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矇矇亮的時候,凌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他的眼睛很是清明, 半點沒有剛醒之人的惺忪之感。

凌霄眨了眨眼睛,眼前是一片純白的衣料, 抬頭往上一看,三日月宗近睡顏安詳,有幾縷不安分的頭髮覆在他的臉上,墨藍的發襯得他的皮膚更為瑩白。

凌霄背上還搭著三日月宗近的手臂,兩人面對著側躺,只是凌霄往下滑了點,正巧被三日月宗近摟著。

屋子裡的光線還有點暗, 時間估計早得很, 凌霄卻覺得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很滿足,疲憊一拋而空。

三日月宗近沒有醒的動靜,凌霄睜著眼睛盯了一會兒, 把他的容顏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凌霄希望自己能憑藉容貌分出不同之處來。

三日月宗近大抵都是同一個樣子的,除非外表有明顯的的差異,比如說,暗墮三日月宗近的長髮血瞳,否則很難從外表分辨出來。

他盯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暗墮的付喪神是可以偽裝的,氣息卻無法改變只能隱藏。

一無所獲的凌霄有些沮喪, 看來他以後也只能靠氣息分辨父親了,明明找到了父親還要靠氣息……

他動了動頭,微微敞開的衣領進入他的視線,凌霄一驚,連忙將衣領裹好。

一番動作似乎驚動了三日月宗近,凌霄小心翼翼的看著,三日月宗近眼皮微動,似要睜開。

凌霄心裡不安,他很怕三日月宗近看到了身上的那些痕跡,倘若三日月宗近問的話,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三日月宗近搭在凌霄身上的那條手臂一用力,凌霄整個人就埋在了他的胸口,心有餘悸的凌霄一聲不吭,屏住了呼吸。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凌霄耳邊傳來三日月宗近那穩健有力的心跳聲,他鼻間聞到的,是淡淡的香氣,很像茶香,又像別的,他也說不清楚。

頭頂一直沒有動靜,凌霄這才抬起頭去看。

三日月宗近依然安睡,剛才是他無意識的舉動。

父親應該沒有看到吧,凌霄這樣想,他在三日月宗近懷中艱難的又裹緊了衣領。

凌霄弄好衣服後,忍不住蹭了蹭三日月宗近的胸膛,蹭完後他的臉有些紅。

父親的感覺,和太玄主人好像……

太玄以劍入道,得到凌霄神劍後,視若珍寶,只可惜他已有本命靈劍,無法將神劍煉化人劍合一。再後來神劍生出了劍靈,太玄便開始教養劍靈,如師如父。

三日月宗近還在繼續睡,凌霄被他摟在懷裡,起身的話勢必會驚動他,凌霄不想打擾三日月宗近的睡眠。

昨晚臨睡前時間太晚,凌晨時他又醒過一次,年紀大的人應該多休息。

完全忘記三日月宗近是個付喪神的凌霄乖乖的待在他的懷裡,睜著眼睛久了,耳邊那心跳聲,與三日月宗近規律的呼吸聲好像變成了催眠曲,眼皮有些下垂,凌霄想睡個回籠覺。

等到凌霄的呼吸聲變得綿長,三日月宗近才睜開眼睛。

湛藍的眼眸中浮著一輪明月,那明月的光輝清冷,宛若無情。

可他低下頭後,眼中的明月彎彎,溫情滿映其中,幾欲滴出水來。

今天智美的近侍是?差,鯰尾藤四郎。

鯰尾藤四郎起了個大早,七點半就開始在房間裡折騰,擾得骨?刑偎睦傷?蛔牛?媸至嗥鶚直叩惱磽煩??x斯?ァ?br>

“喂喂兄弟,不要突然襲擊嘛!”鯰尾藤四郎笑嘻嘻的,一側身就躲過了枕頭攻擊。

“不要打擾我睡覺!”骨?刑偎睦捎鍥?行┎荒頭常?嗡?揮採??鈾?咧薪行巖膊換岷悶2?禱埃??慰鯔笪蔡偎睦墒怯星翱頻摹?br>

“嘛嘛,我以為兄弟你已經習慣了,嘿嘿,不好意思啊。”鯰尾藤四郎元氣滿滿的握拳,一點都沒有抱歉的意思。

??一聲,鯰尾藤四郎感覺有風聲傳來,他剛警覺,就被一個東西罩了起來。

是被子,鯰尾藤四郎伸手要掀開,有人從身後撲了上來,把他壓到了地上。

接著有人坐到了他腰背上,鯰尾藤四郎被被子蒙著上半身,不斷的掙扎,但壓在他腰背上那個人卻穩坐泰山,紋絲不動。

“兄弟!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鯰尾藤四郎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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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好像說過,有一句話是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兄弟,你覺得呢?”

鯰尾藤四郎不動了,他挺直身體趴在地上,猶如一條鹹魚。

有起床氣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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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臺切光忠瞥了一眼,看到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打趣道:“呦,鯰尾,今天怎麼來得這麼遲?”

“嘿嘿。”鯰尾藤四郎摸著後腦勺道,“昨天玩得有點晚,早上就起遲了。”

“又玩手機忘記時間了?看來我得給一期桑通風報信了。”歌仙兼定切完一根黃瓜,插了句話。

“千萬不要!大家行行好,別告訴一期哥嘛!”鯰尾藤四郎做哀求狀,燭臺切光忠三人鬨笑了一陣才停下。

準備本丸六十多人的飯菜可不是容易事,燭臺切光忠歌仙兼定與小豆長光三人要從七點半忙到八點半,整整一個小時都不能停歇,還有午飯晚飯,都是大工程。

所以通常都是他們三個輪著來,每天一個人,再叫上幾個勞力幫忙打下手,如果看到他們三個同時出現,那就說明今天他們沒有內番與出陣的工作,本丸上下一整天都能有口福了。

智美一般不會和刀劍們一起吃飯,通常都是近侍從廚房端出飯菜送到主屋,鯰尾藤四郎過來就是給智美送早飯。

鯰尾藤四郎走到小豆長光身邊,他剛才打量了一圈,竟然沒發現堀川國廣的身影。

“小豆桑,堀川桑呢?今天他沒有任務吧?”

身為本丸家政小能手,堀川國廣非常勤快,只要當天沒有任務,總會雷打不動的來廚房幫忙,風雨無阻,在本丸裡人緣也很好。

小豆長光正用味碟試味,聞言他抬頭:“是啊,堀川今天沒來呢。他昨天剛出了陣,我來廚房時也看了內番表,名單上沒他的名字。”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燭臺切光忠猜測道。

“也許是和泉守又出了什麼問題吧。”歌仙兼定毫不客氣的打趣後輩,燭臺切光忠忍笑:“這也很有可能啊。”

“好了,主人的早飯做好了。”小豆長光瞄了眼牆上的大鐘,掀開了鍋蓋。

智美的一日三餐從來都是廚房小灶,大廚精心烹調。

小豆長光動作麻利的裝盤,鯰尾藤四郎在旁邊打下手,很快,鯰尾藤四郎就端著托盤出門了。

“交給你了,路上小心哦。”小豆長光叮囑了一句,鯰尾藤四郎揹著他點了點頭。

八點二十分,早飯準備的差不多了,三人手裡都閒了下來,有功夫聊幾句了。

“話說回來,昨晚小豆你最晚離開,堀川不是還在嗎?”燭臺切光忠偏頭問道。

“嗯,堀川說他要在廚房再等一會兒。”小豆長光點頭。

“是為了主人吧。”歌仙兼定說的肯定,小豆長光嗯了一聲,“當時還溫著醒酒湯,我估計他是想等一期來端醒酒湯,擔心他一個人顧不來主人吧。”

小豆長光來本丸來得挺晚,可他愛進廚房,手藝也不錯,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本丸之主的習性。

“主人喝醉以後,的確有些難纏。”燭臺切光忠好笑的搖頭,歌仙兼定表示贊同,“那樣子真不風雅,而且喝酒傷身,不能讓主人再碰酒了。”

“歌仙,現在的世道不一樣,女人也能扛起一片天,應酬之類往後也少不了啊。”燭臺切光忠苦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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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主人也不能一輩子待在本丸裡。”小豆長光說出了心裡話,“前陣子我擔任近侍時,主人曾接到了現世的應聘電話,主人當時說要考慮一下,但依我看,也快了。”

廚房裡頓時安靜下來,燭臺切光忠與歌仙兼定都皺起了眉頭,他們也考慮過智美會接觸現世,卻沒有想得太遠,……沒考慮過智美離職的那一天。

“喔噢!”門口竄進來一個白影,打破了廚房裡的寂靜。

燭臺切光忠循聲看過去,訝然道:“鶴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鶴丸國永昨晚鬧事被小烏丸親手收拾,現在應該還在手入室裡躺著,燭臺切光忠還打算一會兒去給他送飯呢。

白髮金眸的付喪神完好無損,笑容燦爛無比:“光坊,今天吃什麼呀?”

聲音是鶴丸國永的沒錯,但是……

燭臺切光忠歌仙兼定與小豆長光三人都直起了腰,歌仙兼定與小豆長光兩人看向燭臺切光忠,燭臺切光忠皺眉道:“另一位鶴先生?”

“沒錯,是我呢!”鶴丸國永輕鬆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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