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個焦雷在耳旁炸響, 薛嘉月瞬間就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這是幾個意思?譚玉荷,譚玉茶?又是荷花, 又是茶花的, 極有可能就是那十二女配裡的。但這是兩姐妹, 而且很顯然是譚宏逸的兩個親妹妹......

一時薛嘉月看著薛元敬的目光中就有一種你可真會玩的意思。

薛元敬哪裡會知道薛嘉月心中此時這帶了點小齷齪的想法。不過他從譚玉茶的話中也聽出來她們兩個是譚宏逸妹妹的事,所以對她們兩個的態度就越發的冷淡了起來。

“譚姑娘。”微微的點了點頭,叫了一聲,就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他又簡潔的說道,“我還有事, 就先告辭了。”

說著,拉了薛嘉月就往前走。

薛嘉月聽到背後譚玉茶的聲音在叫道:“哎, 你不要這樣快的就走啊。你住在哪裡?回頭我去找你說話好不好啊?”

隨後聲音就沒有了。

薛嘉月回頭看過去, 就見穿著淺綠色褙子的譚玉荷正在跟譚玉茶說話, 譚玉茶低著頭,委委屈屈的樣子。想必正在被譚玉荷說她不應這樣對一個外男如此說話。

被拉著走出了好一段路,直至轉了一道彎,再也看不到譚家的那兩兄妹,薛元敬才放開她的手,問她:“你好像對剛剛那兩位姑娘很感興趣,因為她們是譚宏逸的妹妹?”

語氣裡帶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醋味。

譚宏逸才剛剛找過薛嘉月。即便譚宏逸跟薛嘉月說的話也是與他有關的, 但這樣的話譚宏逸為什麼不當面親自跟他說,反倒要去跟薛嘉月說?譚宏逸這是什麼意思?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但凡只要是靠近薛嘉月的男子,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帶了審視的目光, 揣測他們到底對薛嘉月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而薛嘉月這會兒想的則是,我對她們兩個人感興趣可不單單只是因為她們兩個是譚宏逸妹妹的緣故,關鍵是,她們兩個是十二女配之二啊。一下子就來了個雙黃蛋,她有點震驚。也不知道後面這兩姐妹會不會跟薛元敬發生點什麼?想一想若譚宏逸知道了這件事,那該是如何的雞飛狗跳?

想到譚宏逸到時一張臉估計全都會黑下來的樣子,薛嘉月面上禁不住的就帶了點笑意。不過她還是搖手說道:“哪有的事。我只是見那兩位譚姑娘相貌生的很出眾,所以才多看了她們兩眼而已。”

又笑著問他:“哥哥,你覺得剛剛的那兩位譚姑娘是姐姐的相貌長的更好一些,還是妹妹的相貌長的更好一些?”

譚玉荷和譚玉茶確實長的人如其名。一個如荷花一般的清麗靈秀,一個則是如同茶花一樣的豔麗可愛。這要還是按照一開始劇情設定走的薛元敬,那該多有豔福啊。

於是薛嘉月看薛元敬的目光不由的就帶上了幾分促狹的意思。

不過薛元敬對此表現的倒是很平淡:“我方才並沒有細看,也不知道她們姐妹兩個的相貌生的到底如何。不過即便她們生的再美如天仙,在我眼中,那也不算什麼。”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薛嘉月:“天天看著你,再看這天下其他的女子,哪怕是相貌生的再好,在我看來,那也只能說是尋常了。”

薛嘉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只覺得啼笑皆非。

沒見過夸人還拐了這麼大一道彎來誇的,而且還是這樣一臉平淡的來誇。大哥你確定你真的是在誇我?

不過薛嘉月還是覺得很高興。被人誇,而且還是被薛元敬誇,那總是很高興的。而一高興,她面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日光中剛盛開的一朵薔薇花般,嬌媚動人。

“我今天高興,要給你做兩道好菜。”她伸手挽了薛元敬的胳膊,看著他笑盈盈的說道,“板栗燒雞,還有桂花甜藕,怎麼樣?”

農曆八月正是板栗和藕上市的時候,價錢又不貴,營養還豐富。且糖桂花是現成的,至於雞,買一隻約莫五十文錢。託薛元敬每個月書院給的二兩銀子補貼的福,他們現在在吃的上面倒是不用太節儉的。自然也沒法子節儉。薛嘉月想著薛元敬現在每天唸書辛苦,薛元敬想著薛嘉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兩個人都想要給對方吃好的。於是兩個人有時候都會自發的去買一些好菜回來,這樣他們日常的伙食自然就差不了。

當下薛元敬點頭應了,兩個人便一邊說話一邊往市集走。

晚飯的時候薛嘉月還多做了一碗菠菜雞蛋湯,薛元敬足足喝了兩大碗才罷。

擊鞠是很費體力的,今兒這樣的一場比賽下來他也確實是覺得有點累了。不過好在今天他們太初學院就算是晉級了,暫且不用再比賽。直等後面晉級的書院都確定下來了,他們再抽籤決定和哪一家書院比賽。

飯後薛元敬洗漱之後就上床歇息了,薛嘉月則是擺弄了一會兒她前幾天畫出來的一套漢服圖才上床歇息。

現在正是臨近入冬的時候,就有許多人家要做冬衣。若是在往年,馮嫂子做事的那家成衣鋪子肯定是很忙碌的。但這兩年這鋪子的收益節節下滑,自今年年初開始就越發的不好了,所以即便這會兒應當是很忙的時節也清閒了下來。不要說叫薛嘉月過去幫忙了,就是連馮嫂子都經常閒在家,沒有事情做。

次日薛嘉月和薛元敬吃完早飯,等送薛元敬出門之後,薛嘉月就挽起袖子開始洗碗洗衣服。

在院子裡曬衣服的時候,她就看到馮嫂子端了一盆衣服出來。想是要到水井邊去洗。

薛嘉月就笑著同她打招呼:“馮嫂子,早上好啊。”

因為馮嫂子給她和薛元敬做過衣裳,還教會她刺繡裁衣,所以她對馮嫂子還是很恭敬的。而馮嫂子因著敬佩薛元敬是讀書人,且薛嘉月為人也和善開朗,所以彼此相處的都很好。

“是嘉月啊。”馮嫂子就對她點了點頭,“你衣服都洗好了?”

薛嘉月看她面上的笑容很勉強不說,還愁眉不展的樣子,於是她就關切的問道:“馮嫂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很煩惱的樣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聽到馮嫂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嘉月啊,我做事的那家成衣鋪子只怕維持不了多少日子了。等關門了,我到哪裡去找事做呢?可這賃房子要錢,每天的嚼用也要錢,小嬋和虎子都還小,都指著我一個人,到時可要怎麼辦呢?由不得我不愁。”

薛嘉月聽了也很震驚:“怎麼那鋪子這樣快的就要維持不下去了麼?”

馮嫂子點了點頭:“是前幾日我聽到掌櫃在和她表妹說話。你知道的,她表妹就是賬房先生。問現在賬面上還有多少銀子,鋪子裡還有多少衣料,多少成衣,說要將那些都盤賣出去,看能有多少錢。我還聽到她和她表妹在商議往後要做什麼生意的事。你聽她們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這鋪子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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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沉默不語。

她在那鋪子裡做過,冷眼旁觀過一陣子,見掌櫃的實在不是個爽快人。很摳,捨不得花錢買新料子不說,做來做去的衣裙也只有那些樣式。而且對來做衣裳的顧客說要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一文錢都不肯相讓,確實不是個會做生意的,想必關門是遲早的事。但沒想到會這樣快的就關門。

眼見馮嫂子還在那一臉愁容的擔心以後,薛嘉月少不得的停下手裡的事,過來好生的安慰了她幾句。無非是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法子之類的話。

等馮嫂子洗好衣服回屋了,薛嘉月也才拿著盆回屋。

然後她又去周阿姑那裡,師徒兩個人坐在一起一邊繡花一邊說話。後來見周阿姑面露倦色,她才告辭回來。

最近的天氣時晴時雨,周阿姑的身子原就不好,一不小心就著了涼,咳嗽個不停。薛嘉月連著給她燉了好幾日的川貝雪梨,這兩日才好些。不過還是要靜養的。

等回了屋,她將薛元敬屋裡都收拾了一遍,就拿了兩張紙回自己的屋。

前幾日她將放在衣箱裡的棉襖拿出來,想要趁著好天氣曬一曬,等天冷了好穿。不想就發現自己這兩年個子長的太快,這棉襖前年穿著嫌大,去年正好,到今年竟然就小了。

這下不重做一件棉襖都不行了。但薛嘉月又有點嫌棄外面流行的那些棉襖樣式,就突發異想的想自己畫一件棉襖的樣式出來。

畫了好幾天,昨兒才剛完工。一看覺得很滿意,就想要再給自己設計出一條同外面的樣式有些不一樣的裙子來,再順便給薛元敬設計出一件衣服來,所以再才又拿了兩張紙。

當下她伏在桌子上,一邊腦中走馬燈似的想著自己以前看到過的歷朝歷代的漢服樣式,一邊忽然又冒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來。

她現在手頭上有多餘的銀子,她自己又會裁衣,又會刺繡,還熟知歷朝歷代的各種漢服樣式,能將它們一一的畫出來,甚至還能創出一些新樣式出來,又有馮嫂子這樣做了多年裁衣刺繡經驗豐富的人,她為什麼就不能自己開一家成衣鋪子呢?

而且偏生就這樣巧的事。那家成衣鋪子現在就做不下去了,要關門了。那她這會兒能不能趁著這機會,低價將那間鋪子給盤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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