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咚!”“嘭!”

餐桌上的各種碗碟瓷器碎了一地, 接連不斷的聲音引得周圍頓時一靜,如同傳染一樣, 餐廳裡迅速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朝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湯湯水水也濺了一地,暗墮付喪神躲得遠,而劈壞桌子的罪魁禍首就沒那麼好命了,粉色的下襬上沾染了不少的汙漬。

宗三左文字緩緩收刀入鞘,各種視線投在他身上,也不見他皺眉,他反對離得較勁的燭臺切光忠道:“抱歉, 剛剛沒看準, 我本來想砍鶴丸國永的。”

“是嗎?”燭臺切光忠越過他,看向站在遠處智美身後的鶴丸國永。

宗三左文字自如答道:“一不小心看錯了。”

“沒看準”“一不小心”“看錯了”這些藉口敷衍極了,燭臺切光忠身邊的鶴丸國永想開口,被大俱利伽羅藉著拍燭臺切光忠肩膀的動作搗了一下, 悻悻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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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不小心, 那就算了。”小狐丸遙遙望向米宓,米宓擔心的神情還沒收好,也不知她是在擔心宗三左文字還是他們。

一期一振趕過來了,他在出事的那一刻就往這裡走,本丸老刀們並不想用這樣明顯的方式去試探這些外來的刀劍付喪神,然而看到他們身手後,原本還不以為意的髭切也沉默了。

“非常抱歉, 讓幾位受驚了。”一期一振滿臉歉意,小狐丸不怎麼在意的擺手:“這種小兒科的還算不上驚嚇。”

“這張桌子已經不能用了,不介意的話,請移步。”一期一振指了一張空桌,小狐丸也沒看點了點頭,付喪神們就在那張桌子旁落座。

見他們不願意惹事,一期一振也暗中松了口氣,他連忙招呼人去廚房端來新的菜餚上桌,順便將那爛攤子收拾好,清理乾淨,餐廳裡這才重新熱鬧起來。

引起這一系列事端的鶴丸國永被勒令與宗三左文字一起清理垃圾,並且飯後獨自清洗餐具,還有一系列的馬當番?當番遠征等等。

就這樣壓切長谷部還不滿意,攪亂了主人招待客人的宴會應該被處死,早就瞭解他是什麼性格的智美忽略了他的意見。

好好的一場晚宴被鶴丸國永折騰的面目全非,凡是中過招的桌上小心翼翼的試探出了被動過手腳的菜品,吃其他菜時也格外謹慎小心。

可以預見,今晚以後,手合室會非常熱鬧。

老刀們雖然是太刀,但因為他們被別的事攪了胃口大多都沒動筷子倖免,見識過別人中招的慘烈景象,他們也不想去嘗試去丟臉,於是桌上的菜沒人再動,頂多喝點茶水果汁。

“剛才都看到了吧。”小烏丸輕描淡寫的問道。

其他人默不作聲,一期一振苦笑,那樣的速度……

宗三左文字與他們捱得較勁,估計是打刀敏銳的耳力讓他聽到了什麼,他藉著追殺鶴丸國永的名頭,悄無聲息離開了,拿到本體又回到了餐廳,靠近了那桌付喪神。

那時全場混亂,嘈雜聲不絕於耳,宗三左文字拔刀出鞘的動作很隱秘,襲擊的動作也很輕,而且,宗三左文字目標就是餐桌,沒有殺意。偏偏他們在宗三左文字揮刀那一剎那就躲開了。

儘管他們似乎壓制了實力,躲避的動作有些僵硬,但還是被看出來了,普通付喪神絕不會有那樣的速度!

那一瞬間的一期一振還想拔刀,刀刃已被他用拇指頂出了一截,被他身邊的小狐丸微不可查的碰了下肩膀,不然宗三左文字可不僅是衣襬髒了那麼簡單了。

這樣的反應速度,會是普通的暗墮付喪神嗎?

這座本丸成立兩年多了,戰場上也見到了不少暗墮付喪神,大多數都是掙扎在理智與瘋狂的分界線上,可沒他們這麼正常。

時之政府的通緝令上寫的模糊,只說米宓是暗黑本丸逃出來的審神者,她還放出了不少暗墮的付喪神,沒有寫那座本丸暗墮的程度,只強調了危險,一旦發現米宓必須立刻上報政府。

如果那則通緝令再早一些下發,在戰場上遇見米宓時他們一定會立刻報告政府,但如今米宓已經進入本丸了,那些危險的暗墮付喪神也進來了,未免他們魚死網破,只能先瞞著審神者想想解決辦法。

智美還不成熟,剛畢業就成為了審神者,她的身上還帶著天真稚氣,讓她知道不是好事。

智美再三表示歉意,米宓心裡雖然有點不舒服也只好作罷,她現在是寄人籬下,何況那些暗墮付喪神的真面目……

凌霄搖手拒絕三日月宗近遞來的筷子,起身道:“父親,我先出去一下。”

“嗯?”三日月宗近瞧了瞧凌霄的神色,擔心道:“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有些氣悶,我出去透透氣。”凌霄笑道。

“那我陪你吧。”三日月宗近說著就要站起來,凌霄連忙阻止他:“父親您繼續坐,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就在外面待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吧。”三日月宗近點頭,凌霄朝看過來的米宓一笑,轉身走出了餐廳。

凌霄的離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本丸刀劍們都對身為三日月宗近兒子的他很好奇,白天他到的時候,大家就討論得熱火朝天。

四通八達,貫穿了整座本丸的走廊上燈火通明。

走下臺階,凌霄的步伐有些急促,他匆匆的來到院中暗處,捂住嘴壓抑著咳嗽聲,胸中氣血翻滾悶痛,喉中乾澀發癢,喝了不少水也止不住。

靈力有些紊亂,無法再順著他的意願去將食物消化,他這才從餐廳裡脫身。

消滅八岐大蛇他不是沒有受傷,只是當時被他壓下了,傷得也不重,調息片刻就好得差不多了。

回到這個世界後,他莫名的感覺有些異常,體內傷勢居然有復發的狀況,然而那時他正陪著三日月宗近,為了不讓三日月宗近擔心,凌霄選擇忍耐,可後來愈演愈烈,再忍下去就要暴露,靈力也不聽使喚。

悶咳了幾聲,掌心有些溼意,凌霄張開手,手心裡有團血跡,他微嘆了一聲,開始梳理靈力調息。

凌霄額頭隱隱滲出汗水,他眉頭緊皺,淺淡的靈光覆在他身上,在昏暗的院中很是顯眼。

察覺到有人出來,凌霄轉頭看了一眼,燈籠的光芒下,一身黑衣的烏鴉童子紅唇微彎,眼角的紅痕有種鬼魅之感。

小烏丸挑眉一笑,朝他走了過來。

凌霄停下靈力運轉,直直的盯著小烏丸。

“受傷了?”小烏丸在距他一米外站定,肯定的問道。

凌霄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三日月這個當父親的居然沒看出來,真是太失職了。”小烏丸語帶責備之意,凌霄不清楚他的身份,當即要出聲維護父親聲譽,小烏丸卻似笑非笑的問他:“你可知我是誰?”

不等凌霄回答,小烏丸自顧自的說道:“吾乃小烏丸,介於直刃與日本刀之間,有如日本刀之父。”

“……”凌霄無言的看著他。

“身為長輩,吾可是很關心子代們的。”小烏丸往前邁了一步,朝凌霄伸出手:“讓吾看看你的傷勢。”

“額,不用了,很快就可以好的。”凌霄退了一步推辭道。

“難道你要吾告知三日月?”小烏丸微笑著,“那個孩子雖然粗心大意,但是知曉兒子受傷卻瞞著他,一定會很傷心。”

“您看不出來的。”凌霄搖頭,劍靈與付喪神的不同之處他很清楚。

“你這是小瞧吾?”小烏丸面上還帶著笑意,眼裡卻不是這麼回事。

“……”凌霄不語,默默的再次後退了一步。

小烏丸盯著他,良久,他道:“罷了,吾讓藥研來為你看一看,那孩子對人類醫學知之甚深,或許能幫到你。”

“席間酒菜正熱,還是不打擾他了。”凌霄再三推拒。

“好吃的多得是,耽誤一次算不了什麼。”

說到這,凌霄只能坦白道:“我與你們力量體系不同,人類的治療手段也於我無用,我自己可以治療好的。”

小烏丸輕笑一聲:“吾早就看出來了。”

“刀劍付喪神不會擁有子嗣,所謂的兄弟情都是人類強行施加的,畢竟,刀劍無情。”

“若不賦予這些感情,吾等又怎會聽令於人類?”

凌霄心中一緊:“您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小烏丸眼角的紅痕因笑容愈發明顯:“當然是因為有必要。”

凌霄緊緊地盯著他。

“那個孩子審神者當得還算稱職,吾對她很滿意。”

小烏丸話鋒一轉,聲色俱厲:“那些付喪神,到底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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