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江夜茴醒的時候只感覺口乾舌燥, 頭也昏沉沉。

呻.吟一聲, 想翻個身,卻突然發現翻不動。

她意識到自己被人攔腰箍著, 身後也能感覺到一股熱熱的體溫。

心中一驚,艱難地扭著脖子轉過臉去,果然旁邊躺著顧景承, 閉著眼睛,像是還在睡。

她小心翼翼又轉回臉,看看身上, 依舊整整齊齊穿著昨晚的睡衣,身上也沒有任何特殊感覺,知道是沒發生什麼。

一時還有點小失落, 她本想藉著酒勁稀裡糊塗把第一次給徹底解決掉, 誰知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不過兩杯就徹底喝趴下了。

想到後面還得為這事頭疼, 她很是惆悵地嘆了口氣。

“怎麼?”

聲音低啞帶著磁性,呼吸就在耳邊。

她忍不住縮縮癢癢的脖子, 回過頭去。

顧景承抱緊她,咕噥, “小壞蛋,該嘆氣的是我。”

江夜茴看著他皺著眉頭眼睛都懶得睜開的模樣,陪著笑,“睡得不好?”

顧景承扯扯嘴角, 睡得好才怪!

昨晚她就那麼睡過去,他再怎麼飢.渴難耐也不能趁她睡著了幹那事,也不願回自己房間,乾脆換了衣服直接抱著她一起躺了。

躺下去時本來還自我安慰,相比以前,能抱著她睡在一張床上已是一個巨大的飛躍,誰曾想這一抱反抱的他渾身起火,可越是起火他越不想撒手,就這麼天人交戰地煎熬著,一直到早上三四點才睡著。

江夜茴心虛,轉過身安撫地拍拍他的臉,“要不,你再睡會?”

話才說完,她就感覺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在往上游走,她一把按住他,另一只手去拿床頭的手機,看一眼時間急急叫:“已經八點半了!要遲到,我得趕緊起來去上班。”

顧景承伸腿壓住她想要爬起的動作,睜開眼,“剛才不是說再睡會?”

江夜茴義正言辭,“你是老闆,可以再睡會。我是員工,哪能想睡就睡!”

顧景承輕哼,“老闆批准了。”

“不行。”江夜茴搖搖頭,“不是要籤仙女周?我手上這個劇本已經完成三分之二了,上班碼字效率高,我還計劃這個月初稿結束呢。”

顧景承哪裡聽得進,熊抱住她,“不急這一天,今天給你放假。”

說完手又開始不規矩。

江夜茴這才意識到昨晚的事還沒完,一邊阻止他的手,一邊扭頭看櫃子上的酒瓶,猶豫要不要再灌一點。

顧景承看出她的意圖,抱著她翻滾到床的右邊,直接遠離那瓶酒。

江夜茴手腳並用地推他,和他打著商量,“你放心,我已經知道自己酒量在哪,我就喝一杯肯定不會倒!”

顧景承冷哼一聲,“不行,我們真正的第一次,你必須印象深刻。”

江夜茴拼命搖頭,“不用不用,我不想深刻,你隨便來來就行。”

顧景承涼涼看她一眼,“隨便不了!”

說著就要去扒她衣服。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兩人都是一愣。

顧景承眼疾手快要去床頭按掉,江夜茴急急說:“別,這個鈴聲是我家裡打來的!”

顧景承手頓住,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一眼螢幕,輕哼一聲,遞給她。

江夜茴一看,頓感意外,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大哥打來的。

她平常時不時會發一些語音和自拍在家庭群裡,大哥是知道他近況的,也不是個愛打電話的人,除非是有什麼事,不然基本不會打電話給她。

她按下接聽鍵,“大哥。”

聲音裡有一絲拘謹。

這大概是從小到大形成的習慣,大哥在周家代表絕對的權威。

顧景承看她一眼,見她神情嚴肅,放在她腰上的手老實下來,沒再擾她。

周延津在那頭,語氣算得上溫和,“小夜,最近怎麼樣?”

“挺……挺好的。”

大哥一向高冷,有什麼事說什麼事,出什麼事解決什麼事,今天怎麼走溫情風格?

江夜茴心中納悶,懷疑是不是他和嫂子的事無法挽回受刺激了?

她小心問:“大嫂還在紐約?”

“嗯。”聲音果然有些降溫。

江夜茴遲疑,“要不你放下面子,去……求求大嫂吧!大嫂性格那麼好會心軟的。”

沉默兩秒,周延津嗤笑,“她心硬得很。”

江夜茴驚訝,她竟然在大哥剛才的話裡聽出一絲怨憤和……忍耐。

這怎麼可能?大哥做事向來是快刀斬亂麻,不管是從前對傅聲,還是對葉淮,甚至是對他們的父親,一律穩準狠,不拖泥帶水。

她再一想她媽前兩天打電話過來說,大哥大嫂的事一直拖在這,也不離也不合,大哥還每週飛一趟紐約,每次回來都心情不好把自己關在房裡,可一到下個星期就又急吼吼飛過去,不知道兩人到底在搞什麼。

“在做什麼?”周延津問。

江夜茴的思緒被打斷,輕咳一聲,“昨晚……喝得有點多,今早起晚了,還沒起床。”

周延津語氣微微有些驚訝,“你平常不是不喝酒?”

“唔……昨晚突然想喝就喝了點。”

周延津心下一沉,一個不喝酒的人突然深夜喝醉,心中已經開始相信昨天聽到的“訊息”。

他略略遲疑之後問:“顧景承對你怎麼樣?你老實跟我說。”

“呃……”江夜茴看一眼明顯在聽的顧景承,坐起身,掩著手機,“還好。”

“上次那個新聞之後,他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江夜茴疑惑,“哪個新聞?”

“酒店被拍那個。”

江夜茴心想,原來大哥也知道,而且聽他這意思,他曾經為這事找過顧景承?

她替顧景承解釋,“那個是假新聞,媒體亂寫的,女當事人否認了。”

之前的事,周延津是知道的。

他直接問:“他和他女秘書的事你知道?”

“哪……個秘書?”江夜茴心虛,說的不會是她吧?她小妖精的名聲已經傳到南臨了?

周延津卻誤解了,對她這個回答有了肯定的解讀。看來小妹不僅知道這事,而且聽她這話還不止一個秘書和他有事。

他抑制心中的不悅,低聲說:“我知道了。別擔心,安心做你的顧太太,大哥替你解決。”

“大……大哥!”

江夜茴看看手機,電話已經掛了。

所以大哥打這通電話就是問她和顧景承的事?但是,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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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周延津這陣子忙的很,和結婚四年的妻子雖然談不上有多少感情,但也算相敬如賓。

去年妻子生下一個兒子後,突然鬧著要離婚,他自然不同意,妻子也不鬧騰了,轉而去美國留學。他這才知道早在她剛懷孕的時候就已經申請好學校,一早就做了離開南臨的計劃。

他一心撲在事業上,從來沒擔心書香門第出身知書達理性格安靜的妻子會有什麼出格舉動,也基本沒花多少心思在她身上。

毫無徵兆地,她竟然要離婚?

他難以理解她的想法,本想順她意,可就在離婚協議書擺在面前的時候卻又不甘心了。

所以這陣子他一直是國內國外兩頭跑,時間都是按秒來計算。

就在昨天,他岳父舉辦退休宴,妻子不能回來,他一個人出席。

席間除了親戚,大多是岳父在教育界的同事和朋友。

其中有個在北港大學教書的教授正好坐他旁邊,酒喝多了,順嘴就提到他某位赫赫有名顧姓妹夫的風流韻事。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這陣子忙得忽略了妹妹。妹妹遠嫁北港,人生地不熟,性格向來是顧全大局,必定是報喜不報憂,家庭群裡發的那些歲月靜好很可能只是假象。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通電話。

顧景承沒聽清電話裡講的內容,但卻從江夜茴的反應和隻字片語裡判斷是與他有關。

不由好奇,“你大哥說什麼?”

江夜茴瞥他一眼,故意嚇唬他,“我和我大哥告狀,他說要收拾你。”

顧景承好氣又好笑,“那我先收拾你。”

作勢就要撲上去。

江夜茴笑著一溜煙下了床,跑進洗手間。

聽著裡面傳來洗漱的聲音,顧景承知道今天是沒戲了,他剛才也只是故意逗她,早上公司還有會議。

沒讓司機送,顧景承開了江夜茴的帕拉梅拉。

到達銘基,趁著顧景承停車,江夜茴先下來。

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四十,反正已經過了上班點,乾脆不緊不慢往大樓裡走。

走進大廳沒幾步,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老遠地,目光所及之處,是個人都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江夜茴依稀能解讀出類似興奮、看好戲、幸災樂禍還有唏噓之類的含義。

她暗暗思忖,是發生什麼事了?

一抬頭,方圓正在前臺對她猛招手。

江夜茴心中疑惑,稍稍加快腳步走過去。

方圓神色驚詫,“我以為你已經收到訊息,今天不來了!”

江夜茴疑惑,“什麼訊息?我今天起晚了。”

方圓小心看看別處,掩著嘴,壓低聲音,“你也太好命了吧!要不是你今天遲到,人家肯定得活捉你。別上樓了,趕緊走!”

江夜茴更加不解,“到底怎麼了?”

“周家來人抓小三了!”

江夜茴一驚,“周……家?”

方圓努力抑制著心中的激動,“南臨周家,禹周周家,顧太太那個周家!”

江夜茴蹙了蹙眉,“周家誰來了?”

說完,她就想起早上那個電話,不會是……

方圓憐憫地看著她,“周延津,顧先生的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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