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和薛元敬兩個人坐著馬車一路到了城外。

田間路窄, 馬車自然是過不去的。到了村頭馬車就停下來了,薛元敬掀開簾子先下馬車, 然後就伸手來扶薛嘉月。

薛嘉月這會兒心中正懊惱的緊, 不知道她自己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好像被蠱、惑了一般,忽然就說出了試一試的那句話。但現在覆水難收,說什麼都晚了。

眼見薛元敬伸手過來,她有些遲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握他的手, 但薛元敬壓根就沒有給她任何遲疑的機會,傾身過來就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還溫聲的笑道:“月兒, 到哥哥這裡來。”

他總是這樣, 溫柔之中帶著強勢,一旦決定的事便會縝密的去計劃一切,有的是耐心。而且但凡有一點兒機會他都會緊緊的抓住,再不鬆手。

薛嘉月心中也明白,哪怕她不同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薛元敬也決不會放棄,更何況剛剛她還鬼使神差的說了試一試的話, 只怕這下子他更加不會放棄了。

心中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到底還是順從的握著他的手走下了馬車。

薛元敬目光看著她,眉眼間都帶著無法掩飾的溫柔笑意。薛嘉月被他看的臉紅,悄悄的低了頭, 有些緊張的伸手弄著衣裳上的衣帶。

好在薛元敬並沒有再說什麼,或者做什麼讓她更緊張的話,只是牽著她的手往田間走去。

吳老漢一家人已經在地裡摘辣椒了,旁邊田埂的幾隻大布袋裡裝滿了他們先前摘下來的辣椒。

看到薛嘉月和薛元敬過來,吳老漢就將背上揹著的筐子取下來交給一旁的兒子,走過來同他們兩人說話。

薛嘉月問了他幾句話,就知道前些日子陸續摘下來的那些辣椒吳老漢已經按照她的意思在打穀場上都曬乾了,現在已經用布袋都裝起來了。

薛嘉月點了點頭,就說這些已經曬乾的辣椒她待會兒會全都帶回去,至於今兒摘的這些辣椒讓吳老漢也抓緊曬乾,然後給她送過去。另外又同他說了明年想多賃他幾畝地的事。

她想好了,今年要多留些辣椒種子,等明年開春的時候她要種更多的辣椒。

吳老漢點頭應了下來,隨後兩個人談到了明年幾畝地賃金的事。待談妥了,薛嘉月就叫薛元敬寫兩張文契來。

因著一開始就打算今兒要和吳老漢談明年賃地的事,所以薛嘉月一早就帶了紙墨筆硯在身邊,這會兒在包裡現拿了出來,就叫薛元敬寫。

薛元敬自然聽她的話,當下就研了墨,鋪開紙,提筆蘸了墨,也不用思索,低頭一揮而就。

文契很重要,自然要仔細的看一看,但吳老漢不認得字,拿著文契就出去叫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位年輕的姑娘走了進來。

就見這位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生的身材苗條嬌小,相貌清秀。特別是一雙眼睛,明鏡一般,亮晶晶的。

吳老漢給薛嘉月和薛元敬引見著:“這是我的外孫女,也姓吳,名叫阿秀。今兒我特地叫了她和她娘過來幫忙一起摘番椒的。她小時候在私塾念了幾年書,一些簡單的字還是認得的。”

說著,就將手裡的文契遞給她,阿秀接過,低頭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末了她將文契遞還給吳老漢,問明了這文契是薛元敬寫的,她就目光飛快的看了一眼薛元敬,怔了一怔之後,然後她就轉過頭對吳老漢說道:“阿公,都是好的,您就安心的按手印罷。”

薛嘉月就拿了紅色的印泥出來,她和吳老漢各自在文契上按了手印。隨後她又給了吳老漢今年的辛苦費和明年田地的賃金。

待她做完這一切,薛元敬就走過來,拿了一塊乾淨的手絹出來,握著她的手,低頭仔細的給她擦著大拇指腹上殘留的紅色印泥。

但吳老漢和阿秀姑娘都在這裡呢......

薛嘉月臉紅了起來,忙縮回自己的手,說道:“哥哥,不用擦。”

一轉頭,就看到阿秀正目光看著她這邊,薛嘉月的面上由不得的就越發的紅了。

好在吳老漢這時已經收好了文契和銀子,笑著說薛姑娘和薛公子趕了這許多時候的路,就在這棚子裡歇歇。然後他就想叫了阿秀一起出去摘番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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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仿似還不是很想走,正輕聲細語的同薛元敬說話,贊他的字寫的好,自己平日也喜歡練字,但找不到好的字帖,問薛元敬有沒有好的字帖推薦之類的話。

薛元敬對陌生的姑娘一向就是冷淡的,更何況他現在又拉了薛嘉月的手,在專心的給她擦大拇指腹上的印泥,所以對於阿秀的問話他就顯得很冷漠,只說自己不知。便是阿秀再問其他的話,他回答的也都很冷漠,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字。一時場面便有些尷尬起來。

好在吳老漢適時的拉了阿秀出去,薛嘉月這才暗自的舒了一口氣。

不過等吳老漢他們兩個人一走,棚子裡就只剩薛嘉月和薛元敬兩個人了。

薛嘉月現在但凡和薛元敬獨處的時候她就覺得心中有些發慌,面上也有些燙意,目光總不敢看他,就做了仔細打量這棚子的樣子出來。

吳老漢家田地很有些,種的東西也多,每年夏天的時候西瓜成熟,擔心有野獸來糟蹋,也擔心有人來偷,所以他就在這田間地頭搭了這間棚子,晚間好住在裡面看守瓜地的。

很簡單的棚子,裡面壓根就沒有什麼東西,不過是用來睡覺的一塊門板,另外有兩張半舊的小凳子,以及茶壺和茶碗之類。

薛嘉月正看著,忽然就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不用回頭她都知道那是薛元敬。

在一起久了,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白雪青松一般,極清新凜冽。

其實她還是很喜歡他身上的這股子味道,會讓她下意識的就覺得很安心。

她想躲,但薛元敬動作比她更快的伸臂從背後抱住她,然後他低頭下來就親吻她白嫩精緻的耳垂,又低笑:“你在躲我?”

耳垂猛的被他含入口中,犬齒不輕不重的在上面廝磨著,薛嘉月身上立時就軟了,差些兒就低吟出聲。好在她總算忍住了,不過一張臉都紅透了,只氣的低聲就呵斥著:“薛元敬,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吳老漢他們一家人可都在外面。”

不過這會兒她心中滿是羞意,渾身都發軟,所以即便的呵斥的話,但說出來也是一點氣勢都沒有的,反倒像一隻小奶貓在奶聲奶氣的撒嬌一般。

薛元敬沒有放,反倒是輕笑道:“你現在叫我的名字倒是叫的越發的順溜了。也不叫哥哥了,嗯?”

犬齒又不輕不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惹來薛嘉月心中一顫。不過隨後他總算是放開了她,站到一旁,眼中含笑的欣賞她臉泛紅霞的模樣。

薛嘉月心中羞惱之極,由不得的就瞪了他一眼。

但她這會兒面上滿是紅暈,這一瞪眼,雖說是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嬌羞,眼波流轉間,只看的薛元敬喉間發緊,心中一蕩。

正想要再過去將她圈入懷中,哪知道薛嘉月卻是忽然學乖了,看出他的意圖來,轉過身就往棚子外面飛跑。

薛元敬也只得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也抬腳跟了上去。

正是初冬的時候,田間雖然有農人幹活,但並不多。而且農作物也多收割了,這會兒種下去的油菜小麥這些還沒有長出來,顯得便有些空曠蕭瑟。倒是面前的這一大片辣椒地裡都是綠的葉子,火紅的辣椒,色彩上還是很鮮豔的。

薛嘉月正站在田埂上看吳老漢他們一家人摘辣椒,薛元敬就走過去和她並排站在一起。

初冬的風從遠處的平原上吹過來,吹起薛嘉月柔順的頭髮,有幾絲輕拂過他的面頰,癢癢的。

薛元敬微笑,往薛嘉月身邊又走近了兩步。

能和她這樣一直在一起,感受日光微風,還有這塵世間的一切,便是歲月靜好了。

察覺到他的靠近,薛嘉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轉頭去看著地裡面。

她看到那個阿秀姑娘正在和吳老漢說什麼話,且一邊說還一邊看著她這邊。又見吳老漢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又各自開始摘辣椒了。

因著現在漱玉軒的生意越發的好了起來,現在薛嘉月已經盤下了旁邊的那間鋪子,將漱玉軒的店面擴大了。雖然特地的請了個賬房先生,但她每日還是必要去漱玉軒一趟盤賬的,所以這會兒在田埂上看了一會兒,薛嘉月就叫了吳老漢過來,問他前些日子曬的那幾大袋子幹辣椒在哪裡,她現在要帶回去。

吳老漢聽了,就叫了自己的兒子過來,同他一起回家將那三大袋子幹辣椒搬過來,在薛嘉月僱來的馬車後面綁好。

待一切事都做完了,薛嘉月就同吳老漢作辭,但這時就見吳老漢搓著自己的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薛嘉月說道:“薛姑娘,有件事,老漢不知道該不該提。”

彼此也接觸了近一年的時間,薛嘉月覺得吳老漢還是個挺忠厚老實的人,於是當下她就笑道:“吳爺爺,您說這話可就是跟我見外了。您有什麼事,儘管提。”

就聽吳老漢在問道:“就我的那個外孫女,她剛剛問我,薛姑娘和薛公子的身邊缺不缺幫忙的人?她不想一輩子待在村子裡,想要跟著薛姑娘和薛公子到外面去見見世面。薛姑娘,這,你看,能不能讓阿秀到你家去幫幫忙呢?這孩子肯吃苦,也認得字,肯並不會給你添亂的。”

想必她剛看到阿秀和吳老漢說話說的就是這個。

這原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薛嘉月正要答應,但忽然就聽到站在一旁的薛元敬在說道:“承蒙吳爺爺你看得起,但我和月兒身邊幫忙的人已經夠了,就無需勞煩令外孫女了。”

吳老漢也是個臉皮薄的人,當下聽薛元敬這樣說他便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同薛嘉月和薛元敬作辭之後就和自己兒子一起又去田裡摘辣椒去了。

薛嘉月見他們兩個走遠,就轉過頭看薛元敬。

明明他們身邊安置一個人還是安置得下的,怎麼薛元敬要在吳老漢面前這樣說?還一口就拒絕了吳老漢的請求。

薛元敬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忍不住的就抬手輕捏了捏她白皙柔嫩的面頰,笑道:“真是個小笨蛋。往後你還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好,不然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這文應該改名叫敬哥撩妹日常。就問你們,敬哥會不會撩?會不會撩?

另:看到還有小天使在給我灌溉營養液,給我投雷,這幾天大家都不要給我灌溉營養液,投雷了好嘛?這幾天灌溉的營養液好像到月底會清零不算這樣?不如等到4月1號的時候再一起將營養液和霸王票砸我怎麼樣?幫我衝一衝那個我和晉江有約的活動。先謝謝各位小天使們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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