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給陽黎投票,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jpg】

劃掉。

【只要你給陽黎投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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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給陽黎投票,你就是我祖宗!!!.jpg】

《為你攬星》決賽投票通道正式啟動,最終票數直接關乎練習生是否出道、及出道站位和資源分配,各家粉絲全都瘋了似的打投拉票。

浩浩蕩蕩的拉票行列,以人數眾多護黎大隊最為天秀,一度成為大家快樂的噴泉。

陽黎家情況比較特殊,全世界都知道他得罪運營公司,肯定沒辦法出道。粉絲能把陽黎送進決賽,已經是逆天改命。

反正結果註定,黎黎還等著淘汰以後參加高考呢。接受事實的眾粉絲邊辱罵‘為你毀星’,邊養肝養腎養頭髮。

閒得發慌之際搞出各種沙雕表情包和‘特殊服務’,透過各種渠道給陽黎拉免費的票。

網癮群眾無論是逛微博、刷朋友圈空間、群內聊天,總躲不過護黎大隊的表情包。

甚至還有‘投票幫補課’‘投票送女裝照’‘投票送10t種子’‘投票享受脫單體驗’的神奇活動,勾得大家躍躍欲試。

護黎哥哥姐姐們透過一切渠道,蠱惑你動動手指,收穫眾多洗腦能力max的可愛兒女。

距離決賽還有四天,全體練習生還有最後兩次集體大課。

起初100位參賽選手擠在大教室,到處是熱烘烘的混亂吵鬧。而今只剩下20位練習生,教室變得空空蕩蕩。

“現在還安排集體課,真不知道節目組是怎麼想的?”林鬱挨著陽黎盤腿而坐,掃視前幾排凳子上的人。

《為你攬星》最終排名前十的練習生,那些練習生看起來雲淡風輕,實際上許多人各懷鬼胎,為爭奪更好的名次,甚至天天做法詛咒其餘競爭者。

“到處都是虛假的兄弟情,真諷刺啊。”林鬱非常現實的吐槽兩句,視線挪回身邊。

陽黎壓根沒聽進去。他乖巧的曲起膝蓋,手裡捧著小本本寫寫畫畫。

“弟弟,你又在做數學題嗎?”林鬱嘴角抽了兩下,覺得他肯定有特異功能。

前排已經變成戰鬥雞專區了,陽黎這只亂入雞群的鶴,還能繼續歲月靜好,任憑別人鬥得頭破血流。

心裡只有學習,厲害!

“沒有啊,我做筆記呢。”陽黎扶了下眼鏡架,攤開小本本給他瞧,“班主任說的,每節課都要認真做筆記。”

“…乖。”林鬱盯著陽黎誠摯的表情,掃了眼紙頁上規整端正的字跡,硬生生把負能量吐槽憋回去,“好好學習。”

陽黎握拳給自己打氣,“嗯!今天多做一道題,明天清北任我行!”

“加油。”林鬱誠懇的鼓勵道。

陽黎太乾淨了,下次發牢騷得換個人。林鬱長期接受小少年‘佛性’洗禮,現在徹底放棄讓他爭出道位的想法了。

孩子太優秀,無論實力還是性格,都不適合跟惠銘那幾個為伍。

“對了,說起來…”林鬱打算問他個人solo選曲的事。

前兩天提交決賽節目稽核表。別人早早定好了個人solo曲目,甚至編舞都完成了。

只有陽黎磨磨蹭蹭,連要表演的歌還沒決定。

林鬱話還沒問完,前排忽然傳來重物倒地的響動,夾雜惠銘暴躁的嘶吼。

“段決!你丫跟我說話什麼態度?”惠銘一腳踹在段決肚子上。

段決摔倒在地,腰背重重磕在桌稜上。

他悶哼著爬起來,頭髮遮住半張臉,眼神陰鷙可怖。

“我說錯了嗎?要不是陽黎主動放棄,第一哪輪得到你。”他捂住腰輕咳兩聲,陰涔涔笑道,“可惜你沒那個命,就是捧上去,你也摔下來了。”

“閉嘴!”他每句話都刺著痛處,惠銘失去理智,捏緊拳頭撲過去要暴揍段決。

旁邊圍觀的連忙拉架,生怕決賽前為名次打鬥的醜聞壓不住。

原本坐在1、2名旁邊的elan悄無聲息溜走,躲到陽黎跟前避難。

“啥情況啊?”吃瓜群眾跟他打聽,“段決是惠銘的舔狗啊,怎麼翻臉了?”

“哎呀,你沒聽說嗎?”同樣身為資深八卦愛好者,elan熱情的跟林鬱分享,“段決已經超過惠銘了,他現在是第一。”

“靠!”林鬱沒忍住爆了個粗,“難道惠銘被當槍了?這破節目,臺下爾虞我詐比表演可精彩太多了。”

論實力,惠銘跟陽黎隔了250個太平洋。

結果播出至今,陽黎名次穩定下降,惠銘的c位不動如山。導致許多不明真相的觀眾,將火力集中在惠銘身上,害他整整被罵了三個多月。

終於到決定資源、享受福利的時刻,惠銘排位卻開始跌落。之前承受的重重漫罵侮辱,顯然是為真正‘太子’段決擋槍,難怪惠銘心態崩了。

“段決啊…”陽黎合起小本,盯著扭打的兩人瞧了眼,依稀回憶起某些細節。

初舞臺結束,段決是最早跟他打招呼的人。第一次公演選曲,他殷勤的選擇來自己組。

後來第二次公演,段決名次在陽黎前面。他迫切的選擇了創作二組,眼巴巴想讓陽黎過去…

陽黎天生喜歡交朋友,比如林鬱、比如elan、比如周博淵。

真心對待自己的人,陽黎也會以同樣的感情回應他們。

可他跟段決卻處不來,無論段決如何示好,陽黎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算計的意味。

現在回想,段決剛開始接近他,或許另有圖謀。像他後期對待惠銘那樣,諂媚討好,千依百順。

“惠銘,我勸你考慮清楚。”眼瞅著惠銘要打過來,段決毫不閃躲,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我是第一,是c位。出道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閉嘴!閉嘴!”惠銘硬生生停住拳頭,轉移方向砸在牆上,留下帶血的印子。

縱使有千萬不甘心,惠銘收起拳,胸腔劇烈起伏。

他猩紅的瞳眸瞟向後排,聲音都帶著血腥味,“陽黎,你出來!”

“啊?要打架嗎?”陽黎緩緩擼袖子。

惠銘剛才還很有氣勢,注意到他的動作,身體控制不住抖了下。

“陽黎你冷靜!”周博淵立刻勸道,“你武力值那麼恐怖,動手會死人的!”

“我只是有點熱。”挽起袖子的陽黎滿臉無辜。

相聲演員發功,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

惠銘帶陽黎爬上頂樓,料峭的冷風呼嘯,天台是整個錄製大樓唯一沒有監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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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遭報應了,你現在肯定特別高興。”惠銘背對陽黎,擺出影視作品中反派洗白的經典造型,深沉的說,“我給你道歉,咱倆之前一筆勾銷吧。”

惠銘以前仗著節目組力捧,處處樹敵。現在真相大白,惠銘才終於醒悟。

“我為什麼要高興?而且段決打你,我勾銷什麼?”陽黎挑了個清淨角落坐下,從外套口袋摸出小本本繼續寫寫畫畫,擺出事不關己的姿態。

“你不肯原諒我?”惠銘簡直難以置信。

他以為陽黎這種好脾氣,只要自己肯道歉,他爛好人的性格肯定會不計前嫌。

“我有原諒你的理由嗎?”陽黎依舊淡淡的懶得看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本本上。

空白的紙頁頂端寫著標題,《詩的十七行》。

陽黎把自己比作詩,為十七歲留下三兩句瑣碎的文字。

‘此生山水再相逢,倘若還存餘夢未醒,我仍是你的少年。’

‘那時還以心火煨烈酒,藉著醉意放肆輕狂,來人世間闖蕩。’

希望未來某天,他重新踏上征途時,還有人會記得自己。

其實陽黎並不害怕淘汰,他只害怕辜負喜歡自己的人,想把最好的留給他們。因此即使節目組不讓唱原創,陽黎還是固執的想寫寫東西。

初春乍暖還寒時節,正適合萌發靈感,缺點是涼風颼颼,真有些冷了…

陽黎揉揉胳膊後悔的想,剛才為什麼要把袖子擼上去啊?雞皮疙瘩都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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