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美痛苦的瞪大眼睛, 雙手緊緊扒著掐在脖頸上的利爪,青筋暴起, 表情也極為猙獰可怖。

但她心中更多的,卻是絕望。

紅衣女人再恐怖再駭人, 也比不上她眼睜睜看著刀劍們渾然不查離去時心中的痛苦。

是的,方才藥研藤四郎與笑面青江幾人踏進來時,智美看見了,她試圖去求救,然而無論她如何哭喊,如何奮力從女人手下搶出幾道聲音來求救,他們都聽見不見!

他們眼中的, 只有那虛假的幻境中, 在床上安然無事,酣然入睡的智美。

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擔心敬愛的審神者此時此刻正遭受著何等可怕的折磨,甚至是親手, 關上了智美逃出生天的那扇大門!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能再好好看看!?為什麼你們不能再多留一會兒?!為什麼你們不能發現我即將被人殺死的事實?!!

智美心中怨憤, 她恨上了那些不知情離開的刀劍們,掙扎的力道也越來越強烈,修剪圓潤的指甲已深深陷入了女人手上的皮膚,從她身上溢散出來的靈力也越發的多。

如果說往日裡智美的靈力就像是注滿了水的氣球,這時候的她就像是氣球漏了個洞,靈力在飛快的溢散。

紅衣女人的手如同鐵箍一般紋絲不動,任智美如何用勁, 她的雙手也牢牢的掐在智美的脖頸上。

漸漸的,智美靈力溢散的速度放緩,掙扎的力度也有所減輕。

紅衣女人那雙厲目緊緊盯著智美的臉,而智美眼中的光亮愈發黯淡,與此同時,智美身上冒出了一團霧白色的氣體,悠悠的上升。

紅衣女人見狀雙眼閃過一道光,依稀可見期盼喜悅之色,女人張口,那殷紅小口瞬時大張,那團霧白色的氣體彷彿被吸引一般,被女人吞吃下肚。

霧白色氣體被紅衣女人吞吃後,紅衣女人精神為之一振,雙眼更是亮著精光,智美眼中的光卻是徹底的暗下去了。

脖頸上的力道松泛了,然而智美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掙脫了,女人似乎鬆開了手,智美被拖著僵在半空的身體頹然倒下,發出一聲悶響後,再無動靜。

紅衣女人滿意的舔了舔唇,唇色更為紅潤,她那被畫師描繪得精緻唯美的面容更加動人,就好像是吸人精氣的狐狸精飽餐一頓後的容光煥發。

不,她已經是了。

仔細看得話,紅衣女人是雙腳離地飄在半空的,她的身形很虛幻,雙腳更是沒有幻化出來。可當她吞食了智美身上的那團霧白色氣體後,她身著的紅衣凝實了不止七分,和服上各處精緻的細節也顯露了出來,連衣料上繁複的暗紋也清晰可見。

紅衣女人藉著屋中那面梳妝檯上的鏡子欣賞自己絕世的姿容,她跟看不夠似的盯著鏡中的佳人目不轉睛,不停的換著各個角度,等她終於看到腳下躺著的智美時,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

從一樓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極化短刀夜戰更是拿手好戲,藥研藤四郎顧忌著兄長與智美放輕的腳步聲在她耳中卻是如雷貫耳。

幻境已被她撤下來,智美身上溢散出來的靈力雖被她控制在這屋中,但若藥研藤四郎靠近的話必定會察覺。

紅衣女人嫌棄的撇嘴,若是以往她定不會挑選這種不管容貌還是靈力只配得中等二字的身體,可她在屏風裡修養了這麼多年,最近才剛恢復元氣,以她的現狀,還輪不上挑三揀四。

紅衣女人降下身體,竄入了只剩下一口氣的智美身體裡,將溢散的靈力收回體內。

下一秒,屋門就被人從外開啟了。

“大將?你醒了?”

藥研藤四郎沒收完弟弟們的手機後,就迅速迴轉跑了過來,他真心不放心喝醉的智美一個人呆在屋裡邊。

身為本丸元老的藥研藤四郎很清楚智美醉酒後的情形,若是放任她一個人待在屋裡,明天早上她清醒以後定會後悔萬分。

氪金大佬被清號,清號的人還是她自己,有苦也說不出來。

最新吃土買的腎機摔壞了,罪魁禍首仍然是她自己,那苦更沒法說了。

沒錯,身為遊戲中毒沉迷氪金患者,智美醉酒也不忘開啟手機玩遊戲。電腦端的醉酒後操作起來太複雜,遠不如手機簡單,於是遭殃的永遠是她玩得最勤的手遊。熟悉到閉著眼睛也能點開的遊戲,她喝醉後點開就是亂玩一通,最奇妙的是,凡是能自己銷燬的遊戲,智美每次都能精準的一個不留全部銷燬掉,絕不留下一絲痕跡,堪稱斬草除根!

經歷過兩次這樣慘痛的事件後,本丸刀劍們引以為鑑,因為受傷的不只是損失慘重的智美,還有他們啊,智美只是受到精神心靈上的打擊,可他們卻是肉體精神二重奏,慘無人道!

不過藥研藤四郎回來後,心中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在他踏上樓梯時更加強烈了,因為他感覺到了智美那溢散的靈力!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靈力溢散的情況?各種猜測促使他發揮最快的速度推開了門,然而在他打開門的那一刻,剛才感覺到的靈力溢散毫無蹤影。

取而代之的,則是智美倒在地上的身影。

藥研藤四郎瞳孔一縮,他衝上前將智美扶了起來:“大將?大將!”

“智美”悠悠轉醒,囈語了一聲,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她懶散的叫了一聲:“藥研?”

“是我。大將,你有沒有不舒服?”藥研藤四郎緊張的問道,鏡片下那雙淺紫色的眼眸帶著擔憂關切之色,俊秀的面容還帶著些許稚氣,往日那些沉著冷靜似乎都消失了。

“……頭,頭有點疼。”智美眉頭微皺,虛弱的吐出這幾個字。

話音剛落,一隻帶著手套的手就覆上了她的太陽穴,布料稍顯粗糙,可施力按摩的人力道柔緩,很是舒服。

“大將,我扶你去床上吧,地上涼。”少年湊近了她,溫熱的吐息在她耳邊起伏,智美心中喟嘆,果然是氣血十足的少年郎啊。

她順勢點了頭,藥研藤四郎那看似細弱卻有力的手臂便成了她的支柱,輕巧的將她扶了起來。

剛附身還未來得及適應的身軀在此刻顯得有些腿軟,比她矮了一個頭的藥研藤四郎立刻穩穩的架住她,讓她把全身都壓在自己身上,幾乎可以說是抱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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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離地的那一刻智美失聲叫了一聲,藥研藤四郎卻誤以為她是難受,連聲關切道:“大將?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身高問題使得藥研藤四郎用力仰頭也看不清智美的神情,他更為擔憂,腳下卻是加快,把她放到了床上。

智美摸著胸口深吸了口氣,這個孩子,真是不容小覷啊。各種意義上的。

不過,她喜歡。

“大將?”藥研藤四郎滿是擔憂的淺紫色雙眸又闖入她的視線,智美回憶起了他剛才的話,便搖了搖頭。

“沒事,只是剛才突然眼前發黑。”隨口編了個藉口,藥研藤四郎眼中擔憂之色更濃了。

“大將先躺下來吧,我給您按摩。”藥研藤四郎不容反駁的開口,扶著智美的肩膀半是強硬的讓她躺下來。

然後他摘掉了手套,俯身為她按摩穴位。

覆在她太陽穴上的手指微涼,頭疼本是她謊稱的藉口,此時卻舒服的有些飄飄然。

怪不得自打智美當了審神者以後就愈發的養尊處優,這一群男人們幾乎將她捧在手心,但凡有一點不適就一大堆人圍上來噓寒問暖,平日裡沒事也常有人大獻殷勤,男人的型別也多種多樣,沒一個長得不好看的。

簡直神仙般的日子,往日她只能在屏風裡旁觀著,豔羨著,一邊療傷修養還一邊費勁的偽裝生怕露出馬腳。

可現在,這一切,不論男人還是本丸,全都屬於她了。

從今以後,她就是智美。

為了給智美按摩,藥研藤四郎不得不彎腰低頭,他時刻關注著智美的神色變化。智美的心理活動他不知曉,眼睛也是微睜辨不分明,但那勾起的嘴角卻無法掩飾。

“大將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嗎?”藥研藤四郎心中那些不安沉了下去,他見智美開心,也不由得略帶笑意的問道。

“嗯嗯,很開心啊。我夢見我抽到《xxx》的ssr了!”這些刀劍與智美相處了多久,屏風就在智美臥室擺了多久,而且論起對智美的熟悉來說,她比刀劍們更為瞭若指掌,順口說了一句就糊弄過去了。

“大將……”藥研藤四郎哭笑不得,少年的嗓音不是輕亮反而低沉有磁性,又近在耳邊,讓她著實體會了一番何為低音炮。

“啊!糟糕,藥研,你快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智美突然回過神驚慌的喊道,她著急的拍著藥研藤四郎的手臂催促。

“大將別擔心,之前送你回來時我就把你的手機放起來了。”藥研藤四郎低笑著說道。

“太好了,藥研,我真是愛死你了!”智美松了口氣,抬起上半身在藥研藤四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麼麼噠以示表揚。

那唇齒間帶著濃重的酒氣,可智美雙眼的神色分明清明無比,半點不像醉酒之人。

他離開之前智美還在安睡,短短的一來一往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她這麼快就酒醒了。

藥研藤四郎眼睛一黯,可惜一期哥睡著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然……

人都是不經想的,藥研藤四郎心中剛剛可惜一聲,他就聽到門外一期一振□□了一聲,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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