽說，你們在霍格沃茨關係很密切。”蛇臉男丟擲了自己事先掌握的情況。
“只是朋友。”林一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去賭伏地魔完全不瞭解她和斯內普之間的關係，不過想想也知道，以伏地魔的實力，不可能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朋友？如你所說，經歷了那樣的事，你又怎麼可能還跟他做朋友？如果你說，你想殺死他，我還覺得比較可信。”蛇臉男推己及人。
“殺死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林一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我學過亡靈魔法之後，知道他後悔了，知道他愛上我了，所以我要回到他的身邊，跟他做朋友，讓他每天看著我，卻永遠得不到我。”
“女人的仇恨真是這個世界最恐怖的東西。”蛇臉男說到：“那你應該感謝我了，這段日子，我以為他成心把你藏起來，所以用了不少方法懲罰他，到現在，我還隱約能聽到他享受鑽心咒的時候，發出的慘叫呢……”
“我深深的感謝您。”林一的臉上帶著一絲快意的笑容，卻沒有人能看得到，她的心已經痛得蜷縮起來。
“那你是否希望，我幫你殺了他呢？或者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他？”蛇臉男眯起了眼睛，沒人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不必了。”林一的語調很平緩，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猙獰：“我希望他活著，健康的活著，一點點的體會心裡的痛苦和悔恨！”
蛇臉男凝視著她，片刻之後，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輕聲說到：“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他現在也是我的手下，而且起著重要的作用，我希望你們可以放下以往的恩怨，一起幫我建立偉大的事業。”
“我會遵從您的命令。”林一垂首，擺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遵從我的命令……”蛇臉男冷笑了一下，忽然提高音調質問到：“同樣的話，你是不是也對鄧布利多說過？我聽說鄧布利多很器重你，力排眾議讓你留在霍格沃茨！難道你不感謝他嗎？”
“尊貴的黑魔王大人，我是一個亡靈巫師，在他那種自命高尚的人手下，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林一略微停頓了一下，眼睛裡掠過一絲惶恐，湊到蛇臉男面前，壓低聲音說到：“而且預言的事情，如果您說出去，我根本不可能在外面立足。”
“那你想要什麼？”蛇臉男問到。
“金錢，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金錢。您應該知道，我是一個離不開奢靡生活的人。”林一故意抬手捋了一下頭髮，手指上那枚價格不菲的戒指閃耀著光芒。
“真的嗎？”蛇臉男舉起了魔杖，血紅色的雙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妖異的光芒，凝視住林一的眼睛……
“攝神取念！”
林一坦然的與之對視……
數秒之後，蛇臉男發出一陣難聽的笑聲，開心的說到：“我沒看錯你，你是個聰明人，天生是我的手下！給我你的左手……”
林一知道，自己已經成功透過了考驗，心裡不禁有一絲喜悅，舉起自己的左臂，掀開衣袖，誠惶誠恐的跪在蛇臉男的面前，低著頭等待著被烙印上那個黑魔標記……
蛇臉男抓住林一伸過來的那隻手，眯著眼睛，舉起了魔杖，對準了那片慘白色的皮膚……
在那個瞬間，林一瞥見盧修斯的腿動了一下！她趕快抬起頭，用口型對他說了一個名字――德拉科！
盧修斯僵住了……
蛇臉男的魔杖落在左臂的皮膚上，如同一根燒紅的鋼針在身體裡遊走，即使是經歷過亡靈試煉的林一，也依然可以感覺到疼痛，只不過這點疼痛，遠不足以讓她顫抖，讓她退縮……
盧修斯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灰藍色的眼睛裡，映照出那個正在逐漸成形的黑魔標記，他很想把視線挪開，但是卻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無法移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對盧修斯來說，這短短的幾十秒，如同一生一樣艱辛……終於，他看到那根魔杖移開了，一個完整的黑魔標記正在林一的手臂上燃燒，片刻之後，火焰熄滅了，只剩下醜陋的黑色紋路，和他左臂上的一般無二。
他知道，這些年來，他罄盡心力去保護的那份美好結束了，從此以後，他多了一個盟友，一個邪惡的食死徒盟友……
黑魔標記完成了，林一正式加入了食死徒，她謙卑的吻了一下蛇臉男伏地魔的魔杖，站起身退後幾步，靜聽吩咐。
“好了，你已經正式成為我忠實的僕人，今後，你就跟西弗勒斯一起，留在霍格沃茨，幫我盯著鄧布利多，隨時向我彙報他的動態。”伏地魔沉聲說到。
“是，主人。”林一識相的改了稱呼，伏地魔的這個安排是她意料之中的――放著一個現成的眼線不用，豈不是太浪費了！
“除了這件事，我想知道你還能為我做什麼？”雖然這些透過各種渠道，對這位新僕人的實力早有耳聞，但是伏地魔還是想親自試探一下。
“攝魂怪，主人，我能幫您獲得攝魂怪的幫助。”林一說到。
“這個以後再說，我現在還不想去動阿茲卡班。”伏地魔說到。
“那麼陰屍呢？主人，我隨時隨地可以為您召喚來陰屍大軍。”林一諂媚的說到。
“隨時隨地？”伏地魔有了興致。
“是的，千萬年來，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有人死去，疾病、瘟疫、仇恨、戰爭……可以說，我們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掩埋著屍骨，作為一名亡靈巫師，我隨時可以替您召喚他們。”林一用上了一種炫耀的語氣。
“你展示一下讓我看看。”伏地魔說：“如果你做不到，不妨現在就告訴我，我不喜歡手下自吹自擂。”
林一笑了一下，後退幾步，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一段冗長的咒語過後，裡德爾莊園會客廳的大理石地板忽然裂開幾道縫隙，一股陰冷的氣息，夾帶著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道，從縫隙裡鑽出，片刻之後，一隻腐爛的手從縫隙中探了出來，接著是另一只手……
在所有人厭惡而恐懼的目光下，兩具陰屍從地下鑽了出來，朝伏地魔左側的一名食死徒撲了過去……
沒等那名食死徒呼喊，伏地魔立刻舉起魔杖揮了一下，那兩具陰屍隨即調轉身形，飛快的朝林一撲去！
林一大驚失色，發出驚恐的尖叫聲，臉色慘白的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