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雋如水墨畫一般的眉眼, 微微揚起的唇角,薛嘉月連忙拋下了手裡在洗的菜心, 風一般快速的跑了過去。
而薛元敬也對著她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唇角揚起的弧度也越發的大了。
“哥哥。”薛嘉月撲到他的懷裡, 瞬間只覺自己這些天空落落的心裡都充盈了起來,“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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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敬將她抱了個滿懷,低頭在她白皙柔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的溫和:“嗯,我回來了。”
薛嘉月只高興的雙手摟著他的脖頸, 踮腳就去親他的雙唇。
難得她這樣的主動,薛元敬自然不會拒絕, 而是手扣著她的後腦勺, 加深了這個親吻。
纏綿了好一會兒, 薛嘉月靠在他的懷裡,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問道:“哥哥,你是怎麼進來的?大門我可是落下了門閂的。”
剛剛她可一直都沒有聽到敲門聲......
“我等不及想要早點見到你,所以我就沒有敲門,直接在外面翻牆進來的。”薛元敬面帶微笑的說著。然後又低頭親了她秀氣的眉心一下,笑著問道, “月兒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
進來出去您老都直接翻牆了,那還要那兩扇大門幹嘛?
薛嘉月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然後對於薛元敬後面的那句問話她也沒有回答,只將他往廚房外面推:“熱水我早就燒好了,你自己去拿木桶過來提水到耳房裡面沐浴去。”
一連在那個小小的號子裡面待了這些天, 他肯定很累,先讓他去洗澡去去乏。等他洗好澡了,飯菜也好了。再等吃完了飯,就打發他早些上床歇息,先好好的調養幾日。
薛元敬倒沒有推拒,而是笑著去耳房裡面拿木桶,然後一桶一桶的拎著熱水倒到浴桶裡面去。
浴桶早就被薛嘉月洗刷乾淨了,旁邊的衣架上也放了一套乾淨的衣裳。
薛元敬原本就是個愛乾淨的人,這幾日條件有限,確實也沒有好好的打理自己。這會兒他坐在溫度適宜的熱水中,只滿足的低低的喟嘆了一聲。
待沐浴好了,他穿了乾淨的衣裳,將殘水拎出去潑掉,然後就往自己的屋裡走。
一進屋他就注意到床上的枕頭不是他離開那日擺放的位置,被子疊的也和他離開那日疊的不一樣。桌上的水杯他原都是喝完水就習慣倒扣在桌面上的,這會兒卻有一隻正立著。走過去一看,裡面還有半杯沒有喝完的茶水。
薛元敬一邊用乾布巾擦著頭髮上的水,一邊又走到床前去檢視。然後他就看到枕頭上有一根烏黑的頭髮。
伸手撿起來拿在手中一看,長長的,很顯然不是他的頭髮......
他想得一想,立時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當下他就一面笑著,一面轉過身往屋外走。
飯菜這會兒都已經燒好了,薛嘉月正將飯菜都搬到堂屋的桌上來。因見外面的天色也漸漸的要暗了下來,她就拿了火摺子去點桌上燭臺上插著的蠟燭。
薛元敬這時候正好從屋裡走出來。見蠟燭已經點亮了,他就幫著將畫了蘭花蝴蝶的燈罩罩到了燭臺上。然後他也不說話,只看著薛嘉月笑。
薛嘉月被他笑的心裡有些發虛,就問他:“你好好的笑什麼?”
他才剛沐浴過,身上穿的是她一早放在耳房裡的一件藍色直身。這會兒他腰間的絲絛也沒有系,看著較往日鬆散了不少。頭髮因為剛洗過還沒有幹的緣故,有水珠順著他的髮梢滴了兩滴到他的側臉上,在橘色的燈光下閃著淡淡的亮光,襯得他原本有些清冷疏離的氣質莫名的邪肆妖異了起來。
薛嘉月心跳越發的快了。見他依然只看著她笑,卻不說話,她就有些羞惱了起來,瞪了他一眼,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在笑什麼?”
神色間三分惱,卻是有七分羞,較平日越發的嬌媚了。
薛元敬看了,只覺心中如同被小奶貓的爪子給輕輕的撓了一下,又是癢,又是酥,連說出來的話都不自覺的低啞了幾分:“你這些日子是在哪裡睡的?”
薛嘉月先是一怔,然後雙頰微紅,心中亂跳。不過面上還是猶自裝的鎮定如常:“你這話問的好玩。我能在哪裡睡的?自然是在我自己屋裡睡的。”
這話說的就很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而且說完之後,她擔心薛元敬又會問出什麼話來,就忙說道:“你不餓?飯菜我都端過來了,你還不坐下來吃飯?難道不吃熱的,待會吃冷的?”
不由分說的就將薛元敬推到椅中坐了,自己也在對面的椅中坐了起來,一手拿筷子一手捧起碗,低頭吃飯。
不過面上還是紅的,心也是亂跳的。
剛剛聽薛元敬說那話的意思,莫非他已經知道她這些日子其實都是在他屋裡睡的不成?但他怎麼會知道?還只是故意說這話來詐她的?若果真被他知道這些日子她都是在他屋裡睡的......
薛嘉月覺得那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肯定是要提前的。
正想著,忽然碗裡就多了一塊魚肉。
是一塊魚肚子上的肉,沒有刺。
她吃魚不是很會吐刺,特別是一些細小的魚刺,經常會吐不出來。所以每次吃魚的時候,魚肚子上沒有刺的魚薛元敬都會夾給她吃。
她抬頭看過去,就見薛元敬正在看著她笑:“怎麼只吃飯,不吃菜?”
他的笑容在燭光中看著再溫和不過,眼中也全都是柔情。
薛嘉月忽然就覺得,就算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提前了也沒有什麼。她現在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她就看著薛元敬很認真的說道:“哥哥,其實這些日子我都睡在你屋裡。你不在家,我很想你,想的睡不著。睡在你的床上,聞著被子上你留下來的氣息,我才會覺得心中安穩平和,這樣我才能睡得著。”
回應她的是薛元敬走過來抱她入懷,然後低頭一記深吻。
待親吻過後,薛元敬抱著她,抬手摸著她的秀髮,滿足的輕嘆:“月兒,我很高興。以後你心裡這樣的話都可以跟我說,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哥哥不會笑你,哥哥只會覺得心裡高興。”
薛嘉月嗯了一聲,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心中也覺得很滿足。
飯後薛嘉月收拾了碗筷拿到廚房去洗。等她洗好了回來,就看到薛元敬還坐在桌旁的椅中。不過顯然他已經很疲倦了,正單手支著額,一雙眼半闔著。頭髮剛洗過還沒有束起來,水一般的傾瀉在他肩頭,在燭光下閃著如緞子一樣的光。
薛嘉月不由的就放輕了腳步。不過薛元敬還是聽到了。
“收拾好了?”他抬眼看著薛嘉月,一雙烏黑的墨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薛嘉月點了點頭。然後她問道:“你既然都累成這個樣子了,怎麼不去床上睡?”
想必這些日子他都沒有睡好過。
“你不在,我睡不著。”薛元敬坐直了身子,對她伸手,“過來。”
薛嘉月想了想,就從善如流的走過去。然後便被薛元敬扣住腰,順勢抱到了他的腿上坐好。下巴又擱在她的肩上,頭側著,一面鼻尖蹭著她細膩的脖頸,聞著她身上清幽的香氣,一面又低聲感嘆的說道:“月兒,這幾日我可真想你。能這樣的抱著你真的是太好了。”
薛嘉月被他這樣跟小狗一樣的蹭脖頸覺得很癢,就一面笑,一面躲。又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中忍不住的感動,就伸臂攬住了他的脖頸。
薛元敬心中喜悅。
他知道以往他同薛嘉月親近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牴觸的,但現在她非但不會心中牴觸了,有時候還會主動的來配合他。
忍不住的就抬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向自己,然後雙唇湊了過來。
這幾日他實在是想薛嘉月想的快要瘋了,這會兒溫香軟玉在懷,聽著她嬌嬌軟軟的叫他哥哥,恨不能就這樣將她揉碎了,全都按入自己的骨血中去,往後一時一刻都不分離才好。
兩個人親吻到後來,非但是薛嘉月一雙眼如帶水霧,波光瀲灩,便是薛元敬的一雙眼也因著情、欲而迷離了不少,眼尾都有些發紅。
“今晚跟我一起睡。”一面雙唇依然流連在她白玉一般的下巴上,薛元敬又一面低啞著聲音說道,“往後我們都要一起睡。”
薛嘉月心中猛的一跳,原還有些迷濛的雙眼立時就清醒了不少。
她抬眼看著薛元敬。
他的手攬著她的腰,隔著衣服她仿似都能感覺到他手掌心的灼熱,他望著她的目光滿是溫柔和愛憐,他的呼吸噴在她的下巴上,脖頸上,滾燙的仿似能將她胸腔裡的一顆心都給融化了一般。
這個男人陪她走過了最困難的時光,一路寵著她,她想做什麼事都由得她,便是他再生氣的時候他也不捨得真的傷了她。而且他們還籤了婚書......
薛嘉月只覺自己的一顆心如同泡在溫泉水裡一般,暖暖的,酥酥的。
她是愛這個男人的。因為愛,所以什麼都願意給他。心願意給,身體也願意給。
於是她雙手捧著他的頭,額頭輕貼著他的額頭,目光看著他,柔聲的回答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