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乾了這碗御酒!(四)
從那天之後, 溫鳩跟林鬱的關係迅速惡劣。
林鬱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可從他告白之後,溫鳩便針對他有了專屬厭惡感。
每次林鬱試圖靠近溫鳩,總會被言辭羞辱,嚴重的時候,還會大打出手。
林鬱以前沒談過戀愛, 不清楚自己天生取向。
按照他的判斷, 大概還是傾向女生那邊。
林鬱是個標準直男, 按照他的思維,對待喜歡的人,總該遷就一些。
於是,他嘗試遷就溫鳩, 結果在對方手底下吃過好多次虧。
溫鳩對他沒有留過情, 每次動手都會見血。
林鬱嘗試忍讓過幾次,最終發現避讓毫無用處, 跟溫鳩交流, 需要更粗暴的方式。
於是,他們之間相處, 漸漸演變成一種奇怪的狀態。
每次見面都會動手互毆,而且每次動手都是五五開。
看起來誰都想弄死誰, 實際打完之後沒啥大事。
林鬱糾結了很久, 打算把這種現象,歸位溫鳩表達愛意的特殊方式。
“呼、呼…”溫鳩打累了,扶著膝蓋喘了會, 喊住林鬱,“你有護照嗎?”
林鬱癱在溫鳩家沙發上,喝口水潤潤嗓子,才回答,“有。”
溫鳩說,“陽黎下週要去國外參加時裝週,你是他的助理,得跟著過去。”
“好,我以前在國外當過交換生,有國際駕照。”林鬱點頭,看了眼溫鳩,“你找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不是。”溫鳩否認,“我也得跟著去,喊你來幫我收拾行李。”
你讓我打雜,還跟我互毆這麼久?
怎麼想的?
陽黎時裝週這件事,是臨時決定下來的。
為了讓自家藝人更有面子,溫鳩在過去幾天裡,聯絡了國外品牌方,拿到頂奢邀請函。又預約媒體記者攝影師,還盯著宣傳部搞好營銷,連串事情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
把陽黎送走之後,溫鳩倒頭悶在家裡睡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才開始籌劃隨行的事。
過去幾天,他把自己繃的太緊。
現在放鬆之後,整個人懶洋洋,實在提不起精神收拾行李。
溫鳩也不擅長做這些瑣碎的家務,每次他外出,都會丟三落四忘東西。
他坐在家裡想了半晌,把萬能的工具人林鬱叫過來,幫自己收拾東西。
“行,你選要帶過去的衣服,別的東西我來整理。”林鬱立刻答應下來。
溫鳩家裡東西很多,擺設沒什麼講究,他自己都不知道要用的東西塞在哪裡。
幸好林鬱給他當實習助理那段時間,給這位少爺整理過幾次家務,知道他習慣把東西扔到哪兒。
林鬱很快把日常必需品翻出來,整整齊齊塞進行李箱內。
他從高中開始住宿,後來大學期間,還在國外當過留學生,自理能力非常好。
相比起來,溫鳩在照顧自己方面,大概還處在小學生的水平。
溫鳩把櫃子裡衣服都拉出來,堆得滿地都是,把那些裙子一件件拎起來看。
“這條是去年的款式,已經過時了。”
“旁邊那條倒是好看,可惜上身效果很差。”
“啊…原來我賣過束腰啊。”
林鬱繞過他背後,聽到溫鳩小聲嘀咕。
“那個紅色的不錯。”林鬱說。
“紅色的?”溫鳩聽到他的話,扯過紅色的裙子展開。
林鬱瞧見裙子的原貌,連忙改口,“還是算了。”
那條裙子確實好看,紅得很正,顏色特別襯溫鳩的皮膚。
可是它前面低胸,後面露背,上身之後,跟沒穿差不多。
“原來你喜歡這種?”溫鳩斜眼看他。
“不是。”林鬱乾巴巴的解釋。
“別害羞,我能夠理解。”溫鳩抱著裙子站起來,背對著林鬱,緩緩脫掉自己身上的寬鬆的家居服。
他的背部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林鬱眼線,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暖色,腰特別細,從腰窩到腰線弧度很流暢。
為了能把自己塞進各種裙子裡,溫鳩身段苗條。
可是從他結實勻稱的肌理分佈,能明顯看出他是個男孩子。
溫鳩緩緩套上那件裙子,把長發放下來,披散在肩膀上,漂亮的背若隱若現。
他調整好衣服,轉過來看著林鬱。
“確實挺好看,就決定穿它去參加晚宴好了。”溫鳩輕笑著說,說話內容和語氣都非常輕佻,“晚宴上還有很多我的熟人呢,到時候勾搭幾個外國的猛男。”
“溫鳩。”林鬱壓低聲音叫住他。
溫鳩彷彿沒聽到,依舊我行我素的說,“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林鬱聲音壓得更低,又叫了他一聲。
溫鳩仍舊沒反應,低頭瞧著自己剛做的紅色美甲,繼續漫不經心的構思異國豔遇。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鬱抓住,連拖帶拽按到沙發旁邊。
“換口味,嗯?”林鬱把他按在柔軟的沙發裡,欺身壓過去。
溫鳩躺在那裡,仰視靠過來的男人,發出嘲諷的嗤笑,“不換你這種,你不行。”
林鬱眸光暗了暗,帶著溫鳩非常熟悉的熱度。
他算是明白了,溫鳩把自己叫過來,就是存心想激怒他。
後來過了很久,林鬱才意識到。
那天的溫鳩,大概是想勾引他。
自己也很順利的上鉤了。
昨晚似乎格外漫長,清晨來得比平常遲了點。
溫鳩從床上翻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是只被拔了尾巴的貓,感覺很不舒服,後面似乎缺了點什麼。
房間裡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客廳的林鬱聽到動靜,走進來喊他。
“吃飯了,你…能下床嗎?”林鬱隱晦的問。
“你又不行,憑什麼讓我下不來床。”溫鳩掀開被子,拍掉林鬱的手,皺著眉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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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難受,林鬱這個人,渾身都是自己的雷點。
直男。
混娛樂圈。
玩不起。
還是個處。
他也是瘋了,偏偏去招惹這貨。
“技術真差。”溫鳩冷冰冰的發出嫌棄,“老孃見過那麼多人,沒遇到技術比你差的。你他媽…不會搞能不能問問我?”
“……”林鬱被他打了三次,還是過來扶住溫鳩,誠懇的問,“你願意教我嗎?”
“呵,滾。”溫鳩嫌棄的罵。
客廳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好了。
昨晚那件沾滿汙濁的衣服,也重新洗乾淨,桌子上擺了兩碗冒著熱氣的鯽魚海鮮粥,還有幾道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小菜。
“手藝不錯。”溫鳩勉為其難誇獎他。
“我爸是開餐廳的,祖傳手藝。”林鬱用勺子攪合攪合熱粥,給他遞過去,“以後我天天給你做?”
“哪有什麼以後。”溫鳩嘴裡嫌棄,身體卻很誠實的嘗了兩口粥。
不愧是祖傳手藝,粥底很鮮美,米熬的軟爛黏糊,卻沒有失去本身的質感。裡面還加了乾貝和瑤柱,讓粥本身層次更豐富。
林鬱彷彿沒聽懂他的意思,自顧自的說,“當然是從現在開始,以後每天啊。你是我男朋友,我要好好照顧你。說起來…你以前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這樣對身體不好。”
溫鳩忍著燙喝完大半碗粥,聽他嘮叨個沒完,嫌棄的打斷林鬱,“誰是你男朋友?只是睡過一次而已,老孃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狗不會這麼咬你。”林鬱給他夾了一塊卷了菜的薄脆餅,並沒有因為被當成狗生氣,反而順著他的話繼續說,“而且狗咬了你之後,以後還會盯著你繼續咬。”
溫鳩瞪了他一眼,“怕是個瘋狗。”
“我晚上給你打疫苗。”林鬱面不改色的說葷段子,“用自帶針筒。”
“滾!”溫鳩罵他。
“還喝粥嗎?我熬了一鍋。”
“嗯。”
由於臨行前發生意外,他倆行程被迫推後一天,臨時裝週才趕去跟陽黎匯合。
溫鳩把洗乾淨的裙子收回來,不顧林鬱難看到發綠的臉色,塞進自己行李箱內,非要留著去晚宴穿。
林鬱還是平常的打扮,看起來就像個學生。
他也確實是個學生,等考研透過之後,就要去學校報到。
溫鳩又在這貨身上發現一個雷點,年下。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為了林鬱瘋狂踩雷。
果然是被狗咬了。
“你證件和機票帶了嗎?”林鬱提醒。
“在我包裡。”溫鳩從夾層裡拿出證件和機票。
“我幫你收起來。”林鬱知道他的毛病,等會可能又隨手扔了,便把溫鳩的機票接過來。
溫鳩把身份證和機票一起遞過去,證件正面壓在機票上。
林鬱在身份證上,看到個長相清秀的短髮青年,他手指抖了下,拿過身份證仔細研究。
姓名欄後面寫了個陌生的名字:溫懷知。
起初,林鬱以為他把證件拿錯了,把弟弟或者哥哥的證件那給自己。
他盯著那張照片多看了會,發現那確實是溫鳩的臉。
他拍照時,大概年輕幾歲,臉上還帶著少年氣。
對比起來,現在倒是更成熟些。
“怎麼?”溫鳩見他對著自己身份證發愣,疑惑的問了句。
林鬱舉起身份證,放在他臉旁邊,試探著叫了句,“懷知?”
溫鳩臉立刻黑了下來,磨著牙警告,“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
“嗯?”林鬱有些懵,“為什麼?”
溫鳩本名不像‘狗蛋’‘鐵柱’之類難以啟齒,相反,他名字無論讀音還是寫法,都非常舒適。
“老孃討厭那個名字。”溫鳩避開視線,悶悶地說,“要不是改名字,我家老爺子會剁了我,老孃早就把那個名字改了。”
“你說老爺子…是指你父親吧?你跟他關係不好嗎?”
“……”溫鳩抿起唇,眉結微微皺起。
林鬱以為他不願意回答。
隔了會,卻聽到溫鳩的聲音。
“沒有。”溫鳩垂下眼睫,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觀念不和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車沒辦法開啊!我沒有駕照!
自己腦補吧…
感謝好吧你自己玩兒吧、再吃一口給的霸王票!
感謝潤霄、再吃一口、demonseyes、。wenlin°、漠翊、小酒窩、憶殤、飯飯吶給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