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八章 災難與夢魘[已修]
“斯萊特林的王者……”希爾達本還想問一下這句話的意思，麥格教授卻已經將分院帽拿走了。
希爾達回頭巴巴的又看了眼分院帽，見它正扭著身子和自己道別，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回身整了整身上的黑袍，微仰著小下巴，貴族式的踱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前，如同納西莎姨媽教導的那樣，輕輕的坐在了德拉科的身邊。她知道，本來他的身份是不應該坐在這裡的，但如今對於她來說，德拉科反倒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好在德拉科也是高興非常的，一是為了希爾達進了斯萊特林，二是看到希爾達竟主動的坐在了自己的身側，於是他微低著頭，湊在希爾達的耳邊說道，“親愛的希爾達，歡迎你來到斯萊特林！”然後勾起一貫捎帶著點邪氣的嘴角，笑得很是張揚。
很快，桌子上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只是希爾達的心裡或多或少還在為剛剛分院帽的話耗費大量的腦細胞思考其間的意義。盤子裡的吃食幾乎是德拉科一一為她張羅的。
等到希爾達終於放棄思考，回過神時，才覺得自己已經飽得有些難受了，“天啊！我的胃快爆炸了！”希爾達扭曲著臉，低喃了一句，然後也顧不得貴族氣質，抱著胃趴在桌子上輕聲哀哀叫個不停。
“我第一次知道女孩子的胃容量並不是麻雀呢！”布雷斯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希爾達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開口打趣。
直弄得希爾達哭笑不得，只是瞪了一眼在自己身邊，正一臉貴族樣子，細嚼慢咽的德拉科，卻什麼也沒說，卻還是勉強坐起身，左右看了看那些面露鄙視的斯萊特林們，無謂的低笑了兩聲，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正筆直著身子坐在教師席的斯內普教授，然後就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身穿花色袍子，鬍子上還打著蝴蝶結的鄧布利多，甚至與他對著了眼神。看鄧布利多笑得一臉慈祥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腳杯，示意的朝自己舉了舉杯子。
按照禮節，希爾達應該也拿杯子回敬鄧布利多，但她卻不打算虐待自己的胃，所以只是坐直了身子朝老人點了點頭，便算回了禮。希爾達回過頭，看著眼前的盤子，又開始出神了。因為她沒有忽視，鄧布利多看向她時，那一閃而逝的精光……
“嘿！希爾達，我知道你其實是想去拉文克勞的，這顯然那頂破帽子做錯了決定，但其實你來斯萊特林反而更好不是嗎？這裡有我，有布雷斯還有我教父……”德拉科看著從剛剛就開始沉默不言的希爾達，還以為她是因為沒有被分到拉文克勞而難過。
“是啊，至少有人欺負你的時候，還有我們可以為你出頭。而且咱們的院長是出了名的護短，所以就算你犯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也會很容易被寬恕的。”布雷斯拿過一杯蘋果汁遞給希爾達，一邊說道。
“哦！布雷斯，你不要再害我了，我的胃已經不可能再乘得下任何一點點東西了！”希爾達轉頭衝著布雷斯苦笑了一下後，又委頓在椅子上，動都懶得動一下。隱在黑色發簾下面的眼睛卻是一片清明和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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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抱著厚重的書本，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第一節課還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學，而且還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
靜靜的走進去，來到一個角落站好，等著那熟悉的黑色身影快步走入，低沉如同耳語，卻異常好聽的聲音充斥在整個地窖裡：“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
啊，啊……希爾達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她真的不明白，斯內普教授怎麼會對每個年級，每個班級都說這句開場白，難道他就不會覺得煩嗎？
當然希爾達絕不會把這些說出來，只是小小的腹議一下。繼續抬著頭，站在角落的桌子前，靜靜的看著斯內普在這個屬於他的領域裡如同王者一般的演講。
“還愣著幹嘛？難道你們已經將這些配方記下了嗎，還不快拿起你們面前筆把它們寫下來！”
希爾達看著周圍的人，尤其是那些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戰戰兢兢的拿起羽毛筆開始迅速的抄寫黑板上的配方，甚至連抬頭看斯內普教授一眼都不敢，搖了搖頭，拿起羽毛筆，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現在開始製作治療疔瘡的藥水！材料和方法都在黑板上，現在就開始！”斯內普環抱著雙臂，在吩咐完這群一年級的孩子後，眼神不由自主的晃到了教室的角落，那個總是仰著頭像是看偶像般看著自己的女孩子此刻正聚精會神的對付著自己佈置的課堂作業。
輕輕的走過去，看到女孩子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絲毫的分神。很好，斯內普在心中滿意的讚歎了一句，在看過她細緻而小心的處理好蛇牙後，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後，往格蘭芬多那邊走去，每走一步，他的眉頭就皺起一分，等他走到格蘭芬多那邊後，整個教室就只能聽到類似“你的腦袋裡裝的是藥渣嗎？格蘭芬多扣兩分！”“難道你不懂什麼叫做看黑板嗎？格蘭芬多扣一分！”“……格蘭芬多扣一分”……的聲音了。
關火，將豪豬刺放進去，希爾達滿意的拍了拍手，帶著淡淡的微笑將冷卻了的藥劑小心的倒入玻璃瓶中。拿起那個瓶子，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顏色的純度後，才從角落走出來，捧著藥水，小心的走到講臺，將成品交給了斯內普，然後滿臉期待的看著斯內普。
“很完美，布萊克小姐，我要為你的優秀，為斯萊特林加上五分。”斯內普接過藥水，看了看說道，然後在希爾達鞠躬準備離開時又加了一句話，“今天的報告你可以不用寫了。還有，剩下的時間你可以嘗試緩和劑。”
希爾達抬頭，然後興奮的笑了起來，“是的，先……恩，教授！”希爾達說完，迅速的行禮後轉身往自己的桌子走去。
當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因為聞道一種古怪的味道而停下了腳步。左右看了眼後，確認那氣味是從自己右手邊兩個格蘭芬多男孩子面前的坩堝裡傳來的。小心的走過去，卻在看到坩堝裡的東西時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該死的，這兩個笨蛋，到底對那鍋可憐的藥劑做了什麼！竟然會把好好的魔藥變得比山怪的鼻涕還噁心的東西！輕輕的搖了搖頭，本打算就此離開，卻在鵲僥橇餃聳擲鐧畝魘保侄僮x松磣櫻嬪園椎難杆僂瓶橇礁瞿瀉19櫻安唬】旆畔履忝鞘擲鐧畝鰨
“砰！”一聲巨響後，斯內普迅速用魔杖將滿室的濃煙驅散，然後就看到才被自己表揚過的女孩子捂著臉躺在地上，而另兩個男孩子卻毫髮無傷的坐在另一側的地板上。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斯內普快步上前，企圖拉開希爾達的手。
“不！教授，我的眼睛很疼，我……”希爾達被右眼傳來的劇痛攪得不知道該怎麼表示自己的意思。
“沒關係的！別擔心。”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在希爾達的耳邊響起。然後希爾達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某個人抱了起來，“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許動這裡的任何東西！否則他就別想從這個學校畢業！”剛剛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只是這回帶著憤怒和少許的焦急，“凱文·紐斯，你現在去魔法史教室，把在那裡上課的德拉科·馬爾福叫到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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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龐弗雷夫人看著被西弗勒斯抱進來一名少女的時候，發出了驚嘆聲，雖然如此，但希爾達還是被迅速的安排在了一張病床上。
“哦！我可憐的孩子，把你的手拿開好嗎？我需要看一看你到底是被什麼傷到了。”龐弗雷很努力的勸說著希爾達，卻並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
此時的希爾達已經進入了一種半迷糊的狀態。她一隻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眼睛，那裡的炙熱和疼痛甚至讓她沒辦法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任何一個細節。而她的另一只手，則是狠狠的掐在斯內普的左手腕上。是的，的確是左手腕。如果此時是另一個人，斯內普根本就不會給他接觸自己左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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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放開你的手！”斯內普一邊說，一邊伸出自由的右手，強勢卻帶著些許溫柔的拉開了希爾達捂在眼睛上的手。
“梅麗啊！”龐弗雷輕輕的發出一聲驚歎。這不怪她，因為此時希爾達眼睛周圍的肌膚已經開始呈現出慘淡的灰白色，而她的眼睛則是腫的根本無法睜開，“哦，我的孩子，放心，這並不難解決！不過你大概要在這裡住上兩三天才可以。”說完，她便皺著眉頭往內室走去，似乎是去拿藥了。
“先生……”這是自從希爾達入學來，第一次叫斯內普為先生，“我傷得是不是很嚴重，是不是我會瞎掉？”
聽著那細嫩微帶著顫抖的聲線，斯內普覺得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童年，看到了小小的自己躲在角落裡，看父母吵架的情景，“不會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魔藥能夠難住我！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就連斯內普自己都覺得驚訝，自己竟然還能這麼“正常”的說話，隨即就覺得渾身的不自在，“現在，希爾達小姐，我需要你放開我的手。我還要回教室去處理一些事情！那些比山怪還要笨的小獅子們……”最後的一句，幾乎是斯內普輕哼出聲的。
“哦！孩子，來，把這個喝下去，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龐弗雷拿著一杯魔藥回到了希爾達的床邊，扶起她並幫助她喝下了那藥。喝下藥的希爾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斯內普，這是件很棘手的問題，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龐弗雷看希爾達睡著後，才對著斯內普說道，“我需要你去分析一下傷害了布萊克小姐的魔藥成分，因為造成這種傷害的應該是魔藥之間的疊加作用，而這並不是我擅長的。”
斯內普僵著身子聽完龐弗雷的話，又看了眼沉睡的希爾達，伸手將她的手自自己的手腕上拉了下來，站起身，突地旋身迅速離開了醫務室，只留下一道黑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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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能這樣……是我的……孩子……你不能……不要！”
“那又如何？……承諾，本來就是……”
“不！我不會……你死心吧！”
“我從來都不知道……布萊克……竟然這麼傻……你以為……就可以了嗎？”
“不！林，帶著她離開！”
“不行！我不能……你一個……”
“算我求你……走……孩子……”
“不……你不能……你竟然……天運所開……逆天混沌之世……護！”
“對不起……”
斷斷續續的片段，模糊的身影，和那些聽不出連貫意思的隻言片語，在希爾達的夢境裡交織成一片濃重的黑色，而後竟成了一片紅，比血都要濃郁的紅色，還有一股腥臭的血味，讓希爾達沒辦法掙脫開來。
她不知道這些代表著什麼，那三個明顯來自不同人物的對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是她的記憶，還是只不過是她一個滑稽而無意義的夢境罷了……她想要離開，那濃重的色彩和味道讓她連一刻也不願意多呆，但是無論她如何掙脫，逃跑，卻總是無法逃開身後的那一片血紅……
“……達……希爾達……醒醒！”熟悉的呼喚讓希爾達彷彿找到了去路，遲疑了一下，希爾達咬咬牙還是毅然朝著那道聲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