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溯行軍的數量, 實在是太多了。

前後夾擊,所有刀劍付喪神都在以一擋三, 甚至更多。

主屋門前這片空地算不上寬廣,一下子湧進來這麼多的時間溯行軍更顯得擁擠不堪, 敵刀們摩肩擦踵,而付喪神們也有些施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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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如此,他們也仍然在奮勇殺敵。

不過,相較於暗墮刀劍們砍瓜切菜般的輕鬆寫意,他們的反抗就顯得有些艱難了。時不時會身中一刀。

時間溯行軍被殺死以後會化為飛灰,不會流血,刀劍付喪神身上的血跡都是他們自己的。

傷痕累累的獅子王手中本體的刀已經捲刃, 裂紋遍布整個刀身, 早已不復原來的光亮整潔。而作為付喪神的他,已成了一個血人。

周圍廝殺的同僚為他分擔了不少敵人,並且刻意製造時機讓他回到主屋,因為, 獅子王已經重傷了。

可惜獅子王拼殺的太靠前, 離主屋有點遠,縱使同僚費盡心思為他創造出回返的機會,獅子王往回走了一點,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握著刀回身用力一斬,緊逼著他的兩個時間溯行軍瞬間化為飛灰,附近的明石、國行攔住一個朝獅子王襲去的時間溯行軍朝他大喊:“獅子王,快回去!”

“獅子王, 快過來!”螢丸在獅子王前方呼喚他。

獅子王有些脫力,他緊握著手中的刀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卻感覺背後寒毛倒豎,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經驗告訴他是敵人來襲,可他卻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

不行!身為刀劍,我怎麼能輕易放棄?!獅子王咬緊牙關,膝蓋一彎朝地上撲去,順便以刀橫掃,斬斷身前時間溯行軍的雙腿,他藉此在地上一滾迅速轉身,一個冒著刺眼寒光的槍、頭便朝他刺了過來。

“呀啊——!”獅子王用盡全身力氣用本體架住這把敵槍,他已竭盡全力,可這把敵槍卻遊刃有餘。

只見敵槍後退了一步,然後攜著雷霆之勢朝他襲來。

擋不住的,現在的他,若是全盛還好,可他如今是擋不住的。

但是,擋不住又如何!

獅子王再次揮舞刀刃,縱使他已經看到了刀斷身亡的未來,他依然悍不畏死的出擊!

“獅子王!”附近的刀劍付喪神見狀悲吼出聲,他們奮不顧身的想要掙脫眼前的敵人來援助獅子王,可是談何容易?

槍尖的鋒銳之意刺得獅子王脖頸泛涼,刀刃也即將被槍、頭捅破,獅子王雙眼通紅。他不恨自己死在戰場上,刀劍最好的歸宿莫過於戰場,他只恨自己無緣得見主人魂歸本體,身安體健之時!

千鈞一髮之際,有人自天邊而來,揮下一道驚豔刀光,刀光所覆之處,時間溯行軍灰飛煙滅。

“呼……呼……”獅子王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他心中不免多了些欣喜,可此刻他心中更多的,卻是疑惑。

“哈哈哈,來,站起來吧,老爺爺送你回去。”眼前有一隻帶著手甲的手朝他伸出,獅子王毫不猶豫的把手搭上去,對方用力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唔——”三日月宗近的手剛放開,獅子王腿就一軟,他連忙用本體撐著身體。

剛才三日月宗近那一擊暫時清場,刀劍們雖然對他的實力格外疑惑,但是無暇去問他,這邊敵人沒了可別的地方還多的是,還能打的刀劍們都去支援別處了。

“三日月殿下,您不用管我。”獅子王拒絕了三日月宗近伸出的援手,“我可以自己回去了,其他人還需要您的幫助。”

“哈哈哈,那我便送你一程。”

獅子王一臉懵逼的被一股無形的力道送回了主屋,小烏丸接住他,搖頭似乎低吟了什麼,獅子王也沒聽清,就被放到了同田貫正國身畔。

小烏丸站在門口,看著那時不時冒出的道道刀光,心中的猜疑也不少。

三日月宗近的實力在他預料之外,他雖然猜到三日月宗近可能會什麼殺手鐧,但他沒想到的是,實力的差距居然這麼大。

此刻的三日月宗近,看起來不像是他們這樣的刀劍付喪神,反而更像暗墮刀劍。

這不是在說三日月宗近暗墮了,而是兩方的力量差異。

比起一刀刀切實劈砍殺敵的刀劍付喪神,暗墮刀劍們一招一式砍死一大片,為他們這邊分擔了不少壓力。

不然,他們也戰鬥了一段時間了,面對這種規模的時間溯行軍大軍,豈會只重傷兩把刀?

三日月宗近是特殊的,小烏丸心中的這一點非常明確。

那天出陣阿津賀志山的部隊成員中,就有小烏丸。

遇到三日月宗近時,他不像其他刀劍付喪神一樣是無知無覺的本體狀態,而是跟有主付喪神一樣顯了人身在戰場上遊蕩。

當時智美難得的隨隊出陣,據她所言,她在交流區找到了一種新的玄學,審神者隨隊出陣稀有刀會容易出一點,其中的原理大概是靈力對付喪神的吸引。

管沒管用智美也不清楚,只不過,他們在第一個戰鬥目標地點,就遇見了遊蕩的三日月宗近。

這顯然很不符合常理,智美就算再怎麼想要三日月宗近,對他也不敢出手。

因為戰場上遊蕩的付喪神,不是暗墮就是快要暗墮的。

一般在戰場上被拋棄的付喪神,都會被審神者切斷靈力供給,很快就會消亡,成為戰場的養料。

而這位三日月宗近顯然不同尋常,在這殺機瀰漫危險叢生的戰場上,他閒庭信步宛若踏春郊遊,見到他們也未露出攻擊的意圖,刀劍們也沒從他身上察覺出暗墮的氣息。

縱使如此,智美等人也不敢大意。不過一直待到時間溯行軍出現,他們不得不開始戰鬥後,智美等人訝異的發現三日月宗近竟然消失了,如同幽靈一般。

後來的幾個戰鬥點上,他們又遇上了那位三日月宗近幾次。

那天下最美之劍的風姿毋庸置疑,智美自己沒有卻在演練場、審神者聚會上見過許多三日月宗近,仍然被其那絕世的姿容所惑。她雖然對頻頻出現的三日月宗近心懷戒意,但是相遇次數過多,她心中那顏狗的本能還是冒了出來。

萬幸在本丸之父的光輝下,智美沒有色令智昏,不過,後來的幾次她嘗試了和三日月宗近打招呼,對方不言不語,卻朝她微笑過。

這下可不得了了,儘管小烏丸父威仍在,可智美堂堂顏狗的尊嚴不容冒犯!她當初就是衝著三日月宗近這個看板郎來當審神者的!

於是智美興沖沖的決定如果還能再遇見一次,就嘗試和三日月宗近多說幾句話打好關係,蹭蹭身為歐皇象徵的歐氣,好從鍛刀爐裡鍛出三日月宗近。

畢竟野生的不敢碰,家養的還不是隨便摸?

智美下完決心後,就再沒遇見過三日月宗近。

刀劍們連同小烏丸都覺得,對方是放棄他們了。

於是王點又遇上了三日月宗近。

…………

這次有點特殊,三日月宗近第一次與時間溯行軍戰鬥了起來,之前那幾次,他都是避開時間溯行軍的。

阿津賀志山被新審神者稱為噩夢地圖,不僅因為萌新們在這張地圖被高強度的敵刀教做人,還因為那踏平阿津賀志山也撈不出的三日月宗近。不少非洲人踏破阿津賀志山,殺得時間溯行軍聞風喪膽也得不到一把三日月宗近,令人聞之心酸,見之心痛。

智美他們到了王點自然是要清剿此地的時間溯行軍的,事實上他們剛一進入這裡,就引來了敵刀們的注意。

這次的敵刀強度有些異常,好在智美隨隊出陣,隨行的刀劍都是身經百戰練度極高,對付這些敵刀還是輕而易舉的。

殺掉眼前的敵刀後,代表時之政府檢測器檢測此地敵人清剿完畢後的傳送陣沒有出現,一直有注意三日月宗近那邊的智美終究下了命令,讓刀劍們去幫三日月宗近。

圍攻三日月宗近的時間溯行軍強度比和他們戰鬥的時間溯行軍高了一大截,因而三日月宗近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血跡遍佈。

有了智美刀劍的加入,獨自面對眾多敵刀的三日月宗近也有了喘息之機,他們剛把時間溯行軍消滅,突生異常。

從天而降的檢非違使!

智美的刀劍們如臨大敵,檢非違使的數量比平常要多,隊伍為了輕便沒有帶上螢丸這類的大太刀,遇強則強的檢非違使顯然不能輕率對待。

這一路上都沒遇見檢非違使的智美本來還慶幸,誰知臨到了了居然還碰上了這一茬。

智美果斷戰場求援,等待時之政府方面救援之際,那位受了傷的三日月宗近還救了她一把,智美也因此與他有了交談。

時之政府很重視她的上報,派來救援的隊伍裡,居然有個一身白眼睛為金色的鶴丸國永。

那位鶴丸國永還是領隊,他帶著隊伍過來把檢非違使剿滅,智美之前還擔心他會看出三日月宗近的異樣,誰知道他卻說:“把初生的刀劍付喪神召喚出來迎戰檢非違使,你是看不慣故意想讓他找死,還是讓他找死啊?”

沒看出來?!智美一臉懵逼,可她越看三日月宗近,就越眼饞。

那位鶴丸國永給她上了顆定心針:“沒想到三日月宗近居然也會有人討厭,真是讓我驚訝啊。喂,你不要的話,把他給我怎麼樣?說起來,他要是練度高的話,還是個蠻不錯的助力。”

鶴丸國永同隊的人類沒有否認,甚至有人去接觸三日月宗近。

智美看著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容,頭腦一熱:“他是我的,才不給你!”

鶴丸國永稀奇的打量她一圈,沒說什麼。他們這些政府的員工,在刀劍付喪神歸屬這方面,說不上話的,只要審神者沒有明確露出拋棄刀劍付喪神的意思,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鶴丸國永替她開啟傳送陣就帶隊走了,智美在老父親宛若看智障的目光下,走到三日月宗近跟前,伸出了手。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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