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譚宏逸從來不懼怕薛元敬, 但這會兒他心中也是忍不住的震驚。不過隨後他還是開口問道:“薛元敬,你擺出這樣兇的一副臉色做什麼?你沒看到月兒都被你嚇到了嗎?”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 薛嘉月就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 同時在心中哀嚎。

照薛元敬的那個性子......

譚宏逸這是在嫌她死的還不夠快嗎?

而薛元敬也看了他一眼, 目光暗沉如刀鋒。若目光有實質,只怕譚宏逸這會兒已經被他給剮成個人幹了。

“月兒也是你能叫的?”他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透著壓抑過後的憤怒,“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這就實在是有點不像話了。要知道譚宏逸畢竟是平陽府首富的兒子,他爹和知府都交好的, 若這會兒薛元敬當真惹怒了譚宏逸,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薛嘉月就忙開口喝止薛元敬:“哥哥, 別說了。”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 譚宏逸心中自然是一喜, 而薛元敬心中則是一沉。

她竟然為了譚宏逸喝止他?她以往在他面前高聲說話的次數都很少的。

薛元敬當即就只覺心中火起。是嫉妒的火焰,一下下的燎著他的心,快要將他所有的理智都燒盡了。

他不說話,目光牢牢的鎖定薛嘉月,直直的看著她。

薛嘉月禁不住被他這樣看,頭低了下去,雙手握在一起, 手指很不安的互絞著。

譚宏逸見到她這一副害怕的模樣,自然心生憐惜,忙側身擋在她面前,同時不滿的對薛元敬說道:“薛元敬, 你這是在做什麼?月兒只不過是為我說句話罷了,就值得你這樣兇她?”

他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薛元敬的雙手瞬間就緊緊的握了起來。因著用力之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隨後他也不看譚宏逸,只望著薛嘉月,沉聲的說道:“過來。”

別看薛嘉月在譚宏逸面前膽大,什麼話都敢說,但在薛元敬面前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怕他生氣的模樣。不過她也有她自己的倔強。

憑什麼你叫我過去我就得過去啊?而且先前你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將我按在牆上強吻了呢。還說什麼要我往後將你當成夫君來看待。你說什麼就得是什麼啊?我偏不。

於是薛嘉月便只低著頭站在那裡,上齒死死的咬著自己下唇,但就是不肯挪動一步。

譚宏逸自然要站出來為她說幾句話:“哎,薛元敬,你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有你這樣做人家哥哥的?你便心中再有氣,衝著我來就是了,何必要衝著月兒來?”

話音剛落,就見薛元敬猛然的抬腳就往這裡疾走,全身氣勢如虹。

譚宏逸心中一驚,忙雙腳微微分開,等待著薛元敬對他發難。

但沒想到薛元敬徑直的繞過他,然後忽然伸手就握住了薛嘉月的胳膊,一把就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來。薛嘉月待要掙扎,但薛元敬一手攬住她的肩,用力的將她摁在自己懷中,這下子她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掉了。

他這一系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譚宏逸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這會兒他心中一方面有一種原來還可以對姑娘這樣,真是服了,一方面則是,薛元敬怎麼能對薛嘉月這樣?她可是他妹妹。

不過他心裡也有點茫然,畢竟他雖然和譚玉荷,譚玉茶是兄妹,但他們兄妹間感情一般,甚少有親密的時候,可他也見過其他兄妹之間有打打鬧鬧的時候。所以薛元敬和薛嘉月之間這樣,到底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但見薛嘉月一直在掙扎,顯然是不喜薛元敬這樣對她,於是譚宏逸心中當即也氣惱了起來,伸手就去拉薛元敬懷中的薛嘉月,同時對薛元敬怒喝道:“你放開她。你沒看到她不喜歡被你這樣抱著麼?”

但他剛伸出的手立時就被薛元敬一袖子掃了過去,碰都不讓他碰到薛嘉月一下。同時因著心中實在記恨剛剛譚宏逸叫薛嘉月為月兒的事,所以薛元敬冷笑一聲,忽然閃電般的出手,牢牢的鉗著譚宏逸的右邊胳膊,然後再順勢用力往下一扯一拉。

就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卡啦聲,譚宏逸的胳膊竟然被薛元敬給硬生生的拉扯的脫臼了,當即只痛的譚宏逸悶哼了一聲。

悶哼聲中,就聽到薛元敬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我和月兒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還有,誰給你權利叫她為月兒了?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若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可就不是胳膊脫臼這樣的簡單了。”

說完,他擁著薛嘉月往前就走。

譚宏逸雖然這會兒右胳膊痛的厲害,但見薛嘉月仿似被薛元敬給挾制了一般,他就依然忍著痛,煞白著一張臉喝道:“薛元敬,你放開她。”

說著,就要衝過來,將薛嘉月從薛元敬的懷中奪下。

薛嘉月雖然被薛元敬一直按在他懷中動彈不得,臉也被他的衣袖子蓋住,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情形,但薛元敬和譚宏逸之間的對話她還是一個字都不落的聽在耳中。

她曉得薛元敬這會兒是真的動怒了,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但譚宏逸還非要這樣不依不饒的,不就是在火上澆油?只怕等他再過來吵鬧,局面到時當真要失控了。

耳中聽得薛元敬冷笑一聲,教人聽了心中忍不住的發寒,薛嘉月擔心待會兒薛元敬氣性上來不定會再做出些什麼事來,忙用力的掙扎著從薛元敬的懷中探出一個頭來,對正衝過來的譚宏逸說道:“求求你了,你快走吧。這是我和我哥哥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越插手越亂。等過幾日我再去找你說話,成不成?”

譚宏逸見她目光帶著祈求之色,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哀求之意,忍不住的就停下腳步,心中怔怔的。

細想來,這確實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而且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們兄妹之間有了什麼誤會,薛元敬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且薛元敬心中原就一直不喜他,若他這會兒一直插手,只怕薛元敬會越發的氣惱,到時只怕還會將這份氣惱悉數都轉移到薛嘉月的身上去,那他豈不是害了她?

想想薛元敬素來就對薛嘉月都極為寵愛,從來捨不得傷她一下,罵都沒有罵過,想必這次也不會真的對她如何吧?只是彼此之間有些誤會,說開了應該就沒事的吧?畢竟兄妹之間哪裡會有什麼刻骨的仇恨?

心中左思右想的,最後譚宏逸還是一咬牙,決定不再跟過去了。不過他還是擔憂的對薛嘉月說道:“那你要小心,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薛嘉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頭已經又被薛元敬用袖子給遮擋住了。同時察覺到他全身都繃的極緊,又要轉身,想必是要去找譚宏逸的麻煩。

薛嘉月見狀,忙死死的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察覺到他全身僵了一下,不過到底還是停住了,隨後擁著她繼續往前走。

耳中聽得咔噠一聲響,想必是薛元敬在拿鑰匙開院門上的鎖。隨後就聽到門開的聲音,她被薛元敬擁著走進了院裡。

在薛元敬關上院門的那一剎那,薛嘉月趁著他衣袖上被掀開的一條縫隙往後望,就見譚宏逸已經不在原地了,想必是終於聽了她的話回家去了。

心中正松了一口氣,忽然就聽到關門的聲音,門閂落下來的聲音,緊接著她只覺後背被抵到了什麼東西上面去,眼前猛然一亮。

是薛元敬終於掀開了蓋在她臉上的衣袖。

薛嘉月被頭頂直射而來的日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待她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睜開雙眼時,就見薛元敬正一臉陰沉的在看著她,而她正被他按在院門旁邊的牆上。

薛嘉月待要動彈,但薛元敬兩隻手分別按在她的兩邊肩膀上,如同將她死死的釘在這牆上一般,她壓根就動彈不了。

心中到底還是害怕的,又覺得委屈。覺得今天明明是她吃虧了,初吻都被薛元敬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給奪了,現在他還要這樣兇的對她。

眼眶止不住的開始發熱,聲音也哽咽了起來:“你放開我。”

薛元敬如何會放?雙手牢牢的將她按在牆上,目光凜冽,聲音也如同淬著冰:“薛嘉月,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不知今天外面人多,有多危險,你先前還一語不發的就跑走了?現在你竟然,你竟然和譚宏逸一起回來,還同他說過幾日再去找他說話,你,你可真是......”

說到這裡,薛元敬心中真是氣極,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太陽穴附近的青筋都氣的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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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問道:“剛剛你一直同他在一起?你們之間說了什麼話?”

薛嘉月這會兒心中也是氣極了。

憑什麼她就要這樣的被他按在牆上質問?而且還要責怪她不發一語的就跑了。若他當時不那樣的強吻她,她會跑?且她不跑能怎麼樣?劈手給他一個耳光,然後跟他鬧嗎?

一氣之下她就有些口不擇言了。也是存心想要氣一氣薛元敬,於是她就賭氣的說道:“是啊,剛剛我一直和譚宏逸在一起,那又怎樣?而且他還告訴我,他心悅我,想要求娶我。他還說他早就已經告訴過你這件事了,你為什麼一直不將這事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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