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五章 死亡
很快，希爾達他們就被迫分離了開來。幾乎是每一個人都要獨立去對抗一個兇殘的食死徒。
食死徒們可不會因為阿瓦達是禁咒就有所顧忌，反而是一種近似病態的瘋狂，瘋狂的使用著這一個禁咒。
紅的、藍的、黃的、綠的，各式各樣的咒語滿天亂飛。希爾達一邊盡力集中精神的對付眼前笑的一臉莫名興 奮的瘋子，一邊還要小心不知道是從敵人還是自己人那裡飛過來的‘流彈’。很快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又一次險險的避過擦著頭頂飛過的咒語，希爾達氣喘吁吁的跪在了地上。前面不遠處的貝拉特裡克斯面色猙獰的揮起魔杖，希爾達覺得眼前的一切彷彿慢動作一般，連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她很想抬起拿著魔杖的手，或是往旁邊躲，但是就好像是被定身咒定住一般，身體連一絲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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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手！”冰冷的，帶著天生傲慢的聲音制止了貝拉特裡克斯的動作。她雖然停下了手，但異常不滿的半轉過身，憤恨的看著剛剛出言制止她的人。
“你有什麼權利阻止我？”尖利的聲音彷彿指甲劃過玻璃所帶來的驚悚聲音一般讓人不忍側耳。希爾達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最大限度的提了起來，雖然那疼痛不能說無法忍受，但還是讓她有些難受的皺起了眉頭，並不得不隨著那力度，慢慢的站起身來。
“主人的命令，是讓我們拿到那東西！”盧修斯不著痕跡的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而帶著壓抑，雖然大部分人不會注意，但明顯貝拉特裡克斯是明白了盧修斯停頓的意義，瞥了眼他，緩緩地放下了手裡的魔杖。當盧修斯看到貝拉特裡克斯終於放下手裡的魔杖，拽著希爾達往自己身邊靠過來後，才轉過頭，看著哈利，伸出了有些蒼白的手，“為了你的朋友們，哈利波特，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
哈利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水晶球，又看了看被食死徒們抓住，此刻正站在盧修斯身後的夥伴，有些難以決策。
“不！哈利！你不能給他們！”納威大聲的喊著，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恐懼，但眼神卻堅定無比。
“閉嘴！隆巴頓！你的做法會讓你的奶奶再一次失去他的親人！”盧修斯半回過頭，威脅的說道。
“哦？嘿嘿……”}人的笑聲從納威的身後傳來，“隆巴頓？”貝拉特裡克斯將臉湊近他，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我真的很榮幸，又一次見到了隆巴頓……”
納威忽然發了瘋似的開始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喊著，“不能！你絕對不能給他！哈利！”
“昏昏……”站在盧修斯身後的一名沒有抓住任何孩子的食死徒舉起了魔杖對著納威，卻在唸完咒語前，被貝拉特裡克斯抬手阻止了。
“不！不！” 貝拉特裡克斯有些瘋狂的舉起自己的魔杖，“我們應該讓這個孩子繼承他的父母不是嗎？無論是結局，還是過程……鑽心剜骨！”
隨著納威尖叫著倒在地上，希爾達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納威的樣子讓她想起了當初在墓地所經歷的事情，傷雖然好了，但熟悉的一幕，彷彿當時的痛不欲生已經融到了血肉裡，隨著那句咒語，那塊傷疤被完全掀開了。
“哦！我們的小女孩害怕了！哈哈……” 貝拉特裡克斯輕蔑的嘲笑出聲，甚至放開了希爾達，任她顫抖著坐倒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好好地看看！或者勸勸偉大的哈利！你就不用像他一樣了！”
希爾達根本就沒有聽到貝拉特裡克斯的話，甚至她都沒有看到就倒在她身邊的納威，只有希爾達知道她看到的是什麼――一雙空洞的、帶滿血絲的眼睛。她不知道那雙眼睛究竟是屬於誰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希爾達卻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怨恨和不甘……
“波特！趕緊將你手裡的東西給我！否則我會讓你的小朋友一個一個死在你的面前！”貝拉特裡克斯重新舉起魔杖，嘲諷的看了眼有些僵硬的盧修斯馬爾福，“小波特！你如今只有一個人了，不要妄想能夠救得了你的朋友！”
“那如果加上我們呢？”在哈利等人驚喜的眼神中，五道身影先後穿過另外兩道門，飛了進來。並且瞬間便將食死徒們逼得不得不放棄手邊的孩子，全神貫注的防禦和攻擊起來。
希爾達抬起頭，看著蜷曲在離她不遠地方的納威，無意識的挪近了幾步，然後緩緩的，小心翼翼的伸開了手。
“希爾達，我，我沒事的！”納威很努力的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反過來安慰著明顯不太對勁的希爾達。
“嘿！你們沒事吧！”哈利避開一個咒語，小心的挪到了兩個人的身邊，推了下納威，又擔憂的看了看希爾達。
希爾達茫然的抬起頭，就看到貝拉特裡斯帶著得意的笑容，衝著哈利和納威毫無防備的後背豎起了魔杖。
希爾達很想張嘴叫哈利他們小心，又很想動一下手裡的魔杖，可還在顫抖的身體卻不允許她做出任何一個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大聲的念出咒語，而那根魔杖正好指著自己、納威和哈利……
希爾達本能的閉上了眼睛，等著迎接死亡。那一瞬間，她彷彿想到了很多，很多往事，想到了哥哥、院長媽媽、想到了德拉科、納西莎，想到了高爾、布雷斯、潘西，甚至還有那個似乎已經被自己遺忘了很久的老乞丐、只有一面之緣的伍德、以及她心底最為之愧疚的塞德裡克，當然還有斯內普。算了……希爾達忽然想到了這個詞彙――算了吧，無論怎麼努力，結局是既定的。放棄吧，希爾達，這樣活著難道不累嗎？
嘲的笑還沒完全出現在希爾達的臉上，一陣劇痛就讓她不得不停止漫無目的想象。希爾達覺得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掄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又摔在了地上。於是剛剛那些狗 屁思想，全被這重重的一摔打的四分五裂，眼前彷彿也清明了幾分。
“你打算趴在那裡多久？”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她的面前掠過，“快站起來！如果你不打算死在這裡的話！”
聽到有些耳熟的諷刺，希爾達渾身一震，而後眨了眨眼，才認清那道影子是誰。剛剛沒來得及完成的自嘲的笑意重新染上唇角。怎麼可能是他呢。就算他真的想來，鄧布利多也不會讓他這麼早就暴露身份的。
希爾達收拾起糟亂的心情，稍微搖晃了幾下，才重新站穩。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唐克斯拉著赫敏，靈巧的躲到了屏障的後面，穆迪護著納威，盧平將羅恩掩在了身後，金斯利則帶著金妮和盧娜，而哈利自然是站在了小天狼星的身邊，希爾達勉強的站起身，鳳凰社的成員都護著幾名學生，與食死徒們互相攻擊著。而自己卻因為剛剛小天狼星的一甩，被推離了混戰的中心，卻也同時推離了鳳凰社的保護。
希爾達狼狽的擺正身子，看著那些彷彿將自己完全阻隔在保護之外的人們，看著那個一邊小心保護著哈利，又因為哈利某一次攻擊成功而微笑的人，心裡有著說不上來的悲涼。
希爾達覺得自己忽然好想要窒息了一般，抬起手捂住了彷彿正在被烈火炙烤著的眼睛，痛苦的彎下了腰。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一隻眼睛便染上了久違了的血紅。
“統統石化！”“昏昏倒地！” “粉身碎骨！”“倒掛金鍾！”“萬彈齊發！”一個比一個狠絕的咒語，不要命一般發了出去。完全沒有準心，彷彿希爾達想要做的，只是將眼前的一切都毀滅。
希爾達突然的發難，不僅僅讓食死徒們有些意外，就連鳳凰社的人也多少受到了一些波及。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斯利避過希爾達的一個咒語，低聲的喊道。
“希爾達她……”哈利著急的看了看希爾達的眼睛，“她從剛剛起就不太對勁了！”偏著頭躲過一個咒語，又朝著食死徒那邊扔過一個統統石化，才接著說，“我想希爾達是因為剛剛納威……想起了火焰杯比賽時候的事情……龐弗雷夫人說，她不能受刺激……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斷斷續續，卻很急切。哈利甚至想要竄上去，卻因為希爾達毫不留情的咒語，止住了腳步。
盧平和布萊克飛快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帶著各自保護的人避過食死徒，並小心的朝希爾達逼近。
而唐克斯他們彷彿也明白了兩個人的做法，猛力的釋放著咒語，儘量將食死徒的視線集中到自己這邊。
當希爾達被擁入一個單薄的，卻帶著一絲溫暖的胸膛後，一切的動作都停止了，一時失去的理智也慢慢回爐。
“真是個不讓人放心的丫頭！和你媽媽一個樣子！”希爾達被小心的推到了小天狼星的身後，安靜的被哈利拉住了手。盧平見狀衝小天狼星點了點頭後，又回過身去對付起食死徒來。
“哈利！帶著希爾達和預言，趕緊離開這裡！”食死徒那邊又發動了一輪猛烈的進攻，鳳凰社這邊的人本來就少，還帶著一群孩子，應付起來很是吃力。小天狼星一邊抵抗著貝拉特裡斯瘋狂的進攻，一邊護著哈利和希爾達往門口撤。
“把預言給我，哈利波特！”一個留著滿臉鬍子的高大男人不經意的擋在了哈利和希爾達的面前，獰笑著靠向他們。哈利將希爾達拉到自己的身後，有些緊張的往後退著，忽然將預言水晶球使勁的拋了出去，“納威！接住！”
納威根本沒想到哈利會這樣做，有些狼狽的往前幾步，試圖接住它，但顯然，鳳凰社無暇顧及所有的食死徒中的一個也迅速像預言靠近。
“四分五裂！”清脆的聲音讓正在下墜的水晶球，在落入食死徒手中的那一瞬間，突然炸開。
“哈哈！做得好！”小天狼星大聲的笑著，“與其落入食死徒的手裡，還不如毀了它！”緊接著，小天狼星又連續發出幾個咒語，並躲開了貝拉特裡斯的攻擊，“哈利！帶著他們離開……”
希爾達和哈利都驚恐的張大了眼睛――一束紅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小天狼星的身上。
“不要！”希爾達甩開了哈利本來就已經鬆開了的的手，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小天狼星的身子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優雅的弧線，生氣正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臉上流失。他浮在半空的身子正慢慢的往那張粗糙的門簾處移動。希爾達奮力的一躍，終於在他被那古老的走廊吸進去之前拉住了他的手，他那已經開始冰冷了的手。
希爾達帶著小天狼星的屍體，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她聽到了貝拉特裡斯尖銳的笑聲，聽到了身後哈利絕望的叫聲，也聽到了很多陌生的，卻在呼喚小天狼星名字的聲音。
但她卻只是趴在那裡，緊緊地，緊緊地握著那雙越來越涼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