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葉玄寧與謝丹華打的飛沙走石, 電光火石, 眼看著謝丹華漸漸落了下風。

小謝使用了法術帶著小陸遠遁地離開,回了自己的仙宗之內,來去只用了幾個眨眼間。

小陸遠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帶回了師父的院子裡,呆愣愣的看著小謝眨了眨眼, 驚歎道:“師父好厲害!我可以學這個法術嗎!將來就可以帶著師父逃跑了!”

小謝笑了, 他又好奇的問道:“可是師父咱們為什麼要逃啊?為什麼不幫師尊去對付那個女人?她不是個壞人嗎?”

“她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可你覺得你師尊是好人?”小謝道:“師父不是說過嗎?他們倆對我都不好, 我才不要幫他們任何一個人。”幫個屁, 這才是正確的劇情走向, 男女主的愛恨情仇,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管他們你死我活的, 別牽扯上她這個無辜的女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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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他們去打,去相愛相殺, 別把無辜的人當成他們愛情推動的炮灰,她巴不得男主今晚就將女主抓回玄冰山, 塵封他們的虐戀情深呢。

所以當天夜裡,小謝抱著魂蛋進入幻境後, 小心翼翼的改動了一點點的劇情——

原本前世劇情裡葉玄寧下山附魔時受了一次傷, 他素來喜歡清靜, 所以他沒讓旁人來照顧, 只是讓自己的弟子謝丹夕在他療傷期間出入他的殿閣之中替他收拾屋子和送藥。

對於此事女主謝丹華非常的豔羨, 她總是偷偷幫謝丹夕熬好藥, 再讓她送去,然後趴在窗下看師父今日有沒有好好喝藥,傷勢有沒有好一些。

葉玄寧療傷整整一個月,痊癒之後對謝丹夕莞爾一笑說了一句:“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一幕剛剛好被窗外日常偷窺的謝丹華看到,她心中的嫉妒就生了根,她甚至有些怨妹妹為什麼沒有在這個時候說,熬藥的是她不是丹夕。

小謝對這麼女主只有四個字——必入歧途。

謝丹華雖然很苦逼,但是她心思太過狹隘,將自己的不幸和苦難全部怪罪在了旁人身上,尤其是天生比她優秀太多的妹妹謝丹夕,她把謝丹夕當成了她的假想敵,可她從未想過就如同她生來平庸,謝丹夕也沒得選,或許謝丹夕的心中只是想做個平庸和姐姐親密相處的正常人。

謝丹華這樣的心性,必入歧途,沒有人能挽回她。

所以小謝沒有也不敢過多去修改劇情,她只是將無辜的謝丹夕抽離了出來,不摻和男女主的爛事裡。

她在葉玄寧受傷後,第一時間裝病病倒了,很重,不能下床。葉玄寧就只好將替他熬藥,收拾殿閣的事情交給了謝丹華。

謝丹華喜出望外,像得了天大的賞賜一般,盡心盡力,早起晚睡,每日在他殿閣裡收拾能磨嘰的收拾一整日,看著他把藥服下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這一日日的相處,葉玄寧從一開始命她早些下去背誦心法,不必久留。到後來他竟是漸漸習慣了,眼前晃盪著一個假裝忙忙碌碌的小人兒。

倒是小謝樂的清閒,就下山去四處遊玩晃盪,這一晃盪她就命運般的在山下那片救過小陸遠的竹林之中邂逅了一個神秘人士。

那人就躲在竹林深處的一個小山洞裡,小謝去挖竹筍時就聽那山洞裡傳出一道陰沉虛弱的男聲——

“小丫頭,你可有吃的?”

小謝嚇的一愣。

那聲音又道:“我知道你背後的簍子裡有烤雞,你休想騙我,速速將烤雞丟進山洞裡來,不然我會吃了你。”

哇靠,這一聽就是個十足的壞蛋啊,還是個受了重傷需要別人投喂的壞蛋。

小謝蹙眉往山洞裡看了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不許再看,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那人又威脅她。

熟悉的套路啊,大反派一般都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不肯服軟,難道這就是她本次世界要攻略的那個人?

她一向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攻略的機會,所以她將自己簍子裡剛買的烤雞拿出來,丟進了山洞裡,還非常符合純善之心謝丹夕的人設,問了一句:“我還有些包子,你要吃嗎?一隻烤雞吃得飽嗎?”

那山洞裡傳出細微的窸窣聲,那人在山洞裡道:“你這小丫頭倒是傻里傻氣的善良,你叫什麼名字?”

小謝想翻白眼,“我叫謝丹夕,你可以叫我小謝。”

“謝丹夕?”那人略微驚詫道:“你就是那葉玄寧所收純善之心的徒兒?”

沒想到謝丹夕這麼有名。

“你又是誰?”小謝問他,“為何再此處?可是受了傷?”她往前走了一步。

那人就道:“不許過來,我如今醜的很,你看了我這麼醜的樣子我勢必是要殺了你的。”

小謝頓住了腳步,還是個死臭美的反派,“那行吧,我不看你,我走了。”

“不許走!”那反派又急忙叫住了她,忽然從山洞裡彈出了一枚小石子,正打中小謝的腳踝,她疼的噗通就跌跪在了地上,看著腳踝上被彈出的紅印氣的想罵娘,卻聽那反派道:“你如今中了我的七七四十九日絕命封印,從今日起你需每日過來給我送吃食,四十九日之後我就替你解了這封印,不然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小謝看著腳踝上的紅印十分十分的想吐槽,逗她玩呢?真當她是七八歲的謝丹夕?一個石子打出來的紅印就哄她是絕命封印??還七七四十九日,就沒見過時間這麼長的絕命封印!

“哼,走吧,記得明日再帶只烤雞來,我素來不喜食素,日後都要葷腥。”那人感覺良好的道。

可真夠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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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氣的從那幻境中醒來,醒來第一件事就先跟系統確認,“魂蛋孵化進度動了嗎?我是不是已經遇到了幻境裡要攻略的物件?”如果不是那個山洞大反派,她明日過去一把□□毒死他。

系統道:“恭喜宿主,魂蛋孵化進度重新整理了,如今是10031,請您在幻境之中再接再厲。”

還真是她的攻略物件!

小謝撐了撐額頭,她這次的攻略物件可真夠不要臉的……

她隱藏了魂蛋開門出去,又見到小陸遠站在門外笑吟吟的對她道:“師父早上好!今天我烤了野雞給師父吃!”他獻寶似得呈給她,若是有個尾巴一定搖上了天。

還是她的陸遠小甜心可愛。

她這邊正吃著陸遠的烤雞,大殿那邊就傳來了鐘聲,這是葉玄寧在召集她們都過去。

小謝讓陸遠在院子裡等她,御劍去了大殿,這才知道昨天夜裡謝丹華重傷逃走了,而葉玄寧一大早就將眾人召來前殿,是為了宣佈一件事——他要下山去將逆徒謝丹華抓回玄冰山,所以暫時由謝丹夕與賀桐共同擔任代理掌教,代理雲浮仙山日常事務。

看來葉玄寧還真的和前世不一樣,開始跟謝丹華相愛相殺了。

小謝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修改了一點點劇情,還是這一世葉玄寧也重生了?她一直懷疑葉玄寧是重生,所以才會提前出關阻止她收徒,如今又開始執意要將謝丹華抓回來,好避免之後的悲劇。

但無論如何小謝對這樣的劇情走向非常的喜聞樂見,就該如此,不要牽連別人,你們隨便相愛相殺。

小謝無比歡喜的送走葉玄寧,與賀桐分配完日常事務便回了自己殿閣中,她落在院中,瞧見小陸遠趴在屋子裡的蒲團上,正在認認真真的似乎在抄寫著心法口訣,眉頭緊鎖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一般。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看見他紙上歪七扭八的寫了好多字,卻反反覆覆都是同樣三個字——謝丹夕。

“你在寫什麼?”小謝詫異的問他。

他嚇了一跳,慌忙就將紙揉皺藏到了身後,“沒……沒什麼啊。”心虛無比的看著小謝,在小謝一皺眉之下又趕緊認錯,“對不起師父,我……我只是在練字。”他不敢撒謊怕小謝生氣,委委屈屈的拿出了紙攤開給小謝看,“我不識字,想學寫字……就照著您屋子裡的心法口訣表描字……您別生氣。”

小謝看他寫的亂七八糟,問他道:“你可知你寫的這三個字念什麼?”

他忙點了點頭,“我知道,念謝丹夕,是師父的名字,我特意找外面的弟子讓他們給我圈了出來,我想先學寫師父的名字。”

“為何?”小謝問他。

他被問的愣了一下,撓頭道:“不為什麼……我就想先學師父的名字,師父的名字好聽。”

小謝拿著他寫的字,有些想笑又有些開心,她的小陸遠怎麼這麼乖啊。

她將紙放下,又換了張新紙道:“以後師父教你寫字。”她拉過他的手,將他手中的毛筆擺正,“這樣握筆才對。”她站在他身後,俯身握住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她離自己好近,從肩膀後蕩下來的頭髮都掃在了他的臉頰之上,涼涼癢癢的,小陸遠紅著臉不敢看她,聽她道:“這兩個字是你的名字——陸遠,記住了嗎?”

陸遠。

他瞧著紙上的那兩個字,開心的抿嘴笑了,師父為他取的名字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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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玄寧這一走,小謝過的別提多舒坦了,晚上進幻境裡去日常躲開葉玄寧,給謝丹華和葉玄寧留下單獨共處的機會,再去給那山洞裡的不要臉壞蛋送送吃的,攻略攻略他,可比較為難的是她在幻境之中還只是個**歲的小姑娘,那反派再不要臉也不會對個小毛丫頭動心,所以攻略進度非常緩慢,而且過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那不要臉的居然不告而別了!白吃了她那麼多雞!噁心!令人作嘔!

好在白日裡,她的小陸遠就是個甜心小可愛。

賀桐代理著掌教,也無需她操心,她就整日裡在自己的殿閣之中教教小陸遠識字,學習法術與劍法,反正沒了葉玄寧的管束,她將謝丹夕所會的全悉心交給了小陸遠。

小陸遠倒真是個奇才,學什麼都快,進步飛速,沒多久不但學會了御劍各種基礎法術,連廚藝也精進了不少。

小謝從一開始的早上只吃他烤的鳥,到後面豐富到了一日三餐,每頓飯四菜一湯不帶重樣的。

這令小謝又喜又悲,喜的是小陸遠漸漸長成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保姆,她每日連梳頭髮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悲的是她胖了許多……修仙之人居然會胖!還胖了許多!這簡直令她恐慌。

她一開始以為葉玄寧下山去個十天半月總會回來的,那時候她就以玄寧仙師不許她飲食拒絕小陸遠的投喂,可沒想到葉玄寧這一去居然去了整整五年!五年啊!她在幻境裡都長到了十五歲!謝丹華都已經情根深種了,可現實裡葉玄寧還沒有抓到謝丹華!葉玄寧絕對是放水了吧!

這五年,她被小陸遠養的怨氣值沒動,但幸福值已經重新整理到了百分之六十,她眼睜睜的看著小陸遠從一開始小陸遠從站在凳子上為她笨手笨腳的梳頭玩,到後來站在她背後高出她一頭,手指靈巧的為她梳各種髮髻,那鏡子裡映出一張絕美少年的容顏,他這幾年拔高的快,越長越俊俏了,鳳眼琥珀瞳,本就生的白,加上眉心之上殷紅的蓮花印結,愈發襯得邪氣又精緻。

他才剛剛十四歲,這些日子就引的雲浮仙山的女弟子紅鸞心動,整日裡找著理由來她這殿閣中看陸遠,不是送衣服就是送鞋子,今日更可氣的是賀桐的小女弟子居然送了陸遠荷包!

那荷包是隨便送的嗎?在古代送荷包就算是定情信物了!賀桐是如何教導他的小弟子的,不好好修仙。

小謝坐在妝奩前有些不高興的把玩著半截烏木梳,時不時拿眼去看鏡子裡認真為自己梳頭的陸遠,這小子低垂著眼的樣子更好看了,她總覺得比上個世界裡的陸大人還要好看一些,又嫩又鮮,就是太招桃花了。

她胡思亂想著手中的梳子就脫手掉到了地上,陸遠在那鏡子裡抬眼望住了鏡子裡的她,輕聲道:“師父今日怎麼了?怎麼看著悶悶不樂的?可是昨夜沒睡好?”他記得昨夜她沒做噩夢啊。

小謝不高興的嘟囔道:“是啊,為師不高興。”

“為何?”陸遠望她,鏡子裡的她容顏倒是沒有半點變化,她已是修仙大成,容顏不老不衰,倒是這些年愈發像個小姑娘了,動不動就生氣。

“為師聽說賀桐那女弟子來給你送荷包了?”小謝與他從不隱瞞,直來直去,“不是為師說你,那女弟子雖是雲浮仙山數一數二的,但你年紀還小,正是進入金丹期的緊要關頭,要把心思都用在修仙之上,談什麼兒女情長。”

陸遠站在她背後將她的髮髻挽好,輕輕替她插上玉簪低眉笑了,“師父再為此事生氣啊?”他的手指細細柔柔的撫過她的黑髮,“師父為何會為此事生氣?只是因為怕我會荒廢修仙之道嗎?”

小謝被他手指撫摸的脖頸發癢,虛張聲勢的道:“自然是為了這個,不然你以為呢?”

陸遠在那鏡子裡抬眼看她,“我以為……師父是吃醋了。”

“胡說八道。”小謝扭頭瞪他道:“你這小子愈發胡鬧了,開這種玩笑成什麼樣子!為師……為師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嗎?”她只是感覺……養大的白菜要被別的鏟子挖走了一般。

陸遠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後又笑起來道:“徒兒只是隨口玩笑,師父別生氣。”他彎腰將那掉在她腳邊的烏木梳子撿了起來,蹲在地上輕輕當在了她的掌心裡道:“師父放心,徒兒沒收那荷包,日後也不會再與她有任何往來。平日裡那些送來的東西,我也沒有收過,徒兒只想好好陪在師父身邊,與師父一起——雙雙修仙得道。”

他的手指輕輕碰到她的手掌,熱的像星星之火,小謝慌忙將手掌抽了回來,不知為何他口中“雙雙修仙得道”幾個字令她格外……耳朵發燒。

她慌忙站起了身,攥緊手中的半截梳子不敢看陸遠,“我……為師餓了。”

陸遠望著她慢慢的站起了身,低頭笑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聽師父說您餓了,我以為您已修仙大乘,不知飢餓。”

小謝有一種被戳穿謊言的臉紅羞惱,氣道:“你小子如今長大了敢說師父了!”

“不敢。”陸遠望著她忍不住的想笑,她真的越發像個愛發脾氣的小姑娘了,“我去給師父煮餃子吃,今日是山下的節令叫冬至,應當吃餃子的。”他瞧著小謝紅通通的耳朵故意道:“聽說有句俗言叫——冬至不端餃子碗,凍掉耳朵沒人管。”

小謝心虛的忙摸了摸耳朵,更是生氣,“我們修仙之人不搞這些俗事,為師才不吃餃子!”

口是心非。

陸遠笑著去為她做飯。

小謝坐在房中有些心煩氣躁的,問系統道:“你說……我能睡了陸遠嗎?”

系統:“……宿主,他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

“在古代十四歲就不小了,都能當爹了。”小謝沒有底氣的道。

系統:“宿主,請您記住您這一世是修仙翹楚謝丹夕,他是您的徒弟,您睡了他是不倫之戀,被人知道是會被唾罵的,您不怕,但謝丹夕一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謝坐在那裡忍不住的唉聲嘆氣,她養的徒弟太誘人了怎麼辦?

沒一會兒陸遠就端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來,放在小謝面前的桌子上,居然是兩碗餃子。

“該做的俗事還是要做的。”陸遠將餃子推給她,“師父幼年就隨師尊來仙山辟穀修仙,想來沒怎麼過過節,如今有我陪著師父,希望每年每個節令都可以陪師父過。”

她在那騰騰的熱氣裡看了一眼陸遠,只覺得心突突跳了兩下,忙又低下眼去,他又單獨拿了個碟子來,將餃子夾出來涼了一些才盛到湯匙裡喂到她嘴邊,“不燙了,師父嚐嚐看,我新學來做的。”

小謝望著他,如何能忍下心來拒絕他?

她張口就著陸遠的手將餃子吃下,只覺得罪孽深重,重於泰山,山……山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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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冬至的夜裡竟然悄無聲息落了雪。

小謝躺在榻上抱著魂蛋再次進入那幻境——

幻境之中她已十五了,法術精進,修仙已是衝刺金丹期,正是她第一次下山遊歷。

她與謝丹華一起結伴下山遊歷,本來只是除幾個小妖就可以了,但謝丹華一心想要做出個大成績給葉玄寧看,結果不聽勸告的闖入了一個殭屍村落裡,招出了一堆的殭屍與魔修。

謝丹華自己受了重傷不說,小謝孤軍奮戰對著幾十個殭屍與五六名魔修,一時不慎被個魔修偷襲了,這下分了心,被一具殭屍一爪子撓傷了後背。

她在那一瞬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皮開肉綻的痛苦,更可怕的是屍毒入體她開始身子打擺,漸漸失去意識,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殭屍傻兮兮的朝她逼來,幾個魔修笑的邪佞說著,今日可真是走運,雲浮仙子謝丹夕居然落到了他們的手上,這且不是上好的鼎爐嗎?

她在心裡恨死了招惹麻煩的女主!就算她聽到女主掙扎的喊道:“不許動我妹妹!”

她也沒有感動!女主就不能改掉強出頭的毛病嗎!

她意識渙散,感覺到那魔修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臉上,氣的五臟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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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夜裡格外冷,陸遠在自己房中靜坐,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裡有人發出痛苦的夢囈聲:“別碰我……你們這些雜種……”

他猛地睜開眼,翻身下地快步就出了房門,在小謝的門前叫了一聲:“師父?”

無人回應,只聽到師父痛苦的低喘聲,他一掌震開房門就衝了進去,只見白紗飄蕩的床榻之上,師父面色慘白,滿頭滿面的冷汗,十分痛苦的在掙扎,懷中還抱著那件黑蛋法器。

“師父!”他忙上前,這些年來師父總是做噩夢,有時像是出不來一般的夢魘。

“別碰我……”小謝在那幻境裡重傷掙扎,脊背一陣陣發疼的趴在了榻上。

“師父別怕。”陸遠慌忙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掌心裡滿是潮潮的汗水,“只是夢,師父您只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我是遠兒,您聽到了嗎?是噩夢您快醒過來就好了……”

她醒不過來,那幻境之中那名魔修的手已經黏糊糊的摸在了她臉上,她渾身發抖的攥緊了陸遠的手,呻||吟一般的夢囈道:“拿開……拿開……”

“拿開什麼師父?”陸遠第一次見她這般痛苦的醒不過來,也是嚇的滿手心的冷汗,“師父我在,遠兒在這裡,您聽見了嗎?別嚇徒兒……”

那幻境之中,小謝脊背疼的發顫,意識漸漸模糊,就在模模糊糊中聽到有人冷笑一聲道:“區區雜修也敢碰本尊的人。”

她聽到一陣轟鳴聲夾雜著慘叫聲,朦朧的眼前一片血肉模糊,那魔修的手就從她眼前飛濺而去……

那聲音好熟悉……

“魔尊大人!”其他人慌忙拜倒。

她什麼也看不清了,只聽到一連串的慘叫聲,有人落在了她眼前俯身問她,“小丫頭,你死了沒?”

她還有口氣……還能救活……她掙扎著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袍角,艱難的道:“救我……”

“喲,還活著呢。”那人語氣輕鬆的彎腰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卻碰到了她脊背上的傷口,痛的她眼淚都下來了。

抓緊那人的衣襟哭道:“背……我背疼……”

幻境之外,陸遠急出了一身的汗,握緊她的手問道:“哪裡?師父哪裡疼?”

她握著他的手在哭,可憐兮兮的哽聲道:“背……我的背受傷了……”

“背?”陸遠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她一脊背的汗水,好好的沒有受傷啊,“師父……您的背沒有受傷,您是在做噩夢,只是噩夢……”

“痛……”她埋在他手掌裡哭著,不住的呻||吟道:“太痛了……我的背受傷了……我要死了……”

“您不會死。”陸遠被她哭的心慌,心中酸酸澀澀,心疼的要命,“不怕師父,您不會死,我……我給您上藥療傷好不好?上了藥您就好了,就不疼了。”

她還在哭,嚷嚷著疼。

陸遠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哄著她道:“沒事沒事,我給您上藥了。”他手輕輕落在她汗津津的脊背上,緩緩的替她揉著背,她的脊背緊繃渾身戰慄,汗水打溼了陸遠的手掌,他不知為何燥熱的出汗,吞了吞喉結乾啞的道:“還疼嗎師父?”

她哭的聲音小了一聲,抽泣喃喃:“輕一點……輕一點……”

陸遠的手難以抑制的顫了一下,她薄薄的單衣已經溼透貼在肌膚之上,他在窗外的白雪映亮的紗窗下可以看到她嶙峋的脊骨和纖細的腰線……他的手掌輕輕落在那肌膚上,慢慢的向下向下……觸控上了那與臀線相交的細腰之上,“師父……”

窗外大雪落的款款窣窣,像他鬼祟的心事。

他再難剋制的俯身一把抱住了她纖細的腰,將滿是汗水的臉貼在了她滾燙的脊背之上,輕輕喘息了一聲:“師父……丹夕……丹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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