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快訊
騰通還沒想到有人要針對他們, 此時他們正在開個大會決定以後的方向。
總部的董事會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致地表示商城實在是個愚蠢至極的動作。從這兩個月的經營額來看就知道。
潘經理更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心裡自然不服, 當時和快購合作, 那鉅額盈利也是誰都看見的。商城的推出也不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他的上司才不管，當時在董事會被重點批評，讓她相當丟面子。
揉揉額頭，放緩了聲音說：“你不服也沒辦法。董事會決定放棄這一塊。”
“什麼？”潘田驚呼。
上司是個幹練的女強人, 連碧珠疲憊地點點頭, 沉重地說：“沒錯, 董事會說了，我們騰通的經營模式不適合這個, 不如把資源放在其他方面，商城將會放任自流。”
潘田一顆心直直地落下去。
現在商城完全是靠著和各大品牌的合作以及自營品牌, 依靠批量生產來賺取微量利潤。如果徹底放棄那就真的半死不活了。
他是首先提出這個想法的人，沒人比他更關注這個商城能夠好好發展。他試圖爭取：“您沒有和他們說，只要我們也發展快遞，等到快遞建成我們也可以和隔壁一樣盈利麼？”這幾個月他們也都時刻關注快購，對他們的盈利多少有大致的數, 實在讓人眼紅。
連碧珠非常煩燥：“說了說了！對方又是一頓好罵！”想到董事會上的羞辱她就無比難堪。本來她能爬到這個位置就非常艱難，結果這次就讓人看了笑話。
見潘田還巴巴地看著她, 沒好氣地給他一個答案。“董事會說了，咱們就敗在什麼都自己幹，咱們喝快購的最大區別是什麼？別人是什麼都外包，快遞外包, 商品供應招商。我們呢？商品自己生產，工人自己供養，盈利是不少，可是除去成本也不剩什麼。現在快遞也要自己負責？不可能成的，投入太多了。”
潘田頹唐，不得不承認董事會說的是對的。
連碧珠打起精神，一點點收拾東西，說：“你也注意點吧，我要外調到河地去了。”
潘田一驚。“這！”到了河地分部，就算是一把手，比起這邊的職位，也是明升暗降。
連碧珠苦笑：“這種重大失誤董事會是一定要追究的。”將要出門去辦理一些調職手續，對潘田說：“董事會準備繼續在遊戲大量投入，這次我給承擔了大部分責任，你有機會就往那些部門去吧。”
潘田點點頭。沉重地謝過上司的恩情。心裡有些傷感，連碧珠做上司是很嚴苛，但是這次看來也是挺有人情味的，對他也是有知遇之恩。作為公司的員工連碧珠相當敬業，騰通這麼做未免太無情了。
凌夏聽到這個訊息，樂得拉上公司的人都去慶功。喜大普奔，終於沒人和她搶網購這一塊了。
現在公司已經有了五千人，雖然比起很多大公司還少人，但是對於一個網路公司來說就很多了。囊括了行政後勤部、人事部、法務部、市場合作部、文化宣傳部、財務部，還很民主地設了工會給員工提意見。
每個部門都有一千人左右，每個部門下面還設了好幾個組。例如行政後勤是最多人的，就有設了名目眾多、作用不一的組別，有管理客服人員、有每個公司都有的負責公司運作所需物品供應的、有負責銷售售後服務的、有跟進物流、有引導新買家的、有專門管理賣家的等等。文宣部也是拉了一大批的美術生和文員，專門負責賣家的文案和圖片之類的，解決了許多人的就業。其他部門就和其他公司差不多了，人也不少。
一個小姑娘推出輪椅過來，捏著酒杯緊張地打招呼：“凌總，多謝你的栽培和照顧。”
凌夏受寵若驚，連忙說：“你太客氣了，是你能力很強，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才給你提升的。”
小姑娘搖搖頭，臉上都是尊敬和感激，說：“不是的，凌姐。你真的幫我很多，我這個樣子根本不好就業，我還以為要給家裡人拖後腿了，但是你給了一個能讓我發揮所長的舞臺，讓我能夠減輕家裡的壓力，我爸爸媽媽都很感激你。”
她是“妖豔玫瑰”陳嬌嬌，她這輩子做下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無視帖子裡的惡意揣測，和凌姐聯絡，從此得到一份很合適的工作。今年以來，他們家裡經常都是歡歌笑語，爸媽以前雖然都是笑著，但是眼角眉梢總在擔心她的未來，而現在他們都年輕了很多，她不會忘記，這一切都是凌姐帶來的。
凌夏無奈。她當時就是招了個客服，無意中幫了個大忙她也意外。這之後嬌嬌沒事就過來感激她。“真的不用謝。你太客氣了，我也不是什麼善心，如果你做得不好我也不會給你升職的。”
說到這個陳嬌嬌就更感激。她現在不僅有了好工作，還成功升職到了組長，就是行政部的客服組長，專門進行客服的管理工作。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至於凌姐說的，陳嬌嬌也沒把她裝出來的冷漠資本家嘴臉當回事。如果在別的公司，她是不可能升職的，即使她做得比別人好一百倍。
所以她說：“凌姐能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競爭就夠了。如果你特殊照顧了對別人就不公平，我也受之有愧，這樣最好了。”
凌夏若有所思：“你說的是對的。公平地依據才能認命才是最好的。”以前她還有些愧疚，早期跟著她一起打拼的元老們都有不錯的發展，例如張家兄弟去做了快遞公司老總，例如周彩做了財務部的經理，只有玫瑰作為很早的員工依舊是客服組長。但是她對上頭空降了周毅也沒有任何不滿。
但是在這麼複雜的一塊部門，的確是周毅這種受過高階教育、有一定經驗、後頭還有多年大公司行政經驗的老爸支援的人才能勝任。
不由心懷感激，臉上的笑意更深，這姑娘的心性真是極好。真誠地祝福：“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舞臺的。”
陳嬌嬌神采奕奕，信心滿滿地點頭：“嗯！好的！”
之後又有好些老員工來敬酒，凌夏都謝過。非常感慨，在大夥兒散場了後又拉著幾個經理開始回憶往昔歲月，不知不覺，她到了這裡已經有半年了，公司也這麼大了，從一個奔波於就業的數學狗，突然穿進書裡變成迷茫的藝術生，再到現在遊刃有餘的凌總。居然只用了大半年的時間。
固然有自己的努力還有特殊經歷的先知，更有這麼多好人在支援她。
唔，還有一個人需要感謝。
“喂，王曦勁，有空沒？”
王曦勁捏著手機，說：“大晚上的幹嘛？”
擦擦頭上的水珠，和他不同尋常的性格相適應，他的作息也相當不一般，比如說十點睡覺。
完全的老年人作息。
這也是他沒朋友的原因，年輕人、尤其他這個圈子的年輕人的友誼，多數實在燈紅酒綠的夜生活之中建立的。
“出去？”
王曦勁皺著眉頭，猶豫了半分鐘，最後決定去。
作息什麼的……
凌夏都醉成那個鬼樣子，還是去看看好了。無視了她說在公司附近以及周圍還有同事這些資訊。
哼著小歌換好衣服，想到某人喝醉後還記得給他打電話感激就很開心。
他沒想到，幾個王氏的元老聽說王曦勁要來，開始你一嘴我一嘴地扒某人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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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瞬間想起來最開始腦補的可憐蟲·王，對比這些元老口中的小惡魔，感覺那個同情心氾濫的自己果然相當無聊。
王曦勁來到後，和幾個王氏的老人打過招呼後開心地和凌夏聊，卻發現她臉色不對。
不是感激他？
納悶地看向韓英。
韓英沉默，給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這位主子日常作死，誰知道他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露餡了。
幾個中年人見氣氛不對，看看兩人之間詭異的氣場，連忙告辭。
“我想起來要看兒子的作業。”這是懂人情的江梅。
“我要陪我女兒說說話。”這是不會撒謊的陳香瑩。
“我爸說有些問題要和我探究。”這是周毅。
一個個都走了，王曦勁緊緊盯著剩下的韓英。韓英頂著他的目光，壓力山大，最後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成年人自己負責自己的爛攤子。“我還有事。”這是簡單粗暴直接溜走。
凌夏也不管，一臉傲嬌地等著他的解釋。
王曦勁正在接受凌夏的興師問罪。
不過王曦勁是誰，無比風輕雲淡。依舊是那個破理由：“都是你自己腦補的，我一句沒說。”說完還很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都算過舊賬了，現在再說有什麼意思？”
凌夏呵呵冷笑，說：“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你那時候好像見過我耶！”
……王曦勁也想起來自己那時候是為了防備她，然後監視她的電腦。
凌夏開始審問：“所以……你當時為什麼給我推薦這幾個人？你又怎麼注意到我的？”
王曦勁心思轉了轉，好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見到你總是偶遇我，每次都是在緊要關頭。那時候我忙著搞垮王氏，就起了疑心，派人調查你咯！”前面都是真的，調查也是真的，不過是自己親自調查，調查的方式嘛……咳。
凌夏想想也對，說得通。大度地說：“好吧，原諒你了。”主要是他派來的這幾個人才都太管用了，凌夏對自己的斤兩很清楚，也就是空有想法，如果沒有這些經驗豐富的人才幫忙實施，也都是空談。
就算王曦勁真有什麼目的又怎麼樣呢？也的確幫到了。恰好她糾結要怎麼和王曦勁這種吊兒郎當的人道謝，這下好了，不用道謝了哈哈！
王曦勁見她放下了，也就不再擔心。皺眉，他為什麼要擔心？他什麼時候需要顧及別人的看法了？
凌夏倒是心情很好：“你最近都幹嘛？”
在做你要的軟體和手機。
不過這個不能說。
“在拍電影。”雖然還沒影，回去該讓秦緯接個電影了。
凌夏好奇：“什麼電影啊？”
……
哪有什麼電影？沒影呢。
王曦勁是誰，面色不改：“文藝片，你不認識的。”記下小本本，讓秦緯找去。
凌夏確實不是太懂，而且這世界的電影和她那時候的不一樣。也就不問，再問恐怕會被發現了她壓根就沒去瞭解過娛樂圈動向。
他演的電影都沒看過呢。
心虛，好像真不是個好友。
一晚上吃吃喝喝太久，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就回去。王曦勁問：“帶車沒？”
凌夏不自在。“沒買呢。”
……
王曦勁一臉嫌棄，拉著她到了一輛豪車面前。
凌夏上車前看了兩眼，嗯，不認識。
“住哪？”
“公司。”
……
凌夏一瞪：“住公司怎麼了？多方便！我最近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
創業期間賊忙了，直接住公司可不就省去了上班時間？
王曦勁忍不住數落她：“你好歹也是個‘總’，就這麼過日子的？”
凌夏撇撇嘴，無比安然：“你是不知道我那有多舒服？你以為就一個床鋪小隔間？我告訴你，我上面可有一整層樓！”雖然其實除了必要的傢俱，其他一概都沒有。
王曦勁呵呵。
凌夏想到什麼，越發理直氣壯：“而且，我還是個學生呢！一般的學生都住學校的！”相對於一般學生來說，能住京城五環內居住的她，相當不錯了。至少她以前就沒想過！
王曦勁看了她兩眼。啟動，漫悠悠開口：“我讀書的時候，住的別墅。”
正好路過一條河，凌夏考慮把這人扔進河裡餵魚的可能性。
有了對比，就顯得m神特別有人情味。過了幾天就把升級版的快訊傳過來了。
凌夏使用了下覺得很贊。
m神不以為意，只說是公司的人做的。
凌夏自然不介意，這個真的簡單，主要就是精簡。再改動一下就應用到了快購網站去。
買賣家們沒察覺有什麼區別，就是可以和扣扣一樣可以加好友了，也可以分組了。
有些老客戶就發現區別了，加了一個按鈕連結，可以在桌面安裝快捷鍵。
在裝了以後接收資訊特別方便，可以早早接收回覆各種資訊。
這個反而是賣家們用的多。畢竟需要隨時回覆。於是在賣家們的電腦上，除了扣扣企鵝發出的嘀嘀嘀，還多了快購的“叮叮叮”。聽多了急促的嘀嘀嘀，叮叮叮顯得悅耳得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意味著客戶上門了！有錢進賬了！
凌夏聽說後哭笑不得，這和十年後人們恨不得關掉快訊、把所有提示音都關閉才好。十年後人們各種網上娛樂方式多得多，需要的是精簡；現在的人上網無聊得很，還要特意去加了好友閒扯聊天，的確是扣扣這種多功能的聊天軟體更好。
反正這事目前也賺不了，也就暫時放下。
可有人明顯不習慣和平。
騰通竟然在宣傳的時候提到：“專注多功能、多娛樂，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讓你享受更豐富的衝浪生活。”而在廣告裡就有快購的圖片。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也一目瞭然。
凌夏看到就炸了，雖然沒明說，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說的誰。它這話裡話外都在強調豐富、多功能，對映的就是精簡後的快訊，冷笑。這快訊還是你們十年後研究出來的呢。
看看快購正常執行著，凌夏開始琢磨怎麼推行快訊。
快訊在電腦端確實沒什麼優勢，快訊更多的還是手機埠。
可惜現在沒有智能手機。
咦，不對。凌夏盯著鄧易的手機出了神。
鄧易拿出來給她看：“凌總？”一手機有什麼好看的？
凌夏問：“你這種手機多嗎？貴嗎？”
鄧易說：“前幾個月買的，當時挺貴，不過現在降價了，應該挺多人可以買得起了。”手機就是這麼更新換代快。去年還流行摩托羅拉呢。
凌夏拿來看看，手功能比起原來的多，雖然遠遠比不上智能手機，還是直板硬螢幕，但是可以安裝一兩個軟體了！
鄧易看著上面的扣扣，摸摸鼻子：“就是系統自動安裝的……”
凌夏知道怎麼回事，心裡還是芥蒂。快訊可比扣扣省流量省記憶體了！要是手機商也能讓她安裝快訊可不就好了？
那時……算了下可能的利潤，略有點流口水。
和鄧易說了，他的眼睛越來越亮，二話不說拉著人就去找手機商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啦~明天爭取粗長