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蛇尾衝破了山洞口, 霎時間碎石土塊漫天,激起的灰塵鋪天蓋地。

八百比丘尼剛好站在蛇尾前進的路線上, 失去靈脈的她毫無反抗的被蛇尾掀翻摔到一邊生死不知。

凌霄執劍撐起長方形的屏障,泛著青色靈光的屏障看起來輕薄, 卻抵擋住了蛇尾的襲擊,巨大的蛇尾被屏障阻擋,無法再越距半步。

髭切膝丸察覺到蛇尾傳來的可怖氣息後,不用凌霄再次提醒,就自覺的後撤。憑他們兩個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參與這種程度的戰鬥。

蛇尾施加的力量越來越強,凌霄微微皺眉。

山洞裡八百比丘尼開啟的縫隙讓八岐大蛇逃出了一尾, 而這條尾巴實力增強說明封印已經鬆動, 若是按照這樣繼續下去,恐怕八岐大蛇很快就能逃出來。

靈力化成的劍刃上光芒大綻,與蛇尾那汙濁黑暗截然相反,清正凜冽的力量壯大起來, 凌霄握緊了手中劍柄, 揮出一劍!

屏障隨著凌霄那一劍劈向蛇尾,在蛇尾上留下了一道冒著黑煙的,深可見骨的傷痕。

蛇尾承受了這一劍,痛得在地上劇烈打滾。

趁它病要它命,凌霄躲開蛇尾毫無章法的襲擊,悄無聲息的接近蛇尾,手中靈劍的劍刃在龐大靈力的匯聚下, 變成了深藍。

凌霄面色冷肅,朝蛇尾狠狠得斬下!

那道凜冽的劍光斬下之後,如同砍瓜切菜般將蛇尾頓時劈成兩截,八岐大蛇斷尾!

近乎黑色的血液飛濺,凌霄用靈力聚成結界擋住那些汙血,提劍欲再次攻擊,就看見蛇尾拋棄斷掉的那部分迅速縮回了山洞。

一地狼藉,那半截蛇尾還在地上抽搐,從斷口處流下來的黑血汙染了蛇尾所在的那塊地面。

凌霄揮出劍氣,將那截斷尾劈成碎末,防止再生出什麼事端。

“咳咳……”

這時,凌霄聽見了八百比丘尼的咳嗽聲,他循聲望去,發現八百比丘尼從碎石堆裡爬了出來。

八百比丘尼露出的半個身子到處都是血跡,頭似乎也被砸破了,一道道血痕從額頭流下來,看起來很是可怖。

她朝凌霄伸出滿是血痕的手:“殺了我……咳咳……求求你,殺了我!”

凌霄搖頭不語,衝進了山洞。

山洞裡面因為剛才八岐大蛇的動靜,到處都是碎石,還不時的從洞頂砸下許多石塊,看起來估計要塌了。

洞裡一片黑暗,靜悄悄的,只有凌霄手中劍刃在泛著青色的光芒。

凌霄謹慎的走在洞中,這山洞裡早就佈滿了濃郁的陰氣黑暗,一時半會兒凌霄還找不出裂縫在哪裡。

平安京,安倍宅。

陰陽師用來傳信的紙鶴拍著翅膀飛過來時,安倍晴明還在書房裡教授米宓靈術,米宓體內還有凌霄的力量,學起靈術來進境頗快,她已經差不多能開啟時空通道了,只是,還差一個契機。

“晴明大人,晴明大人!!”一向穩重的童男急切的敲了門跑進來,也將紙鶴帶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安倍晴明停下講解,邊問邊張手接住紙鶴。

“黑夜山封印異動!”“八岐大蛇即將衝破封印!”童男與紙鶴中賀茂保憲的聲音一齊響起,安倍晴明頓時皺緊了眉頭,面色微沉。

“童男,速去安排朧車,趕赴黑夜山!”安倍晴明迅速吩咐道,童男應聲後張開翅膀飛了出去。

安倍晴明對米宓道:“寒月桑,今天到此為止,情況危急,我要先離開平安京。”

安倍晴明收拾著符咒法器,米宓應了一聲後,忽然想起來:“安倍大人,今天怎麼不見凌霄?”

“……他有事暫時離開了平安京。”安倍晴明動作一頓,才道。

米宓將他的動作都看在眼裡:“安倍大人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私事。”安倍晴明略帶急切的回答,迅速收拾好東西後就要出門,米宓卻叫住了他。

“安倍大人,你能占卜出凌霄現在在何處嗎?”

安倍晴明回頭盯著她,眼神莫名:“寒月桑為什麼要問這個?”

“顧忌凌霄的隱私?”米宓猜測了一句,隨後她道:“你不要多想,我對凌霄沒那個意思。”

“……”安倍晴明垂下眼睛:“我先走了。”

“等一下!”米宓連忙再次叫住他:“雖然我和凌霄之間的臨時契約已經斷掉了,但是好像是因為我現在有他的力量,模模糊糊有種感應。”

安倍晴明抬眼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凌霄他,好像在很危險的地方。”

安倍晴明一怔,立刻回神:“黑夜山!”

“安倍大人要前往黑夜山的話,請帶上我!我回去的契機,應該到了。”

時間緊急,安倍晴明點頭答應了:“到時我恐怕無法保護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米宓一臉堅定的應道。

“好,跟我走吧。”

米宓一出門就讓守在外面的太鼓鍾貞宗去找燭臺切光忠三人,他們回去的時機即將來到。

短刀的高機動名不虛傳,米宓剛準備上朧車,燭臺切光忠三人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主人放心,我們三個能跟上的。”對於米宓擔心他們趕不上的問題,燭臺切光忠讓她放心,他們三個可不是一般的太刀打刀啊。

朧車內,安倍晴明已經擺出了占卜的架勢,靈力閃爍顯出結果之後,安倍晴明神情有些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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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宓一上車,他便命令朧車全速駛向黑夜山。米宓小心看了看安倍晴明的神色,心中也著急不已,凌霄,千萬不要出事啊!

髭切膝丸在遠處望著凌霄進入山洞,髭切眯了眯眼睛:“啊呀,還真是大膽呢。”

“兄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膝丸不知所措的問道。

“嗯,先離開?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兄長,開玩笑好歹看一下時機吧,現在是能說笑的時候嗎?!”膝丸吐槽了他一句。

“??巒瑁?闥滴頤竅衷諞?灰?グ鹽著?>裙?窗。俊?br>

聞言,膝丸詫異的扭頭看著髭切,只見髭切金棕色的雙眸中一派認真之色,不像是開玩笑。

“兄長,你的腦子……”

“弟弟丸,你想說什麼?”髭切如同往常的看著他,膝丸卻吶吶的閉上了嘴。

“沒什麼沒什麼。”

“兄長,你說真的啊?那個女人差點把我們害死啊!”膝丸想起來就生氣。

“那也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啊。”髭切說得理所當然,“弟弟丸你不是也答應了她嗎?”

“可是兄長,你難道早就知道她想殺死我們?”膝丸驚訝道。

“嗯,差不多吧。”髭切在膝丸震驚的視線裡點了點頭。

“為什麼啊兄長?!你明知道她想害死我們還要答應她的要求?!!”膝丸目瞪口呆,你神經大條到這種地步了?兄長該不會得了老年痴呆吧?

“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髭切挑眉,手中多了一把刀,“你看,我們還得到了‘本體’。”

“仔細算算,我們還佔了大便宜呢。”髭切笑了起來,“不僅安然無恙,還拿到了豐厚的報酬啊。”

“兄長,拿到‘本體’也沒什麼用吧。”膝丸洩氣的說道,他手裡也多了一把刀,跟他自己腰間那把一模一樣。

“怎麼能說沒用呢。”髭切笑眯眯的,“如果現在把這兩把刀毀了,我們不就是不存在了嗎?”

“……兄長?”膝丸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說道。

“兄長是開玩笑的吧?”膝丸乾乾的笑了一聲。

“沒有哦,弟弟丸。”髭切搖了搖頭,“稍微感覺有點累了呢,弟弟丸。”

“所以,我想退休了。”髭切哈哈道。

“什麼退休啊!”膝丸吼了一聲:“現在毀掉的話,就再也沒有我們了!!”

“我就再也見不到兄長你了啊!!”膝丸吼聲裡還帶著恐懼,畢竟,對於兄控來說,無法見到兄長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哈哈哈,弟弟丸還真是年人呢。”髭切抬手揉了揉膝丸的腦袋。

膝丸眼眶微紅,語帶哽咽:“雖然,雖然現在活著很痛苦,但是能跟兄長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他伸手小心拽著髭切要掉不掉的外套袖子,小聲道:“兄長,不要這麼做好不好?”

源於黑暗的力量一直在折磨著他們的靈魂與理智,縱使髭切膝丸表現得很輕鬆,可那些都只是偽裝,他們也在時刻不停的煎熬著,控制著自己的慾望,不想繼續墮落下去。

髭切膝丸在本丸裡來得很遲,本丸裡從一開始就有的刀劍男士在他們到來之前,從那位對髭切一見鍾情的審神者身上得到了救贖。

而他們來到本丸之後,審神者便對髭切展開了追求,髭切不喜歡她,也沒給她機會。其他的刀劍男士為了審神者也來找過他,與他談心或者手合。

髭切看上去脾氣很軟,行事卻極為自我固執,他說不接受就絕不接受,導致那位對他求而不得的審神者拉著整個本丸暗墮後,別的刀劍男士多少對他都有些敵視。

別人不知道,膝丸卻很清楚,身為審神者暗墮之因,髭切承受的痛苦折磨比他們更深,更何況,那位暗墮的審神者,在被三日月宗近斬殺之前,將所有的恨意都加諸在了髭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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